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策回去，軍營他盡量不去就不去，這一個月都陪在楚瑤身邊。

    楚瑤出了月子，蕭策每夜都擁著她，要著她。

    他給的承諾，說過會給她孩子。

    然而第二天，楚瑤會用蕭策不在的時候，把避子湯喝掉，蕭策當做不知道。

    “楚瑤，我們該回去了。”鬧了一個多月，蕭策道。

    楚瑤抬頭，看著他：“可是我還沒想回去。”

    蕭策當著她的眉，控製不住皺了皺眉，他不是放縱的人，哪怕皇上給他七十萬，把皇位放在他麵前，他也從來沒有出過格。

    這一個多月，楚瑤做的太多事，他能壓下，但是都太出乎他意外。

    他怕楚瑤收不住。

    可是楚瑤直直看著他，把他的手，拉著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蕭策看得眉心跳了跳，當初那凸起的觸感，他永遠也不會忘記。

    他知道楚瑤什麽意思。

    他妥協了。

    這一個多月，他彌補他的歉意，作為丈夫，作為父親。

    “不早了，睡吧。”

    蕭策有些煩悶想出去睡，但是又怕楚瑤多心，躺在楚瑤身邊，他什麽也不想幹。

    楚瑤手探向他胸口放肆，他心如止水，握住她的手，

    楚瑤根本就不是想他要她，她是在報複他，一次次讓他寵幸，一次次又喝避子湯。

    “你對我的憐憫，已經消耗殆盡了嗎？”楚瑤低道。

    蕭策猛地睜開眼，把她壓下，胡亂愛撫幾下，要了她。

    “楚瑤，不是憐憫，楚瑤，我愛你。”蕭策強調道。

    楚瑤目光平靜：“卓貴妃呢？你為她至今不娶，至今不要嗣。”

    蕭策道：“不是為她，她若對我真這麽重要，我不至於當初不回京娶她。”

    楚瑤眸光微閃，默了下：“那是你還有別的情人？”她想起了那個藍衣女子，蕭策對她態度，是她見過，所有女人裏最不同的。

    “啊，”她回神，低吟一聲。

    蕭策不想跟楚瑤廢話了，順她心意要了她幾次，看她已經沉沉睡下，就結束。

    第二天，楚瑤出去皇宮裏轉，宮婢內監，見到她就躲，她這一個多月，是徹底出名了。

    楚瑤心中隻想笑，她不怕別人這樣對她，隻是想，自己早幹嘛去了，人人欺她，不如人人怕她。

    在這個性命如草芥的時代，講現代那套，她的命，她孩子的命，就成了草芥！

    “快走！”

    楚瑤看著一隊人從她麵前過，她所過之處，到處無人，這一隊人格外突兀。

    看著裏麵還有七八歲的孩子，白發蒼蒼的老人，她很莫名。

    那老人不小心摔了下，就有一個禁軍直接把她的腦袋砍了下來。

    楚瑤看得一陣震驚。

    握緊拳，斂眸，沒有管。

    “夫人，您可不要管，這些是這幾十年跟南疆通敵的罪奴，這些罪奴，是不容人求情的，她們的命，連草芥也不如。”舒晴在後麵也看得不忍，但是提醒楚瑤道。

    “就像白家嗎？”楚瑤想起來，道。

    舒晴點頭：“是。”

    “這些都隻是家眷下人，很多都無辜吧。”楚瑤道。

    舒晴不知道怎麽說，夫人的無辜很奇怪，她道：“九族株連，這是很正常的事。”

    楚瑤看她一眼，果然，她跟純正的古人，還是有些差距。

    若問舒晴，舒晴的命，和她的命，哪個更重要。

    舒晴肯定理所當然是她，為她去死，也義無反顧。

    這種階級尊卑，現代難見。

    這些罪奴，當做比草芥還爛賤，這些人也不會覺得無辜。

    她想想自己殺的那些人，太後身邊那幾個內監，是想對她動手，她看得清他們眼底的狠意。

    他們當時，也是如草芥看她，猜測太後找她肯定不是好事，她或許必死無疑，

    她當時想，既然你們要送我去死，我就提前送你們去好了。

    那幾個內監沒想到她還會武功，詫異中被楚瑤殺盡。

    至於那幾個小姐，旁人都再不敢來招惹楚瑤，她們來，沒有人想到多奇怪，

    她們全是董家派來的人，董家如日中天，歸附的世家多如過江之鯉，幾個靠著董家才能進宮的小門世家小姐，為董家賣命。

    一個突然殺了前麵一個，又有兩個同樣被後麵兩個殺了，地上倒了三具不可置信的屍體，楚瑤相信，董家人肯定私下暗示了那三個動手的這樣做。

    看那三個想要栽贓，明顯看著就膽子大的小姐，她冷笑一聲，虧得她會拳腳功夫。

    就不客氣了。

    殺了，就殺了。

    董嬌嬌她都殺了，不是嗎！

    從她的孩子從她身體滑出去的那一刻，她就發誓，誰他媽想她死，那你就先去死！

    “瑤夫人，竟然碰上你了，你身子可大好了？”

    藍色衣裳的秀美女子，端著個小玉盒，看見楚瑤，略有詫異言笑晏晏道。

    楚瑤認出這是當初跟蕭策相談甚歡的女子。

    “夫人，這是董家庶出二小姐，董凝凝。”舒晴提醒道。

    楚瑤不知該擺如何神色，她不是殺了董嬌嬌？

    這個董凝凝是如何能對她笑出來的，董尚書要是知道，一口老血不知道要不要噴出來。

    “夫人，別誤會，我和世子是朋友，大姐的事，不影響我們。”

    董凝凝熱情上前，拉過楚瑤的手，楚瑤蹙眉，她不喜歡跟人太近，本能揮開。

    她沒注意邊上是台階，董凝凝就此摔了下去，

    楚瑤也大驚，她在董嬌嬌驚呼的時候，已經去拉她，可是根本拉不住。

    董凝凝摔落台階，高高的台階，摔得頭破血流，手上玉盒摔碎，裏麵透亮的晶瑩液體流了一地。

    蕭策和秦赦趕了過來，蕭策忙扶起董凝凝，看她傷勢，秦赦則是看著那玉盒，倒抽一口涼氣。

    “蕭策？”秦赦嚴肅示意他。

    蕭策拿了傷藥和帕子，先給董凝凝止血，不抬頭，“嗯，我知道。”

    秦赦複雜看一眼高高台階上的楚瑤，眉心皺了皺，隨即跟蕭策一起帶著董凝凝走了。

    蕭策從頭到尾沒朝她這裏看一眼。

    楚瑤覺得孩子沒了，她對任何事物，都沒有了感情，但是事實證明，這一刻，她的心，依舊痛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