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暖暖:不要報警!我不是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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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甚至不用回頭看,她都知道是顧展珩回來了。
完了,這下她真的闖禍了
溫暖整個人定在那裏,隻恨自己不會瞬間消失術,這太尷尬了,上次飯局的事情之後,她覺得她已經經曆了她這輩子最尷尬的一件事,可現在溫暖覺得原來沒有最尷尬,隻有更尷尬。
顧展珩不會認為她是個入室盜竊的賊吧?
短短的一兩秒,溫暖卻覺得仿佛經曆了一個世紀般的漫長。
忽然,溫暖隻覺得有人攥住了她的手臂,她嚇得一哆嗦,顧展珩不會是要抓她去警局吧?
溫暖立刻舉起雙手,“我不是小偷!千萬不要報警!聽我解釋!”
“你先起來。”顧展珩沉聲說罷,將溫暖從地上拽了起來。
溫暖踉蹌著站好,她轉身麵向顧展珩,整個人哆嗦著,甚至不敢抬頭看他,好半天才擠出來一句,“如果我說是因為家裏的烤箱壞了所以我來這裏,是想借用一下您家的烤箱您相信嗎?”
溫暖死死咬唇,緊閉雙眼,她說的雖然句句都是實話,可連她自己都覺得她的行為實在是太荒誕了。
“你家的烤箱也是被你炸壞的?”顧展珩問。
這話聽起來,說的就好像她是個專業破壞戶一樣,溫暖的臉當即就紅了,她從未如此難為情過。
溫暖搖了搖頭,委屈兮兮的說:“就放在那裏它自己壞掉了”
顧展珩戴上隔熱手套,打開烤箱,將那盒披薩拿了出來,高溫高壓將袋子裏的披薩炸成了幾塊,上麵的醬料都散了,好好的一塊披薩如今變得一片狼藉。
“這是真空包裝袋,加熱前要把裏麵的披薩拿出來,放到烤盤上加熱,你這樣放進去,不炸才怪。”顧展珩沉聲道。
溫暖看著顧展珩手裏散成一坨的披薩,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那是她今晚最後的口糧,是她填飽肚子全部的希望,可是現在披薩被炸爛了,她還闖了這麽大的禍,溫暖不知道接下來她該怎樣收拾眼前的爛攤子。
顧展珩現在會怎樣看她?下午顧展珩請她進門,她沒進,現在顧展珩沒有請她,她卻擅自而來,她偷偷打開顧展珩家的門是她手欠,為了吃一口披薩不惜潛入私宅是她嘴欠。
惹了這麽大的禍,追根到底還是因為她太饞了,不就是少吃一頓麽?又餓不死,為什麽不能忍一忍呢?從前為了保持身材她不也是經常餓肚子嗎?為什麽今天她就沒忍住呢?
“對不起烤箱如果壞了,我賠您一台新的”溫暖低喃道。
“烤箱應該沒那麽容易壞,人倒是被你嚇壞了。”顧展珩應道。
他一打開門,安靜漆黑的家裏突然傳來一聲爆炸般的聲響,全然沒有任何準備的他被震的一頭冷汗。
溫暖不安的搓著小手,現在嚇得最慘的應該是她吧
顧展珩看了一眼手中的披薩,問:“這是你的宵夜?”
溫暖抿著小嘴,“算是吧”
顧展珩聽出了異樣,又問:“沒吃晚飯?”
溫暖點了點頭。
“餓了吧?”
溫暖再一次點頭,不過很快她又搖了搖頭,她現在不餓了,闖了這麽大的禍,她還有什麽胃口吃東西呢?
“到底是餓還是不餓?”顧展珩問。
“本來挺餓的現在不餓了”溫暖顫抖的聲音裏夾帶著哭腔。
顧展珩將披薩盒子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溫暖看在眼裏,心尖都在顫,她現在連僅存的口糧都沒有了。
“你先到外麵待一會兒。”顧展珩對她說。
溫暖點了點頭,挪到了客廳,主動走到牆邊,貼牆站好,仿佛一個犯了錯誤被老師罰站的學生,整個人垂喪著腦袋,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廚房裏不時會傳來一些動靜,溫暖想著顧展珩應該是在收拾殘局吧,剛剛披薩炸掉的一瞬間,烤箱內部都被弄髒了,或許顧展珩收拾完殘局就會來收拾她了
溫暖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等待著顧展珩最後的審判。
過了一會兒,顧展珩走了出來,目光所及沒有看到溫暖的影子,一側頭才發現,溫暖站在牆角,瘦弱的身影筆直的站著,小姑娘可憐兮兮的低著頭,一對白皙的小腳丫光著,也沒穿拖鞋,原本盤著的頭發也散了,好幾捋頭發零散的垂著。
溫暖看到顧展珩從她麵前走了過去,她的心立刻提了起來,本就像是灌了鉛的小腦袋,這時候垂得更低了。
忽然,“啪”的一聲,一雙粉色的拖鞋丟在了她的麵前。
“把拖鞋穿好,過來。”顧展珩沉聲一句。
溫暖穿上拖鞋,碎步跟了過去,來到餐廳,她看見餐桌上放了一碗水煮麵,上麵還臥了牛肉和雞蛋。
顧展珩去廚房拿了一雙筷子,放到了桌子上,“吃吧!”
溫暖愣在那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顧展珩是在叫她吃飯嗎?這碗麵是煮給她的嗎?
“站在那裏做什麽?不是餓了嗎?”顧展珩又是一句。
“這碗麵是給我煮的嗎?”溫暖有些不敢相信,她剛剛闖了那麽大的禍,顧展珩非但沒有指責她,竟然還給她弄了吃的,這完全超乎了她的預料。
“快吃。”顧展珩說罷,又進了廚房,再次出來時,手裏拿了四個小碟子。
男人打開冰箱,從冰箱裏拿出來四個保鮮盒,取了一些小菜,夾到碟子裏,然後擺到了麵碗旁邊。
做完一切,顧展珩發現溫暖還站在原地,便又是一句,“快點吃,吃完把碗刷了。”
“哦。”溫暖點了點頭,她這才回過神來,也終於相信這碗麵真的是顧展珩特意為她煮的。
溫暖坐了下去,把麵碗端到麵前,先是拿筷子挑了兩根,試著吃了兩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餓極了的原因,在那一瞬,她竟然覺得這好像是她有生以來吃過的最好吃的麵條了。
顧展珩坐到了她的對麵,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吃。
溫暖察覺到了顧展珩的目光,可她不敢抬頭看,那種感覺就有點像是審死官在看她吃斷頭飯一樣,溫暖覺得無比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