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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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繹在聽到安陽說要連夜趕回大都的時候,整個人就鬆了口氣,這北地人馬還是太少,若是在軍營還好,但是來了這城內,隨時都會有什麽不測發生,回去也好,有主子為安陽世女做主,也沒有什麽損失。
再者說了,這安陽世女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損失,隻是付出了真心一時間收不回來罷了。
再後來,就是如今安陽撲在趙文昭懷裏的模樣了。
趙文昭用自己的帕子給安陽輕輕的擦拭著淚痕,就怕她一會兒淚水漫過整個宸王府。
「駱清楊那個混蛋!真以為我是他們大寧的女人麽!以為我受了委屈隻知道哭訴無處反擊麽!」
安陽在趙文昭的懷裏說著駱清楊的壞話,一邊又狠巴巴的放狠話,可是這樣的話說出來是挺有氣勢的,可是結合現實情況,就難免有點招笑了,如今安陽是在做什麽,不就是在委屈巴巴的哭訴,什麽都做不了麽。
「阿昭,你說,你說我都不嫌棄他長得那番五大三粗的模樣,他還有什麽不滿足的!非要離開!在鳳鳴,哪裏不比在他大寧好,大寧那南蠻之地,毒蛇蟲蟻一堆,咬不死他的!」
安陽叼著自己的手帕,哭唧唧的對著趙文昭說,心裏隻怕是戳了駱清楊好幾個洞了。
「你想怎麽樣,把他從大寧綁來,給你出出氣?」
其實,這樣的解決方式也不是不可以,趙文昭能夠看得出來,若是駱清楊不整這些幺蛾子,若是他真的隻是一個大寧的普通男子,如果他能夠如實坦白自己的身份,安陽定然不會嫌棄他的所有,可以接納他,隻不過在名分上虧一虧罷了。
「綁來?真的可以麽,阿昭,阿昭,其實,其實我的要求不高的,隻是想著,想著出出氣而已,如若可以,就讓駱清楊來我鳳鳴和親吧。
雖說,雖說他生不出來孩子,甚至是樣貌也不是咱們鳳鳴女子所喜歡的模樣,可是他的身份擺在明麵上呢,若是能夠來鳳鳴與我和親,諒我母王還有父君也說不得什麽。」
安陽的心裏對駱清楊還是沒有死心,不就是一國親王麽,她就不信他們能夠擋得住她們鳳鳴鐵騎,若是有阿昭出馬,定然是能夠拿下的。
等到打到他們忍不住投降的時候,她們再趁機提出這樣的要求,大寧的王上肯定是能夠答應的,畢竟,皇家無兄弟,她就不信,那大寧王上跟這位榮親王能夠好到連國家都不管。
而且,安陽能夠提出這樣不合理的要求也是有原因的,她早就知道趙文昭還有當今陛下趙文瀾有一統天下的心,當下,正是沒有理由攻打各國呢,如今,自己不就是把一個明晃晃的理由擺上台麵了麽,阿昭怎麽可能不答應。
可是這一次,安陽失算了,趙文昭不可能會以這樣一個可笑的理由來作為攻打大寧的由頭的,而且,就算是開始攻打其餘各國,也不能是在大寧開始。
近幾年,大寧的修生養息,養精蓄銳,國力可不弱,若是貿然出手,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所有事情,本王都可以答應你,但是攻打大寧這件事情,本王還是得從長計議,畢竟,大寧不比其他各國,不是塊好啃的肉,而是一塊生硬的骨頭……」
安陽就像是被放了氣的氣球一樣,蔫了下來,趙文昭雖然心疼,但是也無法,不過,她可以承諾,若是安陽真的喜歡駱清楊,等到大寧成了鳳鳴的掌中之物,就讓駱清楊做她的掌中寵。
「你說什麽?安陽世女從北地回來了,來了之後沒有回自己的府上,反而直接去找殿下了?」
墨聞舟知道安陽世女在少時就跟當今陛下,還有他的妻主玩的很好,可是從軍營裏沒有傳召就回大都,這可不是什麽小事。
而且,能夠讓安陽世女這麽急切的回來,戴著帷帽闖
進殿下的書房,定然是有什麽緣由的,可是,是什麽緣由呢……
「是啊,聽聞,那書房裏傳來陣陣哭聲,像是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一般,這女子有淚不輕彈,能夠讓安陽世女哭了出來,定然是有什麽大事的,不會是在北地,讓人給欺負了吧……」
青郢也好奇的很,說出了自己的揣測,但也太不符合實際了。
「她是世女,覃老王爺的獨女,誰敢欺負她?活的不耐煩了,而且,她本身,也不是個會讓人欺負的主兒,隻怕是出了其他的事情,才會這樣的,你我二人在這裏胡亂猜測也猜不出什麽來的。」
墨聞舟心裏想過無數種可能,但是都被自己給排除掉了,能夠跟殿下還有當今陛下的關係處的這樣好,又是覃老王爺的孩子,定然不是什麽蠢人,一般人也算計不到她身上去。
這北地一行,聽說可不是當今陛下非要派她去的,而是她自己私自決定去的,當年還氣的覃老王爺不行,但是想到可能是自家孩子出息了,想要立個軍功呢?
可苦了覃主君了,就這麽一個女兒,還成日裏不著家,若非有覃老王爺的寵愛在身,隻怕是要愁斷了腸咯。
「你說說,前些年,張家退婚時,覃老王爺是有一萬個不樂意,可是張家公子為了自己的小青梅愣是不願意來成親,可見這安陽世女有多麽的不靠譜了,相必是覺得北地環境艱苦,支撐不下去了吧。」青郢想到北地那種窮山惡水之地,哪裏是安陽這種自小嬌養的世女能夠受得了的?
「人家張家公子是因為要為家中老人守孝,怕耽誤了安陽世女這才要退婚的,民間說的什麽指腹為婚,都是謠傳罷了,傳這話的人,也不怕壞了張家公子的名聲!真是缺了德行了。」
墨聞舟最是不喜歡聽這些空穴來風的東西了,偏偏青郢最是喜歡聽這些小道消息,可恨的很。
「是是是,是奴婢失言了。」青郢也是一時順嘴,這才說了這種不當話,明知主子最是不喜歡這樣的話了,他還犯了忌諱,該打的。
「王夫說的對,身為王夫身邊最得信任的人,就是要謹言慎行,不要偏聽偏信,坊間傳聞最是可惡了,壞人名聲,有的時候,好的傳聞,都能夠給傳成壞的。」趙文昭從外頭進來的時候,讓主仆二人一愣,隻是兩個人也沒有驚慌,冷靜的起身行禮。
「拜見殿下,殿下勿怪,青郢平日裏最快的很,也沒有什麽把門的,一時間這才言語不當,日後,臣侍定然會勤加管教的。」
墨聞舟也知道,雖說這個時候趙文昭沒有怪罪下來,但是平日裏,趙文昭最是不喜歡這些嚼舌根子的了,若是不立刻表態,隻怕是後麵殿下追究起來他就慘了。
「嗯,罰兩個月的俸祿,警示一番。」趙文昭很滿意墨聞舟處理態度,也沒有太過於追究。
「前兩日去溫氏的院子裏,看到他現在吃的用的,都是上等的東西,就連那舅舅賞賜給你的血燕你也送到了溫氏那裏,你倒是舍得。」
趙文昭落座後沒有去糾結安陽的這個事情,安陽從外頭闖進了府中,隻怕是京中這一片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情,更別說是生活在宸王府的男子們了。
不出一天,隻怕是滿京城的人都會過來,到時候覃姨來找她要人,又是費腦筋的事情。
因為看安陽目前的情況,肯定是不能夠讓覃老王爺知道這其中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了,若是知道了其中內情,怕不是要出大事了。
「如今溫氏有了身孕,自然是要小心謹慎些好,溫氏身子弱,太醫也說了要好好的補一補,臣侍沒有其他能夠關心溫氏的,噓寒問暖也不過是虛套罷了,倒不如給點實在的東西。
那血燕是上等的貢品,就是滿鳳鳴都找不出幾盞高品質的,舅舅抬愛,讓臣
侍用來補身子,若是溫氏沒有身孕,臣侍自己吃了也就罷了,溫氏如今有了身孕,臣侍自然是要送弟弟一點的。」
說完,墨聞舟又抿唇一笑,「殿下,臣侍也沒有您現在看的這樣好,其實,臣侍隻是給了溫弟弟幾盞小的罷了,大的臣侍自己還留著呢,等著什麽時候身子有些不舒服了,再服用幾盞。」
趙文昭聽到墨聞舟這樣說,才覺得是這樣正常的,墨聞舟本身就不喜歡後院裏的男人,他的大度,也不過是被如今的身份,上頭人的鉗製這才表現出來的。
若是墨聞舟真的這麽疼愛關心溫氏,趙文昭才覺得其中有鬼呢。
「你是王夫,讓太醫好生照料溫氏就已經是你的大度了,沒有必要再送這些東西去,上等的官燕也不是沒有,也不是配不上他。
另外,沈氏這幾日總是在禦花園裏閑逛,沒有到開春之時,園子裏光禿禿的,有什麽好逛的?今兒個得了消息,染了風寒,就讓他消停的在自己的院子裏待著吧。」.
說起沈世佳來,趙文昭也是無奈的很,不是自己很想要的,可是顧及著沈太師還有德安貴子的顏麵就必須要收著,但是一時半會兒的,她還不想去臨幸他。
「園子裏是沒有什麽好逛的,但是沈側夫心裏是什麽想法,殿下不是清楚的很麽,難不成是想要臣侍明晃晃的說出來,這沈側夫是入府太久了,沒有得到過殿下的寵幸,所以心急了些?這不是讓臣侍做惡人麽。」
墨聞舟對於沈世佳是真的喜歡不起來,一個高門公子,做什麽不好,非要來別人家裏做妾,若是走正規門路,在明年大選上被送來,他也就忍了,偏偏在一個喜慶的日子裏來了這麽一個晦氣的,會耍心機的男子入府,這讓他著實喜歡不起來,就連溫氏都比他順眼。
「哈哈哈哈,王夫說的好!本王就是這麽個意思,身為一個男子,都沒成一個男人呢,就明晃晃的在府上做出這樣的事情,若是無事也就算了,偏偏還讓自己染了風寒,真是不像話!就照本王說的,禁足一個月,讓他好好養養身子。」
墨聞舟這番吃醋的模樣讓趙文昭看著好生歡喜,平日裏循規蹈矩的墨聞舟固然順心,但是偶爾耍耍小性子的王夫也很是可愛。
「殿下笑臣侍!」墨聞舟看到趙文昭沒有生氣自己的語氣,也是鬆了口氣。
「本王不是說過,若是隻有你我二人的時候,你可以稱呼本王為妻主麽,怎麽又變成殿下了。」
「是,妻主。」
趙文昭來的這個時辰倒是巧,過了午膳時間,偏偏還沒有午休,但是小世女琨姐兒已經去睡了,就是現在的墨聞舟,也覺得有些乏累。
趙文昭在前院裏安頓好了安陽,陪著安陽用了午膳,說實話,午膳很不錯,都是可口的,甚至,陳嬤嬤知道安陽來了,還特意讓廚房裏準備了安陽喜歡吃的。
但是安陽現在的情況,哪裏能夠關注到東西好不好吃,所有的事情順不順心呐。
一頓飯下來,又是哭又是笑,跟趙文昭講她跟羅清楊之間的那點屁事,讓趙文昭這頓飯著實是沒了滋味些。
好不容易等到安陽哭累了,歇息了,她這才來墨聞舟這些放鬆放鬆神經還有心情。
「妻主在前院用過午膳了麽。」墨聞舟忍著困意問趙文昭。
以為自己掩飾的已經很好了,卻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中其實已經有了些許淚花了,因為眼睛酸的。
「自然是用過了,時辰還早,你陪本王兩個午睡一會兒。」趙文昭看著墨聞舟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這麽可愛的樣子,以前怎麽沒瞧出來呢。
「好呀,那臣侍就陪妻主睡一會兒。」墨聞舟高興了,太好了,殿下也困了,要午睡,自己也困得渾身乏力的很,兩
個人一起補補眠也是好的。
墨聞舟沒有讓青郢進來幫忙,而是自己親自動手,給自己洗了脂粉,脫了外裳,跟著趙文昭一起躺在了床上。
冬日裏兩個人靠在一起暖洋洋的,本來趙文昭沒什麽困意的,可是抱著墨聞舟一躺下,莫名的就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