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宜年俏麗的臉蛋上，也堆積了濃濃的好奇。

    “我聽彭大廚稱他作齊二爺，他是別人口中的齊大掌櫃嗎？”

    其實她還想問得更直接些。

    比如齊錦川跟他究竟是什麽關係？

    是不是她之前猜想的，和齊錦川立下賭約的人？

    她瞪大雙眸閃著光，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

    “咱們現在也算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您總得把最後要對付的敵人告訴我。”

    齊錦川嘴角露出淡淡的淺笑。

    沉聲解釋道，“其實並不是不能告訴你，隻是涉及到家事，有時候感覺難以啟齒。”

    先前每次迫不得己談及家中醜事，他都說得含含糊糊。

    虧得趙宜年聰明，連蒙帶猜才能搞清大概情況。

    但他們的合作關係越綁越緊。

    總不能讓她一直兩眼摸黑，見到個人，連敵我都分不清楚。

    齊錦川沉默了片刻，又歎了口氣。

    “不過你說得有道理，有些情況確實應該一五一十先告訴你。”

    她做了個洗耳恭聽的姿勢。

    他緩緩道，“齊常是現在東福來酒樓名義上的大掌櫃，是我二叔家的養子。因為賭約的關係，這一年多來他大部分時間也都在關州活動，名為視察，實為監督。”

    趙宜年腦中瞬間冒出更多疑問。

    “不管你賭輸還是賭贏，都不會再去關州，他如果想監督你，為什麽不選擇就近留在南遠縣？”

    齊錦川已經把賭約的完整內容告訴過她。

    新開一處酒樓，把它經營到大詔國所有東福來酒樓中月利潤前三的位置。

    證明他有能力繼承並處置祖父的遺產。

    他本想把位置選在關州或者定南城，但最後被坑到了大平鎮。

    至於具體原因，以及第二步怎麽換成南遠縣這家酒樓。

    他沒詳細說，她也沒仔細地問。

    無非就是沒有經過社會毒打，又總喜歡揣著讀書人的矜貴，把世事想得太過簡單了。

    “關州到安陽城，走河道兩三日便可到，從南遠縣隻能走陸路，至少要花半個月有餘。”

    他耐心地解釋。

    隨後嘴角又揚起一抹譏諷的笑容。

    “關州是他的大營，所有掌櫃和管事都聽他差遣，他沒必要陪我窩在南遠縣。”

    趙宜年不知這背後的緣由。

    但按這麽說的話，顯然王平貴也是齊常的人。

    所以他才會那麽平靜，除了幾句陰陽怪氣的訴苦，什麽動作都沒有。

    甚至齊常安排他回家待業，他也乖乖接受了。

    “今天我還在想，王掌櫃不太像是玩下毒這種粗劣手段的人，這樣就說得通了。”

    他找人混入大平鎮的酒樓監視下毒。

    不是怕齊錦川到縣城搶他飯碗，而是不想讓他完成賭約。

    往更深處去想。

    齊常把齊錦川坑到南遠縣來，沒準就是因為這裏最有把握讓他完不成賭約。

    王平貴是其中很重要的一枚棋子。

    想到這。

    趙宜年幽幽地歎了口氣。

    就在幾刻鍾之前，她還本著和平友好的精神，試圖給王平貴遞橄欖枝。

    當時他演得倒是挺逼真。

    不知道心底是不是已經在狂笑她這個傻子。

    正想開口讓齊錦川別再遮遮掩掩，把齊家涉及賭約的人和事一並講給她聽一遍，以免影響她的判斷。

    彭順敲響了房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