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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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不會放軟話將他的心給拉回來呀!尋常給他做個衣裳,做點吃的,說幾句好話,他肯定又會向著你了。”年小君勸道。

    “我是他娘親,如今叫我做這般放低態度去給求他!”年氏瞠著年小君,滿麵的不憤。

    “可如今你可以將他給怎樣?你不是說元康都拿他沒辦法!”年小君耐著脾氣跟年氏掰扯這當中的理,“他如今翅膀硬了,你就改改性子!”

    “總而言之,不許你去縣府告他!”

    年氏聽了這話,不出聲了。

    可臉上依然是滿麵的不服氣。

    年小君見狀,有一些頭疼。

    他這妹妹在殷家過了許多年好日子,蠢!

    “不說你了,我叫元康給你說,走,你和我回村。”年小君拉著年氏就走。

    年氏忙甩開他的胳膊,“咱們家的親戚都在裏邊坐著!”

    “不吃了,左右沒有錢,交的定金該夠付方才的菜錢了。”年小君沒有好氣說,“早知道你瞞著我這多事兒,我今日肯定不會叫你這樣胡來!”

    瞧瞧,這是徹底的罪殷四郎了吧?

    他年家可是殷四郎的外家,最親的親戚!

    的不償失!

    年氏站原地不動。

    回村?

    今日這事她是瞞著殷元康的,因此今日壓根沒有叫殷元康來,這事要是叫殷元康知道了……

    殷元康該也不會生氣吧?

    她想辦法治梅小芒,殷元康跟她可是同盟。

    “你給我站著別動!”年小君看年氏不話語了,回身擠過圍觀的大家,進了味極齋。

    看梅小芒跟殷四郎二人都是陰沉似水,臉上當即擠出一個笑來,“四郎,你母親她最近心氣不順,話說的重了,你可千萬不要在心上。”

    殷四郎看向他,開口,“不是要去告我麽?”

    “那是氣話,話趕話罷了,她到底是娘親,將你拉扯大也不容易,她幾句無心的話,你不要介意。”年小君趕快勸。

    殷四郎聽言,瞧了他眼,“既然不告,那我跟小芒先回去了。”

    他說著拉著梅小芒往味極齋的後宅走去。

    今日這事必需告訴殷黑山。

    他這親媽真是越發的胡鬧了!

    “唉,四郎,你且等等!”年小君趕快追上去,“這酒宴是吃不成了,但這已然上了的菜,這的多少錢呀?”

    他定金不夠咋辦?

    萬一味極齋非要他們付300兩銀咋辦?

    “這事你問胡老板吧。”殷四郎步伐未停,拉著梅小芒繼續向後宅走。

    胡老板聽的他這話,趕快向前一步攔住了年小君,口中說,“多少錢算算就知道了,方才上的都是涼菜,熱菜還沒有做。”

    年小君聽到這話,心中有一些不安。

    涼菜方才也有肉菜,這的多少錢呀……

    胡老板有分寸,即使是方才的涼菜超出了年家所給的定金,那他也隻可以說便是定金的數。

    哎,這都啥事呀!

    這事的上報給左丞相知道!

    且說殷四郎跟梅小芒,倆人出了味極齋牽著驢車便走,待出了綠峰鎮,梅小芒先開口,“別安心上。”

    她好像往常那般坐殷四郎身旁,伸胳膊拍了下殷四郎的肩頭。

    殷四郎恩了聲,“便是覺的累。”

    “回去告訴爺,叫爺給她好好講講理。”

    殷四郎聽言,苦笑了下,沒有話語。

    道理要是有用的話,他這親媽何至於此。

    梅小芒把他苦澀的笑看在眼中,抿了下唇,沒有話語。

    罵不能罵,打不能打。

    還可以怎樣。

    倆人就這樣緘默的到大關莊,到新宅那裏,殷家人剛吃過午餐。

    侯淑芳不能煮飯,薄氏不想動,這活兒落在了趙婉身上。

    趙婉要照顧倆小孩,再加上心中不情不願,因此就拖延了一些時間。

    一院的人剛吃過飯還沒有散去,見著殷四郎推開大門進來,都有一些訝異。

    這時殷四郎不是該呆在味極齋吃酒宴麽?

    “四郎,你怎樣這時過來了?”殷黑山問。

    “有些事想給你說。”殷四郎乘沉著臉說。

    等他將事講完,一院的人都呆住了。

    年氏想的這主意兒,挺絕妙的呀。

    除了殷黑山,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包含殷元康。

    殷黑山深吸氣,努力控製氣的抖動的身體,他開口說,“你跟小芒先回去,知道了。”

    “那麻煩爺了。”殷四郎言語講完,回身就走。

    殷黑山咬牙,等一會兒,等殷四郎跟梅小芒走遠了,他也出門。

    殷元康跟上,“爹爹,你幹什麽去?”

    “不管你的事兒,老實待著!”殷黑山訓斥了他一句,瞧都不看的向前走。

    半時辰後,他回來了,背後還跟著4個身形健壯的婦女。

    殷家人看著這4個婦女,滿頭霧水,殷黑山這是要幹什麽?

    沒有等他們困惑多長時間,年氏被年小君送回來了。

    年小君的客套話還沒有來的及說出口,殷黑山揮了下胳膊,那4個健壯婦女一擁而上,瞬時將年氏給摁住了。

    “幹啥?放開我!”年氏嚇一大跳,趕快拚力掙紮。

    “為殷家的臉著想,你以後還是不要出去拋頭露麵了。從今日開始,你就住在老家宅,她們4個看著你。”

    “覺的家裏的飯食不好吃是吧?向後四天你不用吃飯了,餓狠了聞著屎都是香的。”

    殷黑山這話講完,冷著臉說,“將她的嘴給堵上,身體綁上,拉到老家宅去!”

    這4個婦女是殷黑山特地找來的,給了工薪,每日60文,隻需在老家宅看著年氏,不叫年氏出門即可。

    一天60文,這可是在鎮子上都找不到的好差事兒,4個婦女聽殷黑山說了原因,想都沒有想的就全答應下。

    這時殷黑山的話音落,她們當即拿手帕堵嘴地拿手帕,找麻繩的找麻繩。

    年氏被殷黑山這話給砸懵了,什嗎?

    叫她關到老家宅去?

    還四天不準給吃飯?

    天呢!

    她劇烈拚力掙紮起,“憑啥關我!”

    年小君站一邊,也開口說,“殷叔,這有話好好商議,小妹她確實犯錯,可也不至於這般罰她呀。”

    “講講理就行,她知道錯了,下回肯定會改的。”

    殷黑山沉著臉瞥了他眼,譏誚說,“今天的事兒,也有你年家的摻和,將我殷家的臉丟到大街上任憑人們踐踏,這筆賬,你最好別逼著我跟你算。”

    這話一出,年小君不敢吭聲。

    殷黑山的爆性子,他可清楚,真惹惱這老頭,沒準以後大關莊都不叫他進。

    就是,這事他年家確實是摻和了,但他當時不知道年氏隱瞞了那樣多事!

    知道的話他肯定不會叫年氏胡鬧呀!

    眼看著年氏的嘴已然被堵上,身體上也綁上了草繩,他咬牙,開口說,“殷叔,之前發生的好多事我都不知情,要是我知道,定不會叫小妹胡鬧。”

    “你想罰她,那便罰她幾日,她到底是四郎的娘親,說到底還是疼四郎的。”

    殷黑山聽了這話,又哼了聲,“你回去吧,今日的事先記著。”

    記著,不是拉倒。

    年小君聽言心中咯噔了下,他苦笑了下,“殷叔……”

    “不走我可是叫人趕你走了!”殷黑山打斷他的話。

    “行,我走。”年小君見此,趕快擺手,小跑著出了院。

    這時4個婦女已然將年氏給綁好了,她們合力將年氏給抬上驢車,殷黑山跟在她們身邊,抬腿往老家宅走去。

    老家宅自打梅小芒跟殷四郎搬走就沒再住人,之前分家時,其它人將能帶走的全帶走了,除了梅小芒跟殷四郎的屋,其它屋都空空落落。

    就是殷黑山沒叫年氏住殷四郎屋的打算,殷四郎的屋可是有暗道。

    他叫那4個婦女合力將殷四郎的床抬到年氏之前的屋,然後將年氏關進。

    而後他趕著驢車回了新宅那裏,他叫趙婉將年氏的衣裳收拾出來給年氏送過去。

    趙婉已然被殷黑山的舉止震懾住,當即異常乖順地進房子收拾去了。

    將衣裳床褥搬到驢車上,殷黑山趕著驢車去了老家宅。

    將衣裳床褥給年氏丟到屋去,他對那4個婦女交待說,“記住,別管她說啥,都不要搭理,每到飯點時,給她端碗熱開水就成。”

    他是真的打算不叫年氏吃飯了。

    嫁入殷家20多年,殷家何曾這樣虧待過她?

    不真叫她吃點糠跟野山菜,對不住她這誹謗。

    4個婦女拿錢辦事兒,殷黑山交待啥,她們自然照辦。

    因此乎年氏受苦的日子來臨了,這情形比她當時裝病時要難受多了,彼時每頓都有飯食吃,如今徑直一碗熱開水便將她給打發了。

    次日早晨,餓了一夜的年氏將熱開水吃下肚,隻覺的更餓了。

    從沒餓的這樣久過,胃裏好像有將火在燒,燒的她心慌。

    大腦也有一些不靈便,她站門邊,用力拍了敲門,“小雲,給我端碗飯,我給你100厘。”

    小雲是4個婦女當中跟她最熟悉的一個,已然跟她說殷黑山給的價,因而這會她才有此一說。

    小雲坐門邊正在做針黹活,她們4個人分了兩班,今日輪到她值白班。

    聽見年氏的話,她為難不成,“你便是給我1兩銀也不成。”

    不聽殷黑山的話,那等捱訓斥吧。

    這般兩邊收錢,下場會非常慘的。

    殷黑山對年氏這兒媳都是這樣,更況且是她們。

    抱著這樣的想法,小雲雖心動,可仍舊幹脆利索的拒絕了年氏。

    年氏說的口幹舌躁,退而求其次的想討要一碗熱開水。

    熱開水也沒。

    殷黑山說了,每頓飯隻可以一碗熱開水,多了沒。

    年氏沒法,幹脆躺床上睡覺。

    一覺到晌午,醒過來更餓。

    她吃的上頓飯是昨日早晨,並且為留出肚兒想在味極齋大吃一頓,她昨日早晨吃的還特別少,熬到這會,她真熬不下。

    熬不下也要熬,晌午,又是一碗熱開水。

    沒有滋沒有味兒,下肚後,肚兒略微好受了點。

    但這隻可以略微騙騙肚兒而已,隻有水沒食物,肚兒好快又會叫的。

    她幹脆又睡。

    再醒過來時天快黑,正是飯點,她又得到一碗熱開水。

    已然兩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一碗熱開水下肚,她餓哭了。

    以前看不上的青菜瓜蔞這會她都想生吞。

    給她一個糠做的蒸窩頭她也可以幾口吞下去!

    想想還有兩天,她心中的絕望瞬時要將她給淹沒有。

    “放我出去!再不開門的我撞牆了!”她用腳踢門,大力的踢著。

    門外邊的小雲聽言跟另一個婦女對視眼,小雲放下手裏的針黹活,“我去問問裏長。”

    問殷黑山,殷黑山的回答隻有個:撞死給收屍,有這樣的娘親,隻會拖殷四郎的後腿,撞死剛好,他寧肯殷四郎守孝3年不考科考不生子。

    耽擱3年,總比拖累一生強。

    這回答由小雲的口中轉述出,年氏能想象得到殷黑山說著這話時的口吻。

    她絕望了。

    如今這會不要說是青菜瓜蔞了,真地給她端過來一碗餿飯她也吃的下去。

    這會她已然不敢想曾吃過的美食,隻敢想想以往不屑一顧的食物,就算這樣,也難擋肚中饑荒。

    剩餘的兩天兩夜,她都是在床上度過,胃裏不是在叫便是好像著火。

    活了許多年,她從沒受過這樣的罪。

    她餓的叫罵的氣力都沒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