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一章:深夜聚首,除王瑾?【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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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就是清君側!
而所謂清君側,便是清除皇帝身邊的奸臣。
現如今,魏雲弈率領二十萬大軍禦駕親征,南征百越。
本來,這算得上是一件好事,若是勝利的話,對於朝廷和社稷來說,有著諸多好處。
可就在這種關鍵的時候,陛下居然留在了行宮之中,對於出征的事情完全不管不顧,在行宮內尋歡作樂,對於林充來說,這不是什麽好兆頭,必須要阻止才行。
而造成這種局麵的罪魁禍首是誰呢?
答案不言而喻。
日日陪伴在陛下身邊,身受陛下信任的王瑾!
所以清君側,清的就是王瑾。
林充相信,隻要做成了這件事情,就能讓陛下重新重視此次的大戰。
畢竟二十萬大軍啊,怎麽能隻帶出來逛一逛,什麽都不做呢?
而在其看來,陛下如此,就是受到了王瑾的蠱惑而已。
沒有了此人,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隻不過。
林充非常清楚,這種事情不能亂來,萬一惹惱了陛下,自己被降罪是小,可如果耽誤了此次南征的進程,以及沒有達到清除王瑾的目的,那就得不償失了。
因此他必須要好好計劃才行,尤其是此事,最好不要傳出去。
皇帝身邊出了奸臣,有人要清君側,會影響到大軍的士氣,甚至於造成混亂。
最後,在經過思考後,林充決定,此事必須要和其他人商議一下。
且商議的人,要身份尊貴、掌握實權。
當然,在此之前,他已經擬定好人選了,國丈宋公文,兵部尚書林遠鬆,當然,還有鎮南將軍路安。
前兩個任很好理解,都是內閣大學士,朝廷真正的重臣,且其中還有一個當朝國丈,皇後娘娘和冠軍侯的父親。
此次南征,若單論地位的話,那是僅次於陛下的人。
還有林遠鬆,也有內閣大學士的頭銜。
找這二人商議,那是很正常的。
至於為何還要加上一個鎮南將軍路安,其實也非常簡單。
路安,是此次南征大軍的主將,是軍方地位最高的人,是除陛下以外,擁有節製二十萬大軍的權力。
通知此人,就是讓對方穩定南征的大軍,畢竟這種事情太大了,在軍方必須要有一個穩得住的人。而他林充,不過是禦前營大統領而已,與大軍無關,隻能讓路安來。
當然還有更為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林充在早年,曾經與路安共事過一段時間。
雖然很久之前就沒有過聯係了,但他知道此人對朝廷忠心。
且鎮守南境多年,明明早有資格晉為大將軍。
卻從未對朝廷提出過這方麵要求。
所以。
這是一個非常值得信任的人。
隻要聯係了這三人,就意味著將文官和武將都拉到了同一條線上,如此一來,清除王瑾,也變得更加簡單了。
隻不過還有林充還非常明白一點,那便是,就算王瑾真的是奸儈,蠱惑了陛下。
但再怎麽說,那也是陛下的人,尤其是清君側的這個舉動,雖然是為了陛下,為了朝廷,但終歸沒有回稟陛下,觸犯了陛下的威嚴,乃是大錯。
所以他早就想好了,等此事成功後,自己便主動請罪,無論陛下要殺要刮,那都無所謂。
至於此事沒成功,那將要麵對的結局也隻有一個而已。
可不管是怎樣的後果。
林充都會一力承擔。
這是為了大魏、為了社稷、為了陛下、
他林充,願意肝腦塗地!
下定決心後,覺得事不宜遲,便沒有猶豫,直接動身了。
“林大統領,這麽晚了,你找我們二人所謂何事啊?”
鎮南關城內的一座府院之中,林遠鬆身穿一襲寬大的長袍,睡眼惺忪,帶著不解以及一絲不滿開口道。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他本來已經入睡,卻被人叫來了宋公文住所,一聽是禦前營大統領林充的意思,也有些無奈。
沒辦法,他是文官,精神頭可不比武將,這麽晚了,精神全無,隻想休息。
但又覺得是林大統領意思,也明白不是什麽小事,便堅持了下來。
“是啊,林大統領。”
這時候,宋公文也開口了,道“是有什麽事情發生嗎?”
他倒是不像林遠鬆那樣困頓,因為平日裏在京師處理公務也會到這個點。
不過其心中,倒是非常奇怪。按理說,自己和這禦前營大統領根本沒什麽牽扯,即便有事,也不會找到自己頭上來啊。
“二位大人稍安勿躁,等人來齊了,卑職便會說明的。”林充回答,也有些不好意思。
可事關重大,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等人到齊?
二人聽到此話,微微蹙起眉頭,還有其他人不成?
果然,莫約一盞茶過後,身著一襲甲胄,身材高大的鎮南將軍路安,便走入了大堂當中,麵向眾位微微躬身,算是見禮。
可這一幕,卻讓宋公文眯起雙眼,眉宇之間,更是有一股怒意在醞釀著。
連林遠鬆也在這時候徹底清醒了,望向林充,語氣不善道“林大統領,你召集我和宋大人,還有路將軍相聚,是什麽意思?”
不怪這二人如此鄭重,因為如果讓稍有頭腦,且不了解內情的人來看的話,肯定也會如此。
此次皇帝陛下禦駕親征,隨行之人,官職最高的文官在場。
武將方麵,身為此次南鎮主將的路安也來了。
就連應該拱衛天子的禦前營大統領,都出現在此地,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陛下手下身份最高,職權最重的人都聚在了一起,萬一要發生點什麽,那就是潑天大禍!
正因為知道這些,無論是宋公文還是林遠鬆,都帶著怒意,覺得林充已經越線了。
路安也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對勁,當即轉頭望向林充。
他雖然沒有帶刀,但畢竟身經百戰,早已養出了一身煞氣,加上本身武學境界不低,所以給人一種很強的壓迫感。
自己雖然不在京師,可一直以來盡忠職守,為社稷而戰,現在見到這副場景,也有些怒意。
“諸位。”林充自然料想到了這種情況,畢竟在場的人,在此次南征百越中,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被自己全部召來,有這等反應也很正常。
當即,他深吸一口氣,繼而開口道“卑職召諸位來,確實是為了一件大事,但這件事情,是為了此次南征百越的順利進行,同時,也是為我大魏社稷,諸位若信得過卑職,還請聽卑職慢慢解釋。”
在場不是內閣大學士,就是鎮守一方的大將。
無論品級還是權力,都遠遠高出林充。
稱呼卑職也在情理之中。
當然。
由於禦前營隻有皇帝才能指揮,所以按情理來說,也無需對他們如此客氣。
但現在,林充卻將自己的姿態擺得極低,且語氣非常誠懇。
而在場的三人,在聽到此話後,神色也開始緩和。
其他的事情幾人不清楚。
可對於林充,眾人心中還是了解的。
先帝親自選定的禦前營大統領,多年來兢兢業業,盡忠職守,拱衛皇宮從未出任何差錯。
尤其是宋公文,因為兒子曾經在禦前營待過一段時間,也曾評價過,林充雖然不算聰明,不會變通,也有些迂腐,但忠心這方麵是無可挑剔的。
換句話來說,就是愚忠,且這種忠,是對於陛下,對於大魏的。
因此在聽到對方開口後,他走向前來,示意了在場冷靜後,望向林充道“林大統領,你的為人我相信,若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
另外兩個人也沒多說什麽,靜靜等待。
林充則是深吸一口氣,直接道“實不相瞞,自從陛下進入行宮之後,每日飲酒作樂,與那些個歌姬舞姬廝混在一起,從早到晚,從未有過停歇,諸位之所以見不到陛下,就是因為這個。”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徹底震驚,有些不可思議。
因為這些日子以來,他們一直都想要覲見陛下,想要知道此次南征接下來的打算。
可卻總見不到,有的人連門都進不去,沒有人知道,陛下到底在做什麽。
本來,他們以為陛下經過長時間的行軍有些累了。
所以想要休整一番。
可卻沒想。
隻不過,林充的這一席話,並沒有讓所有人相信,林遠鬆便直接走出來,冷聲道“林大統領,陛下乃是千古聖君,怎麽會做這種事情,你不怕陛下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嗎?”
“林大人。”這時候,宋公文卻走出來,沉聲道“讓大統領先說完吧。”
林充則是繼續開口,解釋道“林大人,卑職何嚐不知道,陛下乃千古聖君,不會做這種事情,但即便是陛下英明神武,也難免會被小人蒙蔽,而陛下之所以如此,就是受了小人的蠱惑!”
小人?
三人聽到此話,頓時疑惑了起來。
因為他們並不清楚,這所謂的小人到底是誰。
而林充自然看出了眾人眼中的疑惑,深吸一口氣,直接開口,道“這個小人,就是王瑾!”
當即,他將自己之前的猜測,全部都說了出來,尤其是王瑾將那些歌舞姬送入行宮中的事情,還有探查到的消息,皆告知了眾人。
總之意思隻有一個,那便是陛下之所以如此,全都是受了小人的蒙蔽!
“王瑾?”
沒等其他人開口,身為鎮南將軍的路安,當即蹙起眉頭,道“雖然我沒在京師,但也聽過這位王公公的大名,傳聞他是陛下最信任的大太監,手握東廠,權柄滔天,不僅在京師,即便是各府之中,也布有眼線,但凡哪裏發生大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沒辦法,王瑾太出名了,即便自從成為東廠廠公後,也隻是辦了一個李芳。
可東廠的權柄之大,眼線之廣,朝廷官員誰不知道。
尤其對於京師的那些官員們來說。
可以不怕禦史台的參奏。
可以不怕大理寺和刑部等衙門,可一聽到東廠名字,就都忍不住畏懼。
因此路安在聽到林充的話後,對此已經是相信了一大半。
一個奸險的大太監,對於朝廷破壞力可是極強的。
尤其還是省得當今陛下信任的大太監。
就連林遠鬆,也在此刻皺起眉頭。
“這這不太可能吧?”
但這時候,宋公文卻突然開口了,道“王公公這個人我了解,也接觸過,忠於陛下,是一個真正的人,應該不會做這種事情才對啊?”
王瑾,別的人不知道,但他曾在龍陽府與對方接觸過,變法的時候,也受過其幫助。
所以覺得,林充是不是猜錯了。
隻不過。
林充聞言後,直接道“宋大人,這是卑職親眼看到的,不會有假,那些舞姬歌姬,就是他找來的。”
“諸位,陛下率領二十萬大軍禦駕親征百越,事關重大,現在受小人蒙蔽,作為臣子的,我們必須要要做些什麽才行。”
“而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是王瑾,卑職認為,隻要解決了王瑾,一切就好辦了。”
他將自己的想法說與眾人聽。
而在場的人,也算是聽明白了。
林充之所以要找他們,就是想要處理王瑾,換句話來說,就是清君側
怪不得將此次南征的重要人物都找來,因為此時真的太大了,若高層的意見沒有達成一致的話,那這件事情就很難處理。
對此,除宋公文之外,林遠鬆和路安,都接的林充的想法很正常,也很正確。
因為這些日子,他們也疑惑為何陛下為何什麽都漠不關心。
其他時候也就罷了,但現在是南征百越啊。
敵人就在麵前。
出了事情,沒人可以負責。
即便林充對於王瑾的指控隻是一家之言,但在非常時期,就要用非常方法。
因為這關乎的,是此次二十萬大軍的性命,還有南境百姓的安危。
再說。
從林充之前的說法之中,已經明確表態。
這件事情,針對的隻是王瑾一人而已,且不能讓陛下知道,不然的話,單獨禦前營出手便可以了,不需要召集眾人。
所以,即便二人沒有表態,可意思,卻已經有些明顯了。
清君側!
“諸位。”
不過這時候,宋公文猶豫了一下,還是站出來,思索了一下道“我還是覺得,這件事情當中有誤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