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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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醒來,窗外有著明媚的陽光,如此燦爛,哪怕有著樹枝一層又一層的遮擋也傷不了它分毫。

    大抵是午後吧,我轉過頭,眼睛卻忽然刺痛一般,淚水沾濕臉頰。

    白色的世界和消毒水味包裹著我,這裏是奄奄一息的地帶。

    寂寞如浪一番又一番湧來,我連腦內的所有喧囂都聽的一清二楚。如此,哪怕是隻有我一個人的屋內,也吵的我片刻都待不下去。

    但我也離不開,盡管我似乎知道這是哪裏。

    “醒了呦,司葉君~”

    熟悉的聲音!

    我激動的扭過頭,一下子便迎上了一雙琥珀色的眸子。令人疑惑的是,如此溫暖的琥珀,底下竟似乎隱著陰霾。

    “太宰?”我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

    “嗚嗚嗚,不過才是消失了一會兒,司葉君竟然連‘先生’都不叫了麽!明明人家為了你,都……”

    太宰誇張地從我身上蹦下去,並且捏著不知道從哪裏偷來的手帕,捂嘴誇張的抽噎。

    在看清眼前身著沙色風衣的黑發青年後,我的心中一喜看來總算是回來了,盡管並不清楚是怎樣回來的。

    “太宰先生,您怎麽了?”但就算是心中很是喜悅,我還是不無擔心的問道。

    “傷心過度,暈倒了。”

    “啊?”

    “別聽他瞎說!”就在我不知所措之時,國木田推門進來,打斷了太宰的表演。

    “話說,司葉你的傷怎麽樣了?”國木田無視太宰治“心痛欲裂”的表情,打量了我片刻問道。

    聞聲,我試圖起身。起初還好,但等我慢慢坐直後,後背傳來的劇痛卻讓我忍不住齜牙咧嘴“嘶……疼疼疼!”

    “隻是後背疼嗎?”太宰收斂起先前的模樣,嚴肅的問道。

    “是,是啊。”我點點頭。

    “那看來是司葉的異能自己行動了呢。”太宰聳肩笑笑。

    “怎麽說?”像是預料到了什麽,我的手心滲了些許汗出來。

    “我們剛發現司葉君的時候,你可是一身傷呢。”太宰笑的愈加厲害了,但卻別有一番韻味。

    “喂,”國木田隨手推了一把眼鏡,問道,“混蛋,你怎麽樣了?”

    “太宰先生怎麽了?”

    “啊咧,我剛剛說過了啊!司葉君,我暈!倒!了!啊!”大概發現自己剛剛說過的話這麽快就被忘記,太宰一時間竟受不住打擊,雙手捧著胸口,一副舊病複發的模樣。

    “咳是的,就在司葉你變成白羽消失的一瞬間,衝出大廈的某個混蛋變暈倒在地,同時那幫藍色西裝的壞人也都消失了。”國木田在一旁解釋道。

    “這個混蛋的暈倒,成功給我的工作增添了難度不說,結果剛剛還擅自動我的電腦,把我辛辛苦苦寫的報告清空了!太宰治,你該當何罪!!”

    “我也是剛剛醒來頭有些迷糊嘛,以為那台是自己的電腦……發現自己的電腦上有紫色的草履蟲,當然要消滅啦。是國木田你太言重了。”太宰攤開手,頗為無奈的說道。

    “總而言之大家都沒事就很好了。”見戰火又要崩起,我抓緊出聲打岔。

    “咦——話說回來司葉君,就在我醒來後,腦子裏突然多出了一些奇怪的夢呢。”太宰轉頭,嘴角露出一絲賊意。

    “啊,是紫色的草履蟲嗎?”我心裏莫名的惴惴不安,胡謅道。

    “夢到了司葉加入afia了。”太宰像是不經意般的說道,他雙手揣兜,像是為了近距離觀察我一般,坐到了我的床邊。

    “啊?怎麽可能啊。”我有些心虛,畢竟之前一係列的事情,我並不打算告訴偵探社的各位。

    “是啊,”太宰點頭,“隻是不清楚,究竟過去是夢,還是夢是過去。”

    聽了這話,我頓時語塞,心髒露跳了好幾拍,眼前的世界也因為緊張而發白。

    “喂,太宰,你在胡說什麽,”國木田厲聲道,“司葉是偵探社的一份子!”

    “是啊是啊~”太宰起身,臨走前不知是否有意,他碰了一下我淩亂的發絲。

    是為了檢查是否有異能滯留在我身上嗎?

    我半張著嘴,因為有夕陽的存在,我隻能看到眼前男人的剪影。

    “可以操控時間的異能,司葉君還是要小心運用才是。”這句話,是國木田走後不久,太宰低聲說道。

    沒了少年感與嬉笑之意,此時的他竟倍顯沉重。

    “知道了。”我答道,指肚不住的摩挲著被套。

    有些粗糙。

    ……

    距離歸來,已有一年。

    豔陽高照,翠綠色的嫩草一直蔓延到天邊與淡藍交匯。

    我照例去完成偵探社的委托。

    這一年裏,在那個有著夕陽的下午過去後,太宰幾乎再也沒提到過有過那個“夢”的事,而我也心照不宣的再也不提“夢即事實,亦事實非夢”。

    我身上的傷也都因我的異能好的差不多了,隻是我後背那道傷口無論是我或者是與謝野都無法讓它徹底消失它濃縮成了一道兩厘米長的傷疤。

    對此,我隻是淡淡一笑。

    這也許隻是某人為了警醒我,從而留下的痕跡吧?

    可以,謝謝你。

    “哥哥,可以幫我把氣球拿下來嗎?”這時,奶聲奶氣的聲音在身側響起,我低頭一看,發現是一個紮著雙馬尾的小女孩,正淚眼汪汪的拽著我的衣角。

    “當然可以。”不假思索,我笑著回應道。

    我抬頭,發現氣球被茂密的樹冠給糾纏住了。雖然這棵樹已經高出我一定的距離,但我相信經過一年多的訓練,我的身體機能已經達到了一定的水平。

    雖然我這一年沒咋長個就是了。

    但我才十六,還有兩年多的時間可以長個呢,對吧?

    我先是猛躥上去,隨後一隻腳蹬在粗壯的樹枝上借力,這樣,我的手離氣球的繩子不遠了。

    然而就在我想要更進一步去夠氣球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我蹬在樹幹上的那隻腳動不了了。

    我驚訝的回頭望去,卻發現那樹幹好像沼澤一樣深陷下去,抓住了我的鞋子。

    “哥哥?”女孩的臉被陰影遮住,不明意義的含糊的叫了我一聲。

    我一咬牙,用力撤出了我的腿,同時左手猛地向上一夠,扯住了氣球的繩子,頓時,隻聽“蹦”和“撕拉”兩聲,我整個人因為重力向下翻滾。

    不過還好,就在我緊急扭轉身體,控製重心後,我穩穩的落在了地上,不過其中一隻腳的腳底板有些涼就是了。

    “嗚啊啊啊!”小女孩撕心裂肺一般哭嚎起來。

    “怎,怎麽了?”我不知所措的問道。

    “氣球破了嗚啊啊啊!”小女孩指著我的手,吼道。

    我低頭一看,可不是麽,我的手裏隻剩下一根繩子和破碎的氣球皮。

    聯想到我的鞋,我再次抬頭望向樹冠,發現樹冠裏隱約有著幾片粉色的物什在攢動。

    氣球也被樹冠吸附住了。

    幸虧,這女孩沒有直接觸碰這棵樹,我轉身輕拍了拍女孩的頭,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我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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