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後媽柳念(求收藏,求追讀,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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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眼前黑白相間的《殺生錄》,一股信息傳入陳夕腦海中。

    持《殺生錄》者,殺掠生命,天自施獎。

    所殺生靈境界越高,圍觀之人越多,獎賞越豐厚。

    殺惡僧張富貴,境界九階,觀者十二人,賜佛蛻丹一枚。

    文字右頁,豎著個人形,通體慘白,隻有腳上塗了一層黑色墨汁。

    這黑色墨汁,就是張富貴的命。

    等到啥時候,命把這人形填滿了,天道自就高興。

    隨即,《殺生錄》悄然合上。

    陳夕恍惚如夢中驚醒,猛地抬起頭來。

    “不然每次都這麽吐上一遭,豈不丟人?”

    耳邊,熟悉的聲音繼續響起。

    見陳夕吐完呆呆的站在原地,王立眉毛一揚

    “還愣著幹啥,不去把衣服換了?不覺得身上粘乎乎的?”

    經王立提醒,陳夕才發現自己身上沾滿了惡僧的血液,還在滴答往下流淌。

    敷衍的應了一聲,陳夕走進了放置衣物的房間。

    房間昏暗逼仄,隻能容納一人。

    忍受著濃厚發黴味道,陳夕神情嚴肅的看向手掌中一紅色丹藥。

    [佛蛻丹]

    [蛻化,提升資質]

    關於佛蛻丹的介紹,殺生錄隻給出短短兩行。

    丹藥在手,說明剛才經曆的一切不是幻覺。

    感受著佛蛻丹發出的微微熱氣,陳夕興奮起來。

    自己穿越來半年,每日在貧民區缺吃少穿,擔驚受怕。

    如今,終於有外掛到賬!

    心頭興奮,陳夕毫不猶豫一口將佛曇丸吞下。

    佛曇丸入口瞬間溶化,化為一道液體滲入五髒六腑,對陳夕身體進行改變。

    不一會,陳夕本有些佝僂的腰背挺直了起來,身上一股力量迸發出來。

    眼中放光,右手往櫃子上一揮,本來雙手拿著都有些吃力的鬼頭大刀,竟單手揮灑自如!

    感受著身體中前所未有的充實感,陳夕不禁露出笑容。

    等等!

    既然佛蛻丹能提升資質,自己是不是有希望修行了?!

    突然想到這點,陳夕眼前一亮。

    此方世界,存在小部分人具有獨特天賦,可以通過吸取天地靈氣等方式修行,獲得通天本領,被稱為修行者。

    人類本弱小,能夠在妖魔神佛橫行的大陸中占據主導地位,幾乎是完全倚賴修行者的武力神通,因此在人族社會中,修行者天然的比普通人高出一級。

    像陳夕這種沒有修行天賦的,注定活不過百年便腐朽逝去,即使身為大周頂級世家嫡子,被逐出家門時眾人也隻是冷眼旁觀。

    原因歸根到底,還是無法成為修行者,便是沒有潛力。

    然而現在,佛蛻丹改善了資質,陳夕早已沉寂半年的修行之心,又悄然升起。

    正心潮澎湃之時,外邊人聽到換衣房內傳來刀環撞擊之聲,大聲嗬斥道

    “別在裏邊玩刀!劃壞了衣服怎麽辦!”

    這一聲把陳夕嚇了一跳,明白自己得意忘形,趕緊將大刀放回架上。

    天賦測試需得找到另一位修行者幫忙,以自己現在的身份財力,短時間內恐怕無法實現。

    不能操之過急。

    將粘稠汙穢的刑服換下,陳夕穿上自己的粗布麻衣,和王立說了兩句,便離開了刑場。

    王立雖詫異陳夕竟然這麽快就恢複了精神,但也沒有多想,隻是揮揮手讓他明天早點過來。

    回家路上,陳夕腳步輕快,渾身力氣用不完一樣,恨不得小跑起來。

    此處名為盛城,是大周內一座小城。

    陳夕柳念二人被驅逐出陳家後,無法負擔神都高昂的消費條件,後媽柳念便請求陳家人,將二人送到了偏僻的盛城中。

    盛城刑場為了方便威懾百姓,設在了菜市場旁邊,離陳夕家大約十分鍾路程。

    越往南走,周圍的房屋便越低矮,兩旁汙水橫流,一股若有若無的酸臭味道彌漫在空氣之中。

    泥濘小路上不時有鼠螂逡巡,街旁三三兩兩蹲著些麵黃肌瘦的居民,神情麻木。

    由於沒錢,二人一直住在貧民區內,這種環境乃是平常。

    陳夕皺了皺眉頭,忍耐著空氣中臭味,大步走過。

    轉過一個街頭,自家屋子出現在眼前。

    大門卻是明晃晃敞開。

    陳夕瞳孔一縮,想到什麽,猛的跑了起來。

    千萬別

    心中祈禱,陳夕內心焦急似火。

    待到門前,一道女性呼喊聲傳了出來。

    “媽的!”

    陳夕雙眼通紅,怒吼一聲,一個躍步進了門內,就看見兩個同樣穿著粗布的男人站在自家院裏,自家後媽柳念一臉驚恐的坐在地上。

    聽見陳夕的聲音,二人同時轉過頭來,臉上淫笑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起來,就看到一隻碩大的拳頭出現在眼前。

    伴隨著一聲慘叫,其中一個男人捂著臉倒在地上,眼淚和鼻血齊齊流下來,鼻子折成一個詭異的角度。

    “陳夕,你!”

    另一個男人見同伴慘狀,沒想到這少年郎麵對兩個成年人,竟敢直接動手,驚怒交加,指著陳夕就要罵。

    卻隻見陳夕立在原地,臉色冰冷,死死盯著自己。

    眼神中透出刺骨寒意,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你你你”

    不知怎的,男人感覺被一股徹骨的嚴寒籠罩,渾身不住顫抖,話都說不完整。

    見狀,陳夕冷冷吐出一個字

    “滾。”

    男人想要反駁什麽,最後卻也沒敢開口,扶起地上不住哀嚎的同夥,快步走了出去。

    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陳夕眼中一絲殺意閃過。

    柳念雖為陳夕後媽,但年齡其實不過二十出頭,貌美如花。

    當初陳夕父親突然宣布娶她為妻,還在神都內引起一場不小風波。

    但二人立下婚約,還未來得及成婚,陳夕父親便離奇患病暴斃,陳夕柳念也被雙雙逐出家門。

    將門關上後,柳念溫玉般的臉龐梨花帶雨,握住陳夕的右手,仔細檢查有沒有傷口,帶著哭腔說道

    “手疼不疼?”

    雖然柳念實質上還算不得陳夕後媽,但始終自認為陳夕的長輩。

    看著柳念這幅模樣,陳夕強忍怒火,擠出一絲笑容

    “我沒事。”

    “他們幾個怎麽進來的?”

    看到陳夕手上連紅腫都沒有,柳念擦了擦眼淚,柔聲說道

    “剛才我想出門把水倒了,誰知剛一開門這倆人就擠了進來,然後就要”

    說了沒一半,眼眶又微微紅起來。

    陳夕聽著,拳頭不禁攥了起來,隻能強忍著安慰了柳念幾句,並告訴她自己馬上就可以領到第一份工錢。

    當初,柳念知道陳夕要當劊子手後是死活不同意的。

    不僅隨時有生命危險,即使平安退休,也不會有哪個女人願意嫁過來。

    但朝廷實在缺人,登記了要當劊子手,便不允許隨意退出。

    無奈之下,她也隻能接受現實。

    如今又聽到陳夕已經斬了一個人,更是花容失色,將他渾身上下打量了個遍,不停問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陳夕隻能向她解釋一切順利,還借口翻了幾個空翻,逗得柳念破涕為笑,才算是應付過去。

    待到吃過晚飯,陳夕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滿眼都是下午院子裏的情景。

    這南街貧民區內,不僅環境惡劣,而且危險重重。

    偷盜、搶劫、殺人、奸掠,時有發生。

    自己二人出身名門,容貌膚質都是上上之選。

    尤其後媽柳念,年齡不過二十,身姿曼妙,美豔動人。

    自己剛剛穿過來的時候,還以為這是原主的姐姐。

    在這無名小城中,多是些粗鄙村婦,與之相比,柳念宛如仙女下凡。

    雖然二人盡量避開旁人目光,但還是招惹了不少別有用心之人。

    往常那些人還忌憚二人這幅氣質,是不是有什麽背景,不敢做的太過分。

    現在都已經開始敢闖入家門了

    心中戾氣難以消散,陳夕腦海中念頭湧動。

    雖然自己非是原主,但拜師的半年,自己在刑場一份工錢沒有,家中生活多靠柳念撐著。

    二人相互扶持著,才艱難生存到現在,在陳夕心中,早已把柳念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如今看到柳念差點受辱,更是心中痛苦萬分。

    但還好,如今有殺生錄顯現。

    自己借助劊子手的職務便利,就能獲得獎勵。

    隻需要一點時間,一定可以離開這南街

    第二日,早早將柳念送至附近裁縫鋪做工,拜托老板娘照料後,陳夕馬不停蹄來到刑場。

    王立正在監斬營裏喝酒,兀的看見陳夕進來,先是打了個招呼,隨後麵色古怪的說道

    “你小子點夠背的。”

    “第二天行刑,就遇到一個妖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