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活不過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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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裏,遠處傳來一聲怒吼,好像有一隻大妖發現了他們,妖氣森森,周圍的溫度都好似下降了幾分,這是發動進攻的前兆,墨淩一驚,立刻戒備起來,朱秋實不慌不忙,打開竹箱,頓時藥香撲麵,裏麵放著各種大大小小的玉瓶。

    “無礙,咱們走咱們的。”隻見他取出一粒丹丸,掐下一小塊捏碎後向前一撒,遠方的吼聲立刻消失,回歸寂靜,也不知道這使的是什麽手段。

    “提起劍修,我到是想起一個劍道奇體,號稱戰力絕頂、寂滅萬千的寂滅劍體,嘿,這個奇體還是我這一脈的基礎師承之一呢。”

    聽到對方提起自己的劍體,墨淩一下就來了興趣,忙道“請先生細說。”

    朱秋實捋了捋胡子,繼續道“我就知道你會對這個感興趣,這個奇體啊,根骨中存在與生俱來的寂滅之氣,這種氣用來攻伐可使戰力倍增、威力翻倍,再加上劍道曾號稱戰力最強,強強聯合,自然是舉世無敵,但是啊,這奇體有個天缺。

    寂滅之氣寂滅一切,連劍體自身都會被寂滅,不成就道胎,活不過二十就會被反噬而死,無藥可救,這在煉藥師的典籍中算是一種天缺之病,也是眾多奇體中為數不多的天缺之體,最為典型,所以適合入門了解。”

    道胎三層天,是玄牝三境的下一個大境界,這二者間有個名為脫胎四轉的大門檻,無數俊傑都被死死攔在這個門檻前,即便那些天縱之資、資源無數的神體鳳體星體之流,也被死死卡在這個門檻近百年了。

    不成道胎,不算大成,皆為平凡,在大能麵前一切奇體都是無用,永遠都是小打小鬧,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那,那古之劍體是怎麽解決這事的呢?”聽完對方的話,墨淩麵色慘白,不加掩飾,不過朱秋實此時的目光恰好不在他的身上,所以並未注意到。

    “解決?天缺,天生缺憾,豈是人力可改?不過古時候天地未變,劍體成就道胎並不是難事,所以這種天缺也可有可無,遙想多少名家想解決各種天缺借此成名,也都隻能含恨,不過倒是傳下過許多佳話,比如啊。。。”

    接下來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典故了,墨淩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心裏一直回蕩著一句話。

    “活不過二十。”

    在這當下劍道斷絕的時代,自己能逆天而行嗎?

    入夜,二人在一處高地歇息下來。

    升起火堆,火光照亮了一小片區域,架上鍋具煮上靈米,香味很快飄了出來。

    “朱先生,你之前用的什麽方法逼退了妖獸?”

    “這個啊。”朱秋實取出那粒丹丸“這個是我煉製的百毒丹,碾成粉末撒到空中,能腐蝕嗅覺讓它們產生懼意自然就不敢靠近,說白了這種妖獸隻是更為強大的野獸罷了,沒有開啟靈智終究還是沒用。”

    覺醒了本源裏修煉記憶的獸類統稱為妖獸,但即便知道了怎麽修煉卻也無用,隻有修煉到玄牝第三境龍門境開啟了靈智,修出了人形,才真正算是和普通妖獸區分開來,人身最適合修煉,天生就有得天獨厚的修煉條件,這是任何種族都比不上的,任何種族想要在修煉一途上走的長遠,修成人身是必經之路。

    傳說世間第一位仙就是人身修成,即使大道三千也盡需先成人。

    “煉丹師行走世間,多少都需要些特殊手段,能救人就能殺,煉丹師沒有修為,但並不意味著任人宰割。”說著,拿出一張牛皮地圖,放在身上攤開來。

    這個地圖描繪的非常精細,各類山水惟妙惟肖,還附帶標注,可以看出地圖作者在這個上麵下了一翻大功夫。

    朱秋實輕撫著地圖,一臉驕傲道“這個是我親手繪製的地圖,天上地下獨一份,費了我不少的功夫。”

    說著,一根手指指在了地圖的另一頭,道“你看,我們先要到這個仙坊再往裏走,這裏是禁地外圍,放心,這條路我走了很多年閉著眼睛都能從這裏走出來,不會有大問題的。”然後他又說了一些路上需要注意的細節,比如這裏的路上有什麽標識,大概有多長,自己剛開始如何如何困難之類的雲雲。

    說到最後,朱秋實從藥箱裏取出一個玉瓶,道“還有,這個你拿上,這丹名為清醒丹,顧名思義,藥效就是讓你保持清醒,禁地裏殺意極盛很容易讓人迷失其中,嗯。。。再給你一個吧,年輕人血氣方剛,一個怕是不夠。”

    墨淩看著手裏的兩個玉瓶,有些不好意思道“朱先生,距離禁地還有段路程,現在給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朱秋實搖了搖頭,一臉鄭重道“必須提前準備,誰也說不準路上會發生什麽,對禁地一定要有一顆敬畏之心,做什麽事要先思而後動,千萬記住!”

    路上,每當朱秋實看到墨淩就想起自己年輕時的事情,愛屋及烏,對他也頗有好感。

    見他一副稚嫩模樣,對許多事情都懵懵懂懂,所以有心教些東西,在此時的墨淩眼中對方就像個活著的書庫。

    朱秋實長年行走修仙界,與那些閉門造車的煉丹師不同,許多事都見多識廣,各類精怪地理、藥材技法幾乎知無不言,讓墨淩這個修仙小白受益匪淺,堪比啟蒙老師。

    “除開三宗一坊這種超然勢力,其實還有其他許多深不可測的勢力,比如。。。”

    “其實除了禁地絕地,還有其他許多危險的地方,特別是東邊臨海的地方。。。”

    “咱們庶州地界是最混亂的,門派林立,派係複雜,雖說也有幾個凡人王朝還算不錯,但總體上。。。”

    雖然他們一路走的都是深山老林,但路線是朱秋實精心規劃過的,暢通無阻,沒走一個彎路,行了大半個月,來到一處仙坊。

    這座仙坊比之前去過的都要大上不少,因為這裏是進入神墟外圍最後的兩座仙坊之一,話雖如此,但這裏距離外圍區域少說還有十天的路程。

    “這個仙坊大約是十幾萬年前,從神墟外圍中的天劍城裏退出來的,因為神墟在近古少有人去,商人逐利,自然是不會再繼續逗留,哎,往日那般鼎盛的天劍城怕是再也見不到嘍。”

    進入仙坊,二人兵分兩路,朱秋實去做最後的準備工作,而墨淩則是走進了瀟湘閣的萬音裏中,一番打聽,發現琉璃火的事情還有後續。

    自從奪取了琉璃火後,樊軒逸的日子並不好過,明麵上有焚筱柔帶人千裏追殺他,這路人馬倒還好說,至少各種行動都在明處,所謂明槍易躲,難就難在暗地裏另外大大小小的各方勢力,一路截殺,千難萬阻,防不勝防,這些暗箭才真正讓樊軒逸吃盡了苦頭。

    按理來說樊軒逸這等角色有心隱藏,即便有半步大能的修士出手也很難鎖定他的位置。

    可當下的情況不是一兩個人那麽簡單,麵對無數修士的圍追堵截,猶如那密不透風的包圍網,所到之處好似蝗蟲過境,根本沒有空子可鑽,換做他人怕是早就被碾的灰都不剩了。

    看著牆上的告示,寫滿了各種推測,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各種消息滿天飛令人目不暇接,拋開事實不談,有些故事寫的真是精彩。

    雖說各種版本的情況都有,但大方向卻基本相同,各個版本都對樊軒逸不看好,他的實力固然是強大的有些離譜,但雙拳難敵四手,再強也強不過天下人吧,所以這件事看笑話的居多。

    當然了,人群中也不乏理智的人。

    “神體若是能成功渡過難關,來日定當一飛衝天。”

    可看笑話的人更多,當即就有人反駁。

    “一飛衝天?我怎麽覺得這神體是剛過易折,不自量力啊!”

    “嘿,我看你小子是想找茬是吧?”

    “怎麽?那樊軒逸是你家親戚啊!”

    聽著聽著,墨淩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也難怪許多人都喜歡在萬音裏打發時間,畢竟在這裏總能找到感興趣的話題,總能遇到逗趣的事。

    就在此時,突然傳來一聲呼喚“快走,禁地生了變故。”

    聽到朱秋實的神識呼喚,墨淩連忙衝了出去,在仙坊門口匯合後對方拉著他立刻上路。

    當下已經是深夜,這次居然少有的乘著夜色趕路,墨淩自然察覺到了不對勁。

    “朱先生,發生什麽事了?”

    朱秋實神色激動,道“剛才我去熟人那邊打聽到,前些天神墟出現了詭異紅雲,亙古存在的殺意也退回神墟深處,這都好幾天了誰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種奇觀我必須得去看看。”

    “可是,這難道不會有危險嗎?您不是總說。。。”

    “危險是危險,但這可是奇觀啊!就遠遠的看一眼,就看一眼!”

    朱秋實的好奇心一向比旁人強烈,特別對神墟的各種奇聞最為上心,如今這個情況可以說是任何人都勸不動他,什麽小心謹慎,什麽先思後動通通丟在腦後,墨淩也隻能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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