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價值百貫琉璃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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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勉強強吧。”
牧禪湊合地笑了笑,隨後又長歎一聲。
看著牧禪一幅愁眉莫展的模樣,李世民眉頭一挑。
這小子,為何一幅心事重重的模樣,莫非是對去綿州上任一事不滿?
他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隨後試探性地問道:
“禪兒可是對陛下安排的有意見?要不伯父幫你去和陛下再商議商議。”
牧禪看著麵露關切之意的李世民,心中大為感動。
有親人在朝中作為靠山,這感覺真好。
隻可惜李伯官職不大,他為我向陛下求情,怕是已花費了很大的功夫了。
這次的事情涉及到了太子的產業,絕對不能讓李伯牽扯進來,否則陛下護犢情深,說不定會一氣之下把李伯也貶到綿州......
牧禪搖了搖頭。
“多謝伯父了,也沒什麽大事,就是剛開的幾家木製家具商鋪生意不太景氣,虧了點銀子。還好侄兒尚有積蓄,等渡過這階段就能東山再起了。”
看著牧禪誠懇的眼神,李世民感到一陣揪心。
同樣是自己的孩子,小小年紀就有這麽沉重的壓力。
禪兒,你再堅持一年。等你從綿州回來,朕就公布你的身份。、
到時候這十幾年欠你的,朕都補償給你。
李世民無言地拍了拍牧禪的肩膀,寬慰道:“生意上有起有伏很正常,天道酬勤,禪兒你才華橫溢,鬼點子多,隨便再搗鼓點新奇的玩意,比如......”
李世民眼睛在牧禪的酒館內四處瞄,突然看到了一個晶瑩剔透,還有新奇花紋的物體。
“比如這個琉璃杯。”
李世民將桌上的琉璃杯拿起來,在牧禪的麵前晃悠了一下。
“禪兒你不是和胡商的關係不斐嗎?可以多進一些這種琉璃杯,我若沒有記錯的話,這種東西在長安權貴中還是很搶手的,至少比那椅子貴重不少。像這麽大的琉璃杯賣個幾十貫錢都是輕而易舉,更加精美的器皿甚至能夠賣到一百貫。”
琉璃杯?
這不是玻璃嗎,這東西能夠賣到一百貫?
牧禪陷入了沉思,對唐朝人的審美有些隱隱鄙夷。
但轉念一想,也對,畢竟物依稀為貴。這時候的玻璃被稱為琉璃,同屬佛教七寶之一,和金、銀、珊瑚、琥珀、硨磲、瑪瑙價值並等,在之後盛唐時期,佛教大興後這七寶的價值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有了!有辦法了。
牧禪眼前一亮。
他露出了陰險的笑容,楊思成看我在椅子上裝點你花錢搞不到的東西,老子卷死你。
落後的原始人,嚐試一下什麽叫做科技的力量吧。
“多謝李伯解惑,侄兒已有辦法了!”
牧禪興衝衝地朝著李世民鞠了個躬,隨後開始將他往外推攘:“好了李伯您快回去歇著吧,侄兒現在有要事要忙了。”
李世民一臉迷茫,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已經被牧禪推到了門外,隨後砰地一聲關上了木門。
隨後木門又被打開,隻見牧禪拿著一盆冰塊和毛巾,不由分說地塞在了李世民的懷中。
“李伯,拿回去敷一敷消腫,可別讓伯母心疼了。”
隨後又砰地一聲把門關上。
“???”
站在寒風中的李世民看著緊閉的木門,隨後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盛滿冰塊的木盆,感覺有些淩亂。
這,這,這.....自己何嚐吃過閉門羹。
李世民有些慍怒地抬起了手,隨後想了想還是懈氣地放了下去。
算了,這小兔崽子。
估計有了什麽鬼點子要忙活,就不打擾他了。
於是李世民摸著自己腫了一邊的臉頰,倒吸了一口冷氣。
連忙拿起了木盆中的毛巾再次摁在了自己的臉頰上,隨後走進了旁邊的胡同,悄悄地上了一輛馬車,咬牙切齒地罵道:
“這老匹夫,下手真不知道輕重。”
隨著馬車一路顛簸。
回到了甘露殿時,天色已晚。
巡視的太監宮女已經換了好幾撥人了。
眼見甘露殿內僅亮著微弱的燭光,李世民心想觀音婢應該已經睡了。
隨後他掀開了馬車的幕簾,四處張望了一下,隨後躡手躡腳地下車,悄無聲息地打開了店門。
正準備從甘露殿穿過,回到他的兩儀宮。
突然身後傳來了一聲熟悉又輕柔的呼喚聲,嚇得李世民一哆嗦。
“陛下。”
隻見長孫皇後已經在兩殿相通的門前遠遠地等他,她朝著李世民稍微欠了欠身。
李世民虎軀一震,連忙把自己的臉轉了過去。
完了,他可不想讓觀音婢看到自己這幅模樣,實在是太糗了。
長孫皇後有些詫異,隨後往旁邊探了探頭:“陛下何故背對著臣妾?”
“沒,沒什麽。”
李世民咽了咽口水,強撐著麵子說道。
長孫皇後眨了眨眼,頓時想到了什麽,掩嘴輕笑了一下。
“陛下可是又和吳國公過手了?”
李世民不自覺地挺直了腰板,沉聲說道:“那是當然了。朕可是狠狠地揍了那老匹夫一頓,他趴在地上求饒朕才放他一馬。”
長孫皇後識趣地沒有戳穿李世民,而是轉而問道:
“那禪兒的事?”
“自然是答應了,朕都出馬了,那尉老黑焉有不答應之理。”
李世民的語氣中頗為自豪,畢竟整個大唐,除了他一人,尉遲敬德看誰都不順眼。
別說長孫無忌等大臣,連程咬金這死皮賴臉的家夥都會吃他的閉門羹。
長孫皇後捂著胸口,鬆了一口氣。
“臣妾替禪兒謝過陛下了。”
隨後她的臉上露出了俏皮的神色,趁李世民不注意一把跳到了他的麵前,隨後伸出纖瘦的手掌撫摸李世民的臉龐,語氣頗為憐惜:
“真是辛苦陛下了,吳國公下手真是.....真是......”
李世民享受著愛妻輕柔地撫摸,他笑著露出了兩排白牙:“無妨,尉老黑也討不了好。”
“朕的拳腳可不減當年。”
......
此時的吳國公府。
尉遲敬德真哼哼唧唧地趴在床榻上,一位麵容頗具英氣的婦女正替他上著藥,小心翼翼地拿著棉布擦拭著那不成人樣的屁股。
“嘶——你輕點,輕點!”
被碰及受傷處,尉遲恭宛若觸電一般渾身抽搐起來,又被那婦女一巴掌扇在頭上,隨後又是唾了一口。
“叫什麽叫,不就受點傷嘛。哼哼唧唧的,當時打仗時候都不見你這麽疼。”
尉遲恭鬱悶地說道:“這能一樣嗎,戰場上頂多受點皮肉傷。俺睡一覺便好了,陛下招招都帶有暗勁,全部透到俺老黑的筋骨去了,一碰就疼。”
那婦女柳眉倒豎,插著腰叱罵道:“陛下打人也不知道輕重,你們兩人現在一個是陛下,一個是國公,哪能像以前那般動不動就廝打一番,說出去不丟了整個朝廷的麵子?”
“那又何妨,陛下信任俺才和俺老黑過招。”尉遲恭擺了擺手,一幅無所謂的樣子,“俺老黑也照著陛下臉錘了好幾拳,沒個三五天的功夫消不了腫。”
婦女冷哼一聲,朝著尉遲恭的背狠狠地拍了一下,留下了個鮮紅的大手印。
“隨你倆鬧騰去。”
尉遲恭倒吸一聲冷氣:“你特娘的,能對俺老黑溫柔點不?”
婦女眉頭一挑,拉住了尉遲恭的耳朵狠狠一擰,惡狠狠地說道:“尉老黑,咱們結婚也有些年頭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蘇娬是個什麽性子,怎麽滴?想找溫柔的小妾,上教司坊找去,看老娘不剁了你的腿。”
尉遲恭服強忍著疼痛,服軟道:“不敢不敢,俺老黑就好你這一口.....”
“算你識相。”
蘇娬鬆開了手,隨後沉聲對尉遲恭說道:“此去綿州路途遙遠,就算是你也得多加小心。”
“放心吧,俺老黑砍了那麽多腦袋,什麽場麵沒見過。再說了那邊也在右候衛的管轄之下。雖然陛下讓俺老黑別暴露身份,真碰上勞什子情況,俺老黑還是能用虎符調動右候衛,什麽事擺平不了?”
看著自己丈夫頗具信心的模樣,蘇娬也不好打擊她。
她總有些不好的預感,自己的丈夫這一去,不說凶多吉少,但可能會卷入一場不小的波瀾之中。
陛下私生的大皇子,想一想就是件不小的麻煩事。
一但他又奪嫡之意,那自家不就卷入了皇子的儲君之戰嗎......自古以來敢參與皇子繼位的權臣,從未有過好下場。
蘇娬欲言又止,但是看著尉遲恭一幅被打了還開心十足的模樣,隻好無奈地朝著他的腦袋敲了一下:“少喝點酒,去了綿州別以為我就管不了你了。”
他和陛下生死之交的感情,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也會闖進去,怎麽能聽得進自己的勸告?
蘇娬歎了口氣,隻希望陛下能念及往日的情分,別讓他們太難過了。
“是是是,全聽夫人的。”
尉遲恭小雞啄米般點頭答應,隨後繼續趴在床榻上哼哼唧唧。
見此情景,蘇娬翻了翻白眼便吹滅了燭燈,一把摟過尉遲恭埋在他寬厚的胸膛中閉上了眼睛,緩緩睡了過去。
而此時的忘憂酒館內,
牧禪正獨自一人沐浴在月光下,隻身在萬界圖書庫中翻看著一本書籍。
一邊全神貫注地看著,一邊口中念念有詞。
隻見那本書上,刻著鎏金般的六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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