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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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司獄司衙門誒。”
翠雲一臉興奮的喊道。
臨近府衙大門。
還沒等陳河靠近,兩個穿著府衙差服的吏員挎著長刀便走了過來,神色不善的盯著陳河等人。
陳河攙扶著葉韻芝走下馬車。
抬起頭看向官坊旁邊的另外一座高大威嚴的府邸之後,微微詫異。
“府衙重地,閑雜人等莫要靠近。”
“姓名?籍貫?”
“陳河,康王鎮二裏溝人。”
官坊裏,負責登記的官差是一個年紀已經接近花甲之年的老者,握著狼毫筆,低著頭在麵前的公文上寫著。
“來牙行幹什麽,要買什麽,作何用途?”
老官差繼續問道。
官坊也就是官方辦的牙行,隻不過老百姓大多以官坊代稱,隻有官坊裏麵的衙役才會自稱牙行。
“買宅子,做酒坊。”
陳河站在老官差對麵,像是前世去銀行取錢一樣,回答著老官差的問題。
“買宅子,做酒坊?”
老官差聞言抬起頭,略顯詫異的看了陳河一眼。
“怎麽了?”
陳河有些好奇的問道。
老官差沒說話,身形佝僂的從麵前的桌子上站起,緩緩悠悠的走到後房,回來的時候手裏已經多了一張清河郡郡城的堪輿圖,隨手丟到陳河的麵前。
聲音懶散道:“你自己選吧。”
這堪輿圖似乎好些年都已經沒人翻過了,丟在桌子上濺起了大片的灰塵。
“官家,這宅子我們已經選好了,這堪輿圖就不用看了。”
葉韻芝出聲道。
在清河買宅在一種是私人售賣,一種是直接丟在官坊讓官坊的人代為售賣。
不過兩者都要經過官坊的公證才有效應。
同時官坊也會從其中抽取一些銀子作為手續費。
上午沐靈寒帶著葉韻芝看的宅子就是私人售賣,看完之後也來了官坊登記好了下午過來買。
隻不過當時接待的並不是眼前的這個老官差。
“清河街第三十戶。”
葉韻芝回道。
這個宅子也就是陳河之前指定要的那座靠近清河的那座占地八畝的宅子。
“賣了。”
老官差打了一個哈欠,懶洋洋的回道。
“賣了?”
葉韻芝聞言一怔。
她們上午來看的時候還好好的沒有售賣啊。
怎麽下午來就賣了?
“那換個宅子吧。”
陳河搖了搖頭道。
今天來官坊的人不少,也許有人提前買走了也說不定。
畢竟那個宅子也是他臨時起意,並沒有和宅子的主人說好。
賣出去也在情理之中。
“嗯。”
葉韻芝點了點頭,望向老官差又道:“那官家換個清河街三百二十戶。”
這個宅子是之前沐靈寒帶她看的那一座宅子也是她之前看過的那三個適合做酒坊的三個宅院裏麵最大的一個。
光一個宅院就要價九百多兩。
她費了好半天的勁,對方都不願意降價。
“也賣了。”
老官差依舊回道。
“嗯?”
此話一出,葉韻芝眉頭微微一皺。
怎麽一天不到兩座之前空置了好久的宅子都賣了?
壓下心底的疑惑,葉韻芝繼續問道:“那清河街第兩百戶?”
“也賣了。”
老官差繼續回道。
“清河街第一百三十二戶?”
“賣了。”
老官差如同機械化的回答。
接連四個宅子都賣了,葉韻芝徹底的愣住了。
這也太巧了吧。
短短半天的時間不到,她和沐靈寒看的宅子都賣了?
這到底是有多大的巧合才能在一天的時間內都賣了。
就連紅杏也皺起了眉頭。
這也太巧了。
“官爺,誰買的啊。”
翠雲踮起腳尖,伸著頭問道。
老官差眉頭一擰,看著翠雲神色不悅的喝道:“此乃官坊交易,外人無權打聽。”
翠雲也來了脾氣。
這老官差明顯就是在仗勢欺人。
問一下怎麽了?
別的地方怎麽都能問?
“好了,好了,讓我看看。”
陳河按住翠雲,隨後走上前望著老官差問道:“那現在清河街沿岸還有什麽地方做酒坊?”
“你自己不會看嗎?”
老官差似乎懶得搭理陳河,伸了一個懶腰,就繼續趴在桌上。
陳河深吸一口氣隨後翻開桌上那本已經不知多少年沒人翻過的堪輿圖。
略微查看便找到了清河街所在。
清河街所在也就是青雲河流經的那條街道,整個清河的酒坊基本上都集中在清河街這一塊,就是青雲坊也是。
可清河街的堪輿圖上卻真的早已畫滿了密密麻麻的紅色記號。
每一個紅色記號都代表著這一座宅子已經售賣了出去。
而在這些紅色記號中有著四個顏色特別鮮豔的,明顯是剛剛畫上去的。
現在這個四個記號就代表著葉韻芝之前看過的那四個宅子。
真的都已經賣出去了。
看到這一幕。
陳河的臉色也是微微一沉。
最好的地方都已經被人搶去了,那他隻能看向城外了。
免得讓人說了錢子承的閑話。
隨後便提起裙擺跟著陳河繼續向著官坊裏麵走去。
今天不知道是撞了什麽黃曆,來官坊的人特別多。
紅杏也有些意動道。
上一次在張家,要不是沐靈寒帶著錢子承及時趕到解了圍,隻怕要耽誤大事。
“錢大人還有公務在身,沒有事情,莫要去擾了人家。”
葉韻芝瞪了翠雲和紅杏一眼。
錢子承雖然是她大哥曾經的下屬,但是他大哥也不怎麽喜歡讓他們葉家的人沒事去打擾人家。
“等會買完宅子之後,咱們要不要去拜訪一下錢大人?”
這司獄司的衙門居然就在官方的牙行旁邊。
幾人排了好長時間的隊之後。
才終於輪到陳河。
老孫便跳下了馬車,齜著一嘴老黃牙,舔著臉走上前從袖子裏麵掏出二兩碎銀遞到兩個灰袍吏員手裏。
“官爺,我們家老爺和夫人是來官坊買宅子的,您看您是否行個方便呢?”
對於這種仗勢欺人的底層胥吏,陳河實在懶得搭理。
微微點頭之後。
老孫笑嗬嗬的說道。
兩個灰袍胥吏沒搭理老孫,隻是掂了掂手裏的碎銀之後,其中一人衝著另外一人微微點頭之後,便讓開了道,讓老孫牽著馬車向著府衙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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