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腰疼?又不是我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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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後的人群還在對著他的背影指指點點。
    “妻主,你是第一名嗎?”
    “這男子怎麽說話這樣?”
    隻見那騎在高頭大馬上的狀元居然翻身下了馬,一把接住向她跑來的男子。
    “真是沒家教。”
    “嫉妒人家妻主能考上狀元吧,他呀估計嫁都嫁不出去。”
    周圍的百姓忽然一陣驚呼。
    從前顧嵐衣還隻是將軍的時候,每次回京都會引來眾多百姓圍觀。
    隻是當時的她是漠北將軍,是不敗戰神。
    而如今,她是一國之主。
    所以大多數百姓往前擠想看看她其實是想知道,這位揭竿而起的皇帝,和從前的漠北將軍有什麽不同罷了。
    “唔,好丟臉啊。”
    溫子昱把臉埋在顧嵐衣的肩膀上,怎麽也不抬頭。
    他原本以為顧嵐衣會在下了樓梯後放下他。
    結果誰知這女人居然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直接就往出走!
    顧嵐衣的手臂撐在他身下,“怕什麽?做朕的君後很丟臉嗎?”
    阿寶忽然瞪大了眼睛,“是那位公子!那是他的妻主嗎?”
    賈仁順著阿寶的視線看過去,心裏一驚,連忙捂住他的嘴。
    “那是陛下!”
    阿寶驚了,“怎麽會?那位公子明明說他家妻主也在——”
    他忽然頓住,想起來溫子昱其實並沒有說他的妻主是考生,他隻說了自己是在等妻主。
    阿寶不可置信地看著皇帝抱著那位公子上了禦輦,隨後車隊開始慢慢前進。
    所以他剛才遇到的那位好心的公子,居然是君後嗎?!
    賈仁也很意外,沒想到她家阿寶居然能和君後意外結識。
    而且聽起來,這位君後好像並不像傳言中說的那樣是一個禍國妖妃。
    就像陛下一樣,她很確信,一位願意親自接見考生了解真相,而不是因為某些風言風語就斷定她舞弊的帝王,絕對不會是傳聞中那樣獨斷專行。
    更何況她十分清楚,陛下最惹人詬病的別院一事,其實受益者是她們這些寒門學子。
    巡遊的隊伍繞著京城走了一圈,沿著每一條主街道走了一遍。
    走到最後溫子昱感覺自己的腰都快晃斷了。
    不過他還是很幸福,因為他也是第一次以這種視角看京城,十分新奇。
    “妻主,你準備把新科狀元放在哪裏呢?”
    顧嵐衣挑眉,意外他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溫子昱拉著她的袖子,把今日自己見到阿寶的事前前後後說了一遍。
    顧嵐衣笑道:“好啊,你不在宮裏陪我,居然是出來拐帶人家夫郎了?”
    她佯裝吃醋,大手按在溫子昱的手背上,捏了捏。
    溫子昱目不斜視,麵上十分正直道:“陛下乃堂堂一國之主,怎麽連男子的醋都要吃?成何體統?”
    顧嵐衣咬牙,被他這副樣子逗的心裏癢。
    低聲道:“溫小昱,你就是仗著我現在收拾不了你是吧?”
    溫子昱搖頭晃腦,“你說什麽?我沒聽見。”
    顧嵐衣嗬了一聲,在心裏暗暗給他記了一筆,隻等時機到了後一次性清算。
    她泄憤似地戳了戳溫子昱腦殼,“她自己要去禦史台,朕自然是允了她。”
    溫子昱悄悄嘀咕道:“生氣了生氣了,都開始自稱朕了。”
    顧嵐衣眼皮一跳,咬牙切齒:“溫小昱!”
    溫子昱連忙正襟危坐,假裝自己剛才什麽也沒說。
    待巡遊結束,溫子昱一回到宮裏就往床上一躺。
    “嗚嗚,妻主,我腰疼……”
    顧嵐衣扯著嘴角笑了一聲,“叫我幹嘛?又不是我幹的。”
    溫子昱:“……”
    說是這樣說,但顧嵐衣還是在他腰側輕輕給他按摩著。
    “最近怎麽樣,還難受嗎?”
    溫子昱搖頭,“還好,珞兒最近挺乖的。”
    顧嵐衣拍了拍他的頭,“辛苦了。”
    ……
    此次科舉的前三甲除了賈仁主動去了禦史台,其餘兩位都去了六部任職。
    顧嵐衣有意培養他們,所以一開始並沒有將兩人放進暫時缺人的吏部和禮部。
    而是塞給了閆懷清,先讓她帶著兩人上手多辦事,曆練一番。
    至於禦史台那邊,顧嵐衣對楊梅雨還是很放心的。
    這三人果然沒有辜負顧嵐衣的期待,很快便進入狀態,不出月餘就已經能獨當一麵了。
    春雪漸漸開始消融,春芽已經破土,嫩綠色開始爬上枝頭,讓枯枝煥然一新,帶來了令人心曠神怡的生機。
    三月份有兩件大事。
    一是第一屆武舉即將開展,二是皇長女即將破殼。
    顧嵐衣也開始肉眼可見的憂心忡忡。
    溫子昱懷孕後,她有去了解過這個世界男人生子的情況。
    發現這個世界的男人生育的死亡率遠遠比她原來的世界高的多,不僅是因為醫術落後,還因為這個世界生孩子是需要剖開肚子的!
    顧嵐衣第一次聽到的時候整張臉都白了,她不能想象在這麽落後的醫療環境下,她的小昱被開膛破肚的景象。
    這已經完全不是一句有危險的事,這是真的半隻腳踏進鬼門關啊。
    她甚至開始後悔讓小昱懷上孩子。
    太醫安慰她,“沒有那麽嚴重的,陛下。這一遭是所有男子都要受的。書上說的那麽嚴重的情況,隻是在尋常百姓家,太醫院這麽多人,不會讓君後有事的。”
    顧嵐衣還是放心不下,所有男子都要受的苦,難道她的小昱就應該受嗎?
    難得他就不會疼了嗎?
    溫子昱知道她心疼自己,心裏自然高興。
    可還是不願意看她這麽擔驚受怕。
    “妻主,我沒事的。太醫都說了,我最近身子可好了,不會有事的。”
    顧嵐衣眉頭不展。
    溫子昱佯裝生氣,“你這麽不想我生孩子,是不是因為我生完後肚子上會留疤,你就不喜歡我了?”
    顧嵐衣嚇了一跳,“亂說什麽!怎麽可能,你不許亂想。我在你心裏是那種人嗎?”
    溫子昱隻是隨口一說轉移她的注意力,可說出口後他自己倒是真的擔心起來了。
    他已經想好到時候不讓顧嵐衣進來了。
    可就算她不進來,等自己生完孩子,肚子上留了疤,她遲早還是會看到的。
    再次忘記林氏說過的話,溫子昱的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自己的肚子。
    賈仁摸了摸他的頭,“沒事,我們之後見到他再道謝。”
    阿寶點頭,“對,他也在等他妻主,也不知道有沒有找到。”
    兩人說話間,忽然酒仙樓的門口一陣騷動,禁軍強勢開道,兩側的百姓被要求不斷後退。
    賈仁摸著他的腦袋,“是,你怎麽知道?”
    她拉著阿寶走到馬旁,抱他上去。
    阿寶:“是一個很好的公子告訴我的,我的衣服也是他借給我的,他在上麵。”
    阿寶說著就去指二樓的隔間,卻沒看到人。
    “咦?”
    阿寶從她懷裏抬起頭來,眼神幹淨而明亮。
    男子臉色難堪,立馬捂著臉跑了。
    “是皇上,皇上出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的酒仙樓大門口。
    這怎麽可能?
    賈仁雙手護住阿寶,蹙眉看過去。
    “是那個鄉巴佬!”
    剛才挖苦了阿寶的男子脫口而出,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忽然換了身衣服的鄉巴佬。
    “這位公子何出此言?”
    方才還冷眼圍觀的百姓們瞬間變了立場,紛紛譴責起男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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