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籌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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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一個犯了錯胥吏的小命結交一個清河的未來神醫以及一個如今大乾軍界如日中天的新星妹妹。
    這筆買賣怎麽都是劃算的。
    很難想象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讓陳河這個平日裏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人,下了這麽大的狠心去對付一個胥吏。
    一個底層胥吏的死活沒人在意。
    “好了,好了,事情既然結束了就進後堂喝茶吧。”
    於思淼臉上尷尬的笑了笑,衝著眾人招了招手。
    牛有旺被人拖走了。
    最終還落得一個不明不白的落水而死。
    大乾幾百年下來。
    所積累的勳貴階層勢力早已如老樹盤根把大乾這艘已經建立數百年的大船每一個角落都已經腐蝕殆盡了。
    能撐到現在。
    也就是大乾內部還算是基本穩定,並沒有發生什麽大麵積的天災人禍罷了。
    一場簡單的宴會。
    等陳河帶著葉韻芝出來的時候,已經接近申時。
    臨近冬日的下午,日落時分比往日來的早些,天邊的火燒雲給傍晚的青雲城平添了一股秋日的寂寥。
    坐在馬車上的陳河比往日更加沉默了一些。
    牛有旺身後的人的確是楚天盛。
    但錢子承提起楚天盛時的態度卻讓他有些琢磨不透。
    似乎讓他盡量不要招惹楚天盛。
    但具體細問的時候。
    錢子承卻有些諱莫如深的感覺。
    一時之間,錢子承對於楚天盛的態度讓陳河有些捉摸不透了。
    不過在錢子承和於思淼的授意下。
    陳河卻選了一個另外的宅子。
    那座所謂的鬼宅根本就沒有辦法做酒坊,純粹就是楚天盛給他下的一個套。
    宅院老舊不堪不說,就連堪輿上標注的位置都是假的,並非在上遊而是在東城,是青雲河徹徹底底的下遊而且還是支流,河水髒亂不堪不說,而且腥臭難聞,根本沒法用。
    拋出這麽一個鬼宅。
    純粹就是為了惡心他陳河罷了。
    “姑爺,於大人給咱們選的宅院在城外,而且之前還是一個荒廢的馬場,雖然占地比較大,可改造起來也太麻煩了。”
    馬車上,拿著手裏新到手的地契。
    翠雲有些不滿的抱怨道。
    “那能怎麽辦?之前選好的四個宅子都已經被楚天盛買去了,認栽吧。”
    陳河有些無奈的歎息道。
    不過在城外倒也不是不好。
    那宅子距離青雲城來回不到二十裏地,背山靠水,門口還有一條直通青雲城的青白石馬路,運輸也極其方便。
    唯一的缺陷就是。
    附近並沒有什麽人。
    一到晚上要多養幾條狗,防止過路山匪夜闖宅院。
    所以對於這個宅院,陳河也算得上滿意。
    沒辦法誰讓他陳河現在無權無勢鬥不過他楚天盛呢?
    不過就此想讓他陳河放棄做酒坊的念頭。
    怕是做夢!
    “老孫,趕快點,回家把張成接上咱們今晚先去那個馬場看看。”
    陳河掀開簾子喊道。
    “姑爺咱們今晚就去啊。”
    翠雲嘟啷著嘴,有些不滿的抱怨道。
    忙活了一天她有些想早點睡覺。
    “你這死丫頭,還會偷懶了,姑爺讓你去就去。”
    葉韻芝輕輕擰了一下翠雲的小耳朵,輕輕瞥了翠雲一眼。
    “我去。”
    翠雲嘟啷著小嘴,一臉委屈的回道。
    事實上她倒不是不想去,純粹就是嘴癢想抱怨一下。
    “陳郎,要派人去糧行看看嗎?”
    葉韻芝有些擔憂的問道。
    做酒坊必須要糧食,沒有糧食釀酒,就是他們有天大的本事也是白搭。
    “不用去了,楚天盛既然都讓人在買通官坊的衙役了,糧行那邊隻怕也早都打過招呼了,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陳河搖了搖頭,自嘲一笑道。
    至於之前在聽雨樓那兩個找他看病的兩個糧行老板。
    自從今天經曆過官坊這事後,陳河壓根就沒想過指望他們。
    商人重利。
    而且他們的病也並非梁桓那樣缺他陳河不可。
    楚天盛若是出高價買他們的糧食。
    他們自然願意賣給楚天盛而不是賣給他陳河。
    說到底陳河現在所擁有的資本終究還是太低了。
    “那怎麽辦?”
    葉韻芝有些擔憂道。
    “過兩天等大哥把人帶上來,我打算帶著劉洋去天雲那邊看看。”
    陳河看著兩邊飛速掠過的清河街道,喃喃說道。
    天雲郡緊鄰清河郡,都是兗州府下屬的郡城。
    他還就不信。
    楚天盛能買通清河的糧行不賣糧食給他,難不成也能買通天雲郡的商行也不賣糧食給他?
    “可天雲距離清河畢竟還有一段距離,而且中間要穿過天從山,我怕...”
    葉韻芝有些擔憂的說道。
    “你是怕山匪?”
    陳河抬起頭看向葉韻芝問道。
    葉韻芝無聲的點了點頭。
    “我讓周天生下鄉通知洋哥去二裏溝附近的村寨裏麵召集那些和他一起退伍的老兵了,順利的話應該過幾日就會一起上來,到時候有他們在,沒事的。”
    陳河搖了搖頭回道。
    同時心底也在琢磨著能不能用他前世的一些經驗,找一些鐵匠打造一批可以連發的弩弓出來。
    有弩弓的話。
    再憑著這些老兵從戰場上積累下來的手段,對於那些可能出現的山匪應該問題不大。
    誰讓大乾財政如今吃緊呢?
    勳貴階層的稅收不上來,每年國庫還要花大筆的銀子去供養這些勳貴,以及那些王公貴族。
    這件事早已成了大乾政壇內公認的毒瘤。
    錢子承也笑著開口。
    至於那些之前跟著牛有旺一起為難陳河的胥吏都被押入了司獄司的大牢。
    等著後續的盤問,以及根據罪責的情況定罪。
    其實對於這些胥吏的情況,錢子承這些人也都明白。
    真正查起來每個人能輕鬆走出司獄司的大門。
    “陳姑爺,葉小姐,後堂一敘吧”
    陳河在府衙打人雖然有罪,但是他也不會這麽不識趣的上去追究陳河的罪責。
    但是誰又敢去觸碰這些勳貴階層的眉頭呢?
    就是先帝都沒有做到。
    也許有那麽一天。
    他會有徹底的解脫。
    但如果錢子承真的讓獄卒按照陳河說的每日給他喂藥的話。
    那麽接下來等待他的日子將是比死還要難熬的生不如死。
    但屍體卻也被人像扔死狗的屍體一般,隨意的丟棄在南疆的某一處無人的亂葬崗裏,等著野狗的啃食。
    所有人眼神詫異的看著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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