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鬼海

字數:7647   加入書籤

A+A-




    殷四郎將玩著手裏的令牌,挑眉說,“不怎麽樣,表麵聽著風光,可萬一出事了,那可便是我的責任了。”

    話出,梅小芒臉上的笑換上了擔心,“前一些天才見識過火藥跟聖弩,該沒有人敢鬧事了吧?”

    “誰知道呢。”殷四郎說著將令牌塞入了懷中,“好了,我要領著人巡邏去了。”

    “加油。”梅小芒拍了下他的肩頭。

    她心中再度忍不住念叨,她這空間要是可以一分為二就好了。

    殷四郎常常幹危險的活兒,需要個百寶箱一樣的空間放工具。

    哎……

    殷四郎忙正事去了,梅小芒一人呆在皇極宮,無所事事的陪著梁太炎鬥地主。

    梁太炎迷上鬥地主,覺的玩法簡單,並且名還好,至少比疊金方塊兒要好。

    傍晚,任鍾回來,他負責去將殷元康年氏梅蒜兒仨人送出城,這會回來複命。

    “殷進士的爹爹抱著院中的樹,死命不放,殷進士的娘非要撞牆,屬下沒辦法,隻可以回來請示。”

    梅小芒,“……撞牆幹什麽?”

    “他們不願離去,說來京師是經商的,不偷不搶,憑啥非要將他們遣送回村。”任鍾複述著殷元康的話。

    “呸!”梅小芒唇角抽了下,“徑直打暈,帶走,隻需不傷及他們的命,隨意你發揮。”

    任鍾聽了這話,目光轉向了梁太炎。

    梁太炎正在撥搞手裏的牌,口中說,“聽小芒丫頭的。”

    任鍾趕快應是,倉促離去了。

    梅小芒忍不住翻白眼兒,碰到這樣的極品公婆,煩死。

    梁太炎斜了她眼,把她神態看在眼中,笑說,“你比你母親厲害的多,這點小事算啥。”

    梅小芒聽言,扯了下唇角,擠出假笑,“你說的是。”

    入睡前,殷四郎回來了,任鍾也回來了。

    倆人的臉都不大好。

    就在任鍾要打暈殷元康強行抗走時,白蔻忽然出現了,非說跟年氏一見如故,要一塊開餐館做買賣,如果任鍾敢動手,那便是斷她財路,她可要好端端的鬧一場。

    任鍾沒辦法,就去找了殷四郎。

    見殷四郎來了,本來還氣短心虛的殷元康跟年氏立刻挺直腰杆了,鬧騰的更厲害。

    為逼真,年氏真往牆上撞了,撞的頭破血流。

    這種情形下,殷四郎總不可以眼巴巴地看著年氏流血,便去找了郎中,這樣一通折騰,一直到如今了。

    “你就不該去。”梅小芒聽了經過,忍不住對殷四郎說。

    “隻是,白縣主真要跟你爹媽一塊開小餐館?”

    “是,開餐館。連地址都已然選好了,正在裝修,白縣主出錢出廚師,我爹媽出秘方。”殷四郎道。

    梅小芒聽了這話,忍不住翻白眼兒,“你爹媽出秘方?你爹媽會啥呀?”

    “之前你教過她紅燜肉、蚌螄燴、黃河魚湯,涼皮子,她預備賣這。”

    梅小芒“……”

    好像吞了個蒼蠅,惡心壞。

    殷四郎將她的臉看在眼中,也有些無奈,“隻是我娘手藝活兒不如你,就算白縣主請來了廚師,買賣也沒必好。”

    “可她可以借著這機會留下來膈應我。”梅小芒撇了下嘴。

    殷四郎抿了下唇,想起年氏血流了滿麵的駭人樣子,咬牙說,“要不……就叫他們留在京師,咱回去,叫他們留下。”

    說句實話,殷黑山將殷元康跟年氏關起來的舉止並不可以持續一生。

    殷元康跟年氏還不到40歲,未來的許多年當中他們不可能一直呆在屋中。

    真關起來,這兩個人肯定會瘋的。

    要是這二人可以在京師老實的開餐館,這實際上也是個不錯的解決辦法。

    以後他跟梅小芒住在農莊,殷元康跟年氏呆在京師,互不打攪。

    並且有殷赤嶺在,這二人也不至於被人欺負。

    自然,殷赤嶺也要看好他們,免的惹事兒。

    殷四郎這想法出口,梅小芒嗬了聲,“你覺的有白縣主在,他們倆會老實的開餐館?”

    白蔻這會對殷元康年氏黏糊,表明是想報複她跟殷四郎。

    若她跟殷四郎走了,誰知道在白蔻的挑唆下這對夫婦能幹出啥事來。

    梁太炎坐上首,把梅小芒跟殷四郎這談論聽在耳中,他開口說,“這是你們的家事兒,家事那便該叫家主來解決,依我看,你們叫殷黑山過來吧。”

    他是看出,梅小芒對殷元康跟年氏沒半分的情分,乃至說是仇敵都不為過。

    但這二人到底是殷四郎的親生爹媽,殷四郎對這二人還是有親情在的。

    既然這樣,還是將殷黑山叫過來吧,殷黑山做事果斷,對付殷元康跟年氏也有一套,屆時徑直打暈套上袋拖走,省的殷四郎跟梅小芒這小夫婦再起爭執。

    梅小芒沒有錯,可殷四郎的想法也沒有錯,他便喜歡殷四郎這般有情有義的。

    他講究以孝治國,作為一人,要是連將自個養大的親生爹媽都不管不顧,那還指望他對旁人好麽?

    這種人,他是不敢安心用的。

    因此殷四郎就非常好,工夫高能耐強心中還有綿軟的地方,跟他非常相像。

    當年玉璃幫他,也許也正是看透了他這人。

    否則的話,又怎樣敢製定橫跨許多年的計劃。

    又怎樣舍地拿出神水這種逆天的東西救他的命。

    歎息,他擺了下手,“你們都下去吧。安福海,明日給傅大河送信,叫他派遣人送殷黑山來京。”

    安公公趕快應是。

    梅小芒跟殷四郎道謝,然後躬身出了殿宇。

    殷四郎還沒有顧的上吃飯,梅小芒拉著他進了小灶房,鍋台上還留有飯食。

    殷四郎洗了手,坐鍋台前的小矮凳上靜悄悄吃飯,一聲不吭。

    梅小芒坐一邊,一手托腮,歪著腦袋看著他,一對倒映著燭光的桃花眼眨也不眨。

    殷四郎被她看的身上發毛,忍不住側了側身體,拿背對著她。

    梅小芒見此,忍不住翻白眼兒,“你還可以再幼稚點麽?”

    這話出口,殷四郎嚼米飯的動作頓了下,片刻之後回說,“我這不是怕你生氣麽。”

    “懶的跟你生氣。”

    聽這話,殷四郎立刻轉過身來,看著她,“不生氣?”

    “我早知你為人,你心中啥想法我清楚,真生氣早給你氣死。”梅小芒說著,搬著小矮凳移了幾下坐到他身旁,“快吃飯吧,這事交給爺,他會處理好的。”

    殷四郎噢了聲,又扒拉了口米飯,邊嚼一邊遲疑說,“爺……會不會一直關著他們?”

    “這地看他們的表現呀,我說過,隻需他們改,那我還是樂意認他們的。”

    殷黑山雖說已然60了,可再管製殷元康年氏20年不成問題。

    殷四郎心底綿軟就綿軟吧,她懶的計較,左右殷黑山是一心向著她的,有殷黑山在,這二人翻不出啥浪花。

    殷四郎聽了這話,心中瞬時愧疚起,準確而言,他一直都蠻愧疚,忙說,“明日我出去巡邏,給你買點頭麵首飾吧?”

    “的了吧,梁太炎賞的我都不戴。”

    “他賞的跟我買的能一樣麽?再者,這月太皇要舉辦壽誕,屆時咱肯定的出席,你穿的太素也不好,要喜慶。”殷四郎忙道。

    這說的蠻有道理,梅小芒斜著他,提醒說,“別太貴重,我不常戴,好看就成。”

    殷四郎恩恩點頭。

    梅小芒又嘖了聲,抬起胳膊拍了下他的腦袋,“快一些吃吧,吃完回歇息,在外邊跑也蠻累。”

    這話說的殷四郎心中滾燙,他笑著應了聲,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一夜無事兒,次日,殷四郎天不亮便出宮了,梁太炎交待守好城門,他的在城門開之前趕到城門邊。

    一直待到晌午,他抽空去京師最大的金店買了套頭麵,包含仨發梳,一對簪子,一對釵,還有一對耳墜。梅小芒交待不要貴隻需好看,一整套隻花了300兩,這價在京師裏算是非常便宜了。

    抱著裝頭麵首飾的木匣子,他又回了城門跟前。

    本想叫人送回去的,可又想親眼見見梅小芒收到頭麵首飾時的樣子,他就將木匣子放到身旁的桌上,目光又轉向了城門邊進進出出的行人。

    他攏共帶了10個人,在城門邊搞了幾張桌,桌上陳放著茶點心,坐一個時辰,便用輕功到城中隨便逛一圈兒。

    總體而言,要是沒有出事兒,那他的這活兒非常輕鬆。

    坐了個時辰,他正想起身到處走走瞧瞧,遠處忽然傳來馬蹄聲。

    馬蹄聲雜亂,還夾挾女人的驚呼聲,他立刻轉頭衝著聲音來源去看去。

    隻見遠處奔過來10多匹馬,最前邊的是個青衣女人,她後邊跟著10多頭馬,好快的人有男有女,拿著弓弩不斷射向她。

    青衣女人躲閃不及,右胳膊上捱了一箭,身體一軟險一些掉下馬來。

    殷四郎把這幕看在眼中,想也不想的動用輕功,眨眼便來到青衣女人的馬前,他抽出腰際的皮鞭,皮鞭一甩,瞬時把射向青衣女人的箭全部攔截下,“京師重地,不準動武,來人什麽人,報上名來!”

    他這一聲蘊含內功,震的後邊追趕的10多人本能的捂住了耳朵,他手裏的皮鞭又抬起,身體猶如鬼魅一樣在10多輛馬子間穿行,轉眼間便把他們手裏的弓弩全奪下。

    把弓弩丟到地麵上,他又幾下躍到青衣女人跟前,皮鞭卷住她身下駿馬的繩子,強行叫馬子停下,“來人止步!京師重地,不準動武!”

    那個青衣女人不妨他有這招,再加上胳膊上中箭,馬猛的停止,她身體一歪向地麵倒去。

    殷四郎見此,手裏的皮鞭又揮起,趕在她身體落地之前卷著她的身體把她拖到自個身旁。

    “小娘子,你沒事兒吧?”他掃了眼青衣女人的右胳膊,見血漬幾近要把整條胳膊染紅,他蹙了蹙眉,轉頭看向了背後。

    他手下的10個人也都快步衝著這裏趕來了,他見狀便吩咐說,“去找個郎中,先給這小娘子包紮下。”

    話音落,立刻有人應是。

    他才看向了跟前10多個男女。

    這10多個男女穿著打扮顯然不好像大楚的人,肌膚是棕黃色,好像南邊的人。

    “你們是啥人?”他蹙著眉問。

    “你又是什麽人!”為首的一個女人滿麵怒容地看著他,刷的一下抽出腰際的匕首指著他,嗬斥說,“我殺人管你啥事!”

    她的大楚話說的拗口,勉強可以聽懂。

    殷四郎把她的樣子看在眼中,麵無神情說,“你們在大楚的地盤上殺人,我自然要管,特別這兒還是京師,不準許隨便動武,更別說是殺人。”

    “你們既然站了大楚的地盤上,那便要依照我大楚的律法來。”

    殷四郎這話音落,為首的那個猖狂女人正要開口,他邊上的一個男人抬起手扯了下她的衣袂,示意她不要出聲。

    男人跳下馬來,幾步來到殷四郎跟前,衝著他拱了下手,“這兄弟,我是鬼海國的王子,墨竹,這是我妹妹,墨荷。我們來此是要追殺聖樹部落的公主娜木鍾。”

    他說著指了下殷四郎身旁站著的青衣女人。

    他的大楚話說的要比墨荷純正多,聽著好像大楚本地人一樣。

    並且他這言語中透露出的信息量很大,大的殷四郎雙眉忍不住擰成疙瘩。

    鬼海國,這是捱著大楚的小國,國內有個湖名叫鬼海,因而這小國名為鬼海國。鬼海是大楚的番邦,每一年都會派遣人來大楚進行交流,對大楚的文化非常推崇。<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