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有點兒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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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蕭寒宇發布的是最高等級的令旨,衡秋不敢懈怠,感歎兩句後立馬放下手中公務親自去準備。
既然是給魔君的東西,自然要嶄新的還有最好的才行,衡秋特意去了趟亂山域的玲瓏城。
玲瓏城是魅魔的大本營,那裏的魔族個頂個兒的好看,某方麵的把戲都玩兒出了花兒來。
所以玲瓏城是魔界最大的溫柔鄉,銷金窟,各種玩樂的館子能挑花人的眼,比凡俗裏的秦樓楚館還不可描述。
衡秋直接去城主府見玲瓏城城主魅影,不多時便從外走來個體格健碩姿態風流的男人。
男人下身圍著白色浴巾,上身就披了一件絳紫色的外披,汗水直往下淌,沿著古銅色肌膚上的人魚線沒入浴巾裏,一路走來的時候勾的府中魔侍呼吸粗重。
魔族本就重欲,而玲瓏城中人更是把此事當成了魔性根本,推崇備至。
魅影停在大廳裏,對衡秋行禮,並不覺得自己穿著有問題。
衡秋也不在意那些,跟隨都檀那些年,他可是時常同玲瓏城城主打交道,關係可以上數三代,魅影家新出的好玩兒幾乎全通過他落到了都檀的手裏。
“坐下吧。”
衡秋頷首,擺了下袖子。
魅影隨性的在左下首坐下,一雙可以魅惑人心、製造夢境的紅寶石眸子,既尊重卻又帶著興味的望著衡秋。
“不知尊上此謂何事,都檀姑娘有孕在身,您不是已經好久不玩兒那些把戲了麽?”
縱然當初衡秋控製尚未魔尊的都檀的消息比較隱秘,卻還是傳了出來,畢竟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那時,魔界眾人私底下都在議論,火域魔尊手下第一魔侍因愛生恨,篡權奪位,囚了都檀百般折磨。
兩百年的時間裏,完全將都檀當成最低等的魔妓,揮之即來招之及去,有很多因為都檀美貌而暗戀過的魔族蠢蠢欲動,強闖了好多次赤凰宮。
然而每次劫人失敗,衡秋就會將怒火發泄在都檀身上,讓她遭受變本加厲的折辱。
不過魔族孕育子嗣艱難,自都檀有孕後,衡秋便將那女人寵了起來,像那些增加夫妻間的情趣的東西完全不舍得用到都檀的身上。
衡秋想起曾經與檀兒的火熱與迷亂,忍不住掩唇咳了一聲,一本正經的吩咐:
“把玲瓏城新出的、新奇的、城主府珍藏的東西全給本尊準備好,本尊自有安排。”
雖說此事是自家君上吩咐,可他還是不敢打著蕭寒宇的名頭行事。
畢竟萬一給君上傳出風流花心等不好的名聲,他可以想象自己悲慘的未來。
魅影的動作很麻利,不出半個時辰,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放在一個長六尺、寬四尺、高四尺的黑金色雕花大鐵箱裏。
箱子外麵貼了深褐色的獸皮,皮子上用玲瓏城特產的赤魔砂畫上了一朵朵合歡花,識貨人的隻需瞥一眼,就夠心跳加速的。
離開前,衡秋擔心箱子裏的東西不能讓自家君上滿意,便拉著臉嚴肅的叮囑了一句:
“魅影,玲瓏城全權交予你手,望你好好經營、不可懈怠,不要讓君上失望。”
好好經營什麽?
如何不可懈怠?
玲瓏城依什麽立足魔界?
雖然尚未點明,可魅影將其中深意聽得明明白白。
他右手按在胸口,微微頷首,激動的說道:
“謝尊上提點,謝君上看重,屬下絕不會讓君上失望的!”
……
蕭寒宇一個人待在寢宮裏,越來越滿意師尊對自己的情不自禁。
他撫摸著手腕上精致的鐐銬,眸色沉沉。
不夠,還不夠!
他要師尊每時每刻都想著他,永永遠遠都離不得他!
他盤腿坐在榻上好久,見時間不早了,才摸出專用的鑰匙,將腕間的手銬打開。
“哢噠”一聲,鐐銬脫落,重重的砸在了榻上。
他起身徑直朝暗室走去,周身自在,一點兒也看不出受製於人的樣子。
他要陪著師尊玩兒,陪著師尊鬧,等時間一久,玩玩鬧鬧就成真的了。
他不信,除了他,這世上還有其他人能接受有著黑暗麵的師尊!
“師尊會明白我的好的,會明白的……”
他魔怔般喃喃念著,繼續割著手心喂養血蠶。
……
軒轅青霜站在雪櫻花海中,披散著滿頭銀發,純白的衣袂飛揚,手心托著蕭寒宇之前送的紅綢發帶,看得出神。
發帶上縈繞若有若無的邪異氣息,不是魔氣,卻隱約中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蕭寒宇送給她應該不止一個目的。
相比其他靈峰以十萬起步的人數,邀月峰的人可謂是少得可憐,而敢在邀月峰亂竄的人更是幾乎沒有。
所以正在巡視邀月峰各部的司空竹一眼就發現了軒轅青霜的存在。
畢竟像那等仙姿佚貌,氣質空靈,周身上下潔白無垢的人除了軒轅青霜再無其他。
“師叔,你回來了?”
司空竹遠遠的喊了一聲,便踏步朝女人走去。
軒轅青霜感受到空間波動,手腕一翻,便將蕭寒宇送的發帶收了起來。
不可否認的是,她舍不得扔,即便猜到心裏逐漸滋生的惡意與它有關。
因為從之前在刑峰與掌門師兄的談話她就知道,蕭寒宇喜歡的人一直是她,喜歡得偏執發瘋。
他想要演戲,她就陪著演,演一個世人都不知道的青霜仙子,演一個偏愛他的師尊。
這不是心軟,隻是從心而已。
畢竟在她心中,他確實是獨特的。
司空竹走近,看到軒轅青霜滿發絲隨風飄揚,抿了抿唇,握住掌心裏的發梳與木簪,忍不住提議道:
“師叔,可否讓小竹為您挽發,您這樣應該有些不方便。”
軒轅青霜一直都沒學會挽發,不是披著就是發帶綁著,然而眼下是不可能將蕭寒宇送的發帶拿出來的。
她點點頭,半眯著眸子望向紛揚的花瓣,輕聲應道:
“好。”
免費勞力,不要白不要!
司空竹梳得很小心很小心,生怕損了半根兒。
師叔的頭發真的很好看很好看,不像鶴發童顏的老修又灰又燥,沒有光澤,它就像最極品的白色流光緞,色澤明亮貴氣無邊。
偏偏觸手冰涼,像極了空濛深山裏堆積於山尖的白雪,純淨又幽靜,帶著山裏獨有的清新與冷酥酥的霜雪氣。
司空竹攫取一縷發絲一梳梳到尾,思維不小心飄了好遠。
師叔這樣清冷聖潔的人,確實有成為全天下人心中永遠摘取不到的明月的資本。
“師叔,好了。”
半個時辰後,司空竹回過神來,將鑲著月白石的木簪插在軒轅青霜頭上,定住了綢緞般的長發。
軒轅青霜轉身,望著自己養過一年的姑娘,順手將摘來的一簇櫻花簪在了她的發間。
“為我打理邀月峰,辛苦了。”
她微微一笑,當真是天地失色,日月無光。
司空竹忽然感覺臉頰有些燙。
這師叔笑起來怎麽有點兒邪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