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見陳茂不知如何解釋，含笑開口：“你爹肯定想著之前都是你陪他去的，所以這次也還是帶你去。”

    陳瑾沒有去過青樓，但也知道那不是什麽好地方，康大人在青樓大概是為了隱藏自己的行蹤。

    “那好吧，我跟爹一起去，我也好久沒有見到姐姐了。”

    陳茂午睡了一小會兒就回了書院，李瑞央著陳清秀幫她做了一罐肉醬。

    陳清秀做的肉醬很好吃，可以下飯，也可以拌麵，總之怎麽吃都是香噴噴的。

    等陳茂從書院回來，李瑞已經熟練的把臉抹花了，陳茂換了一身沒有在書院穿過的衣裳，也把臉上抹了抹，李瑞拎著她那一罐子肉醬，父女二人就往春紅樓去。

    何氏一臉向往的看著。

    曹留暗中跟上去保護他們了。

    陳雲兒疑惑的問：“你們沒有一個人覺得瑞寶拎著個肉醬去春紅樓有什麽不對嗎？”還有就是為什麽瑞寶一個小姑娘要陪著三哥去春紅樓。

    大家都搖了搖頭，這有什麽不對的？

    陳雲兒看著她嫂嫂都一臉理所應當的模樣，有些懷疑人生，小孩兒不懂，嫂嫂應該懂的吧！

    她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衝擊，兒媳婦陪公爹去逛青樓，還拎著一罐肉醬，這可真是……

    李瑞和陳茂走到春紅樓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李瑞看著終於開門做生意了的春紅樓有些欣慰的道：“姐姐終於知道開門了。”

    陳茂努力憋著才忍住了沒有說什麽。

    打招呼這些活兒，依舊是李瑞的，李瑞歡快的跑到一個站在門口招攬客人的姑娘跟前，笑容甜甜的道：“漂亮姐姐，你可以幫我喊一下你們的掌櫃姐姐嗎？”

    那姑娘看著李瑞跟個小乞丐一樣，原本想吼她離開的，但聽到李瑞喊她姐姐，那都抬起來了的腿似乎有些踢不出去了。

    她不著痕跡的把腿收了回去，笑眯眯的道：“我們這裏沒有什麽掌櫃姐姐，隻有老鴇。”

    “老鴇？”

    “你們這裏沒有掌櫃，誰管你們啊？”

    “就是老鴇啊！”

    “那我就是找老鴇姐姐。”

    女子看了一眼跟在李瑞身後的男人，男人身材看著倒是可以，可渾身也透露出一股子窮酸氣，這小姑娘喊老鴇姐姐，莫非這是老鴇的家人找過來了？

    不對，老鴇的家人不應該說找掌櫃才是。

    “你們找我們老鴇，那知道我們老鴇叫什麽名字嗎？”

    啊這……

    還真不知道。

    “你就說那個給她賣暖寶寶的人來找她了，她一定會見我的。”

    “你就是那個賣暖寶寶的？”女子驚喜的道。

    今年用了暖寶寶她都沒有生病了呢。

    李瑞點了點頭。

    “你稍等，我馬上就去給你喊人。”女子得知李瑞的身份之後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立即就跑進屋幫著喊人。

    老鴇聽到李瑞來了也很高興，立即就跟著出來了，看到李瑞稀罕的把她抱起來，高興的問：“這是又有什麽好東西要賣給我的？”

    “我們去屋裏說。”

    “好好好。”老鴇也正有此意，這外頭人多眼雜，莫要把人家小姑娘的眼睛弄髒了。

    陳茂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跟了進去。

    老鴇帶著李瑞到她的房間，把她放在地上。

    李瑞歉然的同老鴇道：“姐姐，我這次不是來賣東西的，是來找人的。”

    “哦，你們找誰？”

    陳茂道：“丁香姑娘房裏的周老爺。”

    老鴇也沒有問他們為何找對方，隻是道：“那我領你們過去。”

    “多謝。”陳茂對老鴇行了一個禮。

    李瑞連忙把自己的罐子肉醬給老鴇：“姐姐，這是我給你帶的肉醬，我姐姐做的，可好吃了。”

    老鴇接過，臉上的笑容真切了幾分：“多謝你了。”她珍惜的把肉醬放下，卻並沒有帶著李瑞他們往正門走。

    而是推開了一扇靠牆的屏風，屏風後麵有一扇暗門：“你們隨我從這邊走，去丁香那邊就不會有人看見，你們說完話再回來從我這邊出去。”

    陳茂明白了老鴇的意思，老鴇這是幫著他們打掩護，莫非對方是知道了康大人的身份？

    老鴇在前頭領路，淡淡的道：“我們這些人，都是眼盲心瞎的，公子放心，我什麽都不知道。”

    到了丁香的房門口，陳茂對著老鴇一禮：“多謝。”

    若是以前，他不會相信一個老鴇的話，也不會覺得老鴇是好人，擔從之前老鴇給李瑞送點心的時候開始，他原本的很多固有的想法已經開始發生了轉變。

    丁香是春紅樓一個的老姑娘了，平常點她的人很少，所以住的房間比較偏僻，這會兒春紅樓的姑娘要麽在外頭攬客，要麽在陪著客人嬉鬧，老鴇的這條路避開了前頭的喧鬧，是從後頭到了丁香這邊。

    她把人帶到就離開了。

    陳茂輕輕的敲了敲門。

    三長：“篤篤篤……”

    兩短：“篤篤……”

    三長：“篤篤篤……”

    屋內的康明聽到聲音，開了門，見陳茂竟然把李瑞帶著，還愣了一下，然後請了二人入內，把門關上的時候還留意了一番他們有沒有人跟著。

    陳茂見屋內沒有什麽青樓姑娘什麽的，稍稍鬆了一口氣，他就怕康大人約到青樓除開打掩護之外還順道那什麽。

    畢竟對方長年在外。

    “周先生喚學生過來所為何事？”陳茂開門見山的問。

    康明看了看李瑞。

    陳茂道：“康大人放心，瑞寶嘴嚴，不會出去亂說的。”

    康明，他很不放心好不好。

    這個陳茂看著挺靠譜的，怎麽這會兒這麽不靠譜了呢？

    李瑞見康明有顧忌，同陳茂道：“爹，不如我出去找姐姐，你們說完話再回來找我？”

    “你記得路嗎？”

    “記得。”

    陳茂也理解康明的顧慮，就讓李瑞出去了。

    等李瑞走了，康明才問：“你兒媳婦有姐姐在青樓，這麽沒有幫著贖身？”

    “沒有，瑞寶說的姐姐是老鴇，她管年長的都喊姐姐，她跟老鴇認識。”

    康明：“……”他覺得很詭異啊，一個村裏的小丫頭，怎麽會跟老鴇認識。

    雖然很詭異，但他眼下有重要的話要說，也就暫時放在了一邊，她同陳茂道：“你們瀘水縣應該是有一座銀礦，呂縣令八成是召集那些人挖銀礦去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