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家法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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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守財也在啃雞腳,口中哎呀呀了兩聲,“守禮家這飯食不錯嘛,娘親,我看以後你跟父親頓頓去守禮家吃的了。”

    鄧巧翠聽言,趕快給他了一肘子。

    廢話!

    方氏跟梅正國去梅守禮家吃飯,那樣他們一家人可占不到這種小便宜了!

    方氏從梅守禮那兒的了啥好處,定全留給了梅守謹,哪兒會想的起他們一家人!

    捱了鄧巧翠下,梅守財回過神來了,他忙出言說,“娘親,這魚肉裏放的黃豆芽兒,瞧著挺不錯。”

    昨日梅小芒送的黃豆芽兒鄧巧翠拿熱水煮了下,然後涼拌著吃。

    油鹽巴放的都不多,可黃豆芽兒本身的細膩口感比野山菜好吃多了,一家人吃著都挺滿意,這會見著黃豆芽兒跟魚肉出現於一起,梅守財當即說,“娘親,再去守禮家要點黃豆芽兒吧!”

    “待會就去!”方氏深以為然的點頭。

    至於到梅小芒家吃飯……

    恩,這事可以考慮。

    梅正國看著跟前這幕,隻覺的心口憋著一股氣,兩手托著的衣裳更沉重了。

    這般一幫人,是他的子孫跟老婆,怪他……

    當年故鄉發洪水,他帶著老婆孩子跟諸位鄉親一道北上避災,結果某天抱著年幼兒子的老婆不慎落入急流中,他拚命去救,卻一無所獲。

    心灰意冷下,他每日都昏天暗地的,因而跟大部隊走散,流落到大關莊。

    彼時的他發了高熱昏倒在路邊,是他的嶽父,方氏的父親把他揀回,出錢給他治病,還幫他安家,後來糊裏糊塗又酒後發生那種事,他被迫成了方氏的贅婿。

    看似安頓下來了,可他一直未從老婆孩子死去的打擊中走出。

    並且逐漸的,方氏一家也露出了本來的真麵目:之前為留住他,這一家一直在裝純善。

    他梅家在故鄉原是小康之家,他也是童生,預備考秀才的,結果流落到這兒,成了方家的贅婿。

    本來溫柔賢淑的老婆成了方氏這樣的潑婦。

    本來可愛的兒子,還沒有來及看一看這世界就逝去……

    最開始幾年,他心中鬱氣難解,乃至身體不大好,時不時要喝藥,還忽略了幾個小孩的教養。

    他是將梅守謹當作自己那為來的及成人的長子來培養的,因此為叫梅守謹念書,他默認了方氏對梅守禮一家的敲詐。

    直到上回梅守謹挑唆方氏再度去梅守禮家搶奪,聽了梅小芒對梅守謹的嗬斥,他才發覺他錯的徹底。

    他的這幾個小孩中,真正端謹的,隻有梅守禮一個。

    可他這當父親的,獨獨敲詐了這次子這多年。

    隻怪他識人不清啊。

    怪他為個兒子而去敲詐另外一個兒子,有此一堆家人,他合該……

    將衣裳放回房,他靜悄悄地來到院當中,魚肉跟雞腳都隻剩下一點,這是方氏特意為他留的。

    這一些年別管方氏怎樣渾跟潑,可對他這他爹卻是盡心盡力。

    “老漢子,快吃。”方氏往口中塞著饃饃,用目光示意他快些品嚐。

    “黑驢,過來。”他沒搭理方氏,而是招手叫梅驢子過去,將剩了的魚肉跟雞腳全給了這大孫子。

    跟前的這一些家人當中,也就這大孫子還算端謹。

    方氏看到這幕,撇了下嘴,嘟囔說,“他爹,要不以後咱們去守禮家吃飯吧?”

    “當時分家時,你可是說好了要跟著守謹過。”梅正國冷著臉道。

    摁理說一般人分家都是老人跟著長子過,可當時方氏非要跟著梅守謹過。

    “我是跟著小五子過,可我去守禮家吃個飯怎樣了?我可是他娘親,當年也是辛苦將他拉扯大。”方氏振振有詞。

    別管她怎樣不待見梅守禮,可至少梅守禮安然長大了,這養恩可是比山重!

    梅正國臉更冷,目光也陡然銳利起,“你要是敢去,我就打斷你的腿!”

    之前鬼迷心竅敲詐了梅守禮一家10多年,如今該他做出補償了。

    在方氏跟前,他腰杆一直沒有挺直過,他承受了她許多恩情。

    可如今他選擇站到梅守禮這次子身旁。

    因此麵對著方氏,他必需的強悍起來。

    梅正國這話出口,不止是方氏,全院的人都呆住了。

    梅正國這多年來,從沒動手教訓過誰,這會居然說出這般嚴重的話!

    方氏回過神來,將手裏的饃饃丟到桌上,噌的一下跳起來想跟梅正國吵,“我是守禮他親娘我……”

    “你住口!”梅正國猛然提大聲音,打斷她的叫嚷,“這多年你做了啥,你心中清楚!今後,守禮樂意給你的,你就拿著,不樂意給你的,你要是敢去鬧,我就真的打斷你的腿!”

    “別以為我是在嚇唬你,我梅正國說到做到!”

    為不叫內疚的情緒把他淹死,為那自私了10多年的慈父之心,他必需強悍起來。

    覺的自己腰杆挺不直因此對方氏的行為不管不問,乃至想和離分家,這種做法不可取。

    很不可取。

    這幫人是他家人,哪怕歪了,也是他至親,他必需拿出家長威嚴束縛這幫人,管教這幫人,不可以叫這幫人再犯錯,不可以叫這一些歪了的人去找惟一的端謹之人的麻煩。

    決對不能。

    方氏從沒見過梅正國這樣,臉冷的好像冰,目光也犀利的好像刀子,她心肝本能的顫了顫,隨即委曲浮上了心頭,她這都是為誰?

    她要吃要穿最終不還是為梅正國跟她的小五子!

    想起這多年來為這家做的一切,方氏悲從心來,“老天呀!”她拍著大腿,坐地上大哭。

    梅正國並沒阻擋她哭嚎,他隻是抬腿進了灶房,然後提著一根嬰兒胳膊粗細足有一米長的火鉤子走出,“看起來你從沒認識到你的錯處,那我今日就跟你一一講清。”

    看著那黑黝黝的火鉤子,方氏傻眼了,所有的詞瞬時堵到了嗓門眼,一個字都叫不出。

    “守禮是你的親兒子,你卻視他為仇敵,多年來處處敲詐,這是不慈。”梅正國冷著臉,舉起火鉤子衝著方氏的背抽去,聲音無情。

    “嗷!”一聲慘叫直衝天際。

    鐵鉤結實落背上,疼疼瞬時傳遍周身,方氏蹦起,想躲閃,梅正國卻是不想放過她。

    他從不打人,況且是枕邊人,可這回他必需把這家主的威嚴樹立起,他必需將方氏打怕。

    因此梅家老宅熱鬧起,處處響徹著方氏的哭嚎。

    這回不是幹嚎,是真掉淚了。

    梅蒜兒梅守財一些人縮在邊上,都低著頭,盡量減少存在感。

    可梅正國預備整頓家風,又怎會放過他們,梅守財也捱了好幾鐵鉤,包含梅蒜兒,這未出嫁的大姑娘也捱了一鐵鉤,原因是上回跑到梅小芒家亂翻。

    鄧巧翠是兒媳,梅正國沒有動她,隻是他卻是給了14歲的梅柱子一鐵鉤,歪了的人,必需用鐵鉤強行給掰正。

    隻是,這一些年他自己做的也不對,因此最終他也打自己幾下,毫不留情。

    身子疼了,心中卻舒坦。

    內疚,稍散。

    ……

    梅小芒不知道老宅的雞飛狗跳,她跟梅小楓回了家,然後開始吃午餐。

    白水魚,雞腳,白饃饃,棒極了!

    隻是,打從穿過來就一直是吃的麵食,梅小芒嚼著口中的魚肉,有一些想吃白米飯了。

    她習慣吃麵食,可對米飯也喜歡,長時間不吃會想。

    說做就做,等吃過飯,她刷了大鍋,洗了1斤米倒進鍋中,添水,開始蒸。

    燒火的空隙,她用簍子裝了2斤黃豆芽兒,叫梅小楓送往殷家。

    她指望殷黑山在村莊裏為她宣揚一下黃豆芽兒買賣,再者,瞧在殷黑山以前相幫的份兒上,這黃豆芽兒也必需送。

    “姐,你為啥不和我一起去?”梅小楓扯著她的衣角問。

    “我要燒火啊。”並且她真不想再跟殷四郎見麵了。

    梅小芒搓了下梅小楓的小腦袋,催說,“快去快回,等飯蒸熟了,我做蛋炒飯。”

    “什麽是蛋炒飯?”梅小楓好奇尋問,大眼明亮。(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