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嫡皇子偏殿聚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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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治闖進來,李泰一點都不意外,隻是暗歎一聲,這個聽不進去話的老爹,跟他說什麽都白說,就讓他管住李治,這麽點事他也沒上心。
    長孫無忌闖進了玄都觀內院,李承乾可是大吃一驚,他們四個人正玩耍得不亦樂乎,忽聽遠遠的傳來一聲喝報:“長孫司空到!”
    一嗓子嚇得李承乾一激靈,這滿室狼藉,現收拾是來不及了,衣衫不整也無法出迎,還是稱心鎮靜些,他扯過被子給李承乾蓋上:“我的爺,你莫慌,就說足疾發了。”
    秦英慌慌張張的係著腰帶,韋靈符裏麵的衣服也來不及穿了,道袍披上一裹,往床邊一跪,抱著李承乾的腳,哆哆嗦嗦的捏起一點冰沙塗到那個大包上,假裝吹氣。
    稱心用最快的速度把亂七八糟的衣服團起來,連同自己一起塞到了床底下。
    秦英拽拽衣襟,快步跑到門口,長孫無忌已經一步邁過了門坎,秦英慌忙跪倒,張了張嘴,竟然緊張得沒說出話來。
    長孫無忌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他死死的低著頭,鬢邊幾根碎發貼到了臉上,明顯的是剛出了很多的汗。
    外麵天氣的確有幾分炎熱,但是這屋裏冷氣森森的,怎麽會出汗?長孫無忌也沒多想,向前一步忽覺有股怪味撲鼻,雖不濃烈但卻異常清晰。
    長孫無忌一皺眉,正不明白這是什麽味道,韋靈符用力的捏了李承乾的腳一下,衝他丟了個眼色,示意他裝疼。
    李承乾會意,故意呻吟了一聲,這一聲倒使得長孫無忌的思路猛然清晰了起來。他的心瞬間放大了一圈,差點把胸腔撐破。
    兩個箭步衝進內室,見李承乾裹著被子,半躺在床上,一臉的驚慌根本無法遮掩。床邊跪著個小道童也是死死的低著頭,輕輕的往太子的腳上抹著冰沫子。
    長孫無忌掃視一圈,見矮幾上擺著銅製的投壺,還有許多的箭矢,桌子上杯盤混亂。
    不用問不用審,這一看就知道他們吃的很開心、喝的很開心、玩的更是花樣繁多的開心。
    “舅父。”李承乾心驚膽怕,咬著牙強自硬撐:“我腳疼的厲害,不能給您見禮,望舅父寬恕。”
    李承乾完全忘了論家禮,長孫無忌是長輩他是晚輩,論國禮長孫無忌是臣他是君,可巧長孫無忌也忘了,沒半點臣見君的覺悟,隻想把他扯下來胖揍一頓。
    長孫無忌也懶得聽他胡扯,直接就是一句:“你要是不想讓我把他們都殺了,你就給我洗心革麵,好好做一個體麵的太子,不然的話,聖上能饒你,我都不饒你。”
    李承乾嚇得麵無血色,一迭連聲的下保證:“舅父息怒,我一定痛改前非,絕不讓舅父失望。”
    長孫無忌站在床邊越發覺得這股汗臭味惡心的難以忍受,他吩咐人把窗戶打開通風,然後把下人都轟了出去。
    秦英和韋靈符自然也悄悄的溜了出去,長孫無忌看到韋靈符光著腳,連襪子也沒穿,就知道是自己來的太突然了,他們都沒來得及穿戴整齊。
    長孫無忌走到窗邊,閉上眼睛,別說金星,眼前都直冒黑星,他緩了好一會兒才長出一口氣。
    “高明,你真是墮落到底了。”長孫無忌轉過身來,指著李承乾就是一通暴罵。“糞土之牆不可汙,說的就是你!”
    “給你阿娘追福,你躲懶偷閑也就罷了,居然幹出這等令人不齒的醜事。追福你心不誠,玷汙道門聖地。”
    長孫無忌點指著李承乾咬牙切齒的罵:“怪不得天降災星於宮門,你知不知道你小皇妹和惠褒先後病倒?”
    李承乾被罵得低頭不敢抬,聽說妞妞和李泰病了,他抬起頭,滿眼迷茫的說:“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再不知道就不用回宮了!”長孫無忌氣得自己青筋暴起:“你父皇要讓惠褒入住武德殿!你不明白什麽意思嗎?”
    李承乾囁了囁唇,一個字也沒說出來,臉色變得煞白,心變得冰涼直往一起聚的感覺。
    “我還納悶陛下怎麽下得了這麽大的決心,看來他是早就知道你現在什麽德性了,換誰誰也會選擇放棄你!”
    “你天天往道觀跑,不回宮住,不理朝政,也沒人管你,你是不是挺高興的?”
    “知不知道為什麽沒人管你?就你幹的這點破事,你爹要是不知道,那就是他不想知道!換句話說他已經對你失望透頂了,不稀得管你了。”
    “天降暴雨,為什麽是惠褒出去賑災?東宮的奏章為什麽要交給惠褒批?你早朝都不必天天去聽政,為什麽惠褒連小朝議都不允許缺席?”
    “你是不是覺得你挺聰明的?什麽活都讓惠褒幹,你隻管放心的玩就行了。我告訴你,那是聖上在鍛煉惠褒,一朝他的翅膀長成了,你的太子金冠就得給他戴!”
    “別以為你是嫡長子,太子之位就穩了。滿朝官員可不在乎太子是誰來當,不管誰登基,人家都是文武公卿,沒有人非保你不可。”
    “今天於誌寧突然請陛下來玄都觀給惠褒祈福,我就覺得不對勁,趕著過來看看你,果不其然,你是真爭氣啊。”
    “你要是覺得你現在的日子過的挺好,你就直說,我也不逼你了。你要是還想保住你的太子之位,還想有君臨天下的時候,該怎麽辦,你自己想想。”
    長孫無忌第一次知道罵人也能罵得自己心慌乏力,差點把自己氣心梗了。
    李承乾急忙認錯:“舅父,我知道錯了,我發誓從現在開始什麽都聽您的。”
    長孫無忌被李承乾氣得頭暈腦脹,李泰則被李治磨得束手無策。
    李泰準他在外間活動,他都不依,非要跟二哥黏在一起。李泰軟硬兼施,李治軟硬不吃。
    一個李治已經擺脫不掉了,還有一個默默無語的陸清也學會了選擇性失聰,你讓他做這屋子以裏的事,他都聽得見,你支他出去做事,他就聾了。
    “咱們各退一步,我準你們留下,但是你們必須時刻戴著口罩,並且不許繞過屏風。否則的話,我就回魏王府去住,要麽我病好了再相見,要麽我死了準你們哭喪。”
    李泰都這麽說了,李治無奈把功課都拿了過來,就在屏風後寫字讀書,聽著李泰時咳時喘也不敢過去看上一眼。
    “太子殿下到!”外麵傳來一聲喝報,李泰吩咐道:“雉奴,去迎一下皇兄。”
    李治冷冷的哼了一聲:“我二哥病著呢,身邊離不了人。”
    陸清剛要出去迎接,眼前金光一閃,太子爺笑盈盈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