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共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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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烽火連天的時候後,刀槍劍影,即便是最勇猛的士兵,都極有可能會醉臥沙場,戰士們之間更是饑不果腹,即便是在富強的國家,在戰場上,也是物資緊缺。

    一般作為君主,都是不願意發動戰爭的,但是在必要的時候,冥子軒會身穿玄衣,踩著高頭大馬,拿著青銅寶劍,劍眉高挺,一身英氣逼人,帶著身後舉著大旗的騎士和士兵廝殺,這樣子的場景在陸南詩的腦海中幻想無數次。

    陋室銘裏麵強調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而陸南詩此刻趴在滿是苔痕的台階上,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仔細打量著地上這青青綠綠的苔蘚,仿佛來了興趣。

    一雙小腿疊在一起,左右搖晃著,其實對於陸南詩來說,這樣子的幸福生活,倒是也閑的自在,自己也並不想要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男人和爭鬥上麵。

    而人群之中一身玄衣的男子,大步流星,三兩步就已經走到了陸南詩的麵前,寬大的裙擺掃過地上的苔痕,另外一隻腳踩在石梯上,一把將趴在地上的女人打橫拎起來,或許是習武之人,力氣著實是大的驚人。

    原本陸南詩沉浸在自己的烏托邦小世界裏,正怡然自得,注意到有人扒拉自己,正預備要破口大罵,卻聽到耳邊有人搶先一步,喃喃道:“成何體統。”

    光是聽聲識人,也能夠辨認出這個男人的身份,男人帶著沙啞的低音炮,正是一眾年輕小姑娘戀愛腦的最愛,但是偏偏陸南詩最是惡心這種氣泡音。

    “茶葉喝多了不成,要是覺得嗓子啞的不舒服,我現在給你泡杯茶。”

    不等女人話說完,冥子軒就直接將眼前的女人扔在了一旁的石凳子上,衝著對方嗔怪道:“怎麽?這石凳子是坐不下你?這古代詩人長用玉盤比作圓臉,但是在我來看……”

    男人將視線落定在女人圓潤的屁股上,雖然此刻沒有說話,但是此時無聲勝有聲,倒是不說話更顯得讓人尷尬,陸南詩匆忙從石凳子上坐起來,衝著眼前的男人咒罵道:“登徒子,你就是個登徒子。”

    男人倒是也不生氣,那雙煞是好看的劍眉突然被放大了無數倍,或許是因為貼的太近,兩個人的鼻尖都觸碰到了溫熱的氣息,仿佛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就連對方的眼球的顏色都看的清清楚楚。

    “若是我當真是登徒子,你可要小心一點。”

    男人好看的眉宇,竟然讓陸南詩有片刻的失神,現在陸南詩仔細瞧著對方,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話,竟然遲鈍了片刻,冥子軒後退一步,同對方保持安全的距離,站定了之後,才終於開口說道:“陸南詩,你給我清醒一點。”

    這樣子一張臉,怕是不光是自己,就算是其他的人,也是會淪陷的吧,竟然無意之間咽了一口口水,而這個不經意的動作,全然被對麵的冥子軒看在眼裏。

    “我說,你該不是對我的美色垂涎欲滴吧?”

    原本隻是打趣,卻不曾想陸南詩竟然麵色帶著紅潤,倒是讓對方覺得滿臉驚訝,這個女人怕不是瘋了。

    “要是真的發動戰爭的話,怕是又是異常災難,必然會民不聊生的啊。”

    陸南詩獨自感慨著,但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卻覺得她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為作新詞強說愁,倒是不肯理會她,兀自朝著正堂走去了,卻不曾想女人緊跟在自己的身後,雙手交疊在一起,說話也緊張兮兮的,衝著自己喃喃自語。

    “你說著戰爭既然這樣子殘酷,為什麽就不能避免呢?大家都是成年人,成年人是不能夠打架的,這樣子又大又殺的,著實不是什麽好事情,你說是不是?”

    冥子軒一個回頭,一把按住了女人的肩膀,將對方抵在了帶著水墨畫的紙門上,兩個人目光碰撞之間,竟然產生了一股子奇怪的電流,女人的耳朵根都已經紅了,冥子軒一隻手抵在了對方左耳側的紙門上,衝著對方說道:“女人不要議論國事。”

    明明是責怪的語氣,但是卻聽不出責怪的用意,這男人一直都是如此,向來都是執拗的很,也是不肯說出真心話的,現在陸南詩後退一步,跟對方保持著生疏的距離,冥子軒也冷靜下來,笑著說道:“今兒個,我吩咐了廚房,要做些好吃的與你,你留下同我一起吃飯吧?”

    陸南詩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反複確定了之後,才肯放心,直接坐在了木凳子上,倒是看著桌子上豐盛的午飯,心裏早已經樂開花了。

    “這個是鱸魚嗎?這不正是我最喜歡的水產品嗎?”

    嘴裏說著冥子軒根本就聽不懂的詞匯,冥子軒將手中的筷子放下來,仔細凝視著對麵的這個女人,衝著對方說道:“要說是這鱸魚,倒是很有問話,這背後還有一個很唯美的愛情故事呢?”

    陸南詩怔住,這個麵色冰冷的男人,竟然會將愛情故事,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聽說之前有一個漁夫,有一天去打魚的時候,突然遇到了大雨,於是在一棵樹底下休息,你說聽見了什麽?”

    冥子軒正專注的講這故事,儼然是沒有注意到遠處的一雙奇怪的眼睛正盯著自己。

    “哈哈哈,好笑。”

    皮笑肉不笑說的就是當下的陸南詩吧,陸南詩抬起頭,仔細的凝視著眼前的這個男人,見到對方麵色難看,慌張起身說道:“我已經吃飽了,我還是先退下吧,您慢點吃。”

    說罷陸南詩站起身子就要逃走,卻不曾想被身後的一雙大手一把拉了回去,重新癱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她就知道小胳膊根本就拗不過大腿,一臉無奈的看著對方,說道:“我吃飽了。”

    “你難道是不知道客人在主人沒有離席的時候,也是不能夠離席的嗎?”

    男人的言語之中全然都是府裏的規矩,但是自己本身就是最討厭規矩的人。

    “我突然響起來,昨天剛晾的衣服還沒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