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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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博士聽的這話,不急不氣,慢騰騰說,“膠王,太皇他老人家20年前便說了,不管發生怎麽樣的情況,大關莊之事殷家之事都交由他處理。”
“他老人家已有10多年沒有離開過京師了,這回為殷家而來,你當真要違逆他老人家的交待?”
為殷家,10多年沒有離京的太皇要動身了,這殷家的分量,隻需不傻心中都可以掂量個明白。
並且,太皇這話,明擺著便是說殷家跟珍寶藏有關係。
這時問殷家人就成了,挖村莊幹啥?
梁望沒有發現辜博士言語中的隱含內容,咬牙,“那萬一這珍寶藏真的追不回了,這損失,又應該由誰來承擔?”
“我保證,我隻挖村尋找珍寶藏,其它的,我一概不動。這殷家既然皇爺交待了,我決對不會動,我隻挖村。”
辜博士見此,心中暗道朽木不可雕也,然後看向了梁燁,“清河王,聖向前些天給了你一道密旨,叫你在狀況沒法掌控時打開。依我之見,如今便是狀況沒法掌控之時。”
梁燁“……”
他抬起手拍了下腦門,滿麵懊喪,方才一係列的消息太多,這一些消息充斥在他腦中,叫他忘記這道禦旨了。
本來經過梁望的一通說辭,他已答應挖村。
可如今辜博士將他皇爺20年的交待搬出,他自然是要聽他皇爺的。
20年前就知道了殷家有問題,20年前就找到這批珍寶藏,多英明呢!
聽皇爺的!
想到此,他回身對背後跟著的護衛交待說,“回去將那道密旨拿來。”
這回在大關莊住下,鑒於參衛軍之前的膽大妄為,因此他便命人將這道密旨拿來。
如今,真的派上用場了!
隻是,沒想到這道密旨辜博士居然知道,看起來辜博士真是皇爺跟父皇的心腹呢!
心中這樣想著,梁燁看向了辜博士,思緒有一些跑偏。
而梁望跟參衛軍二人對視眼,心中湧起了不好的預感。
密旨?
皇上皇上居然給梁燁下密旨?
這啥時的事?
並且還特地交待事沒法掌控之時再打開,這啥意思?
深吸氣,梁望看向了梁燁,“四弟,啥密旨,什麽時候的事?”
“上回殷裏長60大壽,參元帥逼梅娘子認方氏那個刁婦,便是彼時。”
參衛軍“……”
梁望自然也詫異了,隻是他的關注點比參衛軍更多些,“為啥是給你?”
“這的問父皇。”梁燁挑了下長眉。
他那時也納悶。
一個綠峰鎮罷了,有辜博士在,啥不能掌控?
如今看起來,是他想的少了,這道密旨明明便是為今日而下的,並且針對的還是梁望跟參衛軍。
想到此,他心情有一些緩解。
非常好,看起來他父皇對梁望跟參衛軍也有著諸多不滿。
皇上對自己不滿。
這點梁望跟參衛軍自然也想到,倆人又對視了眼,臉皆陰沉似水。
好快,梁燁的護衛將那道密旨拿了來,密旨用封條封著,梁燁以前沒有打開過,這會他當著大家的麵展示了下封條,把封條揭了,打開。
而後他呆住了。
抽了下唇角,他把禦旨的正麵翻過去對著大家。
所有人都看去,隻見上邊寫著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動殷家如若動寡人,後果自負。
動殷家如若動寡人,後果自負。
這話說的霸氣。
梅小芒看著這蒼勁有力的毛筆字,小臉蛋上的神態已然轉為癡呆了。
就這一會的消息,一個比一個震撼,累積起,要將她震傻。
本來已然心慌意亂的不知道該做啥了,結果如今蹦出了下殷家如若動隆慶帝的密旨。
這密旨是怎回事!
不止梅小芒這樣想,梁望跟參衛軍好像吃死耗子一樣,本來便陰沉的臉這會難看到極點。
聯想自己之前針對殷四郎的舉止,參衛軍兩手本能的緊攥成拳,尖利的指甲刺破手心,而他卻恍若未覺,隆慶帝跟一個小鄉村中的裏長有著這樣的聯係!
本來想著揀著軟柿子捏,這下是踹到鐵板了!
殷四郎跟殷黑山神情也接近癡呆了。
殷家一直在暗搓搓的預備搞謀叛,如今,他們的待遇終究跟皇上一樣了……
這是該開心呢還是該哭呢?
“為啥會有這樣的旨意?”梁望臉陰沉著開口了。
“這的問殷家。”梁燁說著看向了殷黑山殷四郎二人,他長眉擰成了疙瘩,之前他還想著將殷家給拿下的,結果這密旨一出,他也有一些打臉呢。
“殷裏長,你跟父皇認識?”梁燁猜測著種種可能。
殷黑山臉複雜,他搖頭說,“不認識。”
“那父皇為什麽降下這般一道密旨?”梁燁追問。
“回殿下,我們祖孫二人的詫異跟困惑並不比你的少。”
“那你說,地下蒼庫中的珍寶藏,究竟去哪裏了?”梁燁繼續問。
通過這道密旨,他已然確定殷家跟珍寶藏有關了,既然這樣,大大方方的問吧。
殷黑山搖頭,“回殿下的話,我不知道。”
他可以說珍寶藏是進了梅小芒的隨身空間麽?
他可以說麽?
他不能說呀。
梅小芒這丫頭為他孫子做到這樣地步,他怎可以將梅小芒推出去。
這事決對不能說。
梁望此時終究回過神來了,他之前雖說看上了殷家,但因為沒有證據,因此便沒有打算嚴刑逼供,隻想著挖珍寶藏。
可如今知道太皇的交待了。
也知道隆慶帝密旨的內容了。
那殷家跟珍寶藏決對有聯係。
想到此,他臉更陰沉了。
挖個屁的村莊,逼問這孫祖兩個就可以了!
“你不知道?不管是太皇還是皇上都明確了要保你殷家,你還有啥可怕的?西邊的百靈府老百姓正處在水深火熱中,你快將珍寶藏交出。”
殷黑山臉上出現為難,“回殿下的話,我真不知。”
“不知?哼。”梁望嘲笑,“那你殷家跟鎮南郡王聞天龍是啥關係?”
“那是家父。”殷黑山猶疑片刻,老實開口。
太皇看猴戲似地看了他們20年,隱瞞沒任何意義。
有這道動殷家如若動寡人的密旨在,至少眼下梁望跟參衛軍不能拿他們怎樣。
“果真這樣。”梁燁嘖了幾聲,“隻是,既然你是聞天龍的後人,那地下蒼庫的珍寶藏,是你殷家在看守了?”
“是。”
“那珍寶藏呢?”
“回殿下的話,我跟四郎也在納悶跟心疼,那是家父當年拚上命才保住的東西,如今不翼而飛,我跟四郎也是百味雜陳。”
“一派胡言!”梁望聽言,厲聲斥說,“你們不知道?不知道那珍寶藏還可以長腳跑了不成!”
“殿下息怒,我是真不知道。”殷黑山臉上出現焦灼的神態,“那地下蒼庫你也見到,珍寶藏有多少你心中也該有數,我跟四郎都是普通人,怎可以把那樣大批的珍寶藏悄無聲息的移走?”
“自然是動用機關!”梁望說著又將手裏的土坯磚掂了掂,“這上邊的血漬是怎回事?這血漬明明是這幾日留下的!”
“這我真不知。”殷黑山依然搖頭,“那暗道我跟四郎已有10年沒有進去過了,暗道當中的塵土也足以證明我所言非虛。”
“那你意思是,移走珍寶藏之人是憑空出現的?”梁望嘲笑。
殷黑山依然搖頭,“殿下贖罪,我跟四郎是真不知道。”
“那你們既然是鎮南郡王聞天龍的後代,守著這樣一大批珍寶藏,你們想幹啥?是不是想完成鎮南郡王未完成的野心?”一直沒有怎樣開口的參衛軍忽然出言。
問題犀利,直刺核心。
殷黑山聽言,臉上露出誠惶誠恐的神態,“元帥,你這話就嚴重了,我們殷家萬萬沒那種心思!”
“沒?如今將珍寶藏藏匿起來,不為謀叛,那為啥?”參衛軍繼續追問,臉陰沉。
殷黑山正色說,“元帥,珍寶藏的去向,我跟四郎是真不知道。至於謀叛,那是萬萬沒的事。”
算是有,那也不可以在這幾人跟前承認。
並且算是太皇來了,隻需太皇沒拿出足夠的證據,那他也不會承認。
不管太皇究竟知道了多少,左右謀叛一事,不拿證據出,他不會認。
“至於藏匿珍寶藏一事,是,殷家居住在這兒,是守了這珍寶藏許多年,可在這許多年當中,殷家共拿出了3000萬兩銀子救災,要是我殷家真有謀叛的心思,又怎會拿出銀子去救治災民?”
“啥!”梁望猛的睜大了眼。
梁燁也是桃花眼睜的遛圓,嘴微張。
這會他的表情跟梅小芒一樣了,一個接著一個的暴炸性消息,終究將他也給震傻了。
參衛軍也是滿麵難以置信的樣子,這殷家居然拿出這多錢去救災!
“我這兒有賬簿,每筆錢的去向都記錄的清清楚楚,兩個殿下可以查看。請兩個殿下明鑒,我們殷家真沒謀叛的心思。”殷黑山滿麵誠懇道。
“既然沒謀叛的心思,為什麽你們不將珍寶藏上交給皇庫?”參衛軍最快從詫異中回神,當即又逼問。
“這珍寶藏到底是家父拚了命才保存下來的,我殷家把其當作私產,這沒有啥不對吧?”
戰亂那幾年當中,誰搶到的東西便是誰的。
梁家搶到江山,那這天下就是梁家的。
他家搶到珍寶藏,那珍寶藏便是他家的。
算是放前世有文物保護法,那也沒有說不上交國家就肯定有罪。
《大楚律》上也沒有說藏匿前朝皇庫珍寶藏有罪呀?
想不到殷黑山會這樣反問,參衛軍一噎,臉變的鐵青。
“那殷裏長,你可以說說當年你娘親是怎樣將這批珍寶藏運送到這兒的麽?還有這地下蒼庫是怎樣建立的?”梁燁問。
“回殿下的話,這我還是不知。”殷黑山老實道。
“那你究竟知道些啥!”梁望聽言,一肚兒的火氣終究被挑起,當即怒吃說,“我看你不是不知,而是刻意裝傻唬弄孤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