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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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這人情債在,他可以要求梅小芒做好多事,還可以一回又一回的要求。隻需他提的要求不過分,那這一份人情債他可以叫梅小芒背負一生。

    要是拿了錢,那梅家跟殷家可便是兩清了。

    將這樣難的的人情債簡化為錢債,他可沒有這樣傻。

    梅小芒本身便是個金礦,這座金礦,要細水長流,殺雞取卵的事他才不幹。

    “小芒丫頭,你四郎哥也是真心娶你,你們倆本身也般配,並且之前我看你對他也不抵觸,既是這樣,那咱兩家就結為親家。”

    “那一些恩情你不用還,我們殷家也必定善待你,你看怎樣?”

    梅小芒臉上的淡笑不變,“殷叔,我覺的,還是用錢當謝禮比較好。”

    “那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救命之恩,你說你拿多少錢來還?”

    “何況,你殷爺跟四郎幫你時是真心的幫,如今你非要將這一份情染上銅臭味兒,小芒丫頭,你這般做可不對呀。”殷元康板起臉,一種長輩兒教訓晚輩兒的語氣。

    梅小芒才不吃他這套,她伸出食指跟中指晃了下,“2000兩。以後咱兩家還是跟以前一樣,怎樣?”

    2000兩!

    這數字一出,年氏不止是眼亮成了燈泡,整個麵部神情都蕩漾陶醉了。

    之前家底攏共才1000多兩,如今梅小芒要給2000兩。

    這瞬時就可以恢複從前呀!

    殷元康把她這種神態看在眼中,忍不住又踩了她一腳,傻子!叫殷四郎娶了梅小芒,10個2000兩也可以掙來!

    “小芒丫頭,我還是那句話,你拿錢出,這有些侮辱人了,你覺的你殷爺跟四郎會要你這錢麽?”他一種語重心長的口吻說。

    “可是請殷叔也理解我,就算再大的恩,我也不想以身相許。”梅小芒態度也明確。

    “為什麽不嫁?”

    “我不急,我年齡還小,再者,我父親腿不方便,我弟年齡又太小,我作為這家的頂梁柱,我沒有嫁人的打算。”

    “都是個村的,成婚了你也可以管理你們家的事嘛。”殷元康說著看向了自梅小芒回來就沒有開口的梅守禮,“守禮,你說是不是?”

    梅守禮搓了下手,臉上帶著笑,卻不開口。

    這家確實離不了梅小芒,他可沒梅小芒那種殺伐果斷的勁。

    “殷叔,你看見了,我父親也不答應我如今成婚。要是沒其它人,你跟嬸嬸請回去吧。”梅小芒又下逐客令。

    殷元康想了下,也沒有勉強,他站起,“那成吧,你好好考量我方才說的話,你殷爺跟四郎喜歡,都是個村的,嫁了和沒有嫁區別也不大。”

    梅小芒隻笑,不答話。

    區別不大?

    區別大了!

    跟殷四郎成了親,年氏跟殷元康可便是她長輩兒了,有孝道壓著,那她要縮手縮腳了。

    殷元康跟年氏離去後,梅守禮尋問有關案子的事。

    梅小芒將過程講了講,梅守禮聽的瞠目結舌,“這事,最終是參大人拿了10000兩出來?”

    “原本便是他惹出來的事,編造莫須有的罪名,他合該。”

    梅小芒說著洗了手,去房間抱了個西瓜出,“小楓呢?”

    “跑出玩了。”

    如今梅家日子好了身份高了,村莊中的人對梅小楓很純善,梅小楓也樂意跑出去跟一些同齡人玩了。

    這種情形是梅守禮願意見到的,梅小芒也願意,她將西瓜一切兩半,一半用簍子吊在水井中,另外一半她跟梅守禮分吃了。

    覺的不夠甜,她將西瓜瓤挖出來放到碗中,灑了把白糖進去。

    吃過西瓜,她心滿意足的擦了下嘴。

    方氏被打的全身纏成了木乃伊,參衛軍出了次血,以後若沒決對把握,該不會再出手。

    如今就等年氏繼續登門求婚了!

    想到此,她動了其它想法,如今是不是可以定做嫁衣了?

    想到這點,她心裏瞬時火熱起。

    她回房,閉上門,從空間中拿出紙筆畫起。

    梅小芒這邊心裏火熱,年氏卻是全身哇涼哇涼。

    2000兩!

    這多錢就這樣跟自己擦肩而過!

    心疼的在滴血!

    她這種失魂的樣子被殷元康教訓了幾句,殷元康將這道理給她掰扯了通,她聽明白了。

    做人,眼神要長遠。

    不可以殺雞取卵。

    但是,那是2000兩呀!

    心依然好疼!

    晚間,曬一天的天空忽然陰雲密布。夏日的天兒,爆風雨來的全無預兆。

    這場雨來的忽然,但對村人來說他們是歡迎的,快一月沒有下雨,高溫天兒將地中的莊稼曬的半死,這一些天他們不是鋤草便是忙澆水。

    沒機器隻靠著人力擔水澆灌,是個繁重活計。

    這是場及時雨!

    到夜深雨才停,雲散去,月亮露出。

    躁熱散去,空氣涼爽起。

    年氏心中煩燥,那隻存在於梅小芒口中的2000兩好像真是從她兜兒裏掏出一樣,叫她無心睡眠。

    雨停,她將窗子打開,自己在窗前吹半宿涼風,一直到半夜才上床睡覺。

    第二天早晨,殷家人都起了,她還在睡。

    殷元康以為她又好像之前那般隻是為躲避煮飯,不禁生氣,正想著賞她幾巴掌叫她清醒清醒,目光落到她臉上,他揚起掌頓住。

    將手放到年氏的腦門上感受了下,他蹙了蹙眉,抬腿出屋。

    見殷三郎正在掃院,就開口說,“三郎,去請武郎中來,你娘親病了。”

    年氏病了,發起了高熱,一張臉燒的通紅。

    侯淑芳跟趙婉二人作為兒媳婦兒,沒有下地幹活,留在家裏照料她。

    年氏的病一半是身子的原因,一半是心病。

    等吃了幾副藥,她高熱退下,可整個人依然全身無力,躺床上懶洋洋的。

    侯淑芳聽她說了那天的經過,也肉疼的恨不可以在地麵上打滾。

    2000兩,長這樣大,還沒有見過這多錢呢。

    隨意一出手就比殷家許多年攢的家產還豐厚,梅小芒可真有錢!

    “錢再多也不是咱的。”年氏蔫蔫的說,“任由我跟你父親好說歹說,她就是不答應。”

    “你爺跟四郎也真是的,那種話,該由他們去說,從你父親的口中說出,效果不大。”

    侯淑芳不出聲,隻眼珠亂轉。

    殷四郎跟殷黑山都不配合,這確實是她們目前改變不了的。

    隻是,這事真的就這樣著了?

    不,決對不是這樣的。

    肯定有辦法的。

    趙婉坐到一邊,低著頭緘默著,好一會後,她忽然抬起頭,開口說,“娘親,要不這般吧,你裝病,就說病的很嚴重,需要四郎成婚衝喜。”

    “這樣的話,四郎肯定會去梅家求婚的。”

    這話一出,年氏跟侯淑芳同時呆了。

    隨即,二人的眼都猛的亮起。

    對呀,殷四郎還是非常孝敬的,隻需真的說病重要衝喜,那殷四郎肯定會答應的。

    雖然這辦法對年氏本人來說不大吉利,但對打破跟前這局麵還是非常有利的。

    趙婉把年氏跟侯淑芳的神態看在眼中,當即又說,“並且,要是梅小芒以衝喜的名頭嫁進來,以後娘親你也有鉗製她的辦法。”

    “若她衝撞你不聽話,那你就可以病下,指責她是煞星。”

    這話講完,侯淑芳忍不住開口,“可等她嫁進,娘親的病定是要好的,屆時她是福星,不是煞星呀。”

    “這還不是一開口的事,就說她是由於煞氣太重因此鎮壓住了病魔,而不是由於她是福星。後來衝撞咱們娘親,那煞氣就危害到娘親的身體了。”趙婉道。

    “左右她要是不孝衝撞咱們娘親,咱們娘親也有個鉗製她的辦法。”

    年氏跟侯淑芳不出聲了,倆人在腦中將趙婉這話想又想,最終年氏拍腿下決定,“就這樣幹!”

    梅小芒咬死不嫁,這可能是打破僵局的惟一辦法。

    殷四郎不去求娶,那便是不孝。

    商定了主意兒,侯淑芳立刻又將武郎中請來了。

    裝病的話,自然要有武郎中的支持。

    年氏之前為買東西已然將兜兒掏空,瞧病的錢還是殷黑山給拿的,這會要請武郎中幫著隱瞞,少不得要拿錢打點。

    侯淑芳沒有錢,這錢是趙婉出的。

    自然,也說好了,等梅小芒嫁來,這錢還是要還給她。

    她有一兒一女,更需要錢。

    武郎中聽了這仨女人的話,也沒有說什麽,收了趙婉給的5兩銀,當即使吩咐年氏該怎樣裝病。

    幾個人對了對說辭,等武郎中走了後不久,年氏又難受起,這回不是發燒,是心口疼。

    疼的夜不能寐,疼的吃不下飯。

    2000兩銀,這確實叫年氏心疼的睡不著覺。

    家裏如今基本上天天吃素,所有青菜都是從自己菜地子中摘的,吃不吃都一樣。

    因此睡不著再加上吃不下,折騰幾天,年氏憔悴極了,隻看外表,確實有三分病重的樣子。

    這日,武郎中又過來給年氏診病,完了後滿麵凝重的將殷大郎殷三郎殷四郎叫來了。

    年氏這病的嚴重,可以悄悄安排後事了。

    話一出,三兄弟詫異。

    裝病這事他們可不知。

    武郎中宣布完這消息,提著藥箱歸家去。

    殷四郎猶疑下,抬腿跟上。

    心口疼?

    一下就病危?

    麵對著殷四郎的困惑,武郎中非常幹脆的交待了事的經過,“怎樣做,全看你自個兒安排。”

    丟下這話,武郎中抬腿繼續向自家走。

    這家人,戲多。

    隻是這出戲既然將他牽扯當中了,那自然要付他出場費,那5兩銀他便不還了。

    殷四郎站原地,忽然理解了梅小芒口中的“風中繚亂”究竟是種怎麽樣的場景跟心境。

    這幾日因為年氏的病,家裏氛圍挺沉重。

    他也非常擔心,跑去狩獵也更勤快,想多掙點錢給年氏當醫藥錢。

    隻是萬萬想不到,年氏玩的是這招。(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