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的這個稱呼顯然是不合適的，玉沉淵心裏清楚。

    可他總不能跟暮離說，這是你前嫂子，她不要我了，我讓整個天界演戲都是為了討她的歡心？

    這樣顯然更不合適，所以想了想，還是嫂子能讓暮離以及天界上其他的大羅神仙心甘情願。

    “兄長，那個帶著五萬大軍的人，是我嫂子？”暮離詫異的問道。

    “對，就是你嫂子。”玉沉淵又重複了遍，帶著那一絲潛藏不住的小確幸。

    暮離這下徹底懵了，他狐疑的打量著玉沉淵，總覺著，這人不僅僅是沒有恢複記憶，腦子也跟著一起不好使了？

    他不會跟那個凡人女子成親了吧？

    暮離深覺這件事情不對，玉沉淵的樣子根本不像是腦子被摔壞了。

    既然如此，他為什麽要帶凡人打上天來，好歹這天界也是他創造的，再怎麽樣也不能親自動手摧毀。

    思來想去，隻有這一種可能了。

    玉沉淵要靠著那凡人女子的名義將這天帝的位置順理成章奪回去。

    還真是好大一盤棋。

    玉沉淵沒有察覺到暮離那一閃而過的陰翳目光，反而是自顧自的說起了自己的計劃。

    “阿離，式微她就是想要尋求一個真相，其實我是可以將她直接帶過來的，但是我不曾暴露過我的身份，所以你們也要裝作不認識我。”

    “裝模作樣的打一打，但是不能太假，像赤寒大將他們那樣就太明顯了，可你們也不能動真格的，要是把你嫂子打傷我跟你沒完 。”

    暮離巴望著玉沉淵，他能聽的出來，這個人好像不是在開玩笑。

    難不成，是自己誤會了？

    可這幾千年的恩怨他不得不防，試探性的問道：“兄長，我們跟凡人的恩怨，難道你都忘了麽？”

    玉沉淵愣了下，“什麽恩怨？”

    既然說到了這，玉沉淵便又問道：“我一直都忘了問，為什麽天界會放任玄門控製凡人的命格生死，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暮離的臉上浮上一絲悲痛，“兄長，這些都是因為你阿。”

    “當年你下凡曆劫，若不是那人界的女帝設計將你坑害，你也不至於魂飛魄散阿！”

    暮離眼眶通紅，攥住玉沉淵的手臂，“兄長，你怎麽還能跟凡人牽扯在一起，難道這幾千年來你吃的苦頭還不夠多麽？”

    玉沉淵茫然的看著暮離，腦海中竟是浮現出幾道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好似一個女人，看不清模樣，可依舊能夠看得出來她尊貴的身份。

    忽然間，心中的某個地方好想被狠狠的攥住，疼得玉沉淵有些喘不上來氣。

    “兄長，你怎麽了兄長？”暮離連忙將人扶住，想要趁人之危的想法一閃而過，但最終還是強行壓製下來。

    玉沉淵的靈氣高不可測，就算是自己拚盡全力也沒有多少勝算。

    “我沒事。”玉沉淵緩了口氣，知道自己不能再去想那個身影。

    自從恢複記憶以來，他總是會做一些奇怪的夢，但無論這個夢有多奇怪，最後自己身邊的人總會變成李式微。

    每次他想要追求根源，就會像剛剛一樣，心痛的無法自拔。

    “兄長，可是那凡人女子脅迫你？我這就帶人將她追回來，讓她當麵跟你謝罪。”暮離故作關心，實際上是想找機會自己探查一番。

    然而玉沉淵卻是將他拉住，對著他的腦袋就拍了下，“都說了那是你嫂子，放尊重點。”

    “...”暮離咬了咬後槽牙，他算是知道了，他的這個兄長根本就是腦子壞掉了，曾經該有的警惕性竟是一點都沒有留存。

    “可是兄長，他們可是...”

    “事情都過去幾千年了，你口中的那個人界女帝不是也魂飛魄散了麽？如今我也回來，這點小事的不至於糾纏這麽久，最重要的是你嫂子。”

    玉沉淵擺了擺手，也不知是對自己說，還是對暮離說：“式微想自己尋求一個真相，你就順著她，讓她摸清楚這世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暮離張了張嘴，卻半個字都沒吐出來。

    怎麽幾千年過去了，這玉沉淵還是個大情種？

    “記住我說的話沒有？”玉沉淵嘖了聲。

    暮離點了點頭，“記住了兄長，要敗北嫂子，還不能讓她察覺，讓她以為是憑著自己探出真相的。”

    “嗯，就這麽辦。”玉沉淵這才放心，“對了，你還要裝作不認識我，我現在叫念卿，是個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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