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他還想跟她繼續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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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媛重新坐下,“那好吧。”
一個小時後,許燁將做好的菜端上了餐桌。
宮保雞丁,魚香肉絲,豆腐鯽魚湯,還有一道蘑菇炒肉。
薑拂被推到餐桌前,立刻發現桌子上沒有醬香牛肉的影子。
“牛肉呢?”她抬頭看著許燁,吃貨的眼神總是亮晶晶的。
“做好了,但是要在湯汁浸泡一天才能吃,”他把米飯遞給薑拂,“明天我再來幫你切。”
在一旁吃瓜的會野不由得咂咂嘴。
許燁就是許燁。
花活兒真多。
這不就又能見麵了?
“喏,”薑拂夾了一筷子魚香肉絲,放進許燁碗裏,“辛苦了,許大廚。”
盯著碗裏的魚香肉絲,許燁漸漸出神。
薑拂以為他潔癖作祟,“我還沒用筷子呢。”
許燁回過神,笑著把菜送進嘴裏,細嚼慢咽,“不是因為這個,是你這句辛苦,讓我受寵若驚。”
“一句不夠嗎?”薑拂又給他夾了宮保雞丁,雙手放在身前,聽話的像個小學生,“辛苦了,許大廚。”
許燁又是勾著唇吃完。
會野和湯媛目光交接,彼此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他倆應該在桌底,不應該在這裏。
一頓飯,兩人歡喜兩人憂。
好不容易吃完,許燁又催促著會野把湯媛送回去拿東西。
會野隻好帶著湯媛飛速離開了這個烏煙瘴氣的是非之地。
空蕩蕩的客廳隻剩下許燁和薑拂兩個人,氣氛頓時尷尬不少。
薑拂挪著屁股窩到沙發角落,拿起平板準備追劇。
下一秒許燁抽走她手裏的平板,把她騰空抱了起來。
薑拂驚呼一聲,摟住他的脖子,“你幹嘛?”
“吃飽了就躺下,對身體不好,出去走走。”許燁把她放到輪椅上,關了客廳的燈。
薑拂撅著嘴瞪他,“我又走不了,出門也是坐輪椅。”
許燁把她推進電梯,眼神悠悠帶笑,“為什麽白天下雨都要出來,晚上帶你出來你卻不出來?”
他俯身,在她耳畔低吟,“你是怕黑,還是怕我?”
他唇齒的風輕輕搔弄著薑拂的耳垂,薑拂別扭地把頭轉向一側,“你又不是豺狼虎豹,我怕你幹什麽?”
“那你害羞什麽?”許燁語氣溫吞,“薑學妹?”
久違的稱呼像是打開了記憶的閥門,往日的光景如同席卷而來的江水,洗去了塵埃與灰燼,露出感情原本的嬌羞模樣。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時光。
那段她追在許燁身後,一口一個學長叫個不停的時光。
他害羞,通常不搭理她。
但後來他們在一起了,他就開始慢慢回擊,每次吻到她腿軟的時候,他就會用磁性滿滿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聲喊她學妹,挑逗她。
…
“薑學妹,你臉紅了。”
“薑學妹,你抓我太緊了。”
“薑學妹的嘴巴,是甜的。”
“薑學妹,還要繼續嗎?”
…
然而放在平時,他從不這樣叫。大概是為了懲罰她當初的窮追不舍,吊她胃口罷了。
雨後的公園如洗,入目皆綠。
薑拂吸著溫涼的空氣,心也跟著靜下來。
許燁把她帶到公園的錦鯉池旁,蹲下遞給她一小袋魚食。
“你在哪兒買的?”薑拂接過來。
許燁淺笑,“回來路上看到的,想到公寓後麵是公園,有錦鯉池,就買了。”
他背對路燈,氤氳昏黃的光將他的發絲染成燭光的顏色,溫柔而細膩。他把眼鏡摘下來,微微下垂的眼尾透著淺淺的粉。
和他對視時,他的眼神總是沉靜而堅韌的,看的人心也跟著化成水,纏綿悱惻。
薑拂麵紅耳赤地把頭轉向錦鯉池,撒了一把魚食。
肥碩的錦鯉在水裏擁擠翻騰,魚食瞬間一掃而空。
看她走神,許燁撐著下巴,“在想什麽?”
“在想這麽大的錦鯉好吃嗎。”薑拂懇切回答。
“……”許燁苦笑著捏捏鼻尖,“錦鯉作為觀賞魚,達不到食用魚的食品安全標準。”
“那真的可惜了哦,好看不好吃。”薑拂遺憾滿滿。
“很多好看的東西都不好吃的,就像毒蘑菇。”
“那你也很好看啊?”薑拂呆呆地抬頭看他。
許燁忽地笑了,“我不一樣。”
他從薑拂手裏抓了把魚食,“我好吃。”他把魚食丟進錦鯉池,又是一陣瘋狂搶食。
“要試試嗎?”他轉頭,眼神晦澀。
薑拂一緊張,把整袋魚食都丟進了水裏。
錦鯉爭相遊過來,魚尾劈裏啪啦敲打著水麵。映在水麵的路燈倒影被驚醒,碎成一片。
他們五光十色的影子也被打亂。
稀疏的光影在許燁麵上不斷變化,他的身上一直都有這種疏遠而漠然的陌生感。
薑拂垂下頭去,望著睡裙上的刺繡小櫻桃,“許燁,你不要逗我。”
“我從來沒有逗你。”許燁站起身,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肩膀上。
“薑拂,你有時候真該好好想想,我的企圖。”
他推著薑拂往回走。
“我不是好人。”
“我很壞,我想要的遠不隻這些。”
-
當晚,薑拂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回想著許燁的話,所以他還想跟她繼續是嗎?
他不介意她現在黑料纏身,可她卻介意他閃耀璀璨,前途光明。
光是靠近,她就被他的粉絲罵的體無完膚。
如果重新在一起呢?會是怎樣?
她不敢想,也想不到。
夜色正好,月亮似圓盤掛在天際,明亮奪目。
她搖著輪椅到陽台,發現許燁臥室的燈也還開著。
他睡不著嗎?
薑拂緊抿唇線。
再給她點時間吧。
讓她再優秀一點,再大膽一點。至少,不要是現在。
她回到臥室吃了顆助眠的藥,重新躺回床上,安靜的像是死了。
精神生病了,有多難受,她很清楚。
這樣的她,斷斷不能跟許燁有越界的情感交集。
就算有,也要等她的精神幹淨,完完整整地讓他住進來。
…
看到薑拂臥室的燈關了,許燁放下了窗簾。
他歎著氣,眉頭緊鎖。
他不該逼她的。
他太急迫地想要得到她的回應,卻忘了她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整日難受的緊。
他真該死。
許燁關掉臥室的燈,靜靜望著天上的圓月。
畢竟都等了這麽久了,再等等,也不遲。
他安靜等她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