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殿下你得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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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和冒風險要二選一的時候,是要好好想想該怎麽辦,閻婉也知道暴露出兩件龍袍不是鬧著玩的事。
“你說的對,我就帶新的去,舊的這件你得空燒了它,留著肯定是禍害。”
閻婉自信不會被檢查出來的,她用了整整九天時間繡成的,繡的特別的精細,無數次對比過,兩件袍子繡的圖案基本無差別。
霜兒搖了搖頭,無力的歎了口氣:“那個龍一摸就摸得出來,縫上去的比繡上去的厚。”
新袍子上的龍是從聖旨上剪下來的,圖案和大小都是一樣的,但是聖旨的布料比較厚,而這件袍子又是夏天穿的,用的是最薄的料子。
“這可是龍袍,讓他們看一眼不錯了,還想上手摸?”
閻婉一抖新的蟒龍袍,整整齊齊的疊好,放進了錦盒裏。又把舊的那件團成一團,扔回了紅色的木箱裏,囑咐霜兒道:“別忘了抽空把那件處理掉。”
霜兒點頭的力氣也沒有了,隻是衝她眨了眨眼睛。
在四個宮女的陪伴下,閻婉再次出現在了人們的視線當中,當然人們不可能都在院子裏等著。
閻家的主客廳裏,李泰坐在了正中央的主座之上。閻立德和閻立本並肩的站在李泰的左手邊,陳文坐在左側第一個座位上,後麵左右兩排坐著的都是朝中的高官。
還沒有進門,有個宮女就小聲的提醒閻婉:“公主上前先拜見國策將軍,再與家人敘談。”
閻婉不耐煩的點了點頭,心裏暗想這個丫頭真是絮叨,看得人連這點禮節都不懂了嗎?再說什麽國策將軍,他不就是李泰嗎?我沒當公主的時候,也照樣不拿他當回事。
閻婉進門走的很慢,眼睛左左右右的掃來掃去,她掃了好幾遍也沒看到李雲霞,心裏又有些悶氣又有些得意,李雲霞就嘴上厲害,我翻身做了公主,她也不就是個乖乖的溜了嗎?
閻婉嘴角抿著掩藏不住的微笑,極盡優雅的走到李泰麵前,輕輕一福:“拜見皇兄。”
李泰挺服她這個角色適應能力的,皇兄兩個字還說的挺順口,李泰淡淡的說道:“不必客氣,給你半個時辰跟家人道個別。”
連聲皇妹也不叫?這也太不熱情了,我給你施著禮,你就大模大樣的在上麵坐著?這也不像個平級的樣子啊。
閻婉心裏多少是有點不痛快,但是做大事的人不能拘小節,今天不管發生多少不順心的事,都得先忍耐一下,順利的進宮比什麽都強。
“謝皇兄。”閻婉站起身來,向前走了兩步,對著閻家那老哥倆盈盈一笑:“伯父,爹爹,婉兒今天就要進宮去了,你們多多保重自己,不必牽掛於我。”
“好,進宮後要多習宮規,少生事端,莫要再任性驕縱,須知”閻立本話還沒說完,閻婉就不耐煩的打斷了他。
“我知道了,我都是公主了,做事自然知道分寸。”閻婉還以為老爹能恭喜她,能誇獎她,沒想到張嘴就是規矩規矩,全無一點愛女的心思,都到了分別的時候了,也不知道說幾句暖心的話。
閻婉抬眼看向閻立德,閻立德麵色略柔和些:“去後宅拜別你祖母吧。”
“是。”閻婉應了一聲,轉身又緩緩的走了出去,這次宮女沒有跟著,隻有閻府的小丫頭跟了上去。
閻婉剛走出門,一個小黃門子就走了進來,他快步走到陳文身邊,附耳低言了幾句,陳文眼簾低垂,咬著牙撐著一臉固化不動的表情。
這幾句話說得陳文腦瓜子裏麵連串的響炸雷,把好好的腦子都給炸成豆腐腦了。
“些些小事,何足來報?”陳文一甩拂塵,瞪了那小黃門子一眼,小黃門子微愣,隻得硬著頭皮應了聲:“是。”
小黃門子剛要直起腰來,轉身離去,陳文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吃力的站了起來,拂塵輕輕的打了打後腰:“年紀大了,坐一會兒就腰酸腿軟。”
陳文朝上一揖:“四殿下,我坐得腰疼,想要出去走走。”
“請便。”李泰笑嗬嗬的一擺手,情知陳文是有事情要出去處理,李泰自然不會攔著。
“呃”陳文略彎著腰,笑嘻嘻的一臉老褶子:“殿下你腰不疼嗎?”
腰不疼,臉有點疼,你這跟直接罵我缺心眼也沒啥區別。
李泰笑著站了起來:“我腰不疼,隻是坐得有些沉悶,就陪你出去走走。”
不傻的都清楚陳文和李泰這是有事要說,自然沒人不識趣的跟著,隻是他們走出去之後,大家的表情有點怪異,都在猜想這是出了什麽大事。
一般來講,陳文做不了主的事,絕對不可能是小事。
閻立德緊張的瞪眼盯著閻立本,咬牙切齒的低聲問道:“她不會又惹下什麽禍事了吧?”
閻立本也一頭的汗加一頭的霧水:“後宅我都鎖上了,我保證這十天她沒出門。”
“十天之前呢?”
“那就是錦繡坊的事,殿下說那件事揭過去了。”
“這麽說應該沒別的事了,興許是宮裏的事,咱們別想多了。”閻立德努力的撐著一臉假笑:“各位請移步花廳入席吧。”
閻家兄弟忍著傷痛,提心吊膽的招待著高朋貴客。李泰和陳文則一直走到院中,四邊無人的空曠地,聽小黃門子從頭到尾的說一遍,不由得鬧了個進退兩難。
閻婉沐浴的時候,小丫頭冰兒曾離開過,四個小黃門子守著院門,她說是去取蟒龍袍,不一會兒她抱著個錦盒回來了。
沒想到閻婉沐浴之後她又抱著錦盒走了,宮女說是小丫頭拿錯了錦盒,公主親自回去調換,但是後來公主又抱著同樣的錦盒回來了。
四個小黃門子覺得這事有些蹊蹺,於是就讓四個宮女陪著公主來到前廳,他們則去了公主的閨房,兩個人守門,兩個人進去查看。
結果屋裏隻有一個快要死了的丫頭躺在外間的床上,倒也好查,都沒問她什麽,她自己就說了。
原來閻婉剪了聖旨,做了件新的蟒龍袍。他們進屋果然在箱子裏搜到了舊的蟒龍袍和剪壞了的聖旨,以及一些碎布頭、殘餘的剩線。
“詔書已經下了,明天就要跟我表哥定親了,現在把這事說出來,她今天就進不了宮了,豈不是皇家的笑話?”
剛宣了聖旨說封你做公主,放個屁的功夫再說你這個公主不合格,不能進宮我們皇家不要你。有這麽兒戲的聖旨嗎?
“這麽大事,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誰敢瞞而不報?”
李泰都讓她給整不會了,繡龍袍這回不是說說,是真的動了針,而且繡成了,而且還毀壞了聖旨,而且把聖旨上的龍給剁掉一個爪子,你瞞而不報是何居心?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