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希望他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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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瞬間,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得到了解釋!

    為什麽她夢裏總是會出現三個人的身影,一個大的,兩個小的。

    在這之前她已經有了一些答案,比如那個男人是上官爵。

    是她的夫君。

    她以為那兩個孩子也隻是對她很重要的人而已,但是不會想到是兒女……

    可是,可是這樣也能說得通,如果不是重要到有血緣牽絆,怎麽會頻頻入夢呢?

    可是再回頭一想,為什麽她隻會夢到這三個人呢?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重生過來的,但是就如前麵已經懷疑過的那樣,如果她隻是單純的重生來到這,為什麽總會想起這三個人?

    那個剖腹取子也是,假使是原來的盛卿塵,她就算會醫術,但是敢這麽做嗎??

    “他們多大了?”

    魏蕭沒想到她會有這麽一問:“什麽?”

    而後又反應過來:“約莫五歲。”

    說起來自己也還沒有見過那兩個侄兒,隻是聽傳言,格外的伶俐乖巧。

    可惜都是聽說,魏瀟不能將這樣的道聽途說講給盛卿塵聽。

    他想到這裏,又覺得很奇怪。

    他方才分明是為了逼盛卿塵不要留肚子裏那個孩子,怎麽聊著倒討論上那兩個素未謀麵的小家夥了。

    於是魏瀟故作深沉地清咳了一下,接著道:“總之,兄長如今是大創的皇帝,他的臉麵關係到整個大創的臉麵,若是你肚子裏這個,生出來不是.……那未免太過可笑。”

    “五歲?那豈不是五年前就已經生了?”

    盛卿塵還記得翠婉講過的一個關於大創的故事,說的是宣王和宣王妃,起先是夫妻感情不和睦的,宣王妃更是在長達五年間無人問詢。

    而再出現在世人眼中時……好像就是帶著孩子?

    她以前隻當故事聽,沒太往心裏去,可如今再回想,自己似乎成了這個故事的主人公。

    那感覺,就很耐人尋味了。

    “自然是五年前就生了。”魏瀟雖然不滿意她忽略了自己的話,神情奇怪地看著盛卿塵:“你還是什麽都想不起來?”

    “五歲了。”盛卿塵喃喃地念道:“五年前被關在王府,後來因為剖腹取子,在雲京城裏一鳴驚人,所以有了後麵的事.……”

    這麽推敲起來,五年前的盛卿塵確實為上官爵所不喜,而因為一些變故,他們才開始敞開心扉在一起。

    這麽說起來,五年後讓上官爵注意到她就是關鍵,她到底是重生後失憶,還是單純的重生,應當上官爵是最為了解的人。

    “所以因為此前上官爵娶我不是本意,你才會不喜歡我?覺得你兄長娶錯了人?”

    “我什麽時候說過不喜歡……咳.……那什麽你?”

    魏瀟差點就說,我什麽時候說過不喜歡你,但是想想這話說出來更不對,就好像自己喜歡她似的。

    他瞪了盛卿塵一眼。

    這時候藥涼的差不多了,也不能晾的太涼,否則喝進去,難保胃不會難受。

    盛卿塵輕車熟路地將一片芭蕉葉折成一個碗大小的容器,但是那用來熬藥的石頭有些重,所以她單手固定著芭蕉葉不好倒。

    魏瀟抬手從她手裏搶過石頭,往裏麵倒進去熬好的藥汁。

    “謝謝。”

    盛卿塵說完,將芭蕉葉往自己臉上貼了貼,似乎是為了試溫度。

    覺得差不多了她才端著轉身,在上官爵身邊坐下來。

    不得不說,即使全然失去了意識,上官爵也還是很好看,雖然瘦的有些過分了,五官卻依舊俊朗。

    魏瀟以為盛卿塵是自己要先喝藥,正想找一片芭蕉葉學著她的樣子折成碗,但是一抬眸,發現盛卿塵從那‘碗’裏喝了一口藥,複而趴下身去——

    一瞬間魏瀟目瞪口呆,但是他沒有轉開視線。

    視線裏的盛卿塵側臉溫柔,含著一口濃苦的藥汁,輕輕貼近了上官爵的嘴唇。

    ——那一瞬間魏瀟分不清盛卿塵是不是故意的。

    趁人之危?

    好像不對,畢竟現在昏倒的是兄長,而那個趁人的人才是個姑娘。

    盛卿塵這一口藥喂了好久。

    因為上官爵在昏迷中,人雖然在昏迷中會有吞咽意識,但是是有規律的,她不可能一大口藥直接渡過去,那隻會流的到處都是。

    所以隻能憑著感覺,感覺對方的喉頭動一下,她再推進去一點。

    然而上官爵如今喉嚨又受了傷,對於昏睡中的他而言吞咽也是極其痛苦的事情。

    溫熱的藥汁使得傷口火辣般疼痛。

    所以他微微擰起了眉。

    盛卿塵一口藥渡完,已經發了一大身的汗。

    但是在觸碰上官爵嘴唇的那瞬間,她生出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好像她曾經無數次這樣做過,又恍惚覺得上官爵不應該躺在這裏。

    她直起身的時候接觸到魏瀟的眼神。

    在醫生的層麵來講,盛卿塵對於這種口渡喂藥絲毫沒有覺得不妥。

    但她也知道,這在魏瀟看來,她大概已經很不要臉了。

    盛卿塵朝他舉了舉手裏的芭蕉碗,蒼白地解釋道:“他不可自己喝進去的,隻能是人喂,總不能讓你來?”

    “.……”

    道理我都懂,但是你不能讓我回避一下麽?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盛卿塵的解釋又加了一句:“怕讓你回避你又覺得我是要謀害他。”

    魏瀟:“.……”

    好的,他現在確實是沒有什麽好懷疑的了,畢竟那藥要是有毒的話,盛卿塵也逃不過一死。

    盛卿塵又道:“但是我還是得跟你說一聲。”

    魏瀟這時候已經反應過來,略微背過身拔了一棵草放在手裏撚,他悶聲悶氣道:“什麽?”

    他覺得很奇怪,在這個女人麵前,自己的一切情緒,比如憤怒也好,懷疑也罷,或者故意激怒,都會失去效用。

    麵前的女人一直用很平和的心態麵對他。

    這讓魏瀟覺得自己像是一個上下跳梁的木偶戲糖人,而盛卿塵則操縱著那根線。

    讓他時刻都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錯覺。

    接著他聽見盛卿塵說:“我比誰都希望他活,因為有好多答案,隻有他可以回答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