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0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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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裴邢一時有些疑惑,下一刻少女就動了起來,小手來到他後背上,試探地撫了撫。
他身體滾燙,燙得她指尖都不由一顫,鍾璃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裴邢眼眸暗沉,徒然鋒利的眼神在她身上巡視了一圈,莫名生出一種,她比他還要熟練的錯覺?
鍾璃被他瞧的有些緊張,結結巴巴解釋道“我、我上次難受時,三叔的觸碰好像能緩解一下。這樣,三叔是不是舒服一些?”
她想了想,打算去親他,想起被推開的事,吻微微一頓,最終落在他喉結上。
她不靠近還好,一靠近,他渾身像著了火,更加難以忍耐,隻覺得她在搗亂,那一瞬間,心底湧起的暴虐,令他想生吞活剝了她。
他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再次發揮了強大的作用。
他伸手推開了她,將她按在了榻上,自己則翻身下了榻,冷冷道“讓丫鬟備水。”
鍾璃隻覺得他好難伺候,見他這樣,她心中那杯溫水也好似被人打翻了,瞬間凝結成冰。
等他沐浴完已是半個時辰後,鍾璃有些困,蜷縮成一團,睡著了,發現他不會碰她後,鍾璃莫名覺得安心,睡得也很踏實。
裴邢隻擰了擰眉,沒晃醒她,更沒親她,隻將人當成了抱枕,軟軟抱在懷中。
鍾璃這一覺睡得很沉,他何時走的,她都不知道,早上秋月來收拾床榻時,才發現床褥很幹淨,根本不像圓房的樣子,她隻當裴邢是太累,才沒胡來。
翌日,鍾璃教承兒識字時,青鬆卻匆匆趕了回來,給鍾璃說了個壞消息。
本以為柳易今日會將簽好的契約送回一份,誰料他竟突然反悔,僅讓小廝備了一份禮,道了聲歉,說了不想再合作的事,自己卻沒露麵。
鍾璃秀眉微蹙,“小廝可有解釋他為何反悔?”
青鬆搖頭,“奴才想登門問個清楚,他卻避而不見。”
青鬆沒法子,才回來告訴了鍾璃。
鍾璃道“你讓人查查,他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困難,還是接觸了什麽人?”
鍾璃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青鬆已讓人在查,直到第二日,才查到結果,昨日竟有一群潑皮圍堵了柳易,隨後顧知晴的表哥周鑫悄悄見了柳易一麵,如今柳易的鋪子已被他買走,這是徹底要攪黃他們的合作。
秋月惱火道“周鑫一向聽顧知晴的,這事肯定是顧知晴的手筆,怎麽哪兒都有她的影子,太討厭了!姑娘真該登門戳破她的嘴臉。”
鍾璃道“她慣會做戲,肯定要裝無辜,她表哥也一準偏向她,真登門隻會吃力不討好。”
秋月也隻是說說氣話罷了,“咱們難道就這麽吃癟不成?”
雖然沒法登門討說法,鍾璃也不想就這麽算了,翌日去老太太那兒伺候時,她幫老太太盤好發,才靦腆笑道“阿璃今日來,還有一事,想找祖母拿拿主意。”
鍾璃一向懂分寸,還從未向她開過口,老太太笑道“你盡管說。”
鍾璃道“我有事想求二嬸幫忙,但我平日也就往祖母這兒跑跑,不太了解二嬸,也不清楚她有何喜好,不知冒然送禮,會不會太突兀?”
老太太失笑搖頭,“你想找她幫什麽忙?”
鍾璃簡單說了想經營客棧的事,隨即感慨道“柳公子最初不想出售,我才同他談了合作,誰料要簽契約時,他竟是又將鋪子賣給了周家表兄。”
秋月也道“商人重利,許是周少爺出價高,才讓柳公子臨時毀約,這鋪子地段好,確實是個香餑餑,周少爺還挺有眼光。”
主仆二人隻字不提周鑫的不是。
鍾璃還笑盈盈道“也不知周家表兄想做什麽生意,我實在不認識周府的人,思來想去,才想讓二太太幫我打聽一下。他若沒想好,還可以考慮一下能否同我合作,若能一起將客棧開起來,也是一樁美事。”
老太太隱約猜出了這事不簡單,周禮是讀書人,讀書人最注重名聲,好端端的又豈會開鋪子?瞧這架勢,更像是想攪黃鍾璃的生意。
他與鍾璃無冤無仇,作甚搗亂?
老太太按了按眉心,壓下了讓人將顧知晴喊來的衝動,她道“這點小事,哪需要給她送禮,我與你二嬸說一聲便是。”
鍾璃連忙道“那不成,您最近還是好好養身子,哪好讓您跟著操心,我已經讓秋月備了一套文房四寶,祖母覺得送這個成嗎?”
清楚不讓她送,她肯定難以安心,老太太道“那就送這個吧,她年輕時也是出了名的才女,應該喜歡。”
鍾璃彎了彎唇,道完謝,便去了二太太的住處,鍾璃走後,老太太那兒就來了人,將二太太喊了過去,二太太心中當即打了個突。
回去後,她就將顧知晴狠狠罵了一通,顧知晴也很委屈,她怎麽也沒料到表哥會親自出麵,當真蠢死得了。
早知道,她還不如不找他。
怕老太太懷疑到顧知晴身上,周氏當即將侄子喊到跟前,將鋪子的契約要了過來。
她對老太太說的則是,“他一直喜歡玉器,見柳易要關門,心中可惜,才買下了鋪子,他壓根就不是做生意的料,我幹脆將鋪子買了過來,讓璃丫頭盡管拿去開客棧吧,權當我給她添妝。”
鍾璃得知後,自然不肯要,“一碼歸一碼,嬸嬸既然買下了店鋪,不若咱倆合作如何?”
見她不肯收鋪子,二太太隻得點了頭,為了打消老太太的疑慮,她還投了一筆銀子,最後占了四成的收益。
這可把顧知晴氣壞了,隻覺弄巧成拙,白給鍾璃拉了靠山,她私下將表哥罵了個狗血噴頭。
秋月等人則十分高興,笑道“還是主子高明,有二太太鎮著,三姑娘保準老實。”
這事解決後,鍾璃也鬆口氣,青鬆這邊效率很高,很快就尋到了合適的泥瓦匠,修建客棧的事,提前步入了正軌。
時間緩慢走著,不知不覺就到了二月十三日,這日是鍾母的忌日,用完早膳,鎮北侯身邊的小廝就來了摘星閣,道“侯爺在門口等著,鍾姑娘和小少爺若是收拾妥當了,就出發吧。”
鍾璃早就收拾好了,牽著承兒出了府。
承兒知道是要去給母親上墳,坐上馬車後,就靠在了姐姐懷裏,很小聲地問“姐姐,母親什麽時候回來看我們呀?承兒想母親。”
他並不理解什麽是去世,隻記得姐姐曾說過母親去了天上,可為何,母親遲遲不回來呢,是不要承兒了嗎?
他眨著眼,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鍾璃心酸地將他摟入了懷中,她何嚐不想母親,母親走後,她一度覺得天都塌了,可她還有弟弟要照顧,無論如何不能倒下。
她柔聲道“母親就在天上陪著我們呀,說不準此刻,正聽著我們的對話呢。”
承兒睜大了雙眸,連忙掀開了簾子,小腦袋從窗口探了出去,好奇地盯著天空看了又看,最後眼睛亮了起來,“母親是藏在太陽後麵嗎?”
“對呀。”
馬車緩慢行走著,最後停在烏雲山下。
鍾氏就葬在這裏。她的墳地被打理得很整潔,上麵一絲雜草都沒,清楚她喜歡君子蘭,鍾璃和鎮北侯都帶了一束君子蘭。
鎮北侯拜祭完,鍾璃才牽著承兒的小手,上前給母親磕了三個頭。
她有許多話,想要對母親說,可是這一刻,卻又什麽都說不出口,她很怕母親真的在天上看著,很怕母親會對她失望,臨近離別,千萬無語才凝成一句,母親,我定會照顧好承兒的。
這一整日鍾璃的情緒都很低落,唯一令她好受點的是,今晚裴邢沒來,他若來了,鍾璃還真不知該如何麵對他。
翌日清晨,秋月伺候她更衣時,道“姑娘櫃子裏皆是白色衣衫,如今出了孝期,理應做幾件漂亮衣裙,今日奴婢就往錦衣坊走一趟吧,給姑娘做幾件衣服。”
鍾璃道“浪費那個錢作甚,這幾件衣服足夠我穿,等衣服不合身了再做吧。”
秋月還想再勸,對上主子不甚在意的模樣,到嘴邊的話,又憋了回去,罷了,反正主子顏色好,怎麽穿都漂亮。
直到夜深人靜時,鍾璃才有些緊張,昨晚裴邢沒來,也不知今日會不會過來,他那日的意思,分明是想等她出孝再碰她。
鍾璃沐浴時,腦海中又跳出他那件可怕的東西,她心跳有些不穩,使勁拍了拍臉頰,才堪堪穩住情緒。
鍾璃沐浴完,沒有刻意等他,提前鑽到了被窩裏,他並非每晚都來,自打有一次,等他許久,他卻沒來後,鍾璃就不曾刻意等過他。
雖未等他,許是有些緊張,鍾璃並未睡著,他進來時,她一下子就屏住了呼吸。
裴邢將外袍丟到了衣架上,掀開被子上了床,本以為她已經睡著了,誰料少女卷翹的眼睫卻不安地顫了顫。
裴邢眸色幽深,刻意沒喊她,他徑直扯開了她的衣襟,先是咬住了少女的唇,隨即,吻落在他慣愛把玩之處。
鍾璃裝睡也不是,睜眼也不是,心跳快得幾乎要從胸膛中跳出來。
他又咬住了她的耳垂。
鍾璃癢得厲害,忍不住躲了一下。
見她總算睜開了雙眸,他眼中添了一絲淺笑,“出孝了?自己脫還是我脫?”
鍾璃臉頰瞬間紅得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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