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春令營的主辦方就秦冉冉開了一個緊急短會。

    會上你一言我一語，終究沒商量出好的辦法。

    過了十幾分鍾，孫主任拍板決定，“就算是再頑劣的孩子，隻要不給吃飯，早晚就會老實。餓她幾頓，我看她還有什麽力氣唱反調。”

    幾個教官紛紛豎起大拇指，“主任，英明！”

    孫主任嗬嗬一笑，對於誇獎照單全收。

    他掃了一眼會議室，“新來的那兩個教官呢？”

    “孫主任您忘了，他們昨天值的夜班。”

    孫主任想起來了，昨天晚上有學員鬧事，聚眾想要逃下山。

    然後新來的教官為了震懾他們，徒手就把營地的鐵柵欄給掰彎了。

    不但這幫孩子嚇傻了，孫主任也挺害怕。

    有一個教官嘟囔，“他們不就是晚上值了一小會兒班嗎，結果今天一上午都沒出現，孫主任，這分明是不把你放在眼裏。”

    孫主任一巴掌打在他腦袋上。

    “你徒手把柵欄掰彎，我也讓你休息。”

    那個教官頓時沒了聲。

    ……

    時間很快來到了中午。

    所有人都排隊來到了食堂，飯菜提前盛好，分別放在桌子上，根據座位圖落座。

    秦冉冉瞄了眼午餐吃什麽。

    兩菜一湯。

    菜是清炒芹菜和土豆絲，幾乎見不到葷腥。

    湯說得好聽點是紫菜蛋花湯，說難聽點就是刷鍋水。

    秦冉冉皺眉，“你們就吃這個？”

    嚴烈站在她身後，小聲道，“嗯，開營第一天好多人嫌難吃，一口沒動，結果孫主任他們不但沒有改進夥食，還變本加厲，飯菜做得越來越難吃。餓了幾頓，大家都不得不吃。”

    秦冉冉了然點頭。

    她看了一圈，沒看到椅子上寫自己的名字，正好孫主任走了過來，她蹦蹦噠噠走過去，“猴兒，我的飯呢？”

    孫主任冷著臉，“沒有你的。”

    秦冉冉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想請我單獨吃飯！”

    說著，她拍了拍他的禿腦瓜子，“行吧，看你這麽有孝心的份上，我勉為其難答應吧。”

    食堂裏不僅有學員，還有教官。

    他們看到孫主任被“齊燕燕”像是擼狗似的摸頭，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孫主任氣得不行。

    他揮開了她的手，“你今天打了教官，還想有飯吃？”

    “嗯……”秦冉冉抿唇，“怎麽不能呢？孫主任，你別誤會，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孩，沒有什麽背景，你真用不著請我吃飯。聽說你現在還隻是二把手，賺的錢應該不多，不過沒關係，我看你挺努力的，加油，孫小猴！”

    神他媽的孫小猴！

    “噗嗤！”

    食堂內，響起了憋不住的笑聲。

    稻花香裏說豐年，聽取“噗”聲一片。

    孫主任麵子掛不住了，大聲吼道“齊燕燕，要是你再敢惹事，我就把你關在小黑屋。你還不知道什麽是小黑屋吧？”

    他點了點周圍，“你們——誰給她解釋解釋！”

    一個黑皮、高顴骨的教官走過來，不懷好意笑起來。

    “小黑屋的麵積很小，人進去隻能站著，連坐下都不能，而且裏麵沒有窗戶，也沒有燈，連白天黑夜都分不清。不但如此，你的吃喝拉撒都要這個屋子裏進行。”

    秦冉冉想了想，沒有說話。

    孫主任以為她害怕了，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怕就對了，很多年前，有一個男生和你一樣倔脾氣，在小黑屋被關了三天三夜後就老實了。”

    “而你，一個小姑娘，估計用不上三天，半天就被收拾得老老實實。”

    就在孫主任得意時，秦冉冉開口道，“你們有沒有考慮過把人倒立著關進去的可能性？”

    “什麽？”

    秦冉冉認真分析，“把人倒立著關進去，‘頭部朝下時，心髒的泵送速度會變慢，而且流入的血液也會超過它所能承受的。

    最終心髒將無法保證正常血壓，並失去將血液輸送到全身的能力。’這樣的話不用三天三夜，更不用半天，幾個小時人就可以服軟了。當然，遇到硬骨頭也好辦，直接收屍就行。”

    她眼睛一亮，越說越興奮。

    “對了，你聽沒聽過水刑？‘大量的水被吸進胃、肺及氣管中，導致受刑人在水中嘔吐、咳嗽，肺及氣管分泌大量濃鼻涕，大小便失禁，飽嚐難以名狀的痛苦，不斷死去活來！’”

    她聲音不大，語調輕緩，很容易讓人產生代入感。

    而她眼睛極亮，充滿興奮。

    給人一種矛盾的詭異感。

    孫主任聽得頭發都發麻，仿佛自己已經沉溺在水牢中。

    啪——

    一雙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嚇得一激靈。

    卻見秦冉冉緩緩咧開唇角，“猴兒，你覺得我的提議怎麽樣？我這個人吧，沒什麽本事，但是折磨人的手段可太多了。”

    她壓低聲音，漂亮的眼睛裏浮著三分邪氣。

    “我家老太婆沒告訴我的事情吧？也是，她不敢。”

    孫主任後脊僵直。

    什麽事情不敢說？

    他磋磨過不少問題學生，可是手底下還沒沾過人命……

    他想到了秦冉冉打架時身上的狠辣戾氣，一個念頭衝進腦中。

    ——她、她不會殺過人吧？！

    這個荒唐的念頭短暫出現在腦海中後，孫主任就搖了搖頭。

    他竟然被一個小妮子唬住了。

    他沉聲，“齊燕燕，你就在站這裏，今天你不但不能吃飯，所有學員的餐盤也都由你來刷。”

    秦冉冉歎了口氣，“猴兒啊，你可真淘氣，這讓你爹我很失望啊。”

    她拍了拍手，吸引大家注意。

    “各位，我齊燕燕今天初來乍到，也沒給大家帶什麽見麵禮。這樣吧，我今天就送大家一道開胃小菜。”

    她話音剛落，食堂內播放新聞的電視畫麵忽然一頓。

    緊接著，隻聽一陣動感的聲音響起，電視開始播放起一段勁舞。

    孫主任沒回頭，勾唇冷笑，“投屏？看來你有備用機，快把備用機交出來！”

    秦冉冉環胸，含笑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與此同時，看到畫麵的學生們小聲議論起來。

    “臥槽！孫主任挺會扭啊！”

    “沒想到孫主任竟然是這樣的人。”

    “好奇怪，再看一眼。”

    “不能再看了，再看晚上得做噩夢，隻能說支持每一份夢想。”

    biu

    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