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暗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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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梅小芒這一通話說的啞口無言。

    孝敬孝敬,作為晚輩就該孝敬長輩兒,這是從古至今便有的理。

    沈芙蓉嫁給他,自然要侍候公婆。

    但是,過去也確實是他太柔弱老實,他另外幾兄弟都有偷奸耍滑時,便他一直掏心掏肺。

    因為老實,因此被欺負的這樣慘。

    歎氣,他開口說,“以後我不說了,你母親她……你多勸勸她,我過去也是腦筋笨,不靈活,我不是刻意叫她跟著我吃苦……”

    梅小芒應說,“我知道,這幾日你不要在她跟前晃悠,避著她。”

    梅守禮緘默,好一會之後才應了聲好。

    好快到睡覺時,沈芙蓉在梅小芒殷四郎的臥室躺著,殷四郎幹脆搬了竹床躺院中睡。

    這會天已然熱了,夏日來了,睡在院也不會著涼。

    一夜好快去,沈芙蓉一直睡到日上三杆才醒。

    她的眼幾近是徹底睜不開了,昨日哭地過於,眼受損嚴重。

    梅小芒就拿了毛巾給她敷眼,一上午好快過去。

    晌午時分,她眼恢複的差不多了。

    她顧不上吃飯,拉著梅小芒非要去庫房,“我要挑些好料子,我要給她做幾身衣裳。”

    梅小芒自然應下,帶她去庫房。

    在宮中住的那一些時間,梁太炎賞了好多料子,絲緞,錦綢,各種花樣各種顏色,可以叫人挑花眼。

    除了料子以外,還有好多頭麵首飾,梁太炎賞賜的都是精品,隨意一個簪子就可以值幾百兩銀,梅小芒不愛戴,都放著,這會她也全搬出,叫沈芙蓉隨意挑。

    沈芙蓉看著這些能將人晃花眼的頭麵首飾,鼻子一酸,忍不住又掉下淚來。

    梅小芒忙勸她,“再哭對眼不好,你的眼還要留著給她做衣服呢。”

    聽了這話,沈芙蓉匆忙把臉上的淚擦了。

    不錯,她眼留著還有大用處,她不可以瞎,她要給她閨女做好多漂亮的衣裳。

    止住淚水,沈芙蓉搬了幾尺布出,站庫屋門邊,她對著梅小芒說,“我不想見梅守禮,你在客店那裏給我收拾個院出來吧。”

    “客店那裏有護衛住著呢,你就住在芒園就好。”梅小芒道。

    “這兒是你跟四郎住的。”

    跟前的梅小芒並不是是她閨女,她一個外人住在這小兩口的院中,她不自在。

    “沒有關係的,我跟四郎不介意。”梅小芒理解她的意思,忙擺手。

    “不,我不住這兒。”沈芙蓉態度非常堅決。

    梅小芒見此蹙起了眉。

    農莊這兒隻有三處能住人,芒園,竹味齋,客店,可客店住的是護衛,她不可能叫沈芙蓉住過去。

    “恩……要不你住在倉房?”

    之前芒園竹味齋未建起來時,她跟殷四郎就住的倉房。

    如今倉房裏放著的是些麥子粉絲大豆等東西,叫殷四郎在門邊用木板隔出一個小屋,完全可以住人。

    並且倉房那裏自成一個院,尋常非常清淨。

    “那裏不是做獨輪單車的人在麽?”沈芙蓉問。

    “叫他們走便是,農莊這樣大,總可以給他們找一個做獨輪單車的地方。”

    沈芙蓉聽言點頭,“好。”

    因此這事就定下了。

    殷四郎叫作二輪自行車的人轉移地方,他用木板在倉房門邊隔出來一個小屋,沈芙蓉住進。

    她昨天想的是找方氏複仇,可愛女的心戰勝了報仇的心,她選擇先給閨女做些衣服。

    左右方氏就在那裏修路,跑不了的。

    沈芙蓉接近閉關的狀態叫梅守禮非常不是不安,每日都拉著梅小芒問什麽時候能消氣。

    梅小芒每回都回無期限仨字。

    沈芙蓉可是死了親閨女,她跟梅守禮當中橫著一條人命,這坎,沈芙蓉過不去。

    她過不去,那便決對不會給梅守禮好臉。

    梅小芒在送飯時告訴沈芙蓉梅守禮的話,沈芙蓉聽言嘲笑,“如今說這些,晚了,如果不是怕引人懷疑,我肯定要跟他和離了。”

    就目前的情形,她要是以早年所受虐待太多為理由提出和離,那肯定引人懷疑。

    如今的人想法都非常簡單:都過上好日子了還躊躇以前幹什麽?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如今便想住到山中去,我想守著她,以前沒有保護好她,我想以後一直守著她。”沈芙蓉說著又開始抹淚水。

    梅小芒聽言,抿了下唇,“與其幹守著她,不如多做些好事兒,權當是為她積攢陰德。”

    “冥冥中有天理在的,你為她攢的功德多,她投胎後定會過上好生活。”

    沈芙蓉聽言,立刻想起昨天梅小芒所言的啥神水,她通紅的眼瞬時亮起,“你說的不錯!”

    “可是怎樣做好事呢?”沈芙蓉好快又犯愁了。

    如今做好事不過便是救濟窮人,綠峰鎮在全大楚是最好的鎮了,沒餓死的,沒凍死的,人家餓不死凍不死,她想做好事也沒有地方發揮。

    “這先不急,你這幾日先做衣裳,我跟四郎想辦法。”梅小芒柔聲安扶她。

    “還有,記的身體是最要緊的,你晚間早一些睡,歇歇眼,相比較這些衣裳來講,你親自去做好事為她攢功德更重要。”

    這話說到沈芙蓉的心坎上了,這幾日她每晚都是半夜才睡,這樣子要是時間久了,那她的眼肯定要出事的。

    “我知道,我今天晚上早一些睡。”她連連點頭。

    “這幾日……我叫四郎給她做個牌位吧?”梅小芒又說。

    “不用。”沈芙蓉苦笑了下,“你如今用著她的身體她的名,牌位要是被人看見,不好。”

    “我記著她就好。”

    梅小芒聽言,緘默了一瞬,“好。”

    從倉房出,梅小芒去找殷四郎。

    殷四郎正在教梅小楓打拳,她走去,開口說,“你去鎮子上找小梁護衛打聽下,瞧清河王現在走到哪裏了。”

    “找他做啥?”殷四郎問。

    “想問問他大楚現在哪兒最窮,哪兒的平頭百姓需要救助。他出門快一年了,在大楚這國土上晃蕩一年,這狀況他了解。”

    “問這做啥?”

    “娘親說想為窮苦的人做點事兒,攢攢功德。”

    殷四郎秒懂,立刻說,“成,我這就去鎮子上。”

    梅小楓眼巴巴地看著他,“哥哥,我也去……”

    殷四郎聽言屈身抱起他,“走走走。”

    梅小楓也好久沒有出去玩了,帶上逛一逛。

    到鎮子上,一大一小二人直奔學院而去。

    雖說前一些時間梅小芒去了京師,可小梁護衛一直留在學院並沒離去,並且還時刻保持著跟梁燁的聯係,知道殷四郎地來意,他說,“再有個月就可以回京師了。這事我寫信問問王爺,等王爺回信了我給你送過去。”

    “那麻煩楊兄弟了。”殷四郎道。

    從學院出,他帶梅小楓在鎮子上逛了一會工夫,然後回農莊。

    晚間,夫婦兩個人躺床上用心尋思這事兒。

    “在前世我們那兒有好多捐錢的機構,碰到啥天災,這些機構會在第一時向災區捐錢。”

    “還有這種組織?那咱也成立一個吧。”殷四郎聽言立刻道。

    “可是這兒的人覺悟不夠高呀。”梅小芒說,“據我了解,那些捐錢機構的資金大多來自於社會上的捐錢,大的上百萬小的幾塊錢,如果咱也搞這一套,你覺的會有人拿錢出來麽?”

    “咱兩個的聲譽在這放著,總會有人樂意捐的。你說大多來自於捐錢,那便是還有另外的資金來源了?”殷四郎問。

    “該有自個的不動產動產收入,有國家補貼,並且前世那些企業做慈善的話在稅收時是有優惠的。”

    “那這更好辦。”殷四郎神態非常輕鬆,“徑直找太皇,叫他對做慈善的商家減免賦稅。”

    慈善,要是依照梅小芒原先設想的向貧困地區捐錢捐衣服,那這事肯定要知會梁太炎。

    這兒的人做事兒,什麽時候都不可以越過梁家去,否則就等被記恨吧。

    特別是這種能掙取大量聲望的,必然要梁家牽頭。

    “娘她是心中內疚太濃,如果這慈善組織真的成立了,就叫她擔任一個職位,叫她親自去那些貧困的地方走走。說到底,成立這主要就是為叫娘心安。”

    “但這也是做好事呀,要是算在咱身上,那空間又可以升級了。”梅小芒對這說法不大答應。

    既費心力去做,那便爭取將利益最大化。

    “那這事你有精力去做麽?”殷四郎問。

    做好事兒,那他跟梅小芒的切實參跟進去,要是真的需要去貧困地區,他跟梅小芒能去麽?

    他跟梅小芒的誌向是呆在這農莊中,安安穩穩的度過餘生。

    到處奔波,這不符合他原先的設想。

    “可是不甘心呀,並且心中也虛,神水沒有了,下一滴什麽時候出現也不知道,總的留一滴防身用。”梅小芒忍不住長籲短歎。

    要是她真參跟這事了,以她的操心程度,她肯定要跟來去親眼見那些錢衣服進了貧困平頭百姓的家,親眼見那些路那些屋修好了。

    她決對會將善款落到實處的。

    但這般也太累了。

    “你說咋辦?”她側了側身體,看向了殷四郎。

    殷四郎平躺著,俊臉上滿是思索,“就叫娘去吧,為求一個心安。至於咱,再說吧。”

    “好吧,咱明日便給梁太炎寫信。”

    說起梁太炎,梅小芒又忍不住歎氣,在京師時被使喚怕了,她真的一點都不想跟梁太炎聯係,免的梁太炎再惦記上殷四郎。

    但是這事必需知會梁太炎,因此第二天吃過早餐,夫婦二人拿出筆墨開始寫信。

    信寫好之後交給傅大河,叫傅大河送出去。

    京師。

    西瓜終究熟了,這種果子傳入大楚沒有多長時間,種的人挺少,梁家在自家的農莊裏種了上百畝,本年風調雨順,又是個豐收之年。

    梁太炎年齡大了,不宜多吃西瓜,可適當的吃些還是有好處的,他每天都會在午休醒過來後吃一小碗,美味又解暑。

    這日,隆慶帝過來找他,父子二人一塊吃了午餐。

    隆慶帝被惡魔花禍害之後就行了吃貨,食量增大了一倍,以前吃啥都不挑,這會吃啥都要精美又美味。

    餐桌上,梁太炎看著隆慶帝的好胃口,忍不住笑起,“你們幾個種的菜怎樣了?”

    “長出來老高了,夏天結束之前能吃上。”隆慶帝道。

    梁太炎聽言露出滿意的神態,“不錯,確實幹活了,瞧瞧你都曬黑了。”

    常年不怎樣見陽光的人如今頂著大太陽鋤草施肥澆水,被曬黑是正常的……梁太炎下令了,幹活的人不準任什麽人幫忙,宮婢沒有法向前撐著傘。

    不止是隆慶帝被曬黑了,戴容也被曬黑了。

    隆慶帝是男人,黑點沒有關係,可戴容作為中宮,對自個容貌非常重視,被曬黑,那可是大事兒。(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