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部落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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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囂聲之中,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求道一途,天賦、毅力、機遇,缺一不可,而更重要的,是對事物敏銳的觀察力和判斷力。”
“諸位,恭喜你們來到第二關的試煉之地——撫垢鏡池。”
“你們將會看到無數的鏡子,以及鏡子後麵埋藏的寶藏。”
“這些寶藏藏在哪兒,需要你們去找。而即便你們最後找到了寶藏,寶藏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真的寶藏,可能會埋藏著意想不到的陷阱;而假的寶藏,也不全是失望。”
“記住!一個世界,隻有一個寶藏,而你們的命,也隻有一條!”
“好好判斷鏡後世界呈現出來的畫麵。”
“乾坤未定,諸位皆是黑馬!”
……
這一段話說完,在場九萬五百六十一名修士一陣哀嚎。
往屆部落大比,幾乎都是混合製或兩兩對戰,簡單粗暴,打完了事,而這一次的部落大比,竟然每一關都不一樣,堪稱史上最難!
連一向最雲淡風輕的天之部落修士,也皺起了眉頭。
有女修跟同伴抱怨,說早知如此,自己就不該穿這麽短的裙子來參加比賽。
另一名肥胖女修冷哼一聲:“傷風敗俗,搔首弄姿,等我回去稟報長老,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穿成這樣招搖過市。”
關子苓聽到這話,立即對那瘦弱女修正色道:“毛茸茸,我勸你少管閑事!”
話音剛落,便覺不妙。
僵硬的轉過身體,果不其然對上莫衫衫的死亡凝視。
“不是,衫衫,你聽我說……”
“其實她的腿白不白……呸……她的裙子短不短,我根本不感興趣……”
“我感興趣的是……哎哎哎……你別揪我耳朵,別揪……”
天之部落的萬餘弟子,一臉無語,卻還是跟著兩人跨入了其中一麵鏡子。
對於天之部落來說,莫衫衫是她們未來的族母,而關子苓是未來的族長,無論如何,他們一定是聽從族母與族長號令的。
隨著天之部落的消失,其餘幾大部落也各自選擇了一麵鏡子,唯獨大地部落……
窩裏鬥。
狗咬狗。
四分五裂!
江湖歎了口氣,獨自一人跨入了鏡中,身後跟著十幾個不懷好意的修士,打算在鏡內空間對江湖這隻大肥羊動手。
……
火焰山。
火之部落。
熱辣的陽光,冒煙的焦土。
炎炎酷日,赤地千裏。
一條狗熱的大汗淋漓,吐著舌頭在路上走的好好的,結果從虛空中冒出來一群人,一腳把它踢飛了。
狗疼的“嗷嗷”叫,邊跑邊嚎。
一時之間,它倒分不清誰才是那條狗。
“尊上,此地酷熱,多半有異火,待弟子前去打探一番。”
這群人乃是火之部落修士,修煉《異火訣》——即納入身體中的火焰越多,便愈加強大。
其實按照道理,這《異火訣》已經無限接近於煉體術了,之所以不劃入煉體術範疇,在於煉體術讓修士淬煉身體,得道成聖,而《異火訣》每吞噬一種異火,都會減少壽命,且吞噬的異火越多,死的越快,這與煉體術截然相反。
喚為“尊上”的男子,乃是火之部落的當代家主——公孫祝融。
此人身著一襲品紅麒麟瑞獸真君袍,腰掛獅蠻金帶,五官分明、斜眉入鬢,眼底不經意間流露的銳利神色,使人不敢小覷。
自從上一任家主意外身亡後,火之部落的族人便一直在尋找其後人——公孫不智,奈何這公孫不智無心家主之位,因此隻得讓旁係子孫公孫祝融上位。
公孫祝融年紀雖小,性卻老辣,在位十年,賞罰分明,眾人皆心悅誠服。
遠去探路的修士長久沒有回信。
而那巨大的火山口,卻爆發出了驚天的長鳴。
火山——噴發了……
“退!!!快退!!!”
“公孫世那個蠢貨到底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竟然引得火山爆發?!”
眾人邊逃邊罵,卻餘光一掃,看到了震撼人心的一幕。
但見在火山噴發的刹那,一隻飛禽如大鵬轉世,自火山而出,直衝雲霄!
天山有神,狀似凰鳥,其火如光,雙足重翼,實為帝江。
帝江築紫泥為壇,神若流火,振策登天,萬裏逍遙。
“這是……”
“是帝江啊!!!!”
“快跑啊!!!!”
帝江長唳一聲,揮著翅膀從蒼宵俯衝而來,見這群螻蟻膽敢攪擾自己靜修,十分氣憤,口吐火焰,如烈日落,隻旦夕之間,便將這數千人類燒成焦炭。
報了仇的帝江心情大好,在火焰中吐出一口寶箱,隨即又振翅飛走。
許久之後。
一個黑乎乎的人影緩緩站起,將身上的避火紗衣扔開,打開了那口箱子。
但見箱子裏裝著一顆珠子,而那顆珠子中,竟有火龍蜷曲遊動!
火魄之精!!
公孫祝融哈哈大笑,將那珠子一口吞下。
卻在那珠子入口的瞬間,藏於珠子內的火龍雙眼陡睜,咆哮大號,威力驚人。
不好!
自己錯估了這異火的威力!
這異火竟然是乙級異火!!
《異火訣》所修煉的異火,按照實力高低,可分為甲乙丙丁四個等級,甲級最高,丁級最弱。
以公孫祝融如今的壽命,最多隻能吞下一道丙級異火而已!
一分鍾後……
五髒六腑都被燒成焦炭的公孫祝融,氣若遊絲,他想起了進入第二關時,那老者說的話:
“寶藏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真的寶藏,可能會埋藏著意想不到的陷阱;而假的寶藏,也不全是失望……”
“真的寶藏,可能會埋藏著意想不到的陷阱麽?……”
“可惜我沒有早些領悟到……
與此同時,在數萬鏡麵世界中的修士,聽到了一則消息——
“火之部落家主公孫祝融,攜修士數萬,殞命火焰山。”
“剩餘人數:八萬六千五百二十名修士……”
這鏡麵世界,竟然在倒數!!!
眾人心裏一涼,再次看向自己所處的鏡麵世界時,都帶上了警惕之色。
……
常羊山。
天之部落。
刑天與帝爭神,帝斷其首,葬之常羊山。
遂刑天以乳為目,臍為口,操幹戚而舞焉。
故曰:刑天舞幹戚,猛誌固常在。
關子苓看向眾人:“那口箱子應該便在這常羊山的洞穴中了,諸位隨我一起上,打開寶箱,分寶啊!”
莫衫衫雙手結印,在半空中畫出一道道銀色的符圈,憑此符圈,覆蓋在了每一位參與戰鬥的修士後背之上,即“鹹、即、盼、彭、姑、真、禮、抵、謝、羅”,十種力量。
力量之源,森林之王——天青牛蟒處是也。
所以在莫衫衫與關子苓從天青牛蟒巢穴離開時,那隻靈獸才如此憤怒。
源源不斷的人海戰術,刑天終於敗下陣來。
眾人連忙潛入山洞,覓得寶箱,打開一看,卻發現裏麵空空如也。
“可惡!!!”
弟子們憤憤不已,關子苓摸了摸下巴,打量了一下那個箱子,眼前一亮:“等等,這個箱子,好像是綠銅七劫精所造啊,這種材料在煉器過程中,哪怕加一星半點都能提升兵器的品質。”
“哈哈哈哈,發了發了!”
“這麽一大塊綠銅七劫精,帶回部落,一定能換許多寶物!”
“果然啊,真的寶藏,可能會埋藏著意想不到的陷阱;而假的寶藏,也不全是失落……長輩的話還是要聽的啊!”
與此同時,撫垢鏡池的那道聲音再次響起。
“天之部落,關子苓、莫衫衫,勝刑天,開箱得綠銅七劫精。”
“剩餘人數:八萬四千七百二十一名修士……”
……
綠蔭山穀。
水之部落。
薑克鮮將剛剛到手的寶箱扔給了薑昧、薑赤,大叫道:“這裏不宜久留!你們快走!”
話音剛落,周圍樹木的樹須都蠕動起來,如群魔亂舞,朝著眾人圍攻而去。
“太遲了。”
薑沉魚拔下發中玉釵,玉釵在手,竟化為一條水色長袖。
此乃東海星河袖,袖中有星鬥,星河可入彀!
“區區樹精,也敢逞凶!”
東海星河袖拋撒而出,三千海水飛流直下,將綠蔭山穀淹沒,看似勝券在握,而薑沉魚卻忽略了一件事——
植物,是不怕水的。
“水之部落,薑沉魚、薑克鮮,攜修士數千,至綠蔭山穀,得寶箱,戰樹精。”
“剩餘人數:七萬九千一百五十一名修士……”
……
枉死城。
澤之部落。
一張張血色大網從城牆外向內撲來,使得每一個身處枉死城的修士都無法逃脫。
海棠夫人、牡丹夫人、菊花夫人……十二夫人,本都是桃源妙人穀的烈性女子,此刻也嚇得不輕。
方方跟隨她們一起進入這枉死城的女修,已經被那血色大網貫穿,身體也被裁成了無數塊。
而一炷香時間過去,原本隻有一張的血色大網,數量也增加為四張。
“煌!”
第五張血色大網從天宇落下,一矮胖修士從牆角衝出,擋在了海棠夫人麵前,被那血色大網罩住。
“撲哧!”
血色大網毫無凝滯的穿過他的身軀,矮胖修士立即變成了一塊塊的肉。
眾人還來不及哀傷,矮胖修士掉在地上一塊塊肉,又蠕動了起來,彼此之間長出了細細麻麻的血絲,且迅速連結,再次織成了一個完整的“人”!
“是蓮花太歲!”
“不對,部落大比,百齡以上都進不來,這是……女帝為蓮花太歲打造的應身!”
蓮花太歲頭破血流的往這邊走,大聲嚷叫:“諸位夫人快跑,我這應身隻能撐過一次回合,第二次我也護不住了……”
然而那血色大網的數量不降反增。
此乃血網領域,領域之內,一切皆在網中。
枉死城啊枉死城,名不虛傳!
“澤之部落,蓮花太歲、十二夫人,遇血網領域,死傷無數。”
“剩餘人數:六萬八千名修士……”
……
江心寺。
大地部落。
斷壁殘垣、荒山古佛。
穿過前院、抄手走廊,王炭、趙鬥、宋肅、霍玉匙、蒙麵女子……終於步入了大殿之中。
佛像傾覆,崩陷塌落,昔日榮光不在,令人哀惋。
眾人分散開來,四處尋找寶箱。
便在這時,一個虎頭虎腦的小沙彌從佛像後走出來,好奇道:“你們是什麽人啊?”
有人?!!
竟然有人?!
王炭、趙鬥嚇了一跳,下意識握住了兵器。
小沙彌有些後怕的退了兩步,對王炭、趙鬥道:“施主有僭,貧僧給您賠禮了。”
賠禮?
這感情好啊。
賠完禮就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把寶箱在哪逼問出來。
王炭喜滋滋的想著,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小沙彌跪下給自己磕了個頭。
“好說好說……你……啊啊!!!!!”
王炭話說到一半,突然七竅流血,倒地身亡。
“王炭??”
“大哥!!”
趙鬥搖著對方的屍體搖了半天,發現對方真的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眾人大驚不已,再看向那小沙彌時,紛紛後退。
“你到底使了什麽妖法?!竟然可以在無聲無息中殺我同伴?!”
趙鬥怒發衝冠、舉劍而立,大聲詰問。
小沙彌咬了咬嘴唇:“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要不我給您賠罪吧。”
一時沒有察覺到詭異的趙鬥退了兩步,硬生生的受了那小沙彌一個響頭,剛準備說話,結果心頭一痛,也駕鶴西去了。
“啊啊啊啊啊!!!”
“鬼啊!!”
四散而逃的大地部落弟子呼天喊地,落荒而逃。
小沙彌臉色慘白的看著宋肅道:“對不起,我驚擾大家了,我給您磕個頭吧!”
宋肅一聽這話,汗毛倒豎,滿身冷汗,在那小沙彌跪下之前,“噗通”一聲,抱住了對方的雙腿,先給他跪下了:“求求你了大哥,我叫你大哥,你可別給我磕頭了,我媽還等著抱孫子呢。”
磕頭……跟抱孫子??
小沙彌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
這兩個之間,有什麽必然的聯係嘛?
思來想去,小沙彌都覺得這兩者之間也不能說關係不大,隻能說毫無關係,於是堅持道:“不行,師傅跟我們說了,做錯事就是需要接受懲罰,我必須要給你磕頭道歉!”
宋肅見那小沙彌死活不肯放過自己,在那小沙彌磕頭之前,撒丫子跑了。
“砰!”
本就垂垂欲倒的牆壁,被撞出一個人形窟窿,印出了宋肅的輪廓。
小沙彌一臉呆滯。
為什麽呢?
自己隻不過想給這位施主賠禮道歉而已,他為什麽看起來非但不開心,反而非常驚恐呢?
這莫非與這位施主方才所言的“抱孫子”有什麽關係嘛?
他媽等著抱孫子,所以他才那麽急嘛?
嗯,明白了。
希望生兒子的跑的急,那換言之,不想生兒子的就沒有那麽急,也就可以讓自己磕頭賠禮了吧?
想清楚這一點的小沙彌將視線投向了霍玉匙。
霍玉匙被這一眼看的差點魂飛魄散。
臥槽?!
你個小辣雞,你搞偷襲,你玩不起,你不講武德!
於是,那麵牆繼宋肅這一個人形窟窿之後,又被撞出一個人形窟窿。
小沙彌四處張望,這才發現自己身邊早已空空如也,隻剩下了那位蒙麵女子。
蒙麵女子冷若冰霜道:“你跪他們,卻不跪我,為何?”
小沙彌一改方才的憨厚之態,一臉悲天憫人。
“女施主來曆甚大,貧僧無法跪拜。”
“且若貧僧沒有猜錯,你也不過隻是那位的應身之一而已。”
蒙麵女子神色複雜:“我最近的確會經常聽到她的召喚,她讓我早些回到冰雪王國去。”
小沙彌:“施主既知自己身份,為何不去?”
蒙麵女子低頭看著自己的劍,並不言語。
小沙彌卻從這垂眸一眼中,讀懂了什麽。
大殿內熏香嫋嫋,小沙彌從佛祖石像的廢墟之中,找出了一口寶箱,遞給蒙麵女子:“你能撐到最後,這口箱子應該屬於你。”
蒙麵女子搖了搖頭:“我並不是為寶箱而來。”
小沙彌歎了口氣:“那貧僧便愛莫能助了。”
蒙麵女子平安無事的從江心寺走出,引得眾人好奇不已。
宋肅苦大仇深的問道:“那個和尚沒說要給你磕頭嘛?”
蒙麵女子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人家又沒病,幹嘛沒事就給我磕頭?”
其實眾人都誤會了。
那小沙彌並非什麽絕世妖魔,而是德高望重的古佛轉世。
何謂大佛?
功德滿身,兼濟天下。
這樣的大佛,舉世也隻有燃燈、姑射、梨人、達摩寥寥幾人,一旦轉世成功,功德在身,無可指摘。
而來頭這樣大的古佛給你磕頭,試問尋常人的命格,可能受得了古佛一拜?
所以王炭、趙鬥死不瞑目,七竅流血。
他們隻是尋常修士,既無命格受古佛一拜,更無肉軀能抵擋的了天地法旨,所以必死無疑。
得知了真相的宋肅與霍玉匙鬆了口氣。
太可怕了。
還好那禿驢沒追上來。
誰知這想法還沒在腦子裏過完一圈,那小沙彌便從江心寺跑出來,邊跑邊嚷:“施主慢走,我頭還沒磕呢……”
說實話,在這一刻,一向無利不起早的宋肅與霍玉匙,連那個寶箱都不想要了。
他們隻想逃!!
可他逃,他追,他們插翅難飛!
又或者他逃,他追,他們兩隻蝴蝶纏纏綿綿翩翩飛!
最後都變成了他逃,他追,他們徒增傷悲!
小沙彌攆著一群人滿世界亂跑,而眾人的哀嚎也久久不散。
“大地部落,種子選手霍玉匙、宋肅、劍雪衣,遇燃燈古佛轉世,生受一拜。”
“剩餘人數:六萬七千九十八名修士……”
……
死亡國度。
風之部落。
空中飄過無數神色猙獰、身體殘缺的厲鬼,對這群修士虎視眈眈。
青衣男子背負道情筒,一馬當先,而謝素台則一臉陰翳的跟在他後麵。
“吳畫!!”
青衣男子停下腳步,微微側頭,嘴角帶幾分譏刺。
謝素台雙拳緊握,狠狠咬牙:“此地到處都是鬼魅,藏在這裏的寶箱,肯定裝滿了陷阱,你還不帶族人從此地退出去嗎?!”
吳畫一頭黑發未綰未係,披散在背。
眉目如畫,愈顯恣肆風流;唇色似櫻,噙著一抹若隱若現的笑。
形相清臒、豐姿雋爽;蕭疏軒舉、君子如玉。
這男子生得一身好皮囊,引得堂堂的鬼影王後牽腸掛肚啊!!
“若非我求情,你恐怕還在銅駝巷關著。”吳畫收斂神色,目不斜視,“王後既叫你服從,你便服從,若不服從,我回去自有話與王後說。”
可惡!!
可惡!!!
謝素台義憤填膺,卻又無可奈何。
這時一位貌美婦人憑空出現,走到了眾人麵前。
婦人搭一件玫色銀鵲穿花紗衣,烏黑的長發以珠花相係,兩隻金蝶耳墜燦爛有光,頸間的瑪瑙項鏈、腕上的白玉鐲、腰間的禁步珊瑚珠、一雙寶石裝飾的鎏金鞋……無不顯示了女子身份卓群。
可細細一看她的那些首飾,竟然在微微的蠕動!!
謝素台瞳孔一縮。
原來那些珠寶首飾,竟然是由無數的人心人肺串起的。
那珠子密密麻麻,不可計數,得殺多少個人才能湊齊?!
美貌婦人領著眾人來到了一處金碧輝煌的院落——綠天館,雙掌一拍,嬌聲道:“姑娘們,出來迎客啦。”
說完,綠天館內便飛出了無數美麗的鬼魅。
這些鬼魅皆為女子,上身窈窕修長,腹部以下卻隻是瑰麗的煙氣。
謝素台輕聲提醒著吳畫:“當心……這些……這些都不是人!!”
卻那吳畫充耳不聞,似乎被美色所惑,竟一口咽下了鬼魅獻上的鴆酒!
美貌婦人笑嘻嘻道:“奴家金鎖鎖,官人喚奴家鎖鎖便是,我來為官人介紹,這些可都是苦命的女子啊。”
金鎖鎖邊說邊流淚,模樣我見猶憐,楚楚動人。
“這位女子,喚為紫姑,自幼便是天生毒體,經絡血脈之中滿含劇毒,父母便因她而死,族人也全部死絕,而毒性越來越深,漸漸傷到肺腑,為了活下去,紫姑時時刻刻都要吞吃些奇毒之物,以毒攻擊,去克製血脈中之毒性,否則便要痛苦不堪。但她每服一種毒物,體中之毒性便加深一分,下次毒性發作便越是劇烈,如此反複……最後終於自殺了。公子你說,這樣的人該不該犧牲你手下一條性命搭救?!”
吳畫坦然一笑:“該救!”
那喚為紫姑的鬼魅聽了這話,笑逐顏開,立即撲上一位惡魔獵手,將他生吞活剝。
金鎖鎖麵露微笑,繼續介紹下一位鬼魅。(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