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心悸,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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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宴一頭霧水地抬起頭,看著那雙紅通通的杏眼,心裏堵得慌。
“那人是誰啊?”雲笙被他盯得沒了底氣,連帶著聲音都跟著弱了幾分。
也是,他們不過是普通朋友,她哪有資格質問君宴這樣的問題。
算了,反正都過去了,要不然就算了?
小公主不斷地在心裏為君宴開解,忽而耳邊傳來一陣揶揄的淺笑。
她一臉茫然地眨巴著眼,不懂君宴這是什麽意思。
“是硯山,他從小與我相依為伴,雖是手下卻同手足一般,兒時被打,我們都是互相幫著對方擦傷口。”
“被打?”雲笙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她急忙拉起君宴的手看了好幾圈。
“你小時候很調皮嗎?”她不解地皺起眉頭。
君宴輕笑一聲收回手,“沒什麽,都過去了。”
“胡說,分明就是陛下不喜歡王爺,害怕王爺奪了他的皇位,故意讓人欺負您!”房門忽然打開,硯山露出半個腦袋,趴在門邊生氣地說道。
“漠北皇打阿宴?”雲笙扭頭用眼神詢問君宴是不是真的。
君宴不高興的蹙著眉,他用力的端起一杯茶,手隱隱發顫引得杯中茶水一搖一晃,仿佛隨時都會灑出來。
“打算得了什麽,王爺小時候生病,陛下故意擋著太醫不給醫治,看著他燒的到處打滾,還攔著連伺候的人都不派一個——”
“啪!”
隻見方才還在君宴雙指之間的瓷杯直直朝門的方向飛了出去,硯山一個側身翻,反手穩穩接住茶暢快的飲下,隨即做了個封嘴的手勢,默默將門關上。
“阿宴,你該不會是漠北皇在宮外撿的吧?”雲笙自小是被寵著長大的,她知道皇家父子情薄,自己是難得的幸運,可再如何感情不好,也未見哪個做父親的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兒子。
她現在好像能明白那日在醉仙樓聽見的話了。
難怪君宴會暗暗籌劃謀殺漠北皇,方才聽硯山的語氣,諸如此類的事情,恐怕漠北皇沒有少做,他簡直不配做阿衍的父皇。
“阿宴,如果有一天你需要人手就跟我說,我一定會幫你的。”雲笙真誠地說道,心裏對君宴的憐惜之情又多了一分。
以前外邊人都傳:漠北皇因嫡子克母,害死他原配發妻,所以十分討厭這個兒子,可如今聽了這些話,雲笙卻不敢這般粗淺地想這件事。
但凡漠北皇對發妻還有點情分,即使再怨,也不該這樣傷害發妻唯一的孩子,這畢竟也是他的血脈啊,他怎麽忍心呢?
都道是愛屋及烏,可漠北皇對待阿宴的做法,就好像對待仇人一般,不說父子情,恐怕若不是怕被天下人冠上一個“狠心”的頭銜,早就對阿宴下手了。
君宴那對細長的睫毛不自然地閃了閃,“即使我將來要造反,你也會站在我這邊嗎?”
話說完,他又自嘲地笑了笑,他真是昏頭了,這事跟雲笙說什麽,她一個小姑娘哪裏懂這裏邊的彎彎繞繞。
“我會永遠站在你這邊。”
君宴意外的看去,小公主眼神堅定的看了過來,眼底帶著笑意,並不像在開玩笑。
“我知道,我隻是個公主,可能在你們眼裏,沒什麽用。”雲笙傻嗬嗬地笑著,“不過我可以幫你說服我父皇,倘若,若我父皇不願意出手,你也別擔心,我雲笙答應過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君宴不想打擊小姑娘,雖然漠北的兵不敵東陵國,但內部的鬥爭卻比明麵上的激烈得多,若真的動起手來,可沒那麽容易收手,至少現在的他還把控不住。
不過,想到還有人站在自己背後,君宴的心裏是開心的,這是唯一一個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卻還是願意堅定地幫助他,鼓勵他,站在他身後支持他的人。
他不知道雲笙是不是隨口這麽一說,以後又會不會改變這樣的想法,但至少這一刻心底是甜的。
或許,他該放下成見與戒備,試著和小姑娘做個朋友,或者……
“漠北大軍也並非那麽厲害,隻要找準了突破口,以少勝多也不是不行——”小公主有模有樣地分析漠北情況,就差在麵前放一張地圖做筆記了。
“不說這些了,把你的手拿過來,我給你擦藥。”
“啊?哦!”
雲笙挽起袖子將手臂遞上前,腦子裏卻還是忍不住思考君宴方才提出的問題,她其實一直不敢說,她手底下是有一支軍隊的。
按律法,東陵國所有皇室成員都有一支護衛隊,主要是為了保護皇室成員的日常安全問題,但她這個不一樣。
她有一支藏在深處的暗衛隊,這件事隻有她很親近的人才知道,這些人都是父皇精挑細選出來的,上過戰場的那種,裏邊個個都是百裏挑一的好手,若她把這支人派去給君宴幫忙……
“啊!”
雲笙想得正入神,突然被手肘上的一陣酸疼打斷,她正要開口,就見君宴捧著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在傷口處輕輕的揉捏,就像是在擦拭珍貴的古玩。
“你——”
“別動。”君宴加重了一些力度,“你這些淤血一直積在這兒長期容易造成內傷,我幫你化開才能徹底好起來。”
小公主嚇得臉一白,“我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這麽嚴重嗎?”
要不是怕留下疤,她連藥都懶得擦,小時候跟著沈念卿偷偷溜出宮玩,爬牆上樹的沒少摔過,也沒見有什麽問題。
君宴看她緊張的模樣,腦子飛快的閃過一個想法,“自然,摔傷可不是小事,你以為的小傷若是長年累月的留在身體裏沒有治好,將來必定出大問題。”
雲笙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阿宴,我們是朋友,你該不會是在忽悠我吧?”
“久病成醫,我自幼身子不好,為了治病看過不少醫書醫案,從前就有一個人因為太粗心,以至於留下傷口,沒有及時治療,後來——”
“他怎麽了?”雲笙忐忑地吞了吞口水,她小時候可沒少調皮,外傷都不知道有過多少,她該不會也有什麽內傷吧?
“後來啊——”君宴就跟故意似的,拖長了尾音,勾得雲笙心顫顫的。
他目光幽幽地看著雲笙,手突然用力一摁,痛的雲笙喊出聲。(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