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冉冉看著宛如跟班的洛北辰，道：“我給他下了禁製，一旦他動了歪心，就會受到天道懲罰。”

    洛北辰心中一驚。

    看著洛北辰的表情，秦冉冉唇角勾起了一絲愉快的笑容。

    她還真好奇洛北辰知道他尊崇的齊大師就是他最討厭的秦冉冉時的表情。

    一定很精彩。

    無異於虔誠的信徒信仰瓦解。

    更無異於女友粉在得知一直立單身人設的哥哥其實腳踏n條船外加法製咖。

    ……

    午休時分。

    秦冉冉做了一個夢。

    夢到她還是外門弟子的時候，因為吃不飽穿不暖，他們過得很是清苦。

    外門弟子的作用大抵就是充數的。

    說句不好聽的，他們的作用和看門狗一樣。

    守在靈山的外圍，一旦有風吹草動，就會立刻稟告師門。

    可即便這樣，也還是無數有仙根的人前仆後繼想要成為名門大宗的弟子。

    自生自滅的秦冉冉在春夏秋的時候，過得倒還好，和小黑犬一人一狗總能覓得吃的。

    一到冬天，就煎熬了。

    偏巧，那個冬天是百年難見的嚴寒。

    家境好的外門弟子尚有仆人能生火做飯，還能買裘衣禦寒。

    可是寒門弟子就沒有這麽幸運了。

    和秦冉冉同寢的師妹被凍得臉上生了瘡。

    秦冉冉在符籙書中學到了禦寒符的辦法，給幾個師弟師妹用了，大家都說效果不錯。

    不過當時她還在築基期，寫符籙不但耗費靈氣，還需要上品的符紙和朱砂。

    於是她靈機一動，想到賣符紙賺錢的辦法，於是就下山去了集市。

    市集中，不乏一些仙門之人售賣東西。

    秦冉冉拿著幾張符，售賣半天，也沒有人來買。

    她在寒風裏站了一個時辰，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買家，結果對方隻肯出一兩。

    師弟脾氣爆，差點和人幹起來。

    那人嘖嘖道：“看你們可憐才買的，不賣拉倒！你們幾個穿著像是粽子似的，誰相信你們賣的禦寒符有用！”

    眾人受了挫。

    師妹：“師姐，不然我們還是算了吧……”

    師弟：“師姐，我還有積蓄，實在不行我們買一些辟穀丸，能扛過這個冬天。”

    秦冉冉當然不會輕易放棄。

    後來秦冉冉隻留了一張符，然後把其他的禦寒符都用在了自己身上。

    之後，她又用僅剩的錢買了一身輕薄的衣服，並用僅有的朱砂寫了一個招牌。

    ——“寧遠宗親傳弟子送溫暖，禦寒符一萬兩起賣！”

    路過的人紛紛圍了過來。

    “這麽冷，她穿得這麽少，不冷嗎？”

    “這位仙子一身紅衣，紗衣似火，映著漫天白雪也太漂亮了，就像是真正的天宮仙女。”

    “寧元宗是大宗，大宗弟子一定厲害，我要買禦寒符！”

    “我出兩萬兩！”

    “我出三萬兩！”

    最終，禦寒符以“一千上品靈石”的價格成交。

    師弟師妹都傻眼了。

    “乖乖……這麽多上等靈石，我感覺我現在走路都飄飄然了！”

    從那之後，禦寒符獲得了不少姑娘們的喜歡。

    能在嚴冬裏依舊保持身材纖細，體態輕盈，沒有靈石也可以用銀兩購買，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值！

    秦冉冉等人的生意越做越大。

    某一天，就在他們準備去出攤的路上，卻看到了師門眾人興師問罪。

    師弟一個人擔了下來。

    被罰了九道靈鞭。

    大家哭著看望他的時候，師弟抿開一抹笑，從懷裏拿出了幾張銀票。

    “我可聰明著呢，早早就換成了銀票，隻是可惜了靈石……”

    那些都是上品靈石，平時擺法陣，靈石是消耗品。

    不少世家大宗的人未必見得比小門小派的人天賦高，但是靈石卻不愁用，他們的試錯成本可能是比一個普通修士一輩子賺到的靈石還多。

    秦冉冉也心疼。

    “靈石沒了可以再賺，我們總有辦法。”

    再然後，他們就聽說被沒收的靈石都被送去了小師妹的院子。

    而小師妹也在擺陣時頓悟，成了同期中第一個金丹期。

    秦冉冉從夢中醒來。

    一睜眼，就收到了洛光耀的電話。

    他是為了洛溫心的事情找來的。

    她正好想會會這個疑似親生父親的男人，準時來到餐廳赴約。

    “秦小姐。”洛光耀和她畫像上推測得很像，長得還算一個中年美大叔。

    他先開口，“這段時間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之前心心的確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她被我們寵壞了，做事情隨心所欲。”

    洛光耀說著，遞上了一個禮物，緊接著他話鋒一轉，“不過，要是有人要是敢動心心，我洛光耀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秦冉冉托腮，“洛先生，你讀過什麽書，吃了什麽藥？”

    洛光耀皺眉，“什麽？”

    秦冉冉舉起手中的禮物，“這是單給我的，還是其他人都有的？”

    洛光耀眯眼，“隻準備給了秦小姐，秦小姐不喜歡？”

    “你說這些是什麽意思，這倒是顯得我斤斤計較了，我這心窩子比數九寒天的冰渣子還冷。”

    洛光耀：“……”這是欺負他沒看過紅樓夢？

    秦冉冉笑意加深。

    用發瘋文學對抗霸總文學。

    用魔法擊敗魔法。

    秦冉冉正色，“洛先生，你今天來的目的我知道了，不過你找我聊天之前，不知道你究竟了解不了解你的女兒。你的女兒做過什麽，你真的知道嗎？”

    洛光耀隻當她是挑撥。

    “洛先生，你最近身體每況愈下，都是強撐著身體，可是你去看了醫生，醫生卻說你沒有大病，對嗎？”

    洛光耀神情一怔。

    他身體有恙這件事情除了家庭醫生，其他人並不知道。

    這個丫頭是怎麽知道的？

    秦冉冉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彎唇道;“每個人經曆過的、和即將發生的事情都會寫臉上。”

    她聲音緩緩，“而你的臉告訴我，你的壽命要到頭了。”

    宛如保鏢的洛二站在洛光耀身後，眼睛瞪圓，當即一拍桌子，嚴厲大喝道：“你說什麽！”

    秦冉冉抬眸，聲音透著懶散，“聾子聲音大，還真是如此。”

    洛二：“……”

    秦冉冉也沒打算瞞，“洛先生，實不相瞞，我們倆可能是父子關係。”