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算個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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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他之前去吃那個啥腥油渣拌飯時梅小芒殷四郎也答應了,他以後可以隨便的去噌飯。
這會他無非是過去提個醒,梅小芒居然態度大變句句懟他,這會又這樣甩臉子給他看。
她梅小芒算個啥東西!
“別擋著我!不便是有兩個臭錢,有什麽了不起!她算是個啥東西!”殷元康火大的去推殷四郎。
殷四郎一動不動,反倒胳膊一抬,穩穩的抓住了殷元康的胳膊,他俊臉上也帶著三分薄怒,“爹爹,你冷靜一點!”
“當時求親是你跟爺過去求娶的,咱家那時啥狀況你也知道,梅家啥情況你也知道,便因為之前爺幫過她幾回,因此她放棄了更好的選擇,用衝喜的名義寒酸的嫁進。”
“她之所以跟我成婚,是為報答爺之前的相助之情,這會娘身體大好,她恩情已然還清。”
“可她在還清恩情後,三哥想吃紅燜肉,她將秘方教了,結果二嫂是怎回報她的?”
“原本求親時說好等娘病好了就分家,你們你跟娘是怎樣做的?你們問她要秘方,她給了,要錢,她也給了。結果呢?”
“結果娘編排她與其它男人不幹不淨,你拿她當煮飯丫環使喚。”
“她有好日子不過,為報恩跳入咱們家這火坑,你們不僅不感激,反倒一步步的逼她,成,你們對她不滿意?告吧,如今便去縣府告,我決對不攔著你們。”
丟下這話,殷四郎放開了鉗製住殷元康的大手,他一張俊臉沉著。
梅小芒這時已然走到大門邊了,聽言停下了步伐,她轉過身,目光環視院中的大家,神態冷漠,“我成婚,那是為過好日子的,成婚之後日子過的反倒不如從前了,那我寧肯不成婚了。”
“當時我為報恩嫁進來,恩情我已然還了,你們一個個的吵鬧不休,叫我幾近沒有安生日子過,你們殷家仗著長輩身份吞我陪送嫁妝,逼我教各種秘方,我也想去告。”
“左右天兒還早,咱一起去縣城告吧,瞧誰可以勝訴。”
梅小芒一直以來的理念是成婚之後的日子要過的比單身時好,她不是受虐狂,要是成婚之後日子反倒過的不如單身時好,那她決對不成婚。
可如今她喜歡上了殷四郎。
殷四郎有一幫極品家人。
為殷四郎,這婚事她答應了。
看在殷四郎的臉上,她一開始也做到忍受,每個人都給了臉。
妯娌要秘方,她給。
年氏要秘方,她一連給了好幾個,還親自陪著去味極齋門邊擺攤兒。
還給了1600兩銀。
方圓幾百中,誰的媳婦做到她這地步?
大不了和離嘛。
至於殷四郎怎樣選擇,瞧他咯。
左右她的忍受已然到底線,她一步都不會再退。
梅小芒這說完,院中一下陷入了寂靜,包含氣的發頂冒煙臉好像著火的殷元康。
告?
梅小芒作為一個晚輩沒法無天成這樣子,居然還有臉去告!
殷元康本能的便想跳腳,告就告,不孝還有理了是吧!
隻是他究竟腦筋轉的比身體反應要快,告,瞧梅小芒的樣子不好像說笑,他不禁看向了殷四郎。
殷四郎是不是將年氏裝病的事告訴給梅小芒了?
殷四郎頂著殷元康那燃著小火苗的目光,麵無神情說,“既然你們各有各的理,都覺的自己委曲自己吃虧,那便去縣城告吧,縣官大人會還你們一個公道。”
殷四郎這話音落,殷元康跳腳便衝著他臉上抽去,這意思明明便是已然將騙婚的事告訴給了梅小芒!
梅小芒有清河王撐腰,怪不得能這樣有恃無恐!
自己老父親的巴掌抽來,殷四郎向後退了步,正好躲去,他麵無神情地看向殷元康,“爹爹,既然你跟娘都覺的委曲,那便去告,我支持你們去告。”
“老子告你大爺,兔崽子,瞧我不抽死你!”
殷四郎這話對殷元康來講完全便是火上澆油,已然將騙婚的真相告訴給梅小芒,那他還告個屁。
屆時梅小芒將真相捅出,吃不了兜著走的是他!
得了便宜還刻意氣他,該死的!
“你夠了,住手!”聽見殷元康這一聲罵,殷黑山忍不住黑了臉,殷四郎的大爺不便是他,殷元康這是將他都給罵進去了。
“四郎,將你父親給關到房間中去!”他黑臉下命令。
這話一出,殷四郎立刻動作了,他身體化作了道輕風,大手抓住殷元康的肩頭,瞬時消失在院中。
他將殷元康關到房間。
殷元康自是不依,不幹不淨的叫聲恨不能刺破人的耳膜,殷黑山一張臉蹙著,他開口說,“四郎,小芒丫頭你們兩個個先回去。”
“我覺的還是帶著父親去鎮子上吧,這事在縣老爺跟前好好掰扯掰扯。”梅小芒站門邊沒有動。
“今日鄉闈,縣老爺沒有空管這種閑事。”
“那便明日,父親跟娘都覺的委曲,那便叫縣老爺還他們一個公道。”梅小芒堅持,冷著小臉說,“恩情我已然還了,兩清了,即是這樣,那我成婚是要過舒坦日子的,這日子不舒坦,那便不要怪我要求和離了。”
和離!
這倆字甩出,院中的大家臉大變。
特別是年氏侯淑芳看起來,一個女人家,在嫁了人成了二手貨之後居然敢主動和離,真是要翻了天了!
殷黑山深吸氣,看起來梅小芒對他家人的容忍真的已然到極限了。
也怪不得,她本就不是這兒的人,用這兒的思想去束縛她,這壓根不可能。
殷四郎則是抿唇,他一聲不吭的衝著梅小芒走去,拉著她的手臂就出了院。
梅小芒麵無神情的甩開他,“你拉著一張臉幹什麽?”
她說著眼睛垂下,抬腿上了驢車。
殷四郎見此,嘴唇抿成了道直線,他走過去抓起繩,一聲不吭的牽著驢車往老宅走去。
一路上二人都緘默著,等到老宅進了院,殷四郎把大門閉上,第一句話就是,“我期盼以後不管發生啥事,你都不要提和離倆字。”
他的神情跟口吻中都帶著難以控製的難受。
“絞盡腦汁歡歡喜喜的將你娶回來,是想跟你長長久久。”
梅小芒正從水桶中往水預備洗手,聽言動作頓了下,隨即她繼續往木盆中盛水,口中說,“恩。”
神聖麽?
對前世人而言,隻怕有一半的人的答案是不,離婚這事太稀鬆尋常了。
對梅小芒而言也一樣。
婚姻是啥?
渣爸親自跟她說,婚姻是墳。
因此說,在她心中婚姻並不神聖,因而她寒酸的嫁了,不講究啥排場,不講究啥儀式。
隻需成婚的那個人是對的人,這便足夠了。
現在跟殷家的人有了不可調合的矛盾,那便和離唄,沒有啥大不了的。
隻是等和離後,她定是不會跟殷四郎斷了聯係。
因此今日一氣下,和離這倆字她幾近不過腦筋的便說出來了。
她這無心之語對殷四郎而言,卻是一把利劍,狠狠的刺入了他的身子。
這少年,對她,對她跟他的這場婚姻,瞧的超乎她預料中的重……
殷四郎有啥錯呢?
一個16歲的少年,邊是他的家人一邊是她。
家人是他不能選擇的,碰到這樣的家人,他隻可以靜悄悄承受著。
除非斷絕關係。
可殷四郎這狀況斷不了,想比較方氏的極品,年氏跟殷元康待殷四郎算是好的了。
更況且殷黑山也不會準許斷。
因此說,目前他隻可以當夾心餅幹,夾在她跟他家人當中,左左右右都要受氣。
暗自歎氣,梅小芒轉過身看向殷四郎。
殷四郎在距離她一米以外的地方站著,全身都散發著難過的氣息,一對幽黑的眼睛乃至微紅。
梅小芒不禁咬緊了唇,“抱歉。”
“那句和離,我真是無心的,我的本意是和離了後,他們就不再是我的長輩了,他們對我是路人,彼時他們沒有資格對我指手畫腳,我跟你想怎樣過就怎樣過。”
“我從沒想過要跟你分開。”
“我愛你。”
這仨字一出,殷四郎微紅的眼圈之中立刻蒙上了層水霧,他大踏步的向前來,胳膊伸出把梅小芒圈在懷中。
他有一些哽噎的開口,“我也從沒想過要跟你分開。”
“我也愛你。”
活17年,經曆過的最駭懼的事是啥?
便是方才。
梅小芒口中吐出一了和離兩字。
那一秒好像有啥東西堵住了他的口鼻,瞬時叫他呼吸困難起。
之前珍寶藏被發現時他都未這般揪心過。
“抱歉。”梅小芒抬起手拍了下他的背,再度賠不是,“以後不會再說這倆字了。”
“也不要有這樣的想法。”殷四郎強調說,“一想到你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我就恨不能找根麻繩把咱兩個個綁起來,你去哪裏我便去哪兒。”
梅小芒聽言,想象一下那個場景,鼻子忍不住也酸起,“傻瓜,月老早就給咱兩個個牽好紅線了,瞧不見摸不著,可是任誰也斬不斷。”
這一生,也就是殷四郎了。
盡管他有極品家人,可是她沒有想過放手,從沒有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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