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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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成為電梯維修工,必須要有專業的機械修理知識。
而這些知識唯一的獲取渠道是地表專門為地下世界設置的大學。
地下城有上幾十所大學,每個大學所涉及的專業門類都是不同的。
比如,下湖區的幾個大學主要涉及的是有機材料紡織業,合成食品加工業,家電家居業。
山淤區主要是鋼鐵冶金業,機械材料加工業,材料化學工業。
而烏金區的大學主要是更綜合更上遊一點的學科。
比如電動機車加工,機械義體製造,精密電子以及大型機械設備製造等。
而緊鄰中央公園的烏金大學更是烏金區所有大學中的翹楚。
修理維護廢土電梯這樣百萬噸級的升降設備所需要的技術人員,都來自於烏金大學機械維修專業。
······
老徐在外麵奔波了一整天,晚上回到了萬修屋。
陰霾的表情傳達出他打聽到的結果。
這件事情不那麽順利。
烏金大學不從社會上招生,它隻從各區初等院校招生。
江澤這個情況,再從初等院校從新開始學習,顯然是不可行的。
老徐把目光投向了聶清晨。
聶清晨攤了攤手,“別這麽看我,我也沒辦法,下麵的教育係統先不說我能不能插上手,就算是我托人把江澤招進去了,這分明是在告訴所有人,是江澤救了我,而我又在回報江澤!“
“我不知道把我送下來的那群混蛋會不會找江澤的麻煩,隻說黑鐵公會的報複估計都夠你們喝一壺的了!”
文一禾認同地點了點頭,“我覺得聶清晨說的有道理,我們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
老徐默默地坐在沙發上。
老徐頭發油膩淩亂,臉上是未消退的淤青,眼框周圍是濃濃的黑眼圈,幹裂的嘴唇蹦出了幾道血口。
香煙從口中拿出,過濾嘴的地方頓時沾上了幾縷血絲。
這對於老徐來說這算是再一次的希望破滅。
沒有憤怒,沒有失望。
送徐徠或者是江澤上地表這件事本來就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除了江風,沒有人成功過。
文一禾看到老徐疲憊的模樣,頓時心中一酸,“老徐,你要不去睡一覺?”
老徐咳嗽了兩聲,煙從鼻腔裏噴了出來。
“要不,再問問馬尾?”江澤那雙濃眉微微一挑,突然道。
文一禾眼前一亮,“對呀,可以問馬尾!”
······
“嗡嗡嗡”
馬尾衣服在桌麵上發出嗡嗡嗡的震動。
一個赤luo的女人正在馬尾身上激烈地運動著。
馬尾神經一緊,立馬蔫了下來。
女人皺了皺眉頭,“你怎麽不行了?”
馬尾賠笑道,“我這是被驚嚇的次數多了,終端隻要一響,我這心裏害怕!”
女人撇了撇嘴,“騙誰呢?不行就是不行,枉我聯係了好幾個姐們才找到了真人,沒想到是個銀樣槍頭!”
“說誰銀樣槍頭呢,我這就讓你嚐嚐我的厲害!”馬尾說罷翻身而起把女人壓到了身下。
女人突然啊的一聲驚叫,連忙求饒,“我誤會你了,我錯了,我錯了,你···”
“嗡嗡嗡”
桌麵又傳出嗡嗡嗡的震動聲。
“收了我這麽多錢,你逗我玩呢?!”
馬尾身下的女人柳眉倒豎破口大罵。
馬尾臉色一白,翻身坐到了床上,“不行,我得把終端關掉!”
馬尾說罷爬了起來,快步走向桌麵,就要夠到衣服時又縮回了手,轉身又把內褲穿了上去。
馬尾拿起終端,上麵顯示著一行字。
徐徠正在呼叫您。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馬尾欲哭無淚,伸手點開了終端。
“馬尾···”,終端那頭傳出了江澤的聲音。
馬尾不忿地搶答道,“我知道,隻有三分鍾,超過三分鍾你把我腦袋擰下來?”
見馬尾關掉了終端,女人罵道,“三分鍾,還真是三分鍾!我這來的路上花了一個半小時···喂喂喂,你去哪?”
馬尾轉過身,一行淚水流了下來“再這樣下去,我怕是要有毛病了,嗚嗚嗚!”
萬修屋。
馬尾看著幾人注視自己的的目光頓時心裏有些發虛。
“這,叫我來,是什麽事呢?”
江澤放下手中的飲料罐長長抒了一口氣,”我要去上學!“
“上學?”馬尾瞪大了雙眼。
開玩笑,你這被地表通緝的殺神上哪門子學?
文一禾指了指天空,“江澤想盡可能的靠近地表,聶清晨出了個主意,做廢土電梯維修工,要做電梯維修工的話要從烏金大學學習機械維修,可是這學校江澤現在的情況進不去!”
馬尾撓了撓頭,“進不去找我也沒用啊,應該去找烏金官邸的錢執行啊!”
文一禾驚叫道,“對哦,地下城的教育係統是在錢執行手裏,他一定有辦法!”
“烏金官邸?”江澤憨憨一笑,整張臉透露著一股稚嫩與淳樸,“這個我熟,今天晚上我就去找錢執行!”
老徐在旁邊嘴角直抽抽。
這才剛消停,又又又要T麽要搞事情了···
···
烏金官邸。
自從上次有人潛入進來,整個官邸的安全防衛等級提升了不少。
一些新裝的攝像頭從各種隱蔽的角落監視著官邸內的每個角落。
隻是這些新裝的攝像頭連接的是內網。
這些監控畫麵最終都匯集到了錢執行臥室旁邊的小屋內。
小屋內,一個錢執行的心腹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這些畫麵真的是太無聊了,不是樹就是草,要不就是有人躡手躡腳的跑到牆角放水。
烏金官邸的牆內,一個荷槍實彈的人脫離了隊伍,匆匆地跑到了大樹下麵。
他叫王灑灑,是地下警衛隊第二隊隊長的內弟。
上次官邸內有人潛入進來殺掉生化機器人時,他剛好在場。
隻是作為唯一的目擊者,他的屁股目睹了賊人的作案全過程。
事後全烏金官邸內的人都知道了他的屁股很白,很圓。
甚至有幾個長期駐紮在官邸的同事問他要不要加深下男人之間的友情。
王灑灑當然拒絕了。
從那一夜後,王灑灑成了烏金官邸的笑柄。
錢執行大發雷霆,劈頭蓋臉的訓斥了警衛廳廳長趙富與所有相關的警衛隊隊長。
當然第二隊隊長也狠狠地罵了王灑灑,說他這張老臉都被丟光了。
很快王灑灑被趕出了官邸,多虧了姐姐以死相逼,隊長舅舅才拉下了臉求了好些人,他才又回到了官邸。
王灑灑一直想不明白,那麽多人在這官邸的角落放水,為什麽倒黴的是自己?
今天晚上王灑灑一連巡邏了四個小時,期間水也沒敢喝一口。
現在是夜裏12點,正是人困馬乏之時,王灑灑終於有點憋不住了。
他趁換班的時候,脫離了隊伍,趁著這個間隙,趕緊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脫下褲子準備放水。
王灑灑突然想到,上次自己也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失去了意識。
當時自己想的是什麽來著?
哦,對!
是那幫人在爭論著先采金星還是木星的衛星?
嘩啦嘩啦!
王灑灑舒服地抬起了頭。
一個人從天而降,砸到了自己的腦袋和脖子。
“砰!”
王灑灑應聲而到。
一條黃湯在空中劃出一條優美的曲線。
江澤抽身一躲,躲開了迎麵澆來的黃湯。
有了上次經驗,這此江澤明顯遊刃有餘。
江澤身體一躍,攀到了一顆大樹上,又踩著樹幹一跳扒到了窗弦,然後小心翼翼地扒開了窗子屈身鑽了進去。
江澤通過室內留給屋頂的通道爬到了屋頂,又把身體壓低伏在坡屋頂上,小心翼翼地前行。
文一禾說錢執行的臥室應該在官邸最上麵的那個樓層。
找窗戶朝南,開窗開的最大的那個。
江澤按圖索驥,很快找到了一個巨大的露台。
露台裏,一整麵牆都是玻璃窗。
玻璃裏麵掛著白色的窗簾。
江澤躡手躡腳地靠近,發現一扇玻璃頁並未關死,留出了個五十公分的縫隙。
縫隙裏麵,窗簾微微地搖擺著。
江澤輕輕地鑽了進去。
屋裏燈光線昏暗。
正中是一張巨大的床,床上有一男一女,女的躺在床上,男的跪坐在旁邊。
江澤弓著腰小心翼翼地貼著牆壁走到床尾正對著的沙發,輕輕地坐了下來。
“老錢,我聽說最近一些人在喊著地下城人權與自由什麽的,還有什麽開放地表通道,地表地下城人共享一片藍天?”床上的女人問道。
錢執行嗤笑一聲,“人權,什麽人權,要什麽人權,又是這幫楊繆主義的信徒跳出來搞事情,十五年前那場慘案難道還不夠長記性,真他m記吃不記打!”
“楊繆是那個楊教授嗎?”
“不是他還是誰,好好的大學教授不幹,天天鼓吹什麽人權自由,自己作死拉著地下城幾十萬人一塊作!這年頭,真理就是狗屎上的明珠,好看但臭不可聞!”
“你這話我不愛聽了,別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些死去的人為地下城的人爭取了一些公民的隱私空間,而且稅也降了不少!”
錢執行道,“對,對,多虧了這群白癡,我們才有了一點隱私,至少天網不用天天查你在幹什麽了,包括我們現在在做的事情,嘿嘿!”
“你可真沒良心!那些人可是為了地下城人才犧牲的!”
錢執行冷笑道,“在那場抗爭中,勝利的隻是混亂和屈服!還有地表人對地下城的警惕!”
女人似乎有些生氣,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半晌。
“錢峰,你倒是快一點啊,我都來了兩個小時了,行不行給個話啊!”女人不耐煩道。
錢執行滿頭大汗,“你讓我再試試,別急,別急,我今晚剛吃的從地表搞來的特效藥,興許是藥效還沒發揮出來!”
女人扶著額頭捏著眉心,半晌才悠悠道,“你不是被汪會長嚇出毛病了吧!”
錢執行冷哼一聲,“他都自身難保了,還用得著怕他?超神花費巨大代價建的地下實驗室被燒成一片白地,看吧,很快就會有人下來收拾他了!”
“既然不是因為汪會長,那到現在怎麽還沒反應?”女人冷哼了一聲道。
“有了,有了,哈哈,你稍等,我去拿安全tao!”
錢執行興奮地喊了一聲,咚的一聲跳下了床,光著腳快步向著對麵的一組沙發桌椅走去。
黑暗中,錢執行摸到了桌邊,伸手搓了一把,什麽也沒拿到。
很快一個閃亮的小袋子遞到了錢執行的眼前。
錢執行伸手一拿,握在了手裏。
就是這個。
錢執行又轉身向大床走去。
走了兩步,錢執行覺得有些不對勁。
很快,身上的寒毛一根根地豎了起來。
一股寒意從錢執行的腳心一直冒到了頭頂。
一股冷氣吸到了肺裏,錢執行張大的嘴巴,就要發出巨大的叫喊卻被人捂住了嘴巴。
“想死的話就喊出來吧!”江澤輕輕道。
錢執行生生地咽下了到了嘴邊的尖叫。
錢執行用力地點著頭,好讓江澤知道他願意配合。
江澤緩緩地鬆開了手。
對麵床上的女人翻了個身坐直了身體,突然看到了前方的兩人。
江澤迅速從腳上拿掉了拖鞋,伸手擲了出去。
“啪!”
拖鞋正中腦門,女人來不及呼喊,身體一軟躺了下去。
“啊,你,你殺了他?”錢執行又驚又怒喊道。
江澤噓了一聲,壓低聲音道,“人還活著,隻是昏過去了”
錢執行這才緩緩地轉過身看著黑暗中高大的輪廓,驚慌之中連退兩步。
那種毛骨悚然的害怕很快變成了惶恐不安的驚懼。
“是汪會長派你來的嗎?”
錢執行緩緩地癱倒在地上,“調動天網篩查的事情我真的做不了主···我也拿了黑鐵不少的錢,要殺我,我也沒什麽好說的···”
“這地下城的執行做的也沒什麽滋味,退又退不掉,也沒什麽好留戀的不如死個痛快!”
江澤緩緩彎下腰,伸出手來。
昏暗之中,錢執行看到那個身影伸過來的東西。
是刀,還是槍?
會疼嗎,還是來不及反應?
或者會流很多的血,一下子沒死透。
一點點的感受到血液的流失,體溫的降低?
然後像睡著一般,或者隻是永遠無法醒來?
最後被丟入大火之中燒成一團灰燼,就像從沒來過一樣?
錢執行一個哆嗦鼻涕淚水一股腦的湧出。
地上漸漸流出一灘刺鼻的黃湯。
江澤嗅到空氣中嗆鼻的味道,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手。
“那個,錢執行,我不是來殺你的,我來請你幫個忙!”
錢執行身體一震,淚水在眼眶止住。
鼻涕吹起的泡泡破裂。
“什麽,忙?”
江澤濃眉微調挑,憨厚的麵龐中透露著靦腆,愣是搓手搓了半天才開口道,“上學!”(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