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親自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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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對護膝下麵,好像還壓著什麽。

    他拿過來一看,才發現是一疊抄寫的經書,但是因為主人沒有細心保管,所以經書已經泛黃,甚至破損了幾個角落。

    沈秋分望著經書上的筆記,皺了皺眉:“這是……明予的筆跡?不對。”

    沈秋分撫摸著上麵的字跡,眼前浮現出另一個人的臉龐。

    沈驚蟄。

    這份經書,是沈驚蟄幫沈明予躲避夫子責罰所抄寫的,那麽厚,不知道要抄寫多少個夜晚不能睡覺。

    沈驚蟄天生聰慧,能寫能畫,從很小的時候,她就跟著幾個哥哥學四書五經,把他們的筆跡模仿的非常相似。

    隻有兄弟幾個自己,才能辨認真假。

    沈秋分把護膝和經書放入箱子裏,快步回到自己的院子,在櫃子最深的地方,他翻出了同樣的一遝經書!

    上麵,是沈驚蟄細細的把朱砂磨碎,添水和金箔做成的血砂,一筆一筆寫出來的經文。

    聽說血砂比朱砂更鮮豔,也更能看出心誠,但是也繁瑣不堪。

    沈秋分的心髒深處,泛起酸澀。

    原來沈驚蟄一直沉默的為他們做了這麽多的事,可是他們卻從未當一回事。

    不僅如此,還對她非打即罵。

    沈秋分緊握經文,後悔莫及。

    七王府。

    沈驚蟄雙腳泡在藥桶裏,咬牙忍受著藥物侵入傷口的疼痛。

    房門忽然大開,沈驚蟄嚇了一跳,下意識抱住自己的膝蓋,便看見容行淵緩步走來,沉著的目光落在她的雙腿上。

    “聽思雨說,你傷了腿?”

    “思雨怎麽什麽都告訴你?”沈驚蟄尷尬的低下頭,默默把腿往藥桶裏泡,可沒想到容行淵的速度更快。

    他伸手捉住沈驚蟄的腳踝,皺了皺好看的眉:“她是本王的護衛,自然什麽都必須告訴本王,更何況,王妃受傷豈是小事?若是本王不來看,你是打算一直藏著,等著瘸了為止?”

    沈驚蟄詫異的抬起頭,看向他的目光無奈極了:“哪裏就這麽嚴重了,我是大夫,我自己會治!”

    容行淵撥開她的手,看見膝蓋上觸目驚心的傷口,臉色寒了寒:“俗話說醫者難自醫,這麽大的傷口,沒有幫手,你自己一個人怎麽上藥?”

    沈驚蟄剛想說她一個人可以,就看見容行淵抓起藥瓶,手法嫻熟的往她傷口上倒。

    “王爺你這是?”

    “本王幫你上藥,怕你就這麽瘸了,丟本王的臉!”

    沈驚蟄縮了縮腦袋,想拒絕但是又不敢,男人的體溫本來就比女人要高,容行淵的指尖有意無意的摩挲過她的傷痕,痛和癢一並傳來。

    沈驚蟄咬了咬唇,臉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已經紅透了:“王爺為何精通包紮,竟包的比大夫還要好。”

    容行淵動作的手頓了頓,輕描淡寫道:“因為本王自幼體弱,十分容易受傷,常常磕壞自己,看大夫包著包著,自己也就會了。”

    他的唇色因為中毒,還有點蒼白,但沈驚蟄才不相信他的瞎話。

    他那身功夫,怎麽可能是病秧子會的?

    膝蓋傳來刺痛,沈驚蟄回過神:“疼!”

    “疼?那我輕點,這樣行嗎?”容行淵調整了一下力道,掌心緩慢的在沈驚蟄的膝蓋上揉搓。

    沈驚蟄臉色燒紅,那不斷遊離在雙腿上的溫度,已經驅散了疼痛,讓她心跳加速。

    “好、好了,已經不痛了。”

    “看來本王的包紮手藝還不錯,沒讓王妃哭天搶地的喊疼。”容行淵輕笑了聲,幫她把膝蓋包紮好,俯身把沈驚蟄抱了起來。

    沈驚蟄嚇的揪住他的衣角:“你幹嘛!”

    容行淵悶笑,好像很樂於成見她驚慌的樣子:“王妃的腿傷成這樣,還怎麽上床歇息?本王作為夫君,當然要幫人幫到底。”

    他把沈驚蟄放在床上,為她拉好被子:“可要本王陪王妃入睡?”

    沈驚蟄有前兩次的經驗,已經分辨的出容行淵這是在逗她,淡定的抱緊被子。

    “不用了王爺,妾身腿受了傷,王爺和妾身睡在一起,隻會讓我傷的更重。”

    容行淵臉色微凝。

    她這意思,是嫌他睡覺太霸道?

    “也罷,那王妃好好休息,本王先去處理公務,過會兒再來看你。”

    說罷,容行淵起身離開,沈驚蟄拍拍胸脯,慶幸他幸好沒有強行留下。

    不然他要是真的想霸王硬上弓,靠她這現在這腿,還真的沒辦法躲過去。

    不一會兒,思雨回來了。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像床邊走來:“王妃,你讓我送過去的東西,我已經都送了。”

    “那就好,那人可有說什麽?”

    “他說他很感激王妃,還有一件東西,要我轉交給王妃。”思雨掏出一塊別致的小木牌,遞給沈驚蟄。

    沈驚蟄接過,目光不由一凝。

    熟悉的刻字,還有似曾相識的手感,這是,她小時候做給六哥的小木牌?

    上麵寫著平安二字,目的是為了護佑六哥。

    那個人,真的不是沈明予嗎?

    沈驚蟄攥緊木牌,陷入沉思。

    恰好沈凱從窗外翻了進來,瞥見她手中的木牌,大吃一驚:“驚蟄,六哥的木牌為何會在你的手裏,他的遺物不是都以為被燒了嗎?”

    沈驚蟄快速收起木牌,平靜沉著的回道:“這個是六哥去世之前借我把玩的平安符木牌,他現在已經不在了,我也還不回去,不如留下來當個念想。”

    她走上前關起窗戶,以免沈凱被別人看見:“七哥怎麽來了,最近沈家因為六哥的喪事忙得很,七哥是來躲懶來了?”

    說到沈明予,沈凱心情明顯低落不少,他搖搖頭,從身後掏出一個錦繡包袱。

    “六哥忽然身亡,我哪裏有心思躲懶,我是來幫三哥送東西的。”

    “三哥?”沈秋分?

    沈凱從包袱裏取出不少東西,沈驚蟄一看,都是不可多得的寶物,平時沈秋分都藏著不願意給別人碰的。

    “這都是給我的?”沈驚蟄一臉懷疑:“他是發了什麽病,還是想使什麽詐,我可不敢要,免得他回頭還要倒打一耙,說是我偷了他的東西,七哥,你可要幫我作證。”

    見她這模樣,沈凱哭笑不得:“你放心吧驚蟄,這次三哥是真的沒有別的心思,這些東西你安心收下,不然回去三哥該怪我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