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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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等吃完武郎中開的藥再說。”
“左右明日要去賣豆腐幹兒,一起去。”
梅守禮聽言,搓了下手,“真要搬去鎮子上?”
“恩。”
“可,但你娘親要是回來,找不到咱咋辦?”
梅守禮說著,抬起手搓了下酸澀的眼。
盡管沈芙蓉跑了給他戴綠帽,可沈芙蓉如果真回來了,那他肯定不會說她啥。
梅小芒呆了下,想不到梅守禮心中居然還盼著沈芙蓉回來,這倒是出乎她預料。
“左右鄰居們在,要是娘親她真回來,鄰居會跟她說咱的新住處。”想了下,她開口說。
梅守禮聽言,抬起手敲了下腿,“你回房睡吧。”
沒有說行,也沒有說不行,可看他的態度,非常顯然是不願離開。
“你也早些睡,明日去鎮子上。”梅小芒暗自歎氣,回身回房。
躺到床上,她又灌了杯仙泉水出來。
品嚐著清甜的泉水,她有一些納悶。
這幾日她煮飯用的水都是仙泉水,口感已然這樣好了,難不成沒治病的功效?
梅守禮一直喝著仙泉水,為啥腿還是疼?
瘸腿,這種病征她沒有想著能用仙泉水治好,可為啥連止疼的功效都沒……
隻可以用來煮飯,這仙泉略雞肋呀。
啥時候才可以再次升級呢?
歎著氣,她把杯子中的水一飲而盡,然後睡覺。
家裏邊埋了炸彈,這一夜她睡的有一些不安穩,雞叫第一遍時,她醒來。
這時有一些早,她正猶疑著要別再睡會,下邊卻湧出熱流,濡濕的觸感好快漫延開。
她美眼猛的睜大,趕快躲被窩中拿出手電查看。
正如她所想的那樣。
她,又來月信了……
伴隨著這月信,還有小肚子疼。
隻是疼的並不厲害,處在可忍耐的範圍之內。
她無奈的換上月信帶,鬱悶的要死。
聽聞初來月信時前幾回可能會不準,她也不知道她這算不算是月信不調,隻是今日既然要去鎮子上給梅守禮看腿,那順就也拿些藥吧。
吃過早餐,她將昨日做的豆腐幹兒放到簍中,又裝了些黃豆芽兒,一家趕著車出了家門。
去鎮子上前,梅小芒打算先去殷家一趟。
別管殷四郎怎樣,可殷黑山她肯定的感謝。
前天綁著方氏去了縣裏斷了親,又請大夥吃了午餐,回來後還打了梅守謹,這樣的戰果,要是殷黑山沒插手隻靠她是做不到的。
因此,她必需要表達她謝意。
表完謝意,以後再將自家的屋子賣給殷四郎,然後……
而後就再沒交集了吧。
她家住的有一些偏,從她家坐著車慢騰騰地走到殷家所在的街上,離的很遠便隱隱約約有喧鬧傳來,中間夾雜年輕女人的哭聲跟悍婦的叫罵。
年輕女人的哭聲非常陌生,可悍婦的叫罵聲她非常熟悉。
不是旁人,正是方氏。
她不禁抬頭衝著聲音來源處看去,隻見殷家門邊圍了圈的人,人太多,將裏邊的情形遮的密密實實,她看不到。
本能的,她站起身來,踮著腳尖往裏邊看。
這下看清楚了。
方氏披頭散發的坐殷家的門邊,一手拍著大腿一手點著殷家的大門叫罵,臉色漲紅神態猙獰。
梅蒜兒則是坐她身旁,一手拿著手帕捂住臉,嚶嚶哭著,一種上氣不接下氣隨時都可以昏過去的樣子。
殷四郎胳膊環胸站門邊,俊臉上表情冷冽。
殷黑山則是黑著臉坐門邊,氣的全身抖動。
薄氏一半身體藏到鐵門中,滿麵為難。
隨著車地走近,方氏的破鑼嗓聽的清楚了,“殷四郎,我跟你說!你看了我家蒜兒的身體,跟她私定了終身,結果這會卻不預備娶她,你這負心漢,你今日要是不答應,那我這老太婆就一頭撞死在你們家門邊!”
“我當鬼都不會放過你!”
殷黑山冷聲說,“我家四郎怎會看上你閨女?之前你來求婚,我可是明確拒絕了!”
方氏聽言,猛的拍了下大腿,嚎叫說,“你們家四郎明麵上拒絕了蒜兒,結果暗地裏卻勾搭她,不娶她還想白占她的身體,呸!天底下哪裏有這樣的好事!”
“今天殷四郎如果不給個交待,我跟蒜兒就一頭撞死在你們家門邊!沒有見過這樣下作的!”
梅小芒“……”
這信息量有一些大。
隻是,非常顯然都是瞎編的。
殷四郎會看的上梅蒜兒?
那太陽的從西邊出來了。
“證據呢?你說我玩搞你們家閨女,證據呢?拿不出證據,那便是誣蔑,但是要捱板兒的。”殷四郎俊臉上神態淡漠,口吻卻是冷到了極點。
“這就是證據!”
方氏從懷中拿出一個看著好像緞布的東西,把這玩意兒抖開,她搖晃著舉給四四周觀的村人看,舉了圈之後才說,“哼,這條內衣褲是殷四郎跟蒜兒私會時留下的,這就是證據!”
此證據一出,本來隻是圍觀的村人們瞬時議論紛紛。
自然,當著殷黑山的麵,他們也沒有說殷四郎啥,隻是單純在表達著不敢相信。
是的,不敢相信。
這時的人們不穿前世的那種內褲,內衣褲算是最私密的東西,這會方氏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個內衣褲,說是殷四郎的,大家不禁驚奇。
難道真如方氏所講,殷四郎不願娶梅蒜兒,可又玩搞了她的身體?
否則的話,這種私密的東西,怎會落到梅蒜兒手裏?
殷四郎眼神落在那根內衣褲上,挑了下眉,這樣的內衣褲……
他瞥了眼目光中透著的意的方氏,眼尾的餘光掃到了遠處站車上的梅小芒,他抿了下唇,心中忽然起了一掌拍死方氏的衝動。
想沾上他便沾吧,左右作為村草,這種事他見的多了。
但是拿出這種東西來誣蔑他,還是當著梅小芒的麵,真是……
跟他青鬆樓少堂主的身份非常不相配呀。
丟臉。
叫梅小芒看笑話了。
暗自提了口氣,他出聲說,“我沒這樣的內衣褲,你閨女認錯人了。”
他是有這樣的一條內衣褲,是年氏做的。
隻是他洗了後還沒有來的及穿便被殷三郎要了去。
現在方氏拿出這般一條內衣褲來誣蔑他,嗬。
“不認了是吧!這明明便是你的!”方氏抖了抖手裏的內衣褲,臉色凶狠,“敢不敢叫我進你屋去搜!”
殷四郎聽言胳膊環胸,冷聲說,“我怕你髒了我房間的地。”
“我看你明明便是心虛!”方氏挺了挺背,又晃了下手裏的內衣褲。
殷四郎挑了下英挺的眉,“你說我跟你閨女私會,時間是啥時候,地點是哪兒?”
方氏聽言,抓緊了手裏的內衣褲,老臉上帶著忿懣,惡狠狠的罵說,“當時,你對我家蒜兒有意,因此我才來求親,結果不知啥時候你又跟梅小芒那賤貨勾搭到了一個。”
“因此你一邊想著我家蒜兒的身體,邊又跟梅小芒那賤貨私會。那賤貨拆散我家蒜兒的姻緣,小心遭天打雷轟!”
殷四郎“……”
他倒是真想跟梅小芒勾搭在一塊,奈何梅小芒不給他機會。
在心中歎氣,他冷著臉問,“你少扯這一些有的沒有的,我隻問你,你說我跟你們家閨女私會,時間地點呢?”
“怎樣?不敢認跟梅小芒那臭丫頭勾在一起?前天我去守禮家,大白日的,你們倆關著門在院中做啥!”方氏喝問,又抖了抖手裏的內衣褲,向四周的人展現存在感。
殷黑山再也聽不下去,黑著臉斥說,“方氏,你少扯一些有的沒有的,說時間地點!再多說一個字,小心我命人綁你去縣府!”
“當著縣老爺的麵我看你是否還敢胡編牽扯!”
縣老爺。
這仨字叫方氏的氣焰稍微熄了點,前日被綁上公堂的駭懼還在心中未徹底消散,何況,她今天所言都是瞎掰扯的,所為的無非是叫梅蒜兒嫁給殷四郎。
去縣裏見縣老爺啥的,這不在她的計劃內。
心中這樣想著,方氏又抖抖手裏的內衣褲,大聲說,“這條內衣褲,正是昨天早晨殷四郎帶著蒜兒上山私會時留的。蒜兒見他跟梅小芒那賤貨勾上了,怕他不認,因此特意悄悄把他內衣褲留下!”
“放屁!”
已然走近的梅小芒聽見此話,當即罵出聲來。
這會方氏可不是她的長輩了,以前不敢說出口的話這會可以無所顧忌了。
她這一句放屁接的幹脆,倒是梅守禮嚇的手一抖嗦,趕快拉住了韁繩,叫黑驢停下。
雖然已然跟方氏斷了親戚關係,可那究竟是他親娘呀!
梅小芒這般罵,真是……
他低垂頭,不出聲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