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輝在毛若蘭身後聽得一知半解的，撓著腦門好奇地提問，“爸爸媽媽，我這是要有哥哥了嗎？”

    他聽懂了兒子，而自己就是爸爸媽媽/的兒子。

    若是許清和哥哥是爸爸媽媽/的兒子，那就是他的哥哥了。

    小輝這麽理解並沒有錯。

    棠為民倒是愣了一下，他忘了，還要征求一下孩子們的意見，總不能自己做主的。

    於是棠為民蹲下來，與小輝平視，問他，“你喜歡許清和當你的哥哥嗎？”

    “喜歡。”小輝想了一下許清和哥哥平時對他挺好的，還會偷偷地留一份炸土豆條，也會再去做一份番茄醬。

    總之就是很好。

    “那他做你的哥哥，你高興不？”棠為民又接著問。

    毛若蘭見他一步一步地哄孩子就有點不高興了，哪有這樣哄騙小孩的？毛若蘭嘖了他一眼，正想說點什麽就聽見小輝問，“那哥哥是不是爸爸媽媽/的孩子？”

    “……”棠為民愣了，隨後笑起來，“是孩子，不過是幹兒子，就是名義上，懂嗎？”

    “哦。”小輝似懂非懂地點頭，“問問姐姐吧。”

    “我聽姐姐的。”

    這一下毛若蘭都笑了，她還以為小輝會毫不猶豫地點頭同意的。

    “好好好，等會兒就問問。”棠為民抱起了小輝，讓他坐在自己的肩膀上，“都聽你姐姐的，好不好？”

    “好！”小輝坐的高，看的也遠，興高采烈地揮舞著雙手，喊著，“爸爸，跑起來。”

    毛若蘭看著父子倆鬧去了，轉身進去看看都準備得怎麽樣了。

    棠溪早就聽見了他們的對話，見毛若蘭進來，說：“媽，我是沒意見的。”

    “就是不知道清和是怎麽想的。”

    “蘭姨，我……”許清和聽到的時候，耳根子一片滾熱，天知道他剛才多尷尬，多害怕棠溪會生氣。

    毛若蘭一怔，目光停留在棠溪身上，打心底裏感到欣慰，而後揚唇笑起來，再去看許清和，“好孩子，你別有顧慮，好好想一想，別急著回答。”

    “蘭姨，我沒意見！”許清和紅著臉回答，“我爸爸很早以前就沒了音信，現在也不知道是生是死；我媽媽拉扯我到成年，也沒能來得及享晚年也去世了。”

    “在這世界上，我也沒別的親人了。要是蘭姨你和棠叔不嫌棄我的話，我很高興能當你們的幹兒子。”許清和覺得棠為民一家對自己太好了，光是努力做好一名學徒還不夠，他想對他們更好。

    “欸，”毛若蘭應了一聲，“好啊，我還想著你會不同意呢。”回頭，毛若蘭朝外麵喊了一聲，“你女兒同意了，你幹兒子也答應了。”

    許清和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耳朵，“那什麽，幹媽，妹妹。”

    這一聲逗得毛若蘭和棠溪兩人都笑了。

    ——

    第二天，陳樂安又是按照匯豐樓學徒的時間到棠記，這一會兒是許清和開的門，剛看見許清和的揮手，陳樂安還挺不好意思的。

    “早上好。”陳樂安先開口，打算跟許清和打好關係，畢竟他是棠記的前輩。

    許清和昨晚太高興了，興/奮了半宿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著了，又想起要早點到棠記幫忙，一下子大腦就清醒，更加睡不著了。

    也就迷迷糊糊地睡了幾個小時，許清和就一大早爬起來往棠記趕來，比陳樂安早到不了幾分鍾。

    “嗯，早上好。”許清和想起了棠溪說過的話，欣然接受了陳樂安伸出來的橄欖枝，“蘭姨和棠叔他們在廚房，我以前是負責燒火打水的，你現在這麽早過來，我也不知道你要做什麽。”

    “等會兒，你問問蘭姨。”許清和知道陳樂安比自己有能力，現在也不介意他在棠為民夫婦麵前表現了。

    陳樂安點頭，“謝謝哈，我第一天到，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問你嗎？”

    “可以，但我也剛進來當學徒，也沒什麽是會的，回頭我有什麽不會的也問你，成不？”許清和也問他。

    “成啊。”陳樂安心裏頭的大石終於落下了，他還想著許清和會不會跟匯豐樓的那些人一樣，不接待自己。

    “那……”陳樂安伸手出來，“以後共事愉快。”

    許清和握上了他的手，“愉快。”

    兩個小年輕握手相視一笑，這畫麵挺美的。

    棠溪下來就看到這一幕，早上原本愉悅的心情更美好了，“早上好。”

    “早。”許清和先鬆開了手，轉頭看去，棠溪每次下來都會收拾好，整整齊齊，幹幹淨淨的。

    陳樂安也跟著問了一聲。

    “嗯嗯，”棠溪點點頭，“清和，等會兒你帶著他先去揉麵團，剩下的聽我媽媽安排就好了。”

    現在棠記的包子是供不應求，棠溪也想多做一點，但向安平是沒有那麽早到了。

    他是負責廚房的炒菜部分，包子不屬於他的範圍之內。

    不過，有了向安平，毛若蘭也不用全部都攬在身上，也輕鬆了不少。

    陳樂安對棠溪的安排有些意外，起初他想著應該是從洗碗洗菜，看柴火這些基本功開始的，沒有想到第一天就能做事了。

    “你以前做過麵點嗎？”見陳樂安眼裏閃過的一絲意外，棠溪當下就皺起了眉心，忘了沒問陳樂安做沒做過麵點。

    陳樂安高興得太早了，很快就意識到他在匯豐樓才當了一年的學徒，做得更多的就是洗菜，端盤子，以及切土豆、蘿卜……

    “沒做過也不要緊，清和會教你的。”棠溪看出來了，也不意外，老字號嘛，人手足夠。

    自然是要慢慢來的。

    “嗯，謝謝。”陳樂安不好意思地撓後腦勺，“我會努力學習的。”

    “去吧。”棠溪要洗漱了。

    許清和帶著陳樂安進廚房的時候，毛若蘭還很驚訝，問他，“怎麽這麽早過來啊？”

    “匯豐樓學徒都是這個時間段到的，我習慣了。”陳樂安靦腆著回答，“蘭姨，棠叔，早上好啊。”

    “我有什麽能做的？”

    毛若蘭看了一眼，“先打水吧。”

    “再去洗一下肉類再切一切，今天的例粥是生滾粥。”

    “行，沒問題。”陳樂安接活去了。

    棠溪在水龍頭裏洗漱，陳樂安不好去打水，就在旁邊放下木桶，等她洗漱好再說。

    棠溪見他進去了，漱完口後，洗了一把臉，拎過木桶先洗一遍，然後開水龍頭，再趁著悄悄地將係統裏麵的水放到木桶裏麵。

    沒一會兒，兩個木桶都滿了。

    陳樂安出來的時候見棠溪這麽快就裝好水，挺意外的，以往他去打水的時候，兩桶水大概要花上半分鍾。

    不過陳樂安隨後想到他早就將木桶放出來了，棠溪也有足夠的時間盛水，也沒深究下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