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嫁之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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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胖子衝動,但他身後的魁梧老人並不衝動。

    老人手如鷹爪,直接抓緊白胖子的肩膀,沉聲道“這鬼精小子就是等你發怒在這裏打鬥,最好被魁首門徒們趕出去。你要是鬧一場,反而如了他的意。不若明天拳腳見真章!”

    白胖子沃師傅回過神,眯著眼盯著宋伯玉“希望你明天不要求饒,拳頭能和嘴巴一眼硬。”

    魁梧白發老人陳師傅對荀飛鵬微微拱手,冷聲道“荀師傅,一切都要手底下見真章,那些上不了台麵的手段終究無用。”

    荀飛鵬和宋伯玉徹底無語了,這個老頭也忒會占據道德高地說話了,宋伯玉覺得這人簡直就是前世的“理中客”。

    巴昂忍不住嚷道“誰用了上不了台麵的手段?我們在這吃的好好的,邀請你們過來了?是你們挑釁不成反被懟懂不懂!”

    光頭大漢楚長壽不怎麽會說話,此時隻感覺很生氣,攥著拳頭,盯著對方。

    兩方對峙了一會,荀飛鵬緩緩起身,對陳師傅微微舉起杯子“我們這裏不歡迎你們,還請哪來回哪去。”

    雙方不歡而散,荀飛鵬等人也沒了宴飲興致,早早的各自回房間休息。

    當夜,宋伯玉躺在床上,心中思索

    “那白胖子沃師傅雖然叫囂不已,但想敗之不難,在夢境之中,他神力境界的父親我也曾正麵鬥殺過四次。

    反而是今晚台上見到的蒙眼青年閭丘明,讓人很摸不透,我今天就入夢境之中,試探一番!”

    殘月夢境,截取的乃是某一場景的一段曆史,雖然是以某個人執念為鑰匙,但進入之後,就是一段真實的曆史場景,隻要存在的,都有痕跡。

    宋伯玉雖然進入赤屍荀學雅夢境多次,但這段時間的府城,對他來說仍有很多未知。

    比如那閭丘家,就從未追殺過他,壓根沒交際。

    此處,宋伯玉選擇最近的時間,開局潛入閭丘明家中。

    夢境之中,他行事肆無忌憚,觀察後發現此時的閭丘明雖然蒙眼,但壓根察覺不到自己後,直接出手製服。

    但盡管不斷折磨拷問,仍一無所有,還差點被此人咬斷耳朵。

    或者說這個時期的閭丘明,壓根還沒明悟今日的異常。

    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收獲,他意外發現,閭丘明竟是個女子,隻是日常束胸蒙眼,衣著寬大,難辨雌雄。

    宋伯玉在夢境中將此人的家翻找了幾十遍,也沒尋找到什麽線索。

    在之後的夢境兩天內,宋伯玉又細心調查了白胖子身旁的魁梧老人陳師傅,做到有備無患。

    次日醒來,宋伯玉幹脆將心中的疑問告知荀飛鵬。

    荀飛鵬沉吟了一會道“閭丘明這個人,我確實沒打過交道,但聽人酒後閑談,閭丘家曾是絕學世家,擁有一門武道絕學,隻是可惜後來斷了傳承,淪為平庸。

    至於蒙眼行動如常,可能是練的聽聲辨位的能力。

    要是像你說的那樣,大概隻有修士的靈視靈視才能做到吧?

    你若擔心,就將他當做一個有眼睛的正常人打,我相信你的實力!”

    宋伯玉倒不是對於實力不自信,他更多的是對於閭丘明這個人,還有他的異常感興趣,若是能學會這種異常,肯定能多一分應變之能。

    他謝過荀飛鵬後,心中仍在思索“如果說是靈視,也有可能。我不就擁有內視之能嗎?別人如果悟出閉目外視之能,未必沒有可能。這次比武切磋,要想辦法與之交好,看看能不能學會這種能力!”

    此時,整個莊園已經煥然一新,附近的村民、府城的居民還有外地慕名而來者,都悉數入莊園,好似一個熱鬧的節日。

    各路富商巨賈,三教九流的領頭人,也都齊至,坐於前排。

    宋伯玉和荀飛鵬身為決賽選手,也都坐於前排。

    在人群之中,一個元氣可愛的女孩,挎著個籃子,穿著一身素白色羅裙,上麵繡著繽紛落下的花瓣,正墊腳張望。

    女孩正是秀娘,因宋伯玉兩日未歸,她心中擔心,幹脆想請假來看看。

    沒想到成衣店的李婆婆全家都要去城郊看比鬥,幹脆搭著人家的驢車一同來了這裏。

    因為擔心宋伯玉餓著,專門烙好肉餅,挎在籃子裏帶著。

    李婆婆拉著秀娘笑道“秀娘啊,不要心急。你哥哥應在人群裏,現在想找到太難了,不如先看完比賽,等大家都回去時,你提前去門口等著,肯定能找到他。”

    同行的一位二十五六歲的女繡工調笑道“知道的,都明白秀娘是找哥哥,不知道的,看這麽著急,還以為是找情哥哥呢。”

    另一名繡工對秀娘的情況比較了解,跟著調笑道“那可不一定,需知秀娘乃是養女,及笄後就算嫁與她哥哥,也屬正常。”

    李婆婆此時也調侃著“秀娘這姑娘長得俊俏又心靈手巧,才來了幾個月,繡工就不下於你們,我要是她哥哥,才舍不得外嫁呢。”

    秀娘被幾個人調笑,羞紅了臉,感覺有些發燙,跺腳道“李婆婆!陳姐姐,你們胡說什麽呀,再這樣我可就不理你們了。”

    眾人見她羞惱,不由開懷大笑,李婆婆怕小姑娘家家臉上實在掛不住,忙道“婆婆錯了,婆婆錯啦。都不許胡說了,沒看到咱們秀娘麵皮薄嗎?”

    這一通調笑,讓秀娘心中的思念愈增。

    她臉頰紅潤,左腳在地上畫圈,不由想著“及笄之禮後,都是要嫁人的,若是嫁與不知什麽樣的男子,好像還不如哥哥……哎呀,我在想什麽啊!哥哥究竟在哪呢?”

    宋伯玉並不知道秀娘來此,他剛剛和別的選手換了位置,專門來到那名叫閭丘明的披發蒙眼女扮男裝者麵前,單刀直入道

    “你好,我叫宋伯玉。現居平安坊長寧街,與你一樣是內壯境界,我對你有些異樣的感覺,能認識一下嗎?”

    閭丘明沒想到宋伯玉會與自己這樣搭話,不由愣了一下,半晌才麵對宋伯玉小聲說“那個,雖然斷袖之好亦為美談,但我們年輕差的有些大,而且我喜歡姑娘。”

    宋伯玉聽完,直接傻了眼,連忙揮動雙手搖頭道“別胡說啊,我沒有這個癖好!你誤會了,我是說,你蒙眼卻行動如常,這讓我覺得很有趣,能教我嗎?”

    閭丘明長籲一口氣,臉上又有些悵然若失,表情很是奇異。

    宋伯玉見對方不回答,以為她不想教,這也正常,但宋伯玉現在就是要憑借半大小子的身份,裝作是孩子的好奇心,又硬問了一遍。

    沒想到閭丘明似乎此時才反應過來,竟莞爾一笑自然的說“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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