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蛇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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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女孩子,這麽一驚一咋的成何體統!也不知道青山是怎麽教你的!”男人的聲音中明顯的透著不快。

    隻是,我爸怎麽教我的關他屁事?他憑什麽……

    我看著眼前一身灰布衫,提著白燈籠的無眼老頭,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難……難不成您是我大伯?”

    老頭朝著我詭異的勾了勾唇角,直接三步並做兩步行上前將大門關上,還上了鎖。

    速度之快,我是想阻止都來不及。

    他、他這是要幹什麽?為什麽要鎖門?

    正當我盯著他的背影,猜測著這個古怪老頭接下來想幹什麽之時,老頭轉過身來道“不早了,先安頓下來,有什麽明天再說。”

    老頭說完,提著白燈籠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看著他手中的白燈籠,我有些表示不能理解。

    您老連眼珠子都沒有,你提著個照不到一米遠的破白燈籠做啥?唬鬼不成?

    “還杵在那兒幹啥?你不睡難道我不用睡的嗎?”老頭突然轉過身來,用他那雙空洞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道。

    我嚇了一跳,猛的退了一步。

    “我有那麽可怕嗎?”老頭說話間,將白燈籠提起來,湊到我跟前。

    在白燈籠的照耀下,老頭的臉清晰可見。

    臘黃的臉部皮膚活像鹽放多了的泡菜一般,皺巴巴的,密密麻麻的老年斑,幾乎覆蓋了他整張臉。

    一口參差不齊的大黃牙,再配上那雙空洞沒有眼珠子的眼睛,活像……

    一隻剛從棺材裏爬出來的喪屍。

    我隻感覺,腳底的寒氣直往上冒。

    “嗯?”老頭聲音有些發冷。

    我雙手拽緊衣角,強製的壓下心中的害怕,趕緊搖搖頭,“沒,沒有。”

    老頭撇了撇嘴,明顯透著不信。

    我用力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有些怯怯的看著老頭,“那啥大伯,其實我就是想問一句……我爸媽在哪裏?”

    老頭頓了一下,隨即臉色陰沉的道“我不是你大伯。”

    我這……

    該死的祁夜,我還以為他有多神通廣大,這搞了半天,認錯了門。

    可是也不對呀,既然他不是我大伯,那他憑什麽要放我進來?

    難不成他要殺人越貨不成?可我似乎什麽值錢的東西也沒有。

    老頭提著白燈籠在我的肚子前晃了晃,輕聲道,“既然懷上了,就乖乖的呆在家裏安心養胎,其它的不要再管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他在說到我肚子的時候,神情好像很興奮。

    他興奮什麽?難道我懷上蛇胎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嗎?

    咦,不對,不對。

    他都看不到,他是怎麽知道我懷上了?

    而且就算是能看到,我肚子平平的,也看不出來像是懷孕的人啊,除非……

    他不是人!!

    我心頭一緊,立刻滿眼防備的看著他,“你、你是誰?”

    “我是福伯。”可能是感覺到我的防備,福伯耐著性子的解釋道。

    我鬆了一口氣,原來竟是如此。

    “先休息一晚,有什麽事明天見了你大伯再說。”福伯說完,自顧自的離開。

    “哦。”我點點頭,趕緊跟在他的身後。

    我爸以前有和我提過福伯這個人,還說他和我大伯都是這個叫福伯的人帶大的。

    而且當年福伯為了救他,很不幸的變成了殘疾人。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福伯殘疾的應該是眼睛吧。

    所以福伯自報家門後,我便不再懷疑什麽。

    不過想著剛剛我還把福伯這個我們家的大恩人想成喪屍,心裏怪有些不好意思的。

    院子很大,一眼望不到邊,毫不例外的,裏麵和外麵一樣,全部是古式的建築。

    以前覺得古建築挺好看的,可是此情此景,我卻覺得異常的陰森、恐怖。

    “這是你的房間,沒事早點睡。”在我走的覺得腿都快不是我自己的之時,福伯終於指著一個房間道。

    “哦,謝謝福……爺爺。”我趕緊道著謝。

    福伯愣了一下。

    “那啥,我爸叫您福伯,我自然得叫爺爺。”我看他一時反應不過來,趕緊解釋。

    福伯點點頭,轉身離開。

    我伸手一把將房門推開,迎麵而來的一股腥味,嗆的我差一點把剛剛吃的泡麵給吐出來,我趕緊伸手把口鼻捂住。

    即便如此,那難聞的味道,還是在整個呼吸道經久不散。

    我憋著氣,快步走到窗前,將窗戶打開,用力的吸了一口外麵還算新鮮的空氣,總算感覺好受了一些。

    雖然打開窗戶空氣得到流通,腥味沒有那麽濃重了,但還是聞的到的。

    聞著聞著,我突然感覺這個味道好像在什麽地方聞到過?

    而且似乎還不止一次。

    在什麽地方呢……

    肚子裏突然有什麽動了一下,我被嚇了一跳,趕緊低頭去看自己的肚子。

    當看到小腹沒有任何變化時,鬆了一口氣。

    抬頭的瞬間,我突然想起來自己就是在剛剛踏進玄家村的時候,聞到過這個味道。

    而且聞完之後,我便開始腹痛難忍。

    隻是相較於剛進村時聞到的那個味道,這個房間裏的更為濃重一些。

    難道蛇胎突然異動,與這個奇怪的腥味有關?

    我想到這裏,立刻放下捂著鼻子的手,忍住惡心,閉上眼睛,用力的聞了一下。

    是蛇腥味!!

    我爸媽是開蛇湯店的,對蛇我自是不陌生。

    有時候我爸接蛇貨回來晚了,懶得送去店裏,會直接帶回家。

    我媽總會碎碎叨叨的說我爸帶回來幹啥,那麽重的蛇腥味,別把舞兒也就是我給嗆壞了。

    我爸每次都保證下次不會了,可是下次又下次。

    其實我哪有那麽嬌貴,不過是我媽把我保護的太好了罷了。

    可是就算是我爸帶回來一籠子的蛇,我也沒覺得有多重的氣味。

    房間裏的這是怎麽回事?這麽重的味道,這得有多少條蛇?

    想著我有可能被人帶進了蛇窩,我整個人都麻了。

    “記住,不要開燈。”突然,福伯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嚇的我猛的抖了一下。

    我趕緊扶著窗沿轉身看向門外,福伯卻早已經走的不見蹤影。

    我心有餘悸的拍了拍心口,感覺自己的心髒差一點就要被嚇的跳出體外了。

    月光透過我打開的窗戶照射進來,房間裏的一切清晰可見。

    當然,正因為清晰可見,才讓我覺得頭皮發麻……

    biu

    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