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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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決定將這個女人暫且留在自己身邊,隻不過,卻是換一種方法。

    反正總是養不熟,那便讓她徹底炸毛,也不知道這小野貓徹底炸毛到底是什麽樣子,她會殺了自己嗎?

    嗬嗬,

    還真是有些期待啊。

    蕭安衍微微眯起了眸子,淺金色的眼光淺淺落在他眸底,那雙本就精致好看的眸子便像是被灑下一層金粉,遠遠瞧著便是一閃一閃的,看起來好看極了。

    日頭落下,月亮緩緩升上半空中,清冷的月光取代了淺金色的陽光將一身清冷灑在那人身上,少頃,那人卻是微微閉上了眸子,遮住了眼底的那抹淺淺的似笑非笑,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風聲波動,他淺淺勾唇,唇瓣相碰間低喃出了幾個字,‘她來了。’

    輕輕歎了一口氣,眼底卻滿是笑意,他動作優雅地起身,隨意整了整被壓得有些褶皺的衣衫,而後足尖輕點,整個人便已隱匿於月色中,遠遠的,隻瞧見一個肉眼難見的小黑點朝著地牢方向行進。

    沒過多久,那抹身影便停在了地牢不遠處的屋簷上,他一掀衣袖,便隨意躺在了屋簷上,猶如一隻撩人心神的狐狸似的勾人心魄。

    待看到那抹清秀娟麗的身影時,他眼底的笑意便越發的濃了,幾乎快要從眼睛裏流露出來,他左手微微彎曲,手肘虛虛枕在瓦片上,漫不經心地看著那抹身影穿過重重侍衛,目光魅惑卻有綿長,少頃,便染上了點點笑意。

    沈輕輕早在深夜闖入東宮時便已經打探清楚蕭安衍帶著林遠去到韓府了,也是,畢竟能讓書中男主看得如此之重的冥沙令牌定然不是尋常之物,

    雖然不知道蕭安衍那時候為什麽要將這麽重要的東西交到一個隻見過一麵的自己手中,但她還是可以確定的是,這東西不僅對韓少宸重要,對於蕭安衍來說,同樣重要。

    所以,在得到冥沙令牌下落時,他親自去取也實屬正常,若是不去,那才違背了他的人設呢。

    此刻的沈輕輕卻是忘了,蕭安衍本就是一個隨性而為的人,任何人、任何事、任何東西都引不起他的一絲波瀾,更何況隻是區區一個冥沙令牌。

    又或者說,她潛意識裏並不希望蕭安衍是這樣的一個人設,因為這樣的他實在太辛苦。

    當時書中的他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選擇自縊,雖然直到現在,自己都不認為蕭安衍是一個好人,甚至認為他是一個心狠手辣的惡魔,

    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眼下的他與書中還是有幾分不同,最最重要的一點,哪怕是她用盡全身力氣,也沒有辦法欺騙自己的一點——其實她希望蕭安衍能夠好好的活下去。

    斂去心中那不可控製冒出關於那人的事情,她微微閉了閉雙眼,將那些雜念盡數拋之腦後,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盡快救出寒風。

    她微微眯起眼睛,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確定這地牢中隻有門口兩人看守時,瞳孔微微一縮,心底隱隱生出幾分疑惑。

    據書中描寫,蕭安衍確實從不將地牢中的人放在眼底,是以也從不多加派人手,可僅僅隻有兩人,未免太過奇怪了。

    該不會是那人早已猜到一切了?

    這個念頭剛在腦海中冒出來,就被她拍散了,畢竟蕭安衍雖然聰明,卻也不至於運籌帷幄到這種地步,更重要的是,她可不認為自己和寒風在蕭安衍心中比冥沙令牌重要,畢竟,寒風隻是個以下犯上的犯人,而她……

    沈輕輕呼吸猛地窒了一下,才繼續將思緒進行下去,她……隻是個無足輕重的寵物罷了。

    想到這兒,她的心口便像是被什麽東西纏住了似的,隨之密密麻麻的痛便如潮水般湧來,她唇角淺淺一勾,在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扯出了一絲苦澀的笑意。

    蕭安衍本就是定定瞧著沈輕輕,自然將她唇角一閃而過的苦澀笑意納入眼底,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

    她……露出這幅神情做什麽?

    這個疑惑並沒有持續多久,他便自顧自的給出了答案,站在他東宮地牢的門前,看著那扇緊閉的地牢大門,她能想的是誰便是為誰神傷。

    那便隻能是那個呆在地牢中的寒風,難不成還能是他嗎?

    他蕭安衍是自信,卻不是自負,不會將這種根本沒有可能性的可能強加給自己,更不會自欺欺人。

    但饒是如此,這一刻,蕭安衍眼底的神色也漸漸冷了下來,方才那抹饒有興味的笑意便徹底消失了,像是從未出現過似的,整個人渾身上下透著猶如寒冰似的氣息,遠遠瞧上一眼,便如置冰窖,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徹底凍住了。

    原來,他做了這麽多竟然抵不過一個什麽也沒有做的寒風,不對,那個男人怎麽能算是什麽都沒有做呢,

    他可是將沈輕輕打得遍體鱗傷,幾乎連命都丟掉了。

    蕭安衍瞳孔微縮,眼底冷意轉為戾氣,微微抬眸,這抹戾氣便猶如道道利劍直直射向沈輕輕。

    這個蠢貨,這個該死的女人,平日裏瞧著倒是挺聰明的,想不到竟然是這麽個不明是非,看不出誰好誰壞的糊塗東西。

    這一瞬間,他莫名的生出一股想要將寒風殺死,然後一寸一寸碾碎寒風的骨頭,讓他徹底在沈輕輕麵前煙消雲散。

    他越想心底怒氣越甚,隻是因著多年來的習慣,對情緒把控得極好,倒是除了眼底戾氣,其他倒是本分都未曾在臉上顯示出來。

    那個時候的蕭安衍還隻是將這抹憤怒歸結為沈輕輕太過愚蠢,太過狼心狗肺,氣到他了,卻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抹從未在他心底出現過的情緒,其實叫做吃醋,叫做嫉妒。

    他討厭那個女人的眼裏除了他以外還有別的男人的身影,更討厭的是,她為了別的男人不惜與他作對。

    他想殺了那個占據了沈輕輕心底一席之地的寒風,很想很想,想得快要控製不住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