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他的卑劣被月色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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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眼睛通紅,攻勢一次比一次猛,額上青筋暴起十分嚇人,看起來是真的發了狠。
顧嵐衣和她過了幾個來回,最後一次拳麵上挑將她擊倒在地。
“站起來!”
她喊道。
有一說一,今天她是真的打爽快了,還想叫士兵起來繼續。
但是士兵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平躺在地上,聞言擺了擺手。
“不行了,我不行了,我認輸。”
顧嵐衣這才放下手臂,低頭看她。
“行吧。”
語氣居然有些失望。
擂台主早已經躲在一旁,顧嵐衣轉頭沒有找到人。
於是她直接望著台下,大聲道“還有人嗎?上來!”
台下觀眾們原本看得津津有味,沒想到這火還能引到她們自己身上來。
隻見台下人瞬間集體往後退了一大步,紛紛默契搖頭。
“沒有了,沒有了。”
顧嵐衣見狀,無奈地聳聳肩,“真的沒人嗎?試一試?我輕點?”
眾人沉默“……”
“好吧。”
擂台主這才顫顫巍巍地從後麵出來,把花燈遞給顧嵐衣,全場靜默。
顧嵐衣接過那盞細看下依然精致的花燈。
“謝了。”
她說完,對著台下擺了擺手,然後腳下一踏,瞬間高高躍起,直接落在了溫子昱站立的石頭上。
溫子昱嚇得往後躲去,腳下卻沒踩穩,身子往後倒去。
顧嵐衣驚了一下,連忙把他拉回來撞進懷裏。
“慢點,怎麽這麽不小心?”
溫子昱被倒打一耙,氣得抿唇不說話。
顧嵐衣粗神經沒發現不對,邀功似得把花燈往他麵前一遞。
“當當!是你的了,開不開心?”
溫子昱生氣歸生氣,花燈還是要的,他撅著嘴抱過來,仔細打量花燈紙麵上的圖案,越來越喜歡。
顧嵐衣湊過去,“開心嗎?”
溫子昱微微點頭,“嗯。”
顧嵐衣興奮一笑,“那是不是該獎勵我一個……”
話說到一半她突然及時住嘴,想起來他此時沒有記憶,這樣說似乎有些不太合適。
溫子昱聽她說到一半突然卡殼,疑惑的把視線從花燈上挪起來,看見她微微湊過來的臉。
然後鬼使神差地,他靠過去在她臉上貼了一下,然後又飛快退回來。
天啊,他做了什麽!
他是被鬼附身了嗎?
溫子昱抬起花燈擋住自己的臉,烏黑的密發遮住了他通紅的耳垂和脖頸。
顧嵐衣隻感受到臉頰突然一軟,然後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在看到躲在花燈後麵的人時莞爾一笑。
她貼心地靜靜等了一會兒,等到某人害羞完後,佯裝什麽也沒發生過的樣子,繼續逛著街道。
樹影遮住了屋簷下泛著點點燭光的燈籠,就如同暗暗月色藏住了少年砰砰直跳的心和映著滿天星光的眸子。
顧嵐衣在前麵走著,沒有發現身後的小鬼心底泛起的卑劣心思。
怎麽辦,他好像不想把這一切還給原來的自己了。
哪怕他知道那個溫子昱也是他。
自那天以後,溫子昱再也沒有見過阿尚。
顧嵐衣原本是想把毒啞後賣到其他地方,畢竟阿尚在軍中待了這麽久,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不該聽的。
又顧及到溫子昱現在失憶了,想等他恢複後自己決定。
不過溫子昱拒絕了。
“我不想再看到他,恢複記憶後肯定也不想。”
於是顧嵐衣便直接派人給他灌了藥,將阿尚送走了。
至於後來阿尚被賣到地主家後又去勾引家主被人家夫郎活活打死,那就是後話了。
京城,溫鄲煩躁地在府邸裏轉來轉去。
“巫娜那個沒用的東西,什麽也幹不好,顧嵐衣都造反了還被人家一窩端了!”
傳信的人瑟瑟發抖,問“那主子,我們要把那邊的人都解決掉嗎?”
溫鄲點頭,“那邊的人是要解決的,但是在這之前還有個問題。”
那人問“什麽?”
溫鄲笑了一下。
傳信的人心裏有不好的預感,正要喊出來,突然被人從身後抹了脖子。
死士麵無表情地放下刀,血滴在地上。
溫鄲嫌棄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跡。
“處理幹淨。”
死士點頭,“是。”
溫鄲看了一眼京城的方向,那邊的人傳消息說顧嵐衣把巫娜的證詞遞給溫文了。
可溫文那個賤人到現在都沒有動靜,她可不會認為是溫文好心放過自己,這賤人定是憋了什麽計策等著她。
溫鄲握緊拳頭,眼神發狠。
溫文,顧嵐衣,她們為什麽都要和她作對!
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溫文也是這樣想的,近些日子溫鄲一直在朝堂上正大光明地和她作對。
可她為了維持住姐妹情深的表象,居然還不能把她怎麽樣。
該死,若不是為了給世人留下明君的形象,她早把溫鄲那個蠢貨千刀萬剮了!
“武威將軍那邊怎麽樣?”
福公公連忙出聲“回陛下,武威將軍已經到西河郡了,再有五日便可抵達周城。”
溫文點點頭,說“周城的城主是誰?”
福公公“回陛下,是明德七年的狀元,柯亞力。”
溫文以外地挑了挑眉,居然是柯亞力?
這個人她有印象,是她母皇在位時親點的金科狀元。
卻因狂妄自負,剛入朝就得罪了當時的權臣,先皇為了平息權臣怒火,給柯亞力隨便安了個罪名,發配去了北涼。
沒想到狀元到底是狀元,哪怕流放到底層,居然也自己悄悄爬上了一個城主之位。
不過也隻能止步於此了。
溫文輕蔑一笑。
“派人給林非程送信,柯亞力不用留了。收留叛軍者,誅九族也不為過。”
福公公一驚,想說什麽到底還是沒開口。
他是跟了三任皇帝的老人,自然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能說。
主子正在氣頭上,他必是不會去觸這個逆鱗。
而顧嵐衣此時正在集結兵馬準備一鼓作氣拿下落原城,也就是此時人們口中的受降城。
受降二字無時無刻不穿刺著顧嵐衣的心,她扶在胸口上,起起伏伏。
她知道,這是原主在怒吼。
這是原主寄留在這具身體裏,最洶湧,最劇烈,最痛心的執念。
漠北落原,她必須要原封不動地讓北蠻還回來!
就在她們正在討論如何攻城可以最大限度地減少人員傷亡,又能不傷害城中百姓的時候。
溫子昱又給了她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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