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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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防守,找到一個唐瀟的進攻空隙,擋住一擊後,劍尖迅速點在唐瀟劍的劍身中間,貼著劍身一滑,反手一壓,把唐瀟的劍壓在了下麵。
唐瀟一瞬間就反應過來,抽回劍,擋在身前。
而陸塵的劍,一撩而上。
這一擊之後,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接踵而至。
力度和速度,都比唐瀟剛剛的要大、要快!
而且還在變得更快!
木劍的撞擊聲越來越響,越來越頻繁,吸引得整個道館的人都看向這裏。
李逸星有心想要阻止兩人繼續下去,可這麽猛烈的戰況,已經不是他能參與得進去的了。
唐瀟不斷被逼退,不斷繞著練習場退後,呼吸急促,額頭已經滿是汗水。
並且,她的眼中有著一絲恐懼。
因為,陸塵的劍,太快,太狠了。
比之前她和陸塵的任何一場比試,都要凶險。
他今天怎麽了?
來不及想太多,因為全部注意力都要集中在眼前的防守。
可這隻是徒勞。
陸塵把唐瀟的木劍硬生生擊飛,然後一劍刺出。
唐瀟渾身一僵。
那刺出的木劍,在她的耳邊停滯。
兩人麵對麵站立著。
唐瀟的呼吸依舊急促,胸膛都在上下起伏,她看著陸塵,看著他那麵無表情的臉,身體本能地顫抖恐懼著。
可內心卻是感到悲哀。
陸塵沒有在看她,而是看著他手中的劍。
李逸星趕緊上前,扶住唐瀟,因為她現在已經精疲力盡了。
本來她那突然迅猛,不計後果的攻勢,就讓她身體負荷嚴重。
現在被陸塵這麽一折磨,能站得住已經很不容易了。
陸塵突然收劍,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似乎剛從那種狀態中脫離出來。
“對不起,師姐。”
他持劍抱拳,深深一拜。
李逸星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唐瀟。
“我沒事,是我學藝不精。”
唐瀟笑著搖搖頭,然後說道。
“陸塵,你變得好厲害啊。”
陸塵深深地歎息一聲,內心苦澀。
“看來,我以後還是不拿劍為好。”
從他第一次進入劍道館,拿起木劍時,他就一直在傷人,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
既如此,舍劍罷。
“要拿,為什麽不拿?我要你拿劍,再和你師兄比一場。”
“我還要你拿劍,去參加全國劍術比賽。”
蒼老而洪亮的聲音傳來,如同春雷,在陸塵心中炸響。
“師傅!”
“師傅!”
李逸星和唐瀟行禮。
陸塵轉身,對著那身材高大挺拔的老人,亦是低頭行了一禮。
“師傅,拿劍傷人,不如不拿。”
“傷人的,是人,不是劍。”
老人沉聲說道。
這句話,讓陸塵再次低了下頭。
“師傅,不怪陸塵……”
唐瀟想為陸塵辯駁一句。
可老人是何許人也,劍道館第一高手,步虹淵。
如果單論劍道,不是宗師,也不遠矣。
他看了唐瀟一眼,唐瀟就不敢出聲了。
他走遠兩步,然後繼續對陸塵說道。
“你若心有不忍,那就去改變。”
“現在,逸星,和他比一場看看。瀟瀟,來我這裏。”
“是。”
李逸星拿起木劍,頗有些無奈地,走到陸塵麵前。
唐瀟撇撇嘴,不情願地走到步虹淵身旁。
步虹淵也沒在意,隻是看著場上的兩人。
“開始吧。”
李逸星伸出劍,笑道。
“陸公子,請。”
陸塵目光閃爍了一下,稱呼依舊是陸公子,看來他很從容。
也是,之前的每一次他也是十分從容地接下了陸塵的攻勢。
如今半年不見,不知有何改變。
陸塵深呼一口氣。
“請。”
雙劍一觸即分,隨後又碰在一起。
劍影繚亂,身形飄逸。
這一次,所有的人都聚在了這裏,觀看這場比試。
因為,實在是太精彩了。
李逸星不比唐瀟,他的劍術很強,在之前與他的比試中,陸塵也是輸多贏少。
然而陸塵卻是麵無表情,腳步越來越快,出劍也越來越快。
他現在心中隻有一個字,爽!
隨著那一招一式使出,讓他的內心不再受到壓抑,心中積累的負麵情緒,全都釋放出來。
李逸星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兩人都隻進攻,沒有防守。
但是,進攻就是防守!
陸塵越戰越強,李逸星竟也不落下風。
圍觀的眾人都感到心驚,因為這已經超過他們的認知了。
他們還從未見到過,現實中如此高強度的比武,而且還是用劍。
“如果他們身在古代,必是一方大俠!”
“李逸星也許是,但那個陸塵,很可能會是魔頭,下手太狠了!”
各人意見不一,可大家都有著同一個想法。
還想再看久一點!
可最後,“啪”的一聲,意味著這場比試的結束。
李逸星劍術雖然高超,可他的速度和力量,以及耐力,遠遠比不上陸塵。
他的劍,在一次次碰撞後,被直接打飛出去。
在眾人眼中,比試結束了,陸塵取得勝利。
可陸塵沒有停手。
木劍繼續劈下。
李逸星頓時睜大了眼睛,想要閃避。
如果這是真的劍,李逸星必定會重傷。
就算是木劍,受這一下也不好受。
可陸塵的劍更快,如跗骨之蛆。
李逸星咬著牙,要用手去抵擋。
可陸塵卻中途鬆開了手,劍隨之飛出,可沒有了動力,李逸星輕易地擋下。
陸塵保持著持劍劈下的姿勢,手中卻已無劍。
唐瀟捂住了嘴,十分驚訝。
而步虹淵,則點點頭,眼底閃過一絲滿意之色。
李逸星鬆了一口氣,對著陸塵苦笑道。
“你可真是凶猛啊。”
在他心裏,陸塵就像一頭野獸,精妙絕倫、瀟灑飄逸的劍法,在他手中,居然變得如此霸道。
陸塵沉默著,深吸一口氣,然後呼出。
直起身,拱了拱手。
“承讓,還有,抱歉。”
說完,他轉身就走,去了換衣間。
唐瀟剛想問他幹嘛去,步虹淵抬手阻止了她。
“別去了,他現在就像一團火,讓他靜一靜吧。”
步虹淵看著陸塵的背影,眸光深邃。
接著,他來到李逸星身旁。
“逸星,你沒事吧?”
“師傅,我沒事。”
李逸星笑了笑。
隻是手在微微顫抖,這可瞞不住步虹淵的眼睛。
“行,那就各自練劍吧。”
步虹淵大袖一揮,走了。
…………
陸塵走出劍道館,單肩背著包,望著一眼,那耀眼的太陽。
然後,他騎著電動車,回家了。
今天,爽了!
…………
在回家的路上,陸塵遇到了一個人。
一個他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的前桌。
為什麽會遇到呢?
呃,這是個蠢問題。
怎麽遇到的?
是陸塵騎電動車的時候,聽著音樂,想著別的事情,差點撞到了走在路上的葉紫情。
幸好車速很慢,陸塵反應也很快,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兩人和一車走到安全的位置後。
“對不起啊,真的對不起。”
陸塵一個勁的道歉,就差彎腰鞠躬了。
葉紫情顯然驚魂未定,不過看到是陸塵的時候,她顯然有些意外,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對不起啊,都是我的錯,剛剛沒注意,有沒有哪裏碰著了?”
陸塵持續道歉中。
葉紫情微微低下頭。
“沒事。”
“那就好。”
陸塵也鬆了一口氣,不過他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真不好意思……”
“行啦。”
葉紫情打斷了他,一直道歉,陸塵不煩,她也都煩死了。
“……呃,那行。”
接著,兩人就陷入了沉默。
陸塵不知道該說什麽,可就這麽走了也不太好。
葉紫情則是習慣性地沉默。
就在陸塵忍受不住尷尬,要開口走人的時候。
“你明天有空嗎?”
“嗯?”
陸塵怎麽沒想到,葉紫情要說的居然是這個。
可葉紫情說完之後,就隻盯著陸塵,似乎在等他回答。
被前桌那好看的眸子盯著,陸塵有些承受不住。
“嗯……沒空。”
當然沒空,每一個休息日,都有它寶貴的意義。
葉紫情表情也沒什麽變化,隻是又問了一句。
“沒空?要去幹嘛?”
姐姐,情商啊,一般這個時候就別刨根問底了……
任內心活動再多,陸塵的表情依舊從容。
“我要去老人院做誌願。”
葉紫情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點點頭。
就在陸塵以為他能走的時候,前桌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能一起去嗎?”
“??”
這次陸塵的腦袋裏真的很多個問號。
他直接就要拒絕。
可葉紫情早有準備,淡淡地說道。
“你剛剛差點撞了我,帶我去,我就接受你的道歉。”
陸塵不禁失笑,倒也沒生氣,隻是沒想到他那冰山似的前桌,居然會坑人。
“行,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那就一起去唄。”
他也沒怎麽糾結,畢竟,今天差點出事,而且責任在他,葉紫情說的要求,他肯定答應。
就算前桌要他去摘星星摘月亮,他也……
咳咳,那個就算了。
“不過,去了要幹活的。”
“嗯,我知道。”
葉紫情認真地點了點頭。
見此,陸塵也就不再多說,坐上電動車,看了看前桌,猶豫了一下。
“你要去哪兒?我載你?”
反正現在陸塵心中都是歉意,怎麽順前桌心意怎麽來。
而且他自己也沒發現,出了劍道館之後,他心情的轉變。
葉紫情自然發現了這一變化。
她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嗯。”
然後,坐了上去。
這沒什麽,主要是她坐上去之後,直接抱住了陸塵的腰。
不是很緊,可這樣的接觸,也已經讓陸塵緊張至極。
“咳咳,去哪?”(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