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邊站著太皇，沒事兒，她不敢動我。”梅小芒對這點倒不擔憂。

    那個墨荷再蠢，也不會跟大楚的皇家對上。

    墨荷確實不敢跟大楚皇家對上，她不知道梅小芒的身份，可墨竹知道。

    墨竹那天在城門邊遇到殷四郎，等穩定下來後，頭一個打聽的便是殷四郎。

    殷四郎本人的身份不高，可特的梁太炎的歡心，在梁太炎跟前說的上話。

    並且殷四郎的娘子還是梁太炎的廚工，聲譽比殷四郎還大，滿京師的人都知道她後邊站著的是梁太炎。

    這對夫婦兩個，身份放在京師毫不起眼，可卻徑直受梁太炎領導，這地位趕上安福海了。

    安福海隻管皇極宮那一畝二分地的事兒，連個總管宦官都不是，但是放眼京師，誰敢招惹安福海？

    墨竹自問是不敢的。

    招惹殷四郎那回是在京師門邊動武。

    招惹梅小芒這回是墨荷先動手。

    不占理還在人家地盤上橫，他還沒有蠢成這樣子。

    可明顯這口氣是吞不下去的，墨荷右腿腿彎的骨頭裂開了，至少要倆月不能使喚右腿。

    一國公主吃了這樣大的虧，這場子要找回。

    找人用心打聽了梅小芒的事兒，實際上也不用特地找人，拜之前朝廷辯論所賜，梅小芒家那點破事整個大楚的人都知道。

    至於殷四郎，那也不是多隱秘的事兒，上回在郡王府當中發生的事早在大楚的上層階級流傳開，親媽年氏親自給殷四郎投藥，嘖。

    墨竹找上了白蔻，仇敵的仇敵便是朋友嘛。

    人生地不熟的，墨竹目前還沒有想好要怎樣做，隻是想找白蔻套一下狀況。

    結果白蔻已然聽聞了梅小芒對墨荷出手的事兒，見著他來，當即就興奮了。

    之前對著年氏時，白蔻隻可以將壞主意兒打到梅小芒身上，可實際上她心中一樣恨殷四郎，這會拋棄掉殷元康年氏跟墨竹合作，她能放開手腳去施展！

    一通接觸下，二人好快就製定了計劃。

    這天，梅小芒奉梁太炎之命送娜木鍾回駐宮，順便向墨荷道謝，和好。

    梅小芒雖說是正在防衛，但她下手太狠了，墨荷要靜養倆月，怎樣著也是一國公主，這臉上的賠不是的唬弄下。

    梁太炎下了命令，梅小芒隻可以心不甘情不願的前去。

    為此殷四郎還特地和去，他擔憂梅小芒吃虧。

    夫婦倆人和娜木鍾一道進了駐宮，駐宮中有好多小院，仨人往墨荷墨竹居住的小院而去。

    仨人屆時，墨竹也在，墨竹熱情的招呼仨人。

    墨荷坐擔架上被婢女抬出，她一對眼在梅小芒、娜木鍾、殷四郎仨人身上掃來掃去，臉陰沉沉的。

    梅小芒奉上梁太炎給的頭麵首飾，小臉盤上帶真心的假笑向墨荷賠不是。

    墨荷瞠著她，沒有講話。

    墨竹打圓場，說了一堆。

    這一回賠不是，便這般安然揭去。

    梅小芒跟墨荷地過節在表麵上揭去。

    梅小芒又開始出宮，每天去醫堂給年氏送仙泉水。

    年氏頭上的口子愈合的好快，可眼卻是一直瞎著，沒好轉的跡象。

    殷黑山打定主意兒要將年氏送走，這一日，在殷四郎又過來探望年氏時，他將殷四郎叫到邊上，跟他說起了這事兒。

    “她求財，我滿足她，往後就叫她過富太太生活。你要是想見她，每一年可親自去趟。”

    殷四郎“……”

    他非常詫異，很詫異。

    殷黑山看著他，歎氣，“實際上我本來打算給她投藥將她搞瘋的，但這樣一來，你肯定會叫小芒用仙泉水將她治好，因此我也便不折騰了。”

    “看在她生養了你的份兒上，我將她送走，往後好吃好喝的供著她，叫她安享晚年，你這心中也可以過的去，不算對不住她。”

    “呃……”殷四郎愣愣地看著自個兒爺，失語了。

    之前在農莊時，年氏跟殷元康都被關在殷家老家宅，他便過年去了一趟，其它時間他都是選擇性的遺忘這事兒。

    如今殷黑山這做法等因此將他跟年氏的距離加大了。

    除此以外，好像……除了背井離鄉，也沒啥不好的地方……

    蹙了蹙眉，他有些心虛的說，“我娘她該不樂意去吧……”

    發達了，有錢了，一般狀況下人都會選擇回故鄉橫、炫耀，特別是年氏這樣的。

    “就她辦的那些事兒，我沒有叫元康休了她就是看在你的麵上了。”殷黑山譏誚道。

    殷四郎有些緊張的伸出舌舔了下幹躁的唇，他低垂頭去，煩燥的跺了下腳。

    “這事你不要管了，你即使是管也阻攔不了，往後每一年去探望探望她，給她一堆錢財東西，她肯定還會我的兒我的兒叫你。”殷黑山道。

    “與其被關在屋中吃鹹菜，我看她定會選擇去黃海享福。”

    殷四郎“……”

    要是真回大關莊，年氏跟殷元康的下場定是被關回老家宅。

    如今能去黃海享福……

    聽起來好像非常不錯。

    抬起手撓了下頭，他目光依然看著腳尖，不出聲了。

    “就這樣定了，等她可以上路了，我立刻叫你六爺安排人送她走。”殷黑山抬起手拍了下他的肩頭，“你去忙吧，這兒交給我。”

    殷四郎聽言，蹙了蹙眉，回身走了。

    殷黑山目送著他遠去，回身回了屋。

    這幾天他住在了醫堂，日夜在這守著年氏，惟恐年氏作啥妖。

    且說墨竹。

    墨竹入宮向梁太炎請安，娜木鍾找梁太炎打感情牌，他不傻，他也找梁太炎聯絡感情。

    東拉西扯的將大楚上上下下全誇了遍，瞧梁太炎已然流露出了疲倦，他住了口，開始提出正題。

    “太皇，你大楚的好男兒比我鬼海國的勇士勇猛多了，我小妹她現在尚未婚配，因此……我想求你，恩，準許她在你的壽誕後，舉辦比武招親，尋一佳婿。”

    梁太炎聽言挑了下眉，“她想從大楚尋一良人？”

    “是。”

    梁太炎把這4個字在心中翻來覆去咀嚼了一會兒，問，“那她要求是啥？”

    “不能是平民，年齡14歲以上，30歲以下，相貌好，人品佳。自然，比武招親這純屬自願，想參加就參加，我鬼海國不強求。”墨竹道。

    梁太炎點了下頭，“好，這事我會交待人去辦。”

    墨竹聽言大喜，忙向梁太炎道謝。

    梁太炎擺了下手，“墨荷公主受傷了，這些時日就在駐宮養傷吧，禦前考試快開始了。”

    墨竹明白，恭聲應是。

    禦前考試一直都是梁太炎跟隆慶帝共同主持，接下來的時日梁太炎該忙起來了，他要是無要緊事就應安靜如雞。

    禦前考試，這是大楚的大事兒，是梁太炎瓦解世族勢力最要緊的途徑。

    禦前考試的考題就梁太炎隆慶帝梁賀仨人出，由仨人監考，考卷由仨人批閱，完完全全的不叫世族人插手。

    這種情形下，考中者就行了天子門生，是梁家的嫡係。

    這幫人依照能耐被派往各個崗位，許多年下，將那些世族人幾近全擠下。

    前朝那種官員全有世族人弟充任的狀況不複存在，世族的勢力大大的削弱。

    自然，這幫人當中可可以有些已然暗中投靠了世族，世族有錢，用錢砸，總有些意誌不堅定的人動搖。

    因此這也是梁燁巡視各地的原因。

    這種狀況不可避免，該揪出來便要揪出。

    就是總體上而言，科考製度，是梁太炎砍掉世族勢力的最主要途徑，因此禦前考試在他心中一直是重中之重。

    禦前考試期間，如果非是要緊的政務，一律押後。

    殷四郎這些天一直當著安保隊長在京師裏守門巡邏，禦前考試開始，他老實地進了宮參加考試。

    禦前考試攏共兩天，地點是在紫禁城前的空地。

    空地麵上已然被護衛們搭建了小小的格子間，每一個格子間中有桌椅臥榻夜香桶，三餐的飯食跟筆墨紙硯由皇族提供，考生隻需人來便成，旁的啥都不用帶。

    此刻是三月，天兒不熱，可也不冷，在簡易的格子間中可以受的住。

    殷四郎自打去年會試之後便沒有正經看過書，乃至考試的前一天他還在城門邊守大門，這會拿到考題，他蹙眉思索了通，提筆開始寫。

    策論問的是莊戶人弟怎樣發致富，並先富帶動後富，叫全村的人都跟著受益。

    說實話，瞧見策論的題目時，殷四郎險一些笑出。

    這題太偏向他，他將梅小芒發家的經曆寫上去便是篇完美答案：實踐是檢驗真理的惟一標準，經過實踐的確是發家，才是最完美答案。

    他可以理解梁太炎仨人為什麽出這樣的題目，說實話，大楚如今很少有人餓死，也很少有人凍死了。

    餓不死，凍不死，那接下來想的便是怎樣提高平頭百姓的生活質量。

    想提高質量，那便要掙錢，那便要發明些利於生活的小不點。

    梁太炎是想通過這考題開拓考生的掙錢思路。

    這些考生未來是要到各地做官的，掌控一方平頭百姓，這時空平頭百姓可不可以富裕起來跟地方官有非常大關係。

    做官的支持了，平頭百姓們的發家計劃才會順利。

    尋思透了梁太炎的良苦用心，殷四下筆好快。

    他沒照辦梅小芒的發家經曆，到底梅小芒帶的有空間仙泉，這屬於外掛，一般人沒法操作，他僅僅是列舉了一些例子，鼓勵人多創造，吃食方麵，想出秘方，那便可以世代傳下去。

    農具方麵，想出改善的辦法，衝廷就會獎勵錢。

    其它的玩樂方麵，譬如麻將撲克牌這種的，哪怕隻是一錘的生意，那也可以掙一筆。

    就是，當他刷刷刷寫到最終時，心情忽然就沉重起。

    梅小芒是拿前世幾千年的成果來發家，這兒的平頭百姓……

    壓根沒有法比。

    平頭百姓現在吃的飽地瓜，未來也吃的飽苞米，地瓜苞米這屬於雜糧，小芒小楓這兩種細糧出產量低，連細糧都吃不起，何談發家。<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