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有行屍,夜有走肉(遲到的萬聖節特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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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本打算在萬聖節發的,但一不小心就遲了,不過看在我難得連更的份上,大家就忽略一下時間好吧)
後巷的研究所裏總是在整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妄想某一天發明出足以匹敵巢的東西,4成的研究所最終都會變成製造普通賺錢玩意的廠房,而幾乎可以視作六成的研究所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消失,其中最常見的原因就是實驗失敗。
我所在的房間外圍了不少人,每一個都渴望衝進房間跟我來一次親密接觸,對於我這種不太討人喜歡的家夥來說,這樣的情況是非常值得好好高興一下的。
假如不是他們雙眼呆滯,流著口水,身體腐臭,個別還抓著人腿人手嚼吧嚼吧就好了。
我坐在地上看著外麵難以計數的“喪屍”,這些東西在後巷就和氣候變化一樣,時不時就會冒出來一群,研究所對於人體的探索永遠都不會停止,這些喪屍也隻是各種各樣失控暴走的罷了。
我靠著椅子看著外麵懟在玻璃上搔首弄姿的喪屍們,發黑的血液從他們臨近崩潰的裏溢出,隨著他們在玻璃上的動作塗抹漾開,就跟我認識的一些“藝術家”說的一樣,在玻璃上畫出了一副帶著奇妙美感的“抽象畫”
“挺好看的不是嘛,假如背景板再好看點就更好了”我拍了拍這間屋子裏唯一的活物,或者說裝它的罐子,但很明顯它不會說話,不過肢體語言倒是挺豐富,激烈的都快把罐子弄倒了。
真倒黴,我明明隻是過來看看朋友順便借他的研究所權限來滿足自己使用高級分析機來破解特殊技術大賺一筆的,結果還沒找到他就遇上了喪屍橫行的破事,隻能先跑到這個房間避避風頭,沒想到一進這裏所有的喪屍就圍了過來,我在房間裏找到資料才知道為什麽。
這個房間就是研究所的核心,一人多高罐子裏裝著的就是所謂的“感染原體”,原體似乎對其他的感染體有著強烈的吸引力,所以我現在的行為就跟在一眾舔狗麵前和他們的女神唧唧我我一樣。
你看那裏的喪屍看上去好急,都快把自己的臉在玻璃上擠爛了,但這個房間的玻璃質量相當不錯,一時半會它們是進不來的。
“聽我說你先別急……”我慢悠悠的拋著硬幣,享受著這難得的清閑,這裏很安靜,我也不需要做什麽事,雖然很多恐怖電影裏這個時候罐子應該破一個大洞然後原體張牙舞爪地衝出來,不過這個罐子相當結實,原體雖然看上去很囂張但也隻能在裏麵蹦噠。總而言之我現在相當的放鬆,一切都恰到好處的平衡,沒有麻煩,沒有意外,喪屍阿巴阿巴的聲音讓人聽起來格外安穩,這裏甚至比我平時休假的時候都讓我放鬆——因為總是有人在我休假的時候來找我麻煩。
我坐在實驗室的帶輪椅上晃著椅子,靜靜地看著外麵的喪屍熙熙攘攘,這和我平時在工坊裏發呆好像沒有什麽區別,沒有工作的時候我總是坐在窗邊看著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群,有時候甚至比現在這些喪屍還要熱鬧———不過這種時候往往意味著我得把工坊的防禦係統打開———置身事外的觀察別人總會有一種獨特的魅力。我就坐在這裏看著外麵的喪屍,我看到了有人手指上有戒指,有人脖子上戴著裝著相片的項鏈,有人的腳底下有被抱著嚴嚴實實的盒子,上麵的彩帶讓這個盒子的作用不言而喻。
看起來有很多精彩的故事就在這些人身上,估計隨便摘一個出來加工一下就能騙騙一些心腸軟的人的眼淚,不過現在這些故事都隨著他們的身體一起腐爛了,隻有我這個閑人在這裏看著他們擅自揣測。
罐子裏又發出了什麽動靜,我直起身子瞟了一眼,裏麵的原體又開始變形了,這次的原體似乎具備一定的變形能力,在看到我之後它顯得格外激動,不停的變化著外形試圖打破這個罐子,不過這罐子的質量相當好,現在它變出了帶著骨刺的觸手,試圖撬開罐子的蓋子。
我敲了敲蓋子的壁,它轉過眼睛,或者說它身上可以被稱得上眼睛的器官,猛的撲到了壁上將自己整個都糊在了上麵,眼睛隨著我的手指在整個身體上遊走,似乎隨時就會破壁而出。
“喂,你們咋都這麽喜歡觸手,我上次看到的那個喪屍也是的,為什麽不試試骨刀呢?”我用手指調戲著它的眼睛“或許你就能劈開這個罐子來享用讓你垂涎欲滴的。”
它繼續糊在壁上,對我的話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畢竟都成這樣了,有沒有完整的腦子用來思考都是個問題。不過這樣子還挺可愛的,我用手指誘惑著它繼續在罐子裏移動,頗有些隔著魚缸玩金魚的感覺。
滴滴的聲音響起,我看向一旁的試驗台,那邊的藥劑似乎已經調配好了,我走上去把按照說明調配出來的藥劑拿了過來,打開罐子上的注入口,把整瓶液體都倒了進去。
綠色的藥劑迅速和裏麵的反應,在一陣難以形容的尖叫聲中,血肉開始轉化成一灘奇怪的肉色液體,外麵喪屍的反應也逐漸變弱,看來原體死後他們也變成了普普通通的行屍走肉。
我撕下罐子上的標簽,看了眼上麵寫著的,我朋友的名字,對著罐子裏殘存的血肉揮了揮手“拜啦,你之前一直挺嚴肅的,沒想到這樣以後倒是挺好玩,謝謝你在臨死前給我找了點樂子,你就安安心心地上路吧。”
……
之後沒有什麽意外,我殺穿了喪屍群逃離了研究所,回到工坊又開始了累死累活,至於研究所剩下的喪屍並沒有什麽好擔心的,清道夫會在一夜之間解決掉他們。
行屍走肉什麽的,在後巷真心不可怕,喪屍,改造人,剛被壓榨完的可憐勞動力,還有某種程度上真正的“走肉”清道夫。
連我在某些時刻都稱得上行屍走肉。
或許後巷並不適合滋生恐怖,畢竟生活在這裏本身,就好像是一出恐怖電影,我看了看因為被困在研究所而延期的委托,忍不住閉上了雙眼。
果然還是這玩比較恐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