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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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僅是德安貴子注意到了剛回大殿的趙文昭,墨聞舟身為趙文昭的王夫,自然也是觀察到了的。
    墨聞舟在看到趙文昭身上沒了外衣後,臉色便一直不好,大冷天的,除非是殿下瘋了,不然的話,怎麽會把外衣給脫掉?
    「殿下出去一趟,怎麽還把這外衣給弄丟了?也太不小心了。」墨聞舟讓青郢把一開始來參加宮宴之前便準備好的披風給拿了過來。
    「此時大殿上是暖和的,但是保不準一會兒人走了,便冷清了,就算是殿下身子骨好,但也不能夠任性。」墨聞舟看著趙文昭的臉色,就知道她在外出透風的時候遇到了什麽事。
    「剛才出去透風的時候,碰到沈家公子了,他被人推下了水,本王見四周無人施救,便將他給從池子裏帶了出來。
    安置在一個偏殿裏了,本王讓人通知凰後了,應該會有人去給他送換洗衣裳的。」
    墨聞舟聽著趙文昭的描述,被人推下了水,誰跟沈世佳能夠有這樣的深仇大恨,在私下無人時推他入水?隻怕是自導自演,悔己清白的一出好戲。
    「怎麽會這樣呢?那現在沈公子沒事了吧,你說這也是的,大晚上的,男子身子骨本就沒有多麽康健,去外頭吹風賞蓮算個什麽事呀,最後惹了一身麻煩。」
    墨聞舟表麵上是裝作焦急的模樣,實際上自己心裏想的,自己心裏清楚,可是這話裏話外都在提醒趙文昭這事不對勁兒。
    墨聞舟有一種預感,這種不好的感覺是從出了府便一直都有的,如今,終於成了真,隻怕是府裏又要來新人了。
    德安貴子見到沈世佳蒼白著臉,從一旁悄悄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後,他這才放下茶杯,開口道「昭兒啊,剛才你同世佳一同出的門,這等世佳回來後,怎的連衣服都換了呢。」
    不等趙文昭開口,沈世佳就急忙站出來說道,「草民,不,是,臣子,臣子隻是……跟殿下沒有關係的,是臣子的錯,驚擾了宸王殿下。」
    沈世佳故作慌張的模樣,讓墨聞舟看在眼裏,其實,沈世佳的演技並不精湛,隻不是配上他那張梨花帶雨的臉,外加他的身份,誰都知道這是德安貴子的主張。
    誰又會傻不拉幾的站出來拆穿沈世佳呢,而且,還有可能會有人覺得,這宸王殿下當真是豔福不淺,家中都有了這麽多美人了,可這沈太師家的公子,卻也上趕著給她做小。.
    「哦~到底發生了什麽。」德安貴子仿若很有興趣的樣子。
    「草民因不勝酒力,出去吹了吹風,不想在橋上一失足掉入了蓮池中,好在當時宸王殿下在附近。剛好救了草民,並帶草民去後殿換了衣物。」沈世佳說著,便嬌羞的低下了頭。
    「昭兒,事情真的是這樣嗎。」德安貴子看著沈世佳的模樣,就知道他是算計成功了的,自己確實也想撮合這兩個孩子,若非是沈世佳身份太紮眼,他也不至於讓沈世佳用這般計謀來入王府。
    「回舅舅的話,正如沈公子說的那樣,半分無差。」趙文昭不懂這些男人的手段和小心思,但是就衝著沈世佳前言不搭後語的模樣,明明說是被人推下了水,可偏偏在德安貴子麵前又說是自己失足……隻知道今日怕是又少不了一個人進自己的後院了。
    「世佳已經到了弱冠之年,你救了他,有了肌膚之親便不可以對他不負責任,這樣吧,你有了正夫,但是世佳的身份也不是個差的,就納為平夫吧。」
    墨聞舟聽到這裏,心中的墜痛更是沒辦法用語言來形容了,他沒有想到德安貴子竟然能夠做的這樣狠,納為平夫,這跟在後宮之中,同有凰後和皇貴君二人有何分別!
    「舅舅,恕兒臣不能答應,兒臣的王夫如今還健在,不可納平夫與其爭位,若是真怕委屈了沈
    公子,那麽就封為側王夫,入玉牒,進族譜。」趙文昭怎麽可能將沈世佳納為平夫呢,但是,德安貴子都在這大殿之上,放著滿朝文武的麵這樣說了出來,這沈世佳她是無法推辭的,沈世佳的身世不低,她也不能弗了沈太師的麵子。
    「好,就這樣辦吧。本宮也有些乏了,今日的宮宴便到這裏吧,都散了吧。」德安貴子就是讓沈世佳成為側君的,若是真的成了平王夫,他是不會答應的,如今達成所願,便心滿意足的帶著自己的內侍離開了。
    「兒臣臣妾、臣、臣夫、草民)恭送德安貴子。」
    沈世佳雖說是以側君的身份入的王府,可畢竟就是側室,哪怕是身份高貴也沒有什麽用。
    沒有什麽下聘,唱禮,隻是從王府派出去一支迎親的隊伍,將人用一頂嫣紅色的小轎子從側門抬入府的。
    趙文昭為了讓墨聞舟安心,哪怕是將沈世佳迎回府的那晚,都是在自己的前院裏歇下的,沒有去跟沈世佳同房。
    青郢正在給墨聞舟布著膳食,忽地聽到外麵有人通傳殿下到紫竹院裏來了,他抬頭看了眼自家主子。
    看著墨聞舟那平淡無波的眼神,就知道王夫怕早就知道殿下會來。
    「王夫,可以用膳了。」
    正在青郢退出去的時候,正好碰到正在進屋的趙文昭,他衝趙文昭福了福身,便快速的退了下去。
    「聞舟還沒用膳呢。」趙文昭見墨聞舟不搭理自己也不惱,隻是安靜的一個人從一旁的書架中抽取了一本詩詞。
    一人看書,一人用膳,本來並不會有任何聯係的兩種事情,做在這兩個人手中卻是出奇的和諧。
    直到墨聞舟用完膳,青郢和一些粗使丫頭把所有東西都撤下去後,趙文昭這才抬頭。
    輕吟一句「俊眉修眼,顧盼神飛,文彩精華,見之忘俗。」
    「殿下怕是用錯了,臣侍沒有這詞中的臨摹,即便是有,可殿下的身邊人也個個不是俗物啊。」
    趙文昭聽著墨聞舟的話,單單是「殿下」這個稱呼,就能夠聽出來他的氣性有多大了,知道他醋,可沒有想到這麽多天了,他還在心裏有芥蒂。
    自己不也是沒有防備,才著了舅舅還有那沈世佳的謀劃,可是,誰能夠想得到,這麽一個世家大族出身的男子,能夠拿自己的清白出來開玩笑。
    而且,這初冬的天冷的出奇,誰會自己傻不愣登的跳進去,若是自己沒有去救他呢?豈不是就要凍死在池子裏了?
    「怎麽,你還生氣呢,本王不是跟你說過,在這王府裏,你是獨一無二的,哪怕是其他人再多,也不及你一個。」趙文昭現在還願意耐著性子哄他。
    墨聞舟輕靦一笑,身姿輕巧的落入趙文昭的懷中,一雙藕臂輕環外趙文昭的脖子上。
    「妻主,臣侍今日,美嗎?」不知墨聞舟今夜吃了什麽,無味,卻勝在香甜。
    「「輕眄流精,光潤玉豔。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恰巧適合你。」趙文昭臉上雖無笑,但勝在五官柔和。
    「妻主最近的嘴真是愈發讓人心暖了,看來這府裏的人多了,妻主本身都不會哄人的嘴,也通人情味了。」墨聞舟看著趙文昭,麵含傷感,卻又有種故作釋然之感。
    「王夫你多慮了,這些詩詞,本王隻為你一人吟誦。」墨聞舟雖說心中有氣,但是聽到這些話,心中還是暖暖一甜。
    騙他的又怎樣,至少說明她的心中還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不然,哄都不願哄,隻能說,自己的手段太不到位了。
    「妻主,今日你不是早就說好了,要去沈側夫那裏去歇息麽,都冷落了沈側夫半個多月了,今個兒好不容易鬆了口,怎的又到臣侍這裏來
    了。」墨聞舟明知故問,可他就是想聽一聽,趙文昭說他想聽的話。
    「王夫這是記性差?自己可還記得自己的生辰?」趙文昭看著懷裏的人兒。
    墨聞舟的臉色一白,將臉埋在趙文昭的懷裏,嗡裏嗡氣的說「嗯,臣侍記不清了。」
    趙文昭就看不了墨聞舟這個模樣,一個每日都不肯服輸的人,將自己的傲氣在自己麵前卸下去,她心疼的摟緊了墨聞舟,她知道,墨聞舟不願意過自己的生辰,因為沒有人在乎……
    「三日後,本王為你辦一場生辰宴,沒有別人,隻有自己府中的人,以後,你的每一個生辰還有本王呢,嗯~」趙文昭聽語昕給自己出主意,說這樣子,最可以安慰男孩子了。
    果然,墨聞舟揚起自己的臉。上麵依稀可以看出那淺淺的淚痕,「殿下,臣侍何德何能,明明不賢惠,還能讓殿下如此在意。」
    「不賢惠又怎樣,本王想寵你,那你就是本王的珍寶。」
    「嗯,臣侍謝妻主恩典。」墨聞舟在趙文昭的懷裏拱了拱,惹得趙文昭一身火氣,看著墨聞舟的模樣,也知道他是想要做什麽。
    「既然要謝,那王夫可就要拿出一些誠意來。」
    說著,趙文昭就抱著墨聞舟進了內室,隨後傳來的就是墨聞舟的嬌笑聲。
    「妻主,別……人家不行,那裏癢,別碰,嗯……」
    羞人的聲音,直直持續到深夜,這才有奴才將熱水端進內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