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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啊?怎麽來我家?”可還沒等她開口,那個女孩就很不客氣地開腔質問道,語氣很是不善。
左小岩愣了兩秒,才轉眸看向她,微笑著反問道:“那你又是誰?你怎麽在這裏?我記得喬川好像沒有和我說最近有什麽客人要來!”
“什麽客人,明明這裏是我家好嗎?”女孩扯著嗓子,惱羞成怒地吼道。
“你家?你和喬川什麽關係呢?”左小岩臉上露出意外,但還是以一種風淡雲輕的口吻問道。
左小岩是誰,在二十多年前她是一名專業刑警,連她自己數不清楚和多少陰險狡詐,卑鄙無恥之徒打過交道。
因為多年的刑警經驗,他早就練就了遇到任何事都不將喜怒形於色的本領。
她曾一人在審訊室獨自麵對過三個重大搶劫殺人案的團夥成員,並且成功擊潰他們的心理防線,順利審問出完整犯罪經過和其他在逃團夥成員行蹤線索,為破獲當時那個性質惡劣,社會影響較大的重大搶劫案提供了有力的罪犯口供。
正是因為這份口供的支持,才讓那幾個團夥的首領順利伏法,並執行了死刑。
而現在在她麵前的隻不過是一個乳臭未幹,涉世未深的小丫頭。
左小岩現在看女孩的眼神就像是一個閱曆頗豐的大人在看一個幼稚胡鬧的小孩耍脾氣。
女孩的任何行為在左小岩看來是那麽幼稚可笑。
其實,就算女孩表現得再暴跳如雷,根本影響不到她什麽。
而且,女孩表現得越急,她就越淡定。
她沒必要和一個小孩子計較這麽多。
雖然這女孩臉上被塗抹得五顏六色,整個臉的妝容刻意畫得偏成熟,但從她那稚嫩的聲音中還是能聽得出來,這個女孩子最多不超過二十歲。
二十歲,那可真是一個美好的年齡。
雖然左小岩無法看清她的真實麵容,但僅僅隻看她的臉型,就能看出她的顏值並不低,大概率是一個美人胚子。
左小岩斷定,她這張臉上那厚重的妝容要是卸掉變成素顏,完全判若兩人。
這好好一個女孩子,為什麽要塗這麽厚的粉,為什麽要把自己的臉化成這幅鬼樣子呢?
“你管我啊?快點回答問題!你……”女孩子雙手交疊於胸前,微微有些不耐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些許壓迫感。
她的聲音微微頓了一下,下一秒,臉上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女孩猛地起身,捂住差點驚叫出聲的嘴巴,“那天……那天接我電話的那個人是你?”
左小岩微怔,不明所以地看著正睜大雙眼看著她的女孩,擰眉有些不悅問道:“什麽接電話?”
她剛說完,腦海裏就不自覺地閃現出某個模糊的畫麵。
嗯……好像有那麽一天,她在家裏是幫喬川接了一個電話,是一個女生打過來的,內容好像說她要回來了,後來知道不是本人接聽,就沒有再說什麽便掛斷了電話。
左小岩記性一向很好,她到現在還能略微想起那個女孩的聲音,那個女孩的聲音溫聲細語,吐字清晰,像是播音員一般,每字每句如清泉溪流一般讓人聽得很是舒心悅耳。
盡管當時她隻是在手機裏聽了兩句女孩的聲音,卻下意識對電話對麵的那個女孩產生好感。
而現在這個女孩的聲音帶著稚嫩,聽起來很幼稚,而這個性格更是不敢恭維,從剛才到現在不到幾分鍾,她就能將很多個負麵詞匯,比如驕縱任性,霸道不講理貼切地形容在這個女孩身上了。
無論如何她都沒有辦法將眼前這個女孩和當時那個電話裏她聽到的那女孩的聲音重合在一起,將她倆認為是同一人。
而且左小岩很不喜歡濃妝豔抹的女孩,更厭惡嘻哈風,這個風格看起來有點吊兒郎當的,在她看來這種風格和那種小小年紀混社會的流氓風格並沒什麽兩樣。
忽然想起多年前她還是易紫,她還在警局工作的時候,隊裏每隔幾天總會抓到一些將頭發染成色彩繽紛,穿得非主流的小流氓,這些小流氓大惡沒有,小惡做了不少,比如當小偷,打架鬥毆,捉弄商販讓他們無法正常營業等等。
從某種角度來說,小惡比大惡更可惡,更難纏。
大惡是有嚴格的法律進行約束,犯了大惡,到了最後監獄刑罰等著他,死刑,無期徒刑,十年二十年刑期……對於大奸大惡之徒隻要他對活著有渴望,對自由有依戀,那麽這些冰冷有尺度的法律條文對那些大惡有約束力。
但是小惡最多隻能小小的懲罰一下,無非就是簡單的行政處罰,在看守所關兩天,或者是罰一點錢。而這種懲罰並不能起到特別大的約束作用。
某些小惡早就犯了多不勝數的人,對他們而言不痛不癢。
對有些地痞流氓而言進看守所就跟自己家裏一樣,早已經習以為常。
有些更沒有底線的地痞流氓在看守所裏還會拿警察開涮,對看守所的警察人數和長相比所裏在崗的警察都熟悉。
當時身為警察,二十出頭,年輕氣盛的易紫,對地痞流氓可謂是恨之入骨,每次看到他們違法,比如偷東西,欺負老人啥的,她總是第一個衝上去給他們送上銀手鐲,有時候還會接著抓人的名頭,暗地裏給他們一點小小的苦頭吃。
雖然最後的結果大部分就隻是把他們關幾天就放出來,但是隻要是易紫抓的地痞流氓,那麽這些人在看守所裏不會有好果子吃。
這個年代推崇的是法治社會,警察不能濫用私刑,要尊重犯人,給他們人權。
可警察給了這些惡人人權,那被那些人害慘了的受害者的人權該由誰來維護呢?
有些骨子裏都已經爛透的人渣不給他一點教訓,不讓讓他明白這世界上的事情不是可以任由他,那等他們被放出去的時候,下次他還會選擇進來。
所以易紫每次都會在那些地痞流氓被拘留的那幾天,時不時地給他們找一些不痛快。這些不痛快看起來不痛不癢,但折磨人,讓人痛苦的程度一點不比嚴刑拷打來得低。
這些“好果子”大多都是精神折磨法,比如故意延遲吃飯時間,再比如吃飯不讓他們吃飽,給他們安排拘留的環境沒有床鋪,讓他們打地鋪睡覺等等。
雖然法律規定了警察確實不能動粗,可看守所不是他們家,沒那麽舒坦。
讓左小岩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二十多年前被大家嗤之以鼻幾乎和流氓壞小孩畫上等號的非主流到現在卻變成了年輕人狂熱追捧的潮流。
她實在無法理解。
這就是為什麽她第一眼見到這個穿著嘻哈風,穿得有些賽博朋克的女孩並沒有什麽好感的原因。
眼下她並不想搭理她,隻想著等下快點走人。
“哼,你現在就不認賬了?我都記起來了,那天接電話的人就是你。,快說,你為什麽會接我哥的電話?”女孩雙手交疊於胸前,那對靈動的雙眸灼灼地看著她,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說道。
她這般高高在上的姿態,頗有一種多年前她作為警察審問犯人時的風範,讓人看了很不爽。(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