第一百零五章:前朝皇室餘孽?局勢嚴峻的鎮北關【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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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公文看到名單後,驚了。

    他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太後堂弟。

    已經不能用人才來形容了,完全可以說是個狠人。

    本來是商人,卻給朝廷想出商稅的法子,從商人手中撈錢。

    不僅如此,還直接將五石散這種東西,列入和草原人的交易名單之中。

    五石散是什麽?

    可以說是一種藥材。

    對於重傷之人,有著緩解痛苦的作用。

    但這東西,卻被朝廷嚴格禁製!

    就如同大魏之前那個朝代,之所以破滅,就與五石散有著一層關係。

    至於原因,也非常簡單,因為五石散會上癮。

    若是長期服用,人更是變得渾渾噩噩,如同行屍走肉,嚴重點,連正常的思考都做不到。

    而且,還非常難以戒掉,形成依賴之後,更必須要每日服用。

    當初那個朝代,一些個達官顯貴,以服用五石散為榮,從而形成了一股風氣。

    最後連皇室也開始了,致使國家開始動蕩內亂。

    也正因此。

    太祖高皇帝立國之後。

    就將五石散定為禁藥,若是發現有官員或者舉子服用,直接革職、革除功名,兵永不錄用。

    當然,由於隻是嚴格禁製,如今大魏中,一些邊關地區還是存在售賣五石散的。

    可因為並未造成太大的影響,朝廷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隻要五石散,沒有完全流入中原地區,大肆售賣便可。

    而現在,孫克儉居然要將其作為交易的貨品。

    直接買到草原部族之中去。

    宋公文完全能預料到。

    若真成功了,等草原部族上下都開始服用五石散,那是一種什麽樣的場景?還會有戰力嗎?怕是連刀都拿不穩的了吧?

    所以才覺得,眼前的孫克儉,絕對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狠人!

    與此同時,他也忽然想到對方之前說的那句話。

    正是因為準備不足,被草原人搶奪貨品。

    原來,此人一直都懷恨在心啊,不然怎麽會想出這樣一個法子?

    當然,宋公文對於向草原出售五石散,心底是不反對的。

    原因無他,從大魏建立之始,那些草原部族,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對中原進行大舉入侵,燒殺掠奪,無惡不作,就連手無寸鐵的百姓都不放過。

    即便不論其他時候,拿先帝時期來說,北境至少有數萬百姓慘遭毒手。

    可以說,中原和草原之間,是存在著血海深仇的。

    在這種情況下,又怎會同情自己的仇人?

    所以他此刻點了點頭,繼而道“這份名單沒有問題,隻要鐵器、鎧甲、弓弩等等,不流入草原部族,增強他們的實力,那就可以了。”

    “不過這五石散,我倒是覺得,還是需要控製一下,至少,不讓他流入普通草原人手中。”

    雖說草原蠻族滿是北境百姓的血,但實際上,也有一些從未參與過搶奪的草原人。

    是真正意義上的牧馬放羊,對中原並沒有任何威脅。

    宋公文到底是讀書人。

    知道有仇報仇,有怨抱怨。

    對於一些無辜的人,還是不要牽連其中的好。

    “放心,這個下官早就想好了。”孫克儉一笑,道“確實有些草原人淳樸,毫無威脅,但這樣的人,放在草原都屬於底層,沒多少錢,所以我們可以相應的把五石散的價格提高一點。”

    “當然,前期的時候,為了讓他們購買,價格稍低,等他們開始依賴就可以。”

    “而且我也會告訴那些草原人,五石散是好東西,我們大魏有很多的達官貴人都在服用,是身份的象征,能顯示出與百姓的不同。”

    隨後,他繼續道“草原蠻子,表麵上看不起中原,但事實上,內心可羨慕的很。”

    “就比如一些部族的上層,私底下也會穿絲綢製成的衣物彰顯身份。”

    孫克儉到底是和草原人做過生意的。

    對此很了解,也很有研究。

    可以說,完全把握住了草原人的弱點。

    “嗯,不錯。”宋公文聞言,點了點頭,覺得可行。

    “對了閣老,你看到名單上的美酒嗎?朝廷也可以放開買,”這時候,孫克儉繼續道“這東西下官也想好了,不能用普通的酒水,而是第一道釀出來的燒刀子,雖然引子口感不好,但烈啊。”

    “我們中原一般百姓或許受不了,可草原蠻子肯定喜歡這種口感,所以以後賣給草原的酒水,隻能是燒刀子。”

    “試想一下,如果這樣能夠讓草原部族上下酗酒成風,不也有利我大魏嗎?”

    此話一出,宋公文忍不住又震驚了。

    燒刀子,那可不是普通的酒啊,可是最烈的酒。

    常人喝上一口,都要緩一下,就算酒量好的,也喝不了多少,還必須兌點什麽東西才行。

    他很清楚。

    草原人其實對中原的酒是向往的。

    隻不過因為朝廷對此,也有著一些把控,所以他們很難買到。

    現在,對方居然要將這東西完全放開,也賣給草原人。

    而正如所說的那樣,一但草原部族上下酗酒成風。

    然後在加上五石散

    這簡直

    宋公文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孫克儉的法子真的太缺德了。

    但如果是用在敵人身上,那就是最好的武器啊。

    草原人酗酒成風,又有五石散。

    將來一但發生大戰,那還能與大魏的騎兵對抗嗎?完全不可能。

    長此以往,甚至北境威脅,都能夠徹底解除。

    還有對方之前說的。

    以互市的名義,掌控草原的經濟命脈。要這些東西都能夠做成,怕是未來大魏想要控製草原,簡直不要太簡單。

    更為重要的是,此舉還能大大增加國庫的收入,簡直是一舉多得啊。

    “好,就如你所言吧。”宋公文思考了一下,當即點頭道。

    隻是很快,他又皺起眉頭,忍不住道“隻是現在,想要開啟邊關互市,不是那麽簡單的,尤其是讓那些商人參與,以及讓草原人信任我們,是一個大問題。”

    雖說,現在大魏即將和草原部族開戰,但事實上,影響並不大。

    因為這是雙方默認的規則,打仗要打,可生意也要做。

    尤其是北境戰線那麽長,不可能都是戰場。

    所以現在麵臨的問題。

    就是如何將這邊關互市做起來,讓商人和草原人一同參與進去。

    “所以在這種時候,我們朝廷必須要做個表率。”孫克儉想了想,道“就比如先讓朝廷牽頭,與草原人進行交易,這樣的好處有兩個。”

    “首先,有朝廷的名義在,草原商人不敢妄動,隻會乖乖進行交易,大不如,我們派出一些當地駐軍護送。”

    “這第二嘛,就是交易完成之後,可以讓商人看到利益,選擇上交商稅後,就選擇參與進來。”

    “如此,不用多長時間,互市的目的就能達成,等做大了,就能在邊關多做幾個市集。”

    “然後讓朝廷統一規劃,最後隻需要坐等收錢,可以說是輕鬆無比。”

    說到此處,孫克儉眼神變得愈發興奮起來。

    這就是他為什麽說,孫氏局限性太大的原因。

    孫氏確實是燕地,乃至於整個北境的大家族,可也僅此而已。

    即便做生意,也需要受到朝廷的掣肘,不能亂來,否則就會麻煩不多。

    其次,與草原人做生意,真的太危險了,可如果是以朝廷的名義,那就完全不同了。

    朝廷有軍隊,有足夠的力量,來進行控製,很難出問題。

    互市這種事情,單個的家族是做不成的。

    唯有讓朝廷來主導才行。

    “你說的沒錯。”此刻,宋公文點了點頭,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隻是在聽到要以朝廷為主導,率先進行交易後,他忍不住蹙眉,當即道“朝廷要交易,總得要有錢才行嗎?”

    “可現在的問題,就是戶部的銀子,都是經過嚴格計算的,需要保證北境和遼東的戰事。”

    “而這些,幾乎是不能動的,相當於軍餉,一但用了,萬一出現問題就麻煩了。”

    “即便能從其中抽出一點來,也不會有多少,草原那邊或許沒什麽。”

    “可商人不同,他們必須要看到極大的利益才會行動。”

    他的意思很簡單。

    沒有銀子,就備不了多少東西。

    東西少,獲取的利益就少,如果隻是幾萬兩銀子,一些大商人或許看不上。

    如此,互市的目的就會大打折扣。當然,也可以多花費點時間,慢慢做大。

    但如今,現在戶部很需要銀子,不能拖太久。

    “下官自然知道現在戶部手頭緊。”

    孫克儉一笑,繼而道“其實下官也有辦法,不然就不會向閣老您提這個主意了。而朝廷開啟互市,意義重大,下官作為朝廷之人,自然要盡綿薄之人。”

    “其實,這些年來,下官雖然生意沒做成多少,但還是攢下了一些銀子的,您看看這些夠不夠。”

    說完,他就又從懷中,拿出一張紙,準確點,是銀票。

    再準確點,是一張麵額極大的銀票!

    饒是宋公文。

    當朝國丈,內閣大學士。

    當看到銀票上的數字之後,也不由瞪大了眼睛。

    因為孫克儉拿出的張銀票,是一張,麵額五十萬兩白銀的銀票!

    說實在的,宋公文兼著戶部尚書,見過的錢也不少。

    但那都是在賬麵上的一串數字而已。

    就拿他自己來說。

    雖說算的上是位極人臣了,可一年的俸祿,也不過一千多兩銀子而已。

    若是單純的領俸祿,怕是要領五百年,才能有這個數。

    可現在。

    有人就這樣拿了出來,放在自己麵前

    “這孫大人,你是要用這五十萬兩白銀,幫助朝廷建立邊關互市?”宋公文語氣有些顫抖,他是真的沒見過這麽多的錢啊。

    “當然啊。”孫克儉道“我蒙陛下天恩,當了這個戶部侍郎,拿出一些錢怎麽了?”

    “畢竟,這是為陛下盡忠,為國效力,我輩自然義不容辭!”

    說完。

    他就將銀票送入對方手中,看起來非常大度。

    而宋公文,接過銀票後,手都在顫抖。

    輕是很輕,但在手中,卻非常重。

    五十萬兩白銀啊

    不由得,他不由再一次望向孫克儉的,眼神開始變化了。

    隨手就拿出五十萬兩白銀,若是再多一些,即便不夠北境和遼東兩線作戰,可絕對能夠解決戶部如今的燃眉之急。

    “閣老,您別這樣看我。”孫克儉被這種眼神盯著,有些發毛,但也知道對方在想什麽,當即道。

    “這次我來京師比較匆忙,帶的錢不是很多,除去給你的,現在也隻剩下不到二十萬兩了。”

    “還有,這五十萬兩白銀,算是我個人借給朝廷的,還是要還的”

    宋公文聞言,當即也知道自己太過貪心了。

    然後尷尬一笑,道“這我明白。”

    隻不過,他心裏還是很震驚。

    除去拿出的五十萬。

    對方身上居然還有二十萬,那加起來,都快接近一百萬兩白銀了

    一百萬啊

    自己這個內閣大學士,要當上一千年

    當然,宋公文雖說因為對方拿出的錢而不由震驚,但想想,似乎也能說通。

    孫克儉,是孫氏當代家住的獨子,未來孫氏的掌權者。而孫氏,在燕地經營幾百年,也隻有江南那些大家族外能比一比。

    一百萬兩,對於一般人來說,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可孫家,完全能拿出來。

    這時候,他突然意識到。

    陛下提拔孫克儉到戶部,簡直是最明智的選擇啊。

    若對方完全忠心於朝廷,那孫家,就是朝廷的後備銀庫啊。

    等什麽時候戶部沒錢,就讓孫克儉去家裏走一趟,不就什麽都解決了嗎?

    搖了搖頭,宋公文知道這種想法不切實際。

    但心裏可以肯定的是。

    有孫克儉在,未來戶部事情會好辦很多。

    就比如此次的互市,沒有對方出錢,很難做成。

    旋即,他繼續道“互市的問題解決了,我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你所說的海上貿易又是什麽?”

    宋公文能明白一些,可具體的,還是要對方進行解答。

    “這海上貿易呢,說起來也很簡單,也可以稱之為海運。”

    孫克儉一笑,繼續道“眾所周知,我大魏位於東方大陸,而在之外,就是大海,我翻閱過很多資料,其實在那大海另一頭,也有一些國家,有的近,有的遠。”

    “遠的先不說,就說近的,這些國家與我們大魏有很大的不同,無論是語言還是文字。”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就是,那些國家其實有許多我們沒有的東西。”

    “而我們也有他們沒有的東西,這代表什麽呢?商機!”

    隨後,他繼續道“之前下官在家裏,看到過一本已經過世的族老記錄,這位族老走過許多的地方,見識過許多的東西,也曾和其他國家做過生意,比如絲綢,深受那些國家的喜歡。”

    “打個比方,一尺品相好的絲綢,在大魏可以買一兩銀子,而如果放在那些國家,就十兩,甚至有些國家,直接用金子進行交易。”

    “您想想,如果我們大魏,可以和這些國家進行交易,那能賺多少錢呢?”

    宋公文的確讀過很多書,但對於這方麵還是不了解的。

    可對於孫克儉的話,他完全能聽得懂。

    一但能做成這件事情。

    那對於大魏財政而言,簡直就是質的飛躍。

    隻是他又忍不住皺起眉頭,道“那這與海運,又有什麽關係呢?”

    其實與周邊國家的交易,早在昭皇帝的時候就已經有了。

    隻是量少,以及時間太長,所以影響不大而已。

    “因為想要前往那些國家,如果是從陸上走,不僅時間長,而且還需要翻山越嶺,極為不放麵,別說人,就算是馬都承受不住。”

    孫克儉道“可如果用船的話,那就不同,遇上好的時候,時間可以直接省下三分之一。”

    “且下官之前也打聽過,我大魏打造的海船,可以抗住一些小的風浪。”

    “且海船吃水深,意味著運送的貨物也就更多。”

    “即便隻是來去一趟,那至少也是幾十萬兩白銀的利潤。”

    宋公文算是徹底明白了。

    對方是想要用海運,來代替陸地上的交易方式。

    而陸上運貨,必須要用的馬匹和駱駝,可這樣一來,運送的貨物就少,加上長途跋涉,路上會出現很多,比如賊寇、比如天氣惡劣,非常不穩定。

    可若是換在海上,確實更方便,好處也更大。

    宋公文並不是什麽迂腐之人。

    自然明白其中的意義。

    一但與那些國家,徹底開始了交易,那必然會拓寬整個大魏財政收入路子。

    幾乎可以說,是百利無一害啊!

    “好啊好啊。”

    思緒至此,宋公文不由開始感歎,眼中帶著興奮之色,望向孫克儉,道“你這個主意究竟是怎麽想出來的啊?真的太好了,隻要能穩定下來,那我大魏以後,再也不愁銀子用了。”

    “閣老謬讚了。”孫克儉聞言,繼續道“而且,海上貿易一但能做成,咱們也能讓商人參與進來,讓他們去其他的一些國家做生意,然後,咱們在這個條件上,增加海稅。”

    “到後期,朝廷主要掌握最主要的貨物的交易就可以,其他的,都能夠放手。”

    “又能賺其他國家的錢,又能賺商人的錢,總之,好處多多啊。”

    此刻,孫克儉很開心。

    因為在家族做的那些生意,在其看來都不算什麽。

    再厲害又能如何呢?無非是富可敵國而已。

    隻有朝廷和其他國家之間的生意,那才是大頭,一趟幾十上百萬兩白銀,以後甚至還更多。

    能不能賺錢無所謂,主要是享受這個過程。讓所有人看看,誰說自己沒這方麵的天賦?我孫克儉做的,可是諸國的生意,誰能比?

    至於旁邊的宋公文,也是不斷點頭,認為這個計劃絕對可行。

    “不過”這時候,孫克儉卻歎了口氣,道“海上貿易雖然好,但問題就在於海寇之患,那些人比草原蠻子更狠,若不解決這些人,此事就無法做成。”

    海寇,顧名思義,就是海上的賊寇。

    他們漂泊在大海中,神出鬼沒,手段亦非常殘忍。

    大魏的沿海地區的百姓,就時常遭受這些賊寇劫掠。

    “沒錯,想要開啟海上貿易,海寇確實是個大問題。”宋公文聽到此話,也是這樣認為的。

    大海的情況,比草原要複雜太多了,若無法解決,這件事情就做不成。

    隻是很快,他忽然神情一變,眼中帶著驚愕之色,當即開口道“孫大人,我想,關於海寇的問題,陛下可能已經預料到了。”

    什麽?

    陛下已經預料到了?

    孫克儉頓時一愣,忍不住道“閣老何出此言啊?”

    “你應該知道,前鎮北大將軍趙繼光,已經被陛下任命為海州指揮總使了吧?”宋公文道“海州水師,其實在先帝時期就已經建立了,但因為海寇之患並不嚴重,所以水師的建立,也不受重視,就連指揮總使這個位置,也一直是空缺的。”

    “可陛下,為什麽突然突然派趙繼光前往?趙繼光可是老侯爺的長子,鎮守北境數年。”

    “雖說做的不盡如人意,但在軍事上的才能,在我大魏無疑是排在前列的。”

    “有他在,定能夠整訓水師!”

    宋公文越說越激動。

    起初他還不了解,為什麽陛下要突然趙繼光去統領水師。

    可如果是為了對付海寇的話,那就能解釋通了。

    畢竟之前的大魏一般的軍隊。

    都是為了北境準備的。

    水師雖然有,但整體實力不行。

    可若是有了趙繼光這樣的人,那不出幾年,必然能夠煥然一新。

    尤其在聽到海上貿易之後,宋公文更是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當即開口道“難道,陛下早就發現了海上貿易的好處,所以整訓水師,為的就是情理海寇。”

    “為我大魏與各國的交易,清理出一條安全的海路!”

    “啊?陛下早就發現了?”

    旁邊,孫克儉聽到這句話後,整個人有些懵,忍不住道“可關於海上貿易,是下官提出來的啊?”

    “你懂什麽?”宋公文當即瞥了對方一眼,繼續道“陛下乃千古聖君,目光無比長遠。”

    “我們能想到的東西,陛下能看的更遠,而我們想不到的東西,陛下也能夠想到。”

    “海上貿易這個主意,的確很新奇,但陛下怎麽可能想不到?”

    說著,他轉身望向孫克儉。

    然後談論自己對於陛下的印象。

    從攤丁入畝、組建東廠、放燕王就藩等等,其實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在陛下的掌握之中。

    “原來如此啊。”孫克儉被說服了,最後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若真如此,下官的這點小聰明,在陛下的麵前,可能不算什麽了。”

    “對了閣老,您說,會不會是陛下也發現了我的這方麵才能,才讓我當的戶部侍郎啊?”

    雖然孫克儉做生意不行,但他的主意還有想法。

    確實讓宋公文讚歎。

    此人,確實是一位有才華的人。

    而至於對方所說的,他當即也點了點頭,道“有這個可能性,你應該也知道,當年我也隻是個小小的大理寺少卿,但陛下力排眾議,將我扶上了這個位置。”

    “而提拔你,也肯定是陛下慧眼如炬,給了你一個機會!”

    孫克儉聞言,點了點頭。

    難怪自己初次麵見陛下,陛下就對自己如此客氣。

    原以為是太後的,但想來,是陛下看出了自己的才華啊。

    “好了,這些事情不用多想。”

    這時候,宋公文道“為今之計,就是盡快開啟邊關互市,而這件事情,既然是你提出來的,就交給你親自去辦好了,記住,一定要在三個月內有所收獲。”

    “在今年稅收沒有上來的情況下,戶部現在的存銀,也隻夠維持北境和遼東將士三個月了。”

    “我會給你寫一份文書,同時與兵部打個招呼,給個手令,讓你在北境行事更方便。”

    說完,他將手中的五十萬兩白銀的銀票,交到了對方手中。

    戶部的文書,可以讓當地官員配合。

    而兵部的手令。

    這是可以調集一些人。

    畢竟這是和草原商人打交道,要有些保障才行。

    至於海上貿易之時,其實並不用著急,畢竟海寇的事情還沒有解決。

    且前期還需要大量的準備才行,不是一兩天就能做成的。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支撐兩線作戰的銀子。

    “下官定不負所托!”

    孫克儉當即也接過銀票,當即道。

    之前就是因為手上人不夠,才被草原商人搶奪貨物。

    現在自己能帶著大魏的一些將士,那這些事情就無需擔憂了。

    再說,北境那個地方他也很熟悉,還有人脈,自己去肯定能辦好。

    隨即,二人又交談了一些具體細節後。

    孫克儉則自顧自的離開了。

    互市是個大工程。

    具體怎麽弄,還需要做了才知道。而正好兵部的手令,也需要一兩天,他可以趁著這個時間,好好規劃一下。

    至於宋公文,在做完這些後,則徹底鬆了口氣。

    燃眉之急總算是解決了。

    按照他的估計。

    此次加上路上花費的時間,應該隻需要一個多月。

    可能前期不會有很多財政收入,但隻要能維持住兩項將士正常的糧餉就可以了。

    思緒至此,他又不由想到了自己的兒子。

    對方已經前往遼鎮。

    因為騎的是快馬,應該過幾天,就到了吧?

    搖了搖頭,他不再思考這些,而是轉身繼續去處理那些賬目。

    因為還有變法之事要進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宋公文恐怕要忙的不可開交了。

    不過好在,因為龍陽府試點已經成功。

    各府各地的百姓,都很期待。

    雖然士族竭力阻止。

    但他選擇的變法的重點是江南,那裏有王守元暗中支持,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所有的一切,都在有序進行著。

    皇宮。

    還是在丹房。

    魏雲弈看著麵前的丹爐,神色有些鄭重。

    由於上次煉製大還丹的時候,出了些問題,導致不如人意。

    因此他這段時間,對於煉丹的事情可以說是無比上心。

    幾乎隻要一有時間,就會待在丹房之中。

    隻不過。

    魏雲弈對於煉丹確實不夠了解,將藥材投入後,隻能靜靜的等待。

    雖然所有的步驟,全部都按照《丹解》上麵嚴格進行的。

    可他稍稍思考了一下,覺得此次可能比上次好。

    但也不會強到哪裏去。

    能練出四顆大還丹已經算相當不錯了。

    “這樣下去,藥材浪費不說,也沒有多少成果。”魏雲弈歎了口氣,然後站起來,走出門,稍稍思考了一下,就將王瑾召過來道“朕之前交代你的事情,有眉目了嗎?”

    “回稟陛下,奴婢已經擬定了一個人選。”王瑾道“是龍虎山老天師的親傳弟子小天師。”

    “此人雖然年輕,但據說得了老天師的真傳,而老天師,乃是丹道這方麵的宗師。”

    “本來奴婢想要這位老天師的,但此人行蹤太過於隱秘了。”

    “隻能退而求其次,找到那位小天師。”

    說到這。

    王瑾低著頭。

    龍虎山老天師的弟子?

    聞言,魏雲弈陷入了沉思之中。

    對於小天師,他並不了解,但那位老天師可是鼎鼎有名。

    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得道高人,無論是在武道上,亦或者丹道上,都極為出色。

    尤其在後期,仙人降世後,這位老天師也曾經出現,展現出極強的實力,與仙人大戰。

    隻可惜,他的實力比不過武王,更別說對戰仙人了。

    畢竟老天師的力量,隻在於丹道之上。

    但不管怎麽說。

    這是一個值得敬佩的人。

    而現在,王瑾說要請小天師,魏雲弈倒是覺得沒問題。

    老天師的親傳弟子,怎麽說都不會太差。

    當即,他點了點頭,道“好,這件事情你盡快辦,將那小天師請入皇宮之中。”

    有專精於丹道的人在,之後煉丹也會輕聲許多,也無需自己去理會。而且還能獲得更多的正品丹,提升實力起來更快。

    “奴婢遵旨!”王瑾聞言,當即恭敬道。

    接下來的時間之中,魏雲弈並沒有呆在丹房,也沒有前往寢殿。

    而是去了瑛貴妃的宮中,看看最近有沒有什麽大事發生。

    這個月已經過去了十多天。

    除了北境和高陽國兩件事情之外,並沒有什麽。

    因此趙靈瑛收到的奏折,大多數是關於這兩個地方的。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就是有關於變法。

    之前魏雲弈已經同意。

    變法在全國施行。

    如同預料中的那樣,有關反對變法的人也越來越多。

    尤其是以江南一帶最為激烈,新任兩江巡查使似乎又開始了寫奏折的狀態,光是這兩天送來的,就多大十幾本奏折。

    難能可貴的是,對方每一本奏折居然內容還不一樣,幾乎是從各個角度反對變法。

    並且言辭犀利無比,像是一但變法繼續下去,整個天下都要亂了。

    尤其魏雲弈還注意到了一點。

    就是屬於江南一帶、或者其中派係的官員。

    似乎都在這時候,以王守元為首,支持他的觀點。

    由此可以推斷,此人都要成為江南士族的領袖級人物了。

    這一點,可以說是讓他非常高興,因為魏雲弈害怕的,就是那些江南官員在這種時候,還分什麽派別,明爭暗鬥。

    如此情況下,萬一和龍陽府一樣,被老丈人得手,將變法推行了下去怎麽辦?

    現在好了,有了王守元這個領頭人,就可以將士族擰成一股繩。

    而這樣一股力量,可是相當龐大的啊。

    絕對能讓朝廷產生動蕩。

    屆時,氣運想不削弱都不可能。

    本來,魏雲弈想著,是不是添把火,駁斥一下王守元。

    可因為了有了上一次的教訓,覺得身為皇帝,態度一定不能明確。

    如此就能讓下麵的人覺得,自己在搖擺,從而讓士族產生一種錯覺,可以加大力度,繼續反對變法,甚至還可以鬧起來。

    所以對於這些奏折,他沒有選擇駁斥,也沒有選擇留中,而是安撫。

    現在魏雲弈最期待的,就是王守元感覺自己的態度後。

    然後鼓動士族,進行全方位的對抗。

    事實上。

    魏雲弈也可以選擇取消變法。

    但問題就是,一但這樣做了,那就意味著前功盡棄。

    想要敗壞如今的王朝氣運,就必須將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隻要自己能拿到敗壞後氣運兌換出的昏君值。

    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這樣。

    魏雲弈抱著這樣的期望,離開了景德宮,告訴瑛貴妃好好處理奏折之後,自己則是轉頭前往皇後的坤壽宮之中,等待晚膳。

    至於身邊的王瑾,因為也到了輪值的時間,就選擇回到住所。

    因為今日魏雲弈再一次問起了關於尋找方士的進展。

    因而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小李子等人。

    詢問有關於雨化天的消息。

    畢竟尋找小天師,可是交給了這位師兄啊。

    “回公公。”小李子現在不僅是十大檔頭之一,也掌握了東廠的所有的情報渠道,當即第一個開口道“雨公公前幾日就已經到了江南北陽府,隻是那白衣門的行蹤實在隱秘,根本找不到人。”

    “所以我就給雨公公出了個主意,讓他挑戰當地的江湖人士,同時對士族出手。”

    “加上我們東廠的配合,相信在不久之後,便將白衣門的給引出來了。”

    雨化天雖然在宮中沒有任何職務。

    但東廠的人卻知道。

    對方是王瑾師兄,光憑借這一點就值得讓他們敬畏。

    師兄才剛剛到龍陽府嗎?

    聞言,王瑾眼前一亮,速度倒是比想象中的要快。

    若是能把白衣門給拿下來,那會對之後東廠掌握江湖勢力的提供很大的幫助。

    當然,這隻是王瑾召集眾人的原因之一,當即,他頓了頓,繼續道“那有關於龍虎山小天師呢?有消息嗎?”

    “回公公,最近一直都再查,不過消息很少,但大致能確定,就在江南一帶。”

    “可要確定具體位置的話,怕還是需要一些時間,我們人手不夠。”

    還是人手不夠這個問題。

    王瑾略顯無奈。

    宮裏那些中飽私囊的人,都已經差不多被收刮幹淨了,油水完全榨不出來。

    也就是說,東廠現在來錢的路子已經沒有了,必須要想別的辦法。

    “看來,也隻能先等師兄那邊的消息了。”

    “隻要他能拿下白衣門,那銀子這方麵就無需擔憂了。”

    之前他已經和雨化天商量了一下,不必將白衣門直接鏟除,而是學王守元成為士族領袖一樣,偽裝身份,然後直接掌控白衣門。

    而想要做成這件事情,就必須將那位陳總舵主拿下。

    現在自己師兄,已經到了北陽。

    想必掌控白衣門也不會太久。

    隻要做成了。

    就可以將白衣門的銀子用以東廠的開銷。

    這樣一來,那以後他們行事,不僅有了底氣,也很方便。

    “說到白衣門,回公公,我們最近得到了還有一個消息。”這時候,小李子似乎想起了什麽,繼續道“那就是海州那邊,突然出來了一批海寇,隻是這些海寇並沒有像其他那樣,搶奪百姓。”

    “而是在私下裏,和白衣門進行了接觸,所以小人推測,這些海寇的身份,可能不簡單。”

    海寇和白衣門接觸?

    王瑾眯起眼睛。

    這白衣門不是前朝餘孽嗎?這兩者之間,又有什麽關係呢?

    突然間,他神色微變,忍不住道“難道,那些海寇的身份,與我大魏立國之初,逃亡海外前朝皇室餘孽有關?”

    當初,大魏推翻上一個王朝後,因為要顧忌各地複雜的局勢。

    所以並沒有時間,將前朝皇室餘孽斬盡殺絕。

    然後那些人不久後開始流亡海外。

    之後就一直沒什麽消息。

    直到先帝時期,才知道那些人在成為海寇,占據著大魏海域之外的數十座島嶼。

    因為有著前朝皇室餘孽的身份,加上似乎存在著複國的企圖,並沒有如同一般海寇一般,對大魏沿海地區燒殺搶掠。

    加上白衣門的來曆,很容易就猜出那些海寇的身份。

    “這些倒是不清楚,但不離十。”

    小李子也是一個極為聰明的人,繼續道“我想,白衣門這些年之所以一直無法剿滅,肯定和前朝皇室餘孽有關係,而且我之前查了一些消息。”

    “那就是,海外那些前朝皇室餘孽,除了在先帝時期上過岸之後,就沒有過類似的舉動。”

    “現在突然出現,我懷疑他們的目的絕不簡單。”

    對此,王瑾點了點頭。

    海外的前朝皇室餘孽,那一次上岸,可是犯下了一個大案。

    連當世的海州知府都被殺了,所以這一次現身,目的必然也並不簡單。

    尤其他還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白衣門出現的北陽府,與海州之間相隔並不遠

    思緒至此,王瑾微微眯起眼睛,道“或許,在不久之後,海州有可能要出大事情了!”

    前朝皇室餘孽上岸,加上白衣門,裏應外合,天知道會做什麽。

    下方,幾位檔頭也意識到了什麽。

    小李子更是直接道“公公,此事要不要回稟陛下?”

    在他眼裏,這顯然是兩方在暗中謀劃什麽。

    而這,已經超出了東廠的處理範疇了。

    “暫時不能。”王瑾稍稍思考,然後道“首先我們對於白衣門的行蹤並沒有完全掌握,還有就是那些前朝皇室餘孽,才剛上岸,還沒開始行動,最好不要回稟給陛下。”

    “記住,我們東廠行事,必然是雷霆萬鈞,隻有當所有的一切盡在掌握的時候,才能告知陛下。”

    “這樣,陛下就無需考慮太多,隻需要做決定就好,這就是我們東廠存在的意義。”

    “要成為陛下的一柄一劍,一柄出鞘,就要見血的利劍!”

    眾人聽到此話,皆是點了點頭。

    確實,他們現在隻不過掌握了一些消息。

    若這時候驚動陛下,其實並不能改變什麽。

    連東廠都難以追查到的人,即便陛下讓當地官府去查,怕也沒什麽結果。

    尤其是這樣,還會打草驚蛇,因此最後的結果就是,這件事情依舊要落在他們身上。

    “隻是,我們東廠現在的力量太弱,如今要引出白衣門,又要在各地士族安插眼線,還有追查小天師的蹤跡,若再對前朝餘孽進行監視,怕是力所不及啊。”

    小李子作為東廠情報的負責人,完全知道這樣不行。

    若各方麵都要顧及,那結果就是哪方麵都顧不了。

    “你以為這些咱家沒有想到嗎?”

    王瑾一笑,道“陛下不是任命了趙繼光為海州指揮總使嗎?這個人我了解過,對朝廷忠心耿耿,又是神武侯之子,所以東廠可以嚐試著和他接觸。”

    “他現在掌控水師,最主要的責任就是對付海寇,我們可以借用此人的力量。”

    “當然,不要提及前朝皇室餘孽的事情,隻說那些海寇和東廠正在辦的一個案子有關係就行。”

    此話一出,在場幾大檔頭,頓時眼前一亮。

    確實啊,若是有海州指揮總使幫助。

    那東廠監視那些前朝皇室餘孽,就可以輕鬆許多。

    最為重要的是,一但發生了什麽事情,有了水師的力量,他們完全可以掌握主動權。

    “是,公公英明。”在場幾位檔頭當即道。

    “不是咱家英明,是陛下英明。”

    王瑾一笑,道“若非趙繼光任海州指揮總使,現在水師是一盤散沙,而咱家的這個計劃,也難以施行下去。”

    確實,水師雖然已經組建了多年,但因為防衛草原才是重中之重,所以一直都不受朝廷重視。

    若非現在即將上任一個指揮總使,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思緒至此,王瑾頓了頓,道“如今趙繼光還在北境,不過相信這幾日,他就會收到海州指揮總使的任命了,還有老侯爺,應該也是這幾日就到鎮北關。”

    “你們記住,關注趙繼光的動向,隻要他一到海州,就進行接觸。”

    “前朝皇室餘孽事關重大,絕對不能馬虎!”

    “是!”

    眾人當即回答。

    而小李子,在接到這個命令之後,當即也沒有猶豫,讓手下的人,去關注趙繼光,這個即將離開北境,前往海州的水師指揮總使!

    北境。

    有一座雄關。

    準確來說,是關,也是城。

    但在裏麵生活的人,百姓隻占據很小一部分。

    更多的,是常年鎮守在關內的將士。

    而這座關,也就是鎮北關!

    是大魏最北部的門戶,也是方位草原部落的第一座關卡,始建於太祖高皇帝時期。

    因為知道草原人擅長騎射,但卻並不擅長攻城,所以鎮北關的城牆很高,同時也很長。

    而在鎮北關的兩邊,則是蔓延千裏的山脈。

    所以,隻要守住了鎮北關,就相當於防止了草原部落南下。

    當然,草原大軍也可以選擇不從這裏進攻,但至少要饒上千裏的路程。

    由於草原各部之間並不和諧,想要做到這一點,其實是很難的。

    不過這一次,草原十部聯合。

    一時間讓鎮北關麵臨了巨大的壓力。

    尤其是,他們還要防守北境其他的地方。

    前任鎮北大將軍,因為知道,麵對十部二十萬大軍進犯,絕對不能依靠著鎮北關進行抵抗,因為一但這樣做了,敵方久攻不下,就會選擇繞道,在其他地方進犯。

    而北境其他防線,可不像鎮北關那樣堅固,如此,勢必要分出兵力,進行抵禦。

    可這樣,就必然會分散兵力,無疑會讓北境防線各個地方都變得薄弱。

    所以麵對草原十部聯合的時候,才會選擇主動出擊。

    為的,就是不讓草原大軍,繞道其他地方進犯。

    而事實也如同他預料的那樣。

    因為這個舉動,草原大軍沒有分散出擊,算是達到了目的。

    但問題就在於,前任鎮北大將軍在第一次迎擊草原大軍的時候,失利了。

    他知道,等待自己的,絕對是滿朝的不滿。

    或許連陛下都要進行責罰。

    對此。

    他沒有什麽辯解的,但知道,在京師的軍令到達之前,自己必須要盡責,繼續防衛鎮北關,還好,他暫時做到了。

    草原大軍如今沒有繼續進犯,駐紮在百裏之外。

    而他,終於也有時間休息。

    同時,等待京師,給自己最後的審判。

    在鎮北大將軍府中。

    趙繼光坐在內堂,神情有些頹廢。

    他身材高大,滿臉胡渣,穿著一襲黑色鎧甲,像是隨時都準備上陣。

    容貌神武侯有幾分相似,但氣勢卻並不如自己的父親,帶著一種儒將的氣質。

    此刻,趙繼光正盯著盯著眼前的沙盤,眉頭緊蹙。

    這些天來,他一直都在分析現在的局勢。

    也想找出擊潰草原大軍的方法。

    奈何。

    天不遂人願,琢磨了很久,一直都沒有頭緒。

    “再這樣下去,草原大軍一定會分散,不再主攻鎮北關,會向著其他方向進犯,如此,我再呆在鎮北關,就已經沒有了意義。”

    “可是,其他防線,比起鎮北關來說差的太遠,而且此次,還沒有兵力上的優勢,唉,難啊!”

    趙繼光喃喃自語,將北境其他防線的問題都分析了個遍。

    最終的出的結論,那就是隻要草原大軍分兵。

    那自己根本沒辦法防住。

    當然,他其實也非常清楚,草原大軍之所以一直沒有這樣做。

    就是因為隻要攻破了鎮北關,然後就是數百裏的平原地帶,他們的鐵騎可以在短時間內,南下一大段距離。

    至於其他防線,就沒這麽簡單了。

    因為往東是燕地,燕地雖然算是北境的富庶之地。

    可燕人彪悍,不好對付,所以肯定不是草原大軍的首選。

    而往西,即便衝破了北境防線,接下來就需要翻山越嶺,這對於草原鐵騎來說,會耽誤大量的時間。

    以草原人的性格,不到最後時機,絕對不會這麽做。

    所以現在他們的最優選擇。

    還是將鎮北關作為主攻目標。

    隻不過,趙繼光害怕,草原大軍到最後,會選擇三線進攻。

    因為此次他們的兵力,已經達到了二十萬,完全有能力這麽做。

    到那時候,問題就更加棘手了。

    “算了。”

    不由的,趙繼光微微歎了口氣,知道現在沒有別的辦法,隻能選擇等,等朝廷調集其他地方的駐軍,所以他現在最重要的,還是防守住鎮北關。

    “大將軍,該用飯了。”這時候,門外出現一名身穿甲胄的人,是與他一同長大、也是最信任的親衛。

    而在親衛的手中,還提著一個食盒,就這樣走了進來。

    見此,趙繼光眼前一亮,連忙迎了過去。

    隻是他的目的,並不是食盒,而是伸出手道“怎麽樣,本將要的東西,你帶來了嗎?”

    “啊?”親衛聞言,忍不住道“大將軍,都這時候了,您怎麽還想著那東西啊。”

    聞言,趙繼光皺起眉頭,沒有說話,手也沒有放下去。

    “唉。”

    親衛歎了口氣,無奈之下,從腰間拿出一張巨大的輿圖。

    不,準確來說,是一幅海圖。

    包括大魏沿海地區,已經周邊諸島的一幅海圖!

    “這就是最新繪製出來的海圖嗎?”而當趙繼光看到海圖之後,之前的頹廢一掃而光,雙眼更是變得炯炯有神,不由道“的確是最新的,而且標記的位置也更大了,還很清晰。”

    “隻要有了這幅海圖,我就能在腦子裏推演出,大魏所有沿海地區,最適合防衛的位置了!”

    此刻他越說越興奮,像是見到了最喜愛的東西。

    隻是這個反應,卻讓旁邊的親衛無言。

    當即勸解道“我們現在要對付草原蠻子,這海圖再怎麽清晰,也根本沒有用啊。”

    “草原蠻子,草原蠻子!”

    “本將難道不知道現在最重要的草原蠻子嗎?”

    此刻,趙繼光突然激動了起來“你自小就跟在本將身邊,陪本將修武道,就應該知道,若不是父親一直逼迫我,本將軍根本就不會選擇來到鎮北關,對付什麽草原蠻子!”

    “如今,本將守了這麽多年的鎮北關,又打了這麽多年的仗,如今在閑暇之餘,難道不能享受享受,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嗎?”

    說到這裏,他忽然停下了,忍不住頹然道“我去了不心中向往的大海,現在僅僅隻是要一幅最新海圖啊而已啊,你說,我做錯了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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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一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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