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首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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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

    正是人最疲憊的時候。

    單天常打了個哈欠,對著一旁的梁康說道:“你說二弟能把那個叫牧禪的綁來嗎?”

    梁康搖了搖鵝毛扇:“我看有點懸,依照老二的性格,那人估計綁過來不死也半殘了。”

    單天常有些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早知道不派他去了。”

    梁康幽幽地說道:“也沒有其他人選了。”

    山寨裏頭的,一個個要麽脾氣暴,要麽腦袋不好使。

    張楓在這些人其中,還算是出類拔萃的。

    單天常拿起最後一壇英雄酒,一口勁喝了個精光,隨後擦了擦嘴:“這酒太勾人了,怎麽喝也喝不夠。”

    隻見他打了個酒嗝,隨後搖搖晃晃地躺在石椅上,開始呼呼大睡。

    坐在一旁的梁康看著毫無防備的單天常,眼底閃過了一道冷光,緩緩地抬起了手,然後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放下了。

    眼下還正是用人之際,崔家暫且用得上這個莽漢。

    “就讓你再多活一陣。”

    梁康陰沉著走了出去。

    不知道朝廷裏是誰想出來的壞點子,不但把製冰之法公諸於眾,還限製大規模製冰的作坊,從根源上杜絕了世家從中壟斷撈錢的可能,還把硝石價抬到天價,然後出手一口氣讓崔家元氣大傷。

    而且還有人在洛陽內張貼了懸賞公告,這幾天不斷有遊俠過來騷擾,幾個下山巡邏的都掉了腦袋。

    人手緊缺啊,讓家主多從突厥那撈筆錢財吧。

    梁康望著月色,沉吟了一會,他便寫了封密信,將其綁在了信鴿個腿上,然後往天上一拋。

    “去吧。”

    隻見那灰色的信鴿撲騰了幾下翅膀,便朝著遠處飛去。

    梁康搖了搖鵝毛扇,正打算回去的時候,突然動了動鼻子。

    空氣中......好像傳來了一股血腥味。

    不好!

    梁康立刻扯著嗓子喊:“敵襲!快起來。”

    無數乎乎大睡的匪徒頓時從夢中驚醒,拿著身邊的長刀和火把立刻跑了出來。

    “在哪,在哪?”

    梁康連忙躲進山洞中,瘋狂地推攘著還在呼呼大睡的單天常。

    “大哥,有敵襲,快起來啊。”

    隻見單天常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敵襲,在哪呢?”

    突然,外邊傳來了無數的慘叫聲,這讓單天常頓時冷汗一冒,酒醒了大半。

    他拿起了一直放在枕頭邊的寶刀,穿上了牛皮做的皮革和麵罩,連忙往山洞外看去。

    隻見宛若雨點般的箭矢冷不丁地便從黑暗處竄了出來,

    一道弓弦響起,便有一個匪徒捂著脖子倒下。

    “誰,是誰!何方宵小暗中偷襲,有膽光明正大和我單天常一戰!”

    單天常看這自己的小弟一個接著一個倒下,怒目圓瞪地朝著黑暗中喊道。

    傻漢,誰會跟你單挑啊。

    躲在一個大石頭後麵的梁康瑟瑟發抖地想道。

    然而卻出乎他的意料,隨著單天常喊的那一嗓子。

    頓時箭矢停了下來,隨即便是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響起。

    一隊覆著鐵麵,身著鐵甲的士兵,手中拿著寒光冷冽的寶刀逐步向他們包圍了起來。

    每個士兵皆是虎背熊腰,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的老卒。

    為首的那人更令人膽寒,站在這幫士兵中依舊能高出半個頭,那氣勢連單天常都自愧不如。

    單天常咽了口口水,心裏想道:沒問題,我們有寶刀。

    優勢在我這邊。

    隻見他把手中刀鋒朝那一指:“跟著我突襲!”

    他大步一跨,手中舉起長刀朝著蘇烈脖子上狠狠地劈去。

    擒賊先擒王,這一刀,定能將他身手分離。

    單天常一臉猙獰,看著自己的刀鋒距離蘇烈的身子越來越近,而蘇烈宛若木頭一樣居然一動不動。

    居然是個樣子貨,已經下到不敢動了嗎。

    還是以為你的鐵甲能防住我的寶刀?

    當刀與鐵甲相互敲擊在一起的時,碰撞出了劇烈的火花。

    一股宛若泥鰍般的巨力從刀身上傳來,他竟然差點握不住手中的刀鞘。

    單天常不敢置信地看著手裏的刀,還有蘇烈身上完好無損的鐵甲。

    “你,這不可能,你穿的是什麽甲。”

    蘇烈冷冷一笑。

    “鎖子甲。”

    他抽刀一揮,將單天常的刀崩開。

    “烏茲寶刀?我也有。”

    鐵甲麵覆蓋下的蘇烈冷冷說道。

    隨後他怒吼一聲,宛若使棍一般將手中長刀狠狠揮下。

    單天常連忙抬起寶刀格擋,又是一陣巨力傳來,讓他的雙臂直接震麻。

    “死!”

    隻見蘇烈將烏茲寶刀揮舞得密不透風,每一刀便都能削去單天常身上的一層血肉。

    單天常不斷地發出慘叫。

    一刀寒光閃過,他握刀的手臂就被砍掉了,又是一刀寒光閃過,一個人頭就遠遠地飛了出去。

    臨死前,

    單天常隻覺得身體有些輕飄飄的,直至滾落在地上時從發現,自己的腦袋已經飛出去了。

    其他的玄甲禦林軍也宛若層層推進的鐵桶,密不透風的軍陣把這幫烏合之眾逼得宛若跳腳的老鼠。

    他們繳獲來的烏茲刀砍在鎖子甲上絲毫沒有奏效,而大當家的死亡又將這些匪徒們嚇破了膽。

    隻見他們宛若一個個待宰的羔羊,而玄甲禦林軍就好像那冷血的屠夫,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屠刀,然後用力揮下,鋒利的刀刃像刺穿豆腐一般紮穿了他們的身體,一個接一個的匪徒倒下。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基本已經沒有活人了。

    躲在山洞內的梁康,看著地上還在滾動的單天常腦袋,立刻被嚇破了膽,尖叫著:“我投降,我投降。”

    蘇烈招了招手,一個禦林軍將其抓起,隨後捆了起來。

    看了一眼自己帶領的百名玄甲禦林軍,高聲喊道:“可有袍澤受傷?”

    “回大人的話,沒有!”

    百名玄甲禦林軍興奮地高舉手中的寶刀,他們從未想過居然能打這麽痛快的仗。

    這鎖子甲真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你是山寨裏的老幾?還有沒有活人。”

    蘇烈用烏茲刀架在梁康的脖子上,朝著他問話。

    梁康顫顫巍巍地說道:“我是三當家.....還有一個二當家此時不在山寨。”

    “那他在哪?”

    “去長安了,尋一個叫牧禪的酒館掌櫃。”

    “牧禪兄弟?不好,快,回長安。”(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