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過不去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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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正越想越氣,當初也是自己眼瞎,找了這麽個女朋友。
暗暗打定主意,趕明就去收倉庫,從此以後與這個女人老死不相往來。
為了確保萬一,徐正打算帶點人去,不給就搶。聯係袁蓉,希望能通過袁泰找幾個社會哥站站場子。
而袁蓉並沒接電話,回了一條有事正忙的消息。
摔爛的東西收拾好,徐正望著廚房裏的飯菜,明明香氣撲鼻,但他卻覺得惡心,盛出來一股腦的全倒了。
樓下拉麵館吃了碗麵,徐正抹抹嘴結賬,這時候袁蓉聯係他。
“徐正,拿下了。”袁蓉的聲音發顫,非常激動。
“什麽拿下了?”徐正說的心不在焉。
“覃川上鉤了。”袁蓉大笑“我爸應該沒事了。”
徐正神經一跳,這麽快?這才一天時間呐,袁泰這幫人的辦事效率遠遠超出預期,這是動了多少關係啊,袁泰這個社會哥能混到今天絕非偶然,的確有本事。
徐正問“借出來多少錢?”
“書麵上是一千一百萬,姓覃的吃了不少回扣,實際拿到九百萬。”袁蓉說“最多再過一個周,產權過戶後就可以翻臉了。”
如此一來覃川死定了,在心裏給他默哀燒紙。
“你在哪,我想你了。”袁蓉大聲說。
徐正也是無聊,想找個人聊聊,沒精打采的說“我在樓下吃了碗拉麵,一碗沒吃飽,兩碗吃不了。”
“等我。”撂下兩個字,袁蓉就把電話掛了。
大約十五分鍾,紅色小i停在路邊蹲著抽煙的徐正麵前,車窗放下,按按喇叭“上車。”
“你這是打算帶我去嗨皮?”徐正上車,關掉車上勁爆的dj。
袁蓉點點頭“帶你去見幾個朋友。”
“等等,見朋友就算了。我不喜歡太鬧……”徐正有些抗拒,可袁蓉已經開車上路了。
袁蓉說“去吧,都是美女,身材老好了。”
徐正撇嘴,才怪,真當著你的麵看美女還不掐死我?看了眼袁蓉鉗子般的青蔥玉手,白玉無瑕柔弱無骨,可掐在身上老疼了。
到了地方,徐正愣了一下“這就是你說的美女?”
迎接徐正的是袁泰跟他那些兄弟。
徐正能理解,徐正幫了袁泰大忙,肯定要有所表示。
“個個體態妖嬈。”袁蓉掩嘴嬌笑。
的確夠妖嬈的,尤其是劉大富臉上那道像蜈蚣的猙獰刀疤,笑的再和藹也像奸笑。
徐正是貴客,做了個上位,一群不像好人的人圍著他,心裏長了草似的七上八下。雖然知道這些人沒什麽惡意,卻給人一種緊勒褲腰帶需要嚴防死守的緊迫感,菊花都不由得一緊一緊。
“小徐,感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袁泰開始發表演講。
袁蓉插嘴道“早晚是你女婿,有什麽好謝的。”
一句話把所有人都逗笑了,包括袁泰,看徐正的眼神都有些變味。
“小徐,早早把婚事辦了吧。”
“就是,蓉蓉這丫頭太皮了,需要個人管著些。”
“生孩子要趁早……”
徐正“……”
袁泰抬手往下壓了壓,頓時安靜下來,話鋒一轉,歎了口氣“我聽蓉蓉說了,你們上學那會就很要好,後來有點誤會……嗬嗬……當年是我的不對,我自罰一杯。”
袁泰仰頭把麵前的酒幹了,徐正都來不及做出什麽反應。
搞得徐正不上不下的,袁泰道個歉罰杯酒,徐茂昌挨打的事就過去了?
這要能過去,徐正也太沒心沒肺了。
或許在袁泰看來這是老子給你麵子,在豐城,能讓袁泰認錯的人真心沒多少。
徐正無法表態,不動聲色,低頭沉默不語。
讓徐正說原諒袁泰絕對不可能,徐正無法代替已故的父親去原諒誰。
可眼下的場合,氣氛烘到這了,徐正直言不諱的說不原諒怕是要反目成仇。
袁蓉用腳碰碰徐正催促他表態“我爸跟你說話呢。”
徐正勉強笑了笑,淡淡說道“我聽見了。”
“聽見了你不說話?”袁蓉鼓著腮幫子,氣徐正不給麵子。
徐正這副做派,袁泰有些掛不住臉,他沒想到徐正對他有這麽大的恨意。清清嗓子,沉聲說“小徐,既然罰酒不行,那你說怎麽辦?要不你把我打一頓,怎麽樣?”
這是袁泰骨子裏的流氓作態,反正人已經打了,而且過了好多年,他怎樣做才能得到諒解,徐正可以畫出道道來,袁泰接著。
“我爸已經過世了,我不知道他怎麽想的。”
徐正說的是實話,但聽在其他人耳朵裏就是另一個意思了。
“什麽?”劉大富把剛點燃的香煙摔在地上,殺氣騰騰的站起身“你是讓我們找你爸說麽?要不要去墳前跪下?再磕幾個響頭?”
氣氛頓時劍拔弩張,袁泰臉色鐵青,額頭青筋一跳一跳眼看是動了真怒,誰也沒想到徐正誰的麵子也不給。
袁泰用眼神阻止其他人“小徐啊,老話說過剛易折,年輕人火氣不要太大,如果你爸在這,會這麽說話嗎?”
如果徐茂昌活著,一定會為了徐正的幸福選擇忘記過去,用最和氣的方式跟袁泰做親家。
徐正的心理防線已經鬆了,父親在世也隻會勸他將目光放長遠,人不能活在仇恨中。
可,袁泰的一句過剛易折帶著滿滿的威脅意味,一下刺激到了徐正的敏感神經。
就因為袁泰是袁蓉的父親,就因為他是成名已久的老痞子,誰見了都會讚一句泰哥仗義。
他仗義個鳥,那句仗義是眾人怕他。
因為她是袁泰,僅僅喝杯酒,不鹹不淡的幾句沒營養的話就讓徐正把仇恨抹了?
氣氛凝固,雙方形成一個死結,就像一個火藥桶,隻需要一個火星。
一看要吵起來,曹睿站出來打圓場“泰哥,你也是,跟小輩一般見識?誰還沒有個年輕氣盛的時候,我們像他這麽大,火氣比他可大多了。”
轉頭站到徐正身旁,拍拍徐正的肩膀說“小徐,人與人之間,沒有過不去的坎,做人不能意氣用事。你這個態度,把蓉蓉夾在中間算什麽?”
端起酒杯塞到徐正手裏“來,跟泰哥喝一個,說句軟話,我就不信他好意思死要麵子硬撐。”
袁蓉坐在一旁,死死咬著嘴唇,淚眼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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