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資格知道三位先生聊了什麽嗎？”

    又是似曾相識的一個晚上，我靠在櫃子上，用玩世不恭的態度和織田對話。

    其實在剛剛和太宰的短暫對話中不難看出，這場對話是不太順利的，不然太宰怎麽會叫他“織田先生”。

    這很難不讓我聯想到f線裏，太宰的“織田作”剛剛叫出口，就被織田一句話懟了回去。這麽個昔日好友反目成仇的故事，不失為小說一大虐點。

    “你大可直接問你的首領。”織田懶洋洋的閉上眼睛，看起來累壞了。

    “這樣啊，那晚安，織田先生。”我笑著閉了燈。

    “你不躺下？”

    “我還有事，您先睡吧。”

    我戴上兜帽，剛要走出房間，猶豫片刻還是把那條紅圍巾也圍在了臉上。

    “會冷的吧。”我替自己辯解了一句。

    ……

    pn。

    我走進酒吧，一打眼就看到了一個沙色的身影在獨酌。

    “您果然還在這裏，太宰先生。”

    “司葉君，”太宰背朝著我，揚了揚手，語氣微微上揚，“過來坐。”

    我走到太宰身邊，拉出高腳凳，剛剛坐在上麵我就看到了麵前的一杯溫牛奶，頓時眼前一黑。

    饒了我吧。

    “怎麽穿的這套？”太宰用指腹戳了下圍巾，圍巾立刻塌下去一個小坑。

    “這套比較暖和。”

    “你終於不再堅持你那個另類的風格了？啊呀呀，真可惜，我還挺喜歡大冬天也穿短褲的司葉君的~”

    太宰笑道。

    “太宰先生，您其實有心事吧。”我幾次三番張了嘴又閉上，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

    太宰聽後，陷入沉默。

    但我不認為是我是做錯了話。

    “我在醞釀大事，”太宰心虛的喝了一大口酒，“特別大。”

    “沒事，太宰先生，你哪次醞釀的不是大事。”我拿著酒保送到棒棒糖陷入沉思。

    “……討厭啦~”

    “可以了，”我長歎一口氣，“太宰先生，我們好不容易心有靈犀聚在一起，不能隻聊聊這個吧？”

    “當然不能~”

    太宰從兜裏掏出一張照片。

    我接過來，看著照片上的男人，心裏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淡綠色卷曲的半長頭發，耳朵上別著一直鋼筆，慘白的皮膚和著慵懶的神色。

    他上身穿的衣服卻和他本人的氣質正好相反，那件衣服軟軟塌塌像是麻袋一樣勉強套住他幹瘦的身軀。

    除此之外便再也沒有什麽可以描述的了。

    總結下來，他除了發色以外沒有什麽值得特殊注意的，是一個沒有什麽攻擊力的男人。

    “他是？”

    “朝霧卡夫卡，織田作的到來就拜他所賜。”

    “還有其他人也是嗎？”

    太宰點頭。

    我低頭沉默。

    我從未有幸在曾經那個世界見過朝霧本人，但現如今見到了另外一個世界的他，心裏此刻竟然特別平靜。

    “你的任務是刺殺他。”

    太宰的話音落下，我隻覺得世界在一瞬間寂靜。

    “知道了。”我點頭，酒館重歸喧鬧。

    “最近大家的事情都很多，司葉君的小小煩惱隻能等所以事情都結束才能解決啦~”太宰摸摸我的頭，我並不抗拒。

    “謝謝太宰先生了。”

    “這有啥可謝的，”太宰看起來輕鬆不少，“司葉君我們來拍個照吧。”

    “拍照？”

    “嗯，”太宰手裏多出一個普通的單反，“幾年前我曾經和我的好朋友們在這兒拍過照，今天……我們也來拍一個吧。”

    “這可以說明我也是太宰先生的好朋友嗎？”

    “我們早就是了……來，笑一個～小茄子～”

    “為什麽要小茄子？”

    “因為司葉君遲早要長大的，等司葉君變成了渡邊先生，我們就要說大茄子了～”

    我愣了神，酸澀的光照在鏡片上:“我知道了，太宰先生。”

    “哈哈哈，之前有一個人叫我太宰君，現在也變成太宰先生了。”

    太宰幹笑幾聲，他看著手中相機裏兩人微笑著的麵孔，一時無語凝噎:“你剛來的時候我們也拍過一張照片。”

    “我留著它呢，太宰先生。”

    “我也是。其實當時就是喝多了隨便拍一拍，但就是不想丟掉他，現在更丟不掉了。”

    “太宰先生……”

    “怎麽了，怎麽這幅表情？”

    “我這回行動不會死的對吧？”

    “呃，”太宰就像是一隻蒼蠅誤打誤撞進到他嘴裏一樣驚訝，“當然不會。”

    “又是拍照，又是煽情的，我差點兒以為我要死了。”我嘟囔道。

    “司葉君的想象真是豐富呢～”太宰把相機揣在兜裏，站起來，像是要走了。

    我一口把滿杯的牛奶喝完，冷掉的牛奶我此刻喝起來就像是浮著氣泡的油脂。

    “我會努力的。”

    “幹巴爹～”

    太宰回頭看向我，眸光似少年。

    直到最後，他也沒告訴我，他在醞釀什麽大事。

    ……

    “社員申請？織田先生，你該不會是要……？！”

    “嗯，我要加入偵探社。”

    “啥？！”

    清晨，少年驚訝的吼聲像原子彈一樣讓周圍四公裏的居民都無法安眠。

    “沒辦法，太宰說隻有這樣他才會幫我……你快點兒收拾，扔下你一個人遲到我於心不忍。”織田打好領帶，幫我疊被。

    “啊？哦，哦……”我整個人處於震驚的餘波中，僵硬的套上衣服。

    “換了一套？”

    “我這是……”我支支吾吾的，不知從何編起。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織田輕笑一聲：“你不用編了，太宰昨天都和我說了。之前對你們態度不好，我道歉……你怎麽了？”

    “織田先生我激動的想哭。”

    “……別哭。”

    ……

    8天氣:晴

    坐標:武裝偵探社，社長辦公室。

    “嗯，申請我看了，通過，”福澤半合著眼，道，“你的考核太宰會安排。”

    “麻煩您了。”織田鞠了一躬，轉身退出辦公室。

    “沒想到身份偵探社的一員，我竟然還要再加入一次偵探社，這可真是有趣。”織田饒有興趣的同我談道。

    “什麽都要體驗一次的嘛。接下來隻要等太宰先生來就可以了吧？”我的目光望向太宰的辦公桌。

    果不其然，他又遲到了。

    “嗯，道理是這樣的。”織田點頭，他也意識到了太宰沒有來。

    “哈哈哈，好事不怕等。”我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