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她是留不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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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慎和景璃月兩個身份,都打過照麵。

    他可以從兩者的相似處,以及零的一些反常舉動,推斷出兩人的關係。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拚命保護著木子清。

    所以在得知零就是景璃月的時候,他隻是有那麽一瞬間的驚訝,卻很快又能明白過來。

    可是韓平不一樣。

    景璃月歎了口氣道:“韓平,這個答案很重要嗎?如果我說是,這對於你來說,又會有什麽不同嗎?”

    韓平張了張口,一個“是”字差點脫口而出。

    可轉念一想,他卻是問道:“大人明明這般驚才絕豔,這帝都中又有多少人能及得上你?可你為何任由那些人,將你當成廢物。”

    “那是別人的看法,這於你我有何幹係?於我而言,是零還是景三小姐,都不過是個身份而已。於你、於千機閣而言,我依舊是零。”景璃月淡淡道。

    韓平當下恍然。

    是啊,於他而言她是零,她是神秘莫測的金牌使,她是連楊慎都要敬仰三分的人。

    她是他能夠仰望,卻不能靠近的人。

    景璃月和韓平,很快就回到了之前關押他們的地牢中。

    因為地牢堅固,再加上他們兩人都中了軟筋散,看管地牢的人並不多。

    景璃月帶著韓平,很輕易便避過了守衛,回到了牢中。

    當鎖落下的那一瞬間,一切都恢複了原樣。

    景璃月依舊是那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經此一遭之後,韓平倒是比之前安靜了許多,一路上也不再多言語,任由景璃月安排。

    景璃月對他道:“我需要幾日時間,閉關一下。這些日子裏,你一切照常便可。”

    在國師府醒來之後,她便察覺到自己體內多了一股力量 。

    之前動用靈力來烘幹衣服,不過是是她一時興起,想要嚐試一下。卻沒有想到竟真的被她做到了。

    趁著現在與汪永寧約定的還有十四日時間,她要先梳理一下體內的力量。

    屆時,又免不得一場惡戰。

    ……

    是夜,國師府。

    這一晚,風解雨又做了那個奇怪的夢。

    他的夢裏,總是有一個女子,身著白衣,頭戴王冠,獨自一人坐在冰冷的大殿中央。

    風解雨的內心,有一種強烈的渴望:走上前去,擁住她,不要讓她再那麽孤單。

    可是他的腳下卻像生了釘子一樣,讓他呆在原地,不敢動彈。

    於是他開始拚了命一樣地修煉,終於有一天,他來到了她的身邊。

    可是他卻無法靠近她,怎麽也靠近不了。

    他想看清她的臉,卻怎麽也看不清。

    在迷迷糊糊的夢境中,他隻記得自己喊她一聲:“殿下。”

    她的眸光很淡,看向他的時候,和看向其他喊她殿下的人,別無二致。

    他知道,這一聲殿下,對於她來說,也許根本算不了什麽。

    可對於他來說,這一聲“殿下”出口,他就是她最忠誠的信徒。

    這個夢境,他做過無數次。

    每一次,他都看不清那女子的麵容。

    這一日,他如同往常一樣,來到她的身邊,喚她殿下。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女子竟然轉過了頭。

    這一次,他終於看清了她的麵容,與白天所見的景璃月一般無二。

    隻不過她的麵容,與景璃月比起來,更加成熟,更加冷酷。仿佛天生便沒有絲毫溫度。

    景璃月則顯得要比她稚嫩許多,她雖然冷,但她的眼中至少是有溫度的。

    隻這一眼,就在風解雨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風解雨張口,想要說些什麽:“你……”

    然而還未等他說完,那女子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緊接著世界就開始崩碎。

    待他再次睜眼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了國師府中。

    剛才的一切,不過是黃粱夢一場。

    風解雨連忙坐起來,擦了把頭上的汗。

    就在此時,一朵粉色的小花,從他的袖中落了出來,掉在了地上。

    風解雨小心地將它拾起來,放入掌心。

    這正是他白日裏留下來的,那一朵桃花。

    嫩黃的蕊兒從淡粉的花瓣中,探出頭來,像是個含羞帶怯的小姑娘,裹挾著滿身春光而來。

    風解雨向花中輸入靈力,以保持它的鮮活,讓它鮮活如同剛從枝上落下一般。

    然後再將它揣入了袖中,妥善安置。

    做完這些,他已經睡意全無。

    透過窗子,可以隱約看見外間的月色。

    他索性便下了床,從床頭的一個櫃子裏,拿出了塊玉佩。

    玉佩瑩白,在月光下散發出一圈柔和的光暈。

    如果景璃月在此定然能認出,這塊玉佩與當初景千尋拿著的極為相似。

    隻是這塊,比起景千尋手中那塊,材質更加上乘,雕工也更加細致。

    風解雨將玉佩揣入了袖中,來到了景璃月暫居的院子中。

    他剛走到院門口,就看見了大開的房門。

    走入其中,裏麵依舊是空無一人。

    風解雨看著後麵跟來的桑梓,問道:“她還是沒有回來嗎?”

    桑梓有些沮喪地點了點頭:“景小姐自從昨晚不見之後,便再也沒有回來過。”

    風解雨握著玉佩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了。

    可他表麵上卻隻是點了點頭,示意桑梓退下。

    他獨自一人走進了房中,不知是否是夢境太過真是,竟讓他現在還有種恍惚之感。

    他在屋中徘徊了一圈,終於書桌上的硯台下,看見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一行字:

    多謝國師大人的照顧,有事先行一步,勿念。

    那字跡飄逸灑脫,可以想見其主人的為人。

    可觀字中含義,又是不帶絲毫的留戀。

    風解雨苦笑一聲,將紙條卷好收入袖中,與之前拿著的玉佩,收做一處。

    這果然是她的行事風格。

    她若想走,沒有人能留的下。

    夢中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風解雨沒在外麵停留多久,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可他還未走進,就已經遠遠地看見了一個,在裏麵等他。

    走進一看,才發現是發須皆白的老者,仙風道骨的模樣倒是和風解雨有得一拚。

    老者身著一襲白袍,衣袍展動間,露出一個金色的標誌。

    他道:“風解雨,聖主讓老夫給你傳個話。”(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